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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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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港逗留的時間不長,回到深圳的時候,卻恍如隔世。

當我恍恍惚惚通過邊檢大樓的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瘋狂的振動了起來。我拿出來。才發現有至少十條信息發了過來,其中有七八條都是來電提醒,號碼有蕭玉兒、唐英、羅平甚至是那個什麼伍大師的。而還有兩條短信,一條是:小安不在香港,調虎離山,你趕緊回來。

發信人是蕭玉兒。

另一條是:俱樂部遭到突襲。

我心裏咯噔一下。

他們知道小安不在香港,那必然是有線索了。

但俱樂部還是遭到了突襲,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應付下來。

我準備打電話,可是手機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沒電了。

我想了想,身上信用卡里還有錢。趕緊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廳充電,咖啡廳裏頭有座,正好可以用得上。我剛坐下來準備回電話,卻猛然覺到周圍氣氛驟然緊張。

我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本想站起身來,誰知道,手腳居然如同灌了鉛一樣,完全動不了。

“誰…”我心裏暗暗的發問,當然,不可能有人回答我。但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從外頭走了進來。彬彬有禮地端着一杯咖啡,向我微微鞠了個躬,把咖啡放在桌前,坐在我面前。看着我。這個時候,我從他的手背上看見了黑印記。

鬼紋一脈的人無疑。

而且從這人從容不迫的樣子來看,他必然是鬼紋一脈中比較有實力的一位。

“劉洋先生,對吧。”那人微笑着看着我。

“誰。”我低聲説道。

“路正行。”那人伸手要跟我握手。

我的手本抬不動。

他便又把手縮了回去,笑了笑,説:“忘記了,你中了我們在這附近佈置的陣法。”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到這家店裏來。”我咬牙問道。

“你剛從香港回來,我們猜到,你的後院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第一件事,必然是聯繫你的家人朋友,或者是同夥。我們已經在這附近設置了手機干擾裝置,這個地方沒有辦法接電話、打電話、手機短信也只是能勉強收到,甚至本發不出去。我想,為了保證聯繫,你一定會第一時間找這附近的咖啡廳或者是住宿點,因為那些地方有自備的無線網絡。無線網絡,沒辦法受我們針對你的手機所設置的信號干擾裝置控制…”他頓了頓,繼續説:“所以我們鎖定了這周圍的兩家飯店和唯一的一家較大、有座的咖啡廳,佈置了陣法。這陣法也是針對你的身體特質佈置的。正好與你體內動的陰陽之氣相沖突,所以能夠直接堵死你的筋脈,讓你動彈不得…”

“不過説起來。”這個叫路正行的男人依舊温和,説“我還是不擅長玩這種心理戰,我還是搞錯了,你並非是因為受了干擾才來這裏,而是手機沒電了。早知道,不用費事設置干擾裝置了,這樣,還比較容易留下線索,被查出來。”

“你…”我咬牙説道“你們故意透了假信息…”

“嗯,那個傢伙背叛我們,我們正好利用他來給你透假信息,順便,也驗一驗第一批試驗品的成。現在看來,這些東西實在太差了。”那人淡淡的説道,接着,又從內兜裏拿出一張照片,扔在我面前。照片上是一個人,確切的説,是一個死人。我一眼看出來,這是被我用血縛之術威脅的那個鬼紋一脈的門徒,但是這個人已經死了,死得相當慘,幾乎是被活生生的扯成了好幾半,相當於五馬分屍。我之所以能認出他,還是因為他那張已經有些扭曲的臉龐,與那男人非常相似。

路正行依舊鎮定而温和,説道:“這個人,平時也學了一些鬼爪的術法,對付三五個儺教的下級門徒完全沒有問題,甚至可以和早期的儺教死士拼上一拼。只可惜做了叛徒…所以,我們也用鬼爪制裁了他,我們一向來是這樣,冤有頭,債有主。”我沒説話。

那人繼續説道:“不過,也該謝謝他自作聰明,給你傳遞了這個錯誤的訊息,才讓我們這麼輕易的能突襲你們的地盤,又在這裏找到了你。”

“你們對俱樂部的人做了什麼?”我厲聲説道。

“那是另外一組的人做的事情。據説是收效不錯,只不過這不歸我們管,具體的,你可以等到了我們的地方,再互相問。”

“你們抓了我們的人?”我心裏一陣驚恐。

“不是説了麼?不要多問,你問再多我也沒辦法回答你。”路正行笑了笑,説道。

“小安在哪裏?”我又説道。

“呵呵,你怎麼審問起我來了呢?”那人一攤手,説道“安小晴當然在她該在的地方。她是鬼紋一脈之中難得一見的天才,只是事情到今天這一步,我們也不得不殘軀一些強迫的手段了。她固然有她的作用,也必然要發揮她的作用在,這個你不用為她擔心。有那麼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位置是什麼,又應該做什麼的。”我微微低着頭,不再説話。

那人繼續説道:“你的經脈已經完全阻,現在,你應該也不想反抗了吧?”

“不想…”我不是不想,我不能,這個時候,我甚至神也已經沉寂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不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在我耳邊聒噪,現在需要他了,他卻已經徹底消失了。我咬着牙,卻握不緊拳頭。這個時候,路正行的身後又來了兩個人,兩個人手裏掣着符籙。我記下來那符籙的畫法,但是卻清楚的知道,這符籙我沒有見過,應該是鬼紋一脈特有的符籙無疑。

“這是封魂符和定魄符。”路正行淡淡的説道“我們知道,你體內有東西在蠢蠢動,雖然那東西大概現在還在沉睡,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不得不採取些措施。這有點疼,不用擔心,對你不會產生太大的傷害。”我還沒來得及説話,兩道符路已經往我兩側太陽拍過來。

但在這個時候,寂靜的咖啡廳裏傳來一聲金屬的鳴響,我看見一抹亮自外廳向裏頭飛來,外廳的顧客都發出尖叫來。而那一抹亮剛好紮在了要向我施為的鬼紋一脈的門徒手臂上,居然是一柄短劍。

那人手一抖,手裏的符籙落地,他自己也慘叫起來。而這個時候,另一道亮也飛了進來,直接撞在那門徒手臂扎着的短劍劍柄上,短劍立刻從他的手臂上飛了出來,鮮血噴濺,兩道劍光都改變了方向,分別將一左一右兩個人直接一劍封喉。

這趕緊利落的一擊之後,外頭,一個並不算高大的身影飛速竄了進來,乾脆利落地拔出了在兩名鬼紋一脈門徒脖頸上的長劍。

鏡宇。

她居然出現在了這裏。不得不説,她來的太是時候了。

路正行依然面對着我,背對着後頭的鏡宇,淡淡的説:“看來,是有高手來救你了。”我咬牙説道:“鏡宇,你來幹什麼,這裏是可以隨便殺人的地方嗎?”

“這跟我無關。我是來救你的。誰想要擋着我救你,我殺了誰。”她低下身子。

“這小姑娘真是任。”這個時候,路正行真起身來,揹着手,似乎在冷笑着,説道“聽説,你也是十大傳承之人中的一個。你們那邊,佔了三個傳承之人的‘名額’,還真是便宜你們了。傳承之人本該互相攻殺,你們偏偏合作了,這的確讓人覺得很棘手。”夾叨向號。

這句話剛説完,他忽然有節奏地跺了跺腳。

頓時,我覺周圍開始變冷,氣也變得如水般湍急。

兩邊櫥櫃上的被子毫無預兆的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接着,兩道黑氣從牆壁和吧枱下頭冒了出來,居然在鏡宇的一左一右兩側形成了人形。

將之術,你們好好和這物兵將纏鬥吧。”他話音還在,那兩邊的“將”發出幾聲嘶吼,朝鏡宇撲了過去。

我依然動不了。

路正行卻轉過身體來,看着我,説:“我們可以繼續談談,等將幫我殺了你的朋友之後,我再帶你走。”我知道,這個時候做什麼也救不了鏡宇,除非我成功的掙陣法的束縛。

鏡宇從外頭進來都沒有打破陣法的格局,甚至在這房間裏頭纏鬥,也本沒改變周圍陣法控御的氣,這隻有一種可能,那是這陣法並不在屋子周圍,要麼在屋子樓頂,要麼在地底。但是,這裏是公共區域,是咖啡廳和大馬路,在地底佈陣,顯然是不現實的。

陣眼,肯定在樓上。

但這個時候,我要怎麼上樓?

我覺得我需要冷靜,好好思考一會讓該怎麼做。

所以我便開始轉移注意力,問道:“鬼紋一脈,為什麼要幫儺教脈,你們不是有仇怨麼?”

“你錯了,只有永遠的利益,不錯在永遠的敵人和朋友。”路正行兩手揣在口袋裏,笑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