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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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的直覺還算可以。
我不懂如何查案,每次出事,都是半推理半猜測,但是猜測的準確還是可以的。
回想起來。那段時間我犯過最大的錯誤是對二叔的誤解,還有一樣很致命的錯誤,則是之後我才發現的----當然那只是後話。
當時的我,實際上已經想到了和秦天展合作的人可能會是誰。
敢於動手,手段兇狠,對儺教脈抱有敵意,更重要的是不會焚燒屍體或者説焚屍滅跡的手法不練不專業的傢伙。
我想,我認識的也沒幾個了。
在我蹲守在那小區附近期間。鬼紋一脈的那傢伙至少給我發了三條短信問我要呆到什麼時候,我一開始懶得回覆,後來直接回復了一條:你最好閉嘴,除非你想爆體而亡。
之後這傢伙安分了。
但入夜時分,那傢伙也許是的確受不了那種折磨,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我簡單教了他幾手可以自己暫時疏通脈絡的辦法,他用過之後直接説了一句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是故意的麼?我在電話這頭笑着説,的確是故意的。
他再次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對鬼紋一脈沒有任何好,折磨這傢伙。也是出於一種惡趣味,另外是想告訴他我不是好惹的,免得他“坐地談條件”從前二叔告訴過我,在和人合作的時候,要學會“示威”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價值和某些條件的不可違背。我當時以為二叔説這些完全是一套生意經,而且我當時想,我們那小破旅館,也不大可能有機會和誰合作,所以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請百度一下謝謝!
現在想起來,不知道二叔説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早已經想到了今天的局面,又或者,想到了有那麼一天我會必須一個人站在這裏。去面對他們這個所謂的惡江湖。
我當時的位置是老小區的樓頂。
這種老校區保安不多,連個停車場都沒有,要上樓頂也很容易。
我在樓頂的邊緣作者,吹着南方天的風。
這種風實際上非常冷,濕冷,用我學會的圈內話來説,是陰氣特別重。
我在樓頂坐着,被風拍着,一點兒都不覺得昏沉,小區內燈光昏暗,但是由於靈目的支持,我下方的走道、草木我看的一目瞭然,偶爾經過的幾個行人,只要是角度的當,表情我也能看的清晰。我盯着每一個人看着,生怕漏掉一個動作細節。説實話。我還真有點兒擔心兇手會易容。
但顯然我想多了,兇手的腦子很直,時間耍詐的手段晚不來那麼多,凌晨2點多,當時我看了一眼手機,我發現不遠處24小時便利店門口看店煙的一個男人忽然走進了深巷裏,進巷子之前好像把自己大衣的衣領整了整。
我當時猜到。那個人應該是守夜的便衣,假裝成店老闆的樣子來監視這棟樓。
他忽然往巷子裏走,又忽然整衣領,應該是在和自己這附近的同伴對講。他絕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情況了。我當即反身從天台一側的樓道門內衝了出去。我知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警察中計了,有人把他引進了巷子裏頭。
果然,我剛來到二樓樓道,旁邊一棵大樹便一陣沙沙響動。
我本能的覺到一股特殊的氣息自下而上竄去。
我急忙往那一棵發出響聲的大樹樹身上扔了一道符籙,一道鎮氣符。
接着,我從樓道盡頭的老舊木窗子上跳了出去,雙手死死抱住另一棵樹的樹幹,我當時的想法是直接從這邊爬到那邊樹上去追趕剛才“上樹的傢伙”我甚至已經在腳踝上畫上了神行符。但是,我剛爬到那樹上,看見一個黑影從三樓的窗台上墜了下去,確切的説,是跳了下去,因為他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那人顯然也覺到了周圍氣息不對,選擇了立刻撤走。我抱着壯的樹幹往下滑,一下子落到了地上,衣服上盡是髒污,我沒管那麼多,往那邊的樹下、草叢裏連續打出好幾道符籙。那個黑影動作十分迅捷,迅速躲過了我的進攻,直接朝小區後門的方向跑去。
那邊,正是鬼紋一脈那傢伙埋伏的地點。
由於鬼紋一脈那人被我用血縛之術阻了體內陰氣,所以他的氣息應該是凝結鬱積的,並不明顯,我想,以這位作案兇手的道行,不至於能夠發現。我立刻直接撥了那人的電話,一句話都沒有説掛斷了。那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他應該也能受到不同氣息在周圍的突然出現。果然,在我追趕那黑影的時候,鬼紋一脈的男人直接堵在了後門處,後門是鎖着的,那黑影直接竄到了小區圍牆上準備翻出去。但那鬼紋一脈的男人卻單手一揮,黑紫的巨掌立刻凝結在黑影的上方,暗光閃爍處,那黑影被拋了下來。黑影身子靈活,在地上一個翻滾,重新站了起來,一左一右拔出兩柄匕首,直接朝鬼紋一脈的男人衝過去。
這傢伙還是那麼愣。
我抖出常在大衣裏的桃木劍,咬破舌尖,喝了口符水,直接將帶着鮮血的符水吐在劍身上,隨即直接把長劍朝那黑影扔過去。
黑影沒來得及躲閃,長劍從他背對着我的肩膀上掠了過去,帶出一陣鮮血來。
接着,長劍才旋轉着釘入他對面的圍牆之中。
黑影的動作顯然緩慢了許多,我立刻追上去,一腳踹在那人背上,那人一個趔趄,被鬼紋一脈的鬼手給捏了起來,浮在半空中。我立刻喊了一句“不要殺他”那鬼紋一脈的男人才直接把他甩在一邊。那人在地上又是一個翻身,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快速朝斜側面的圍牆衝過去,我箭步衝到另一側的圍牆邊,拔了木劍,又朝他拋去。
這回的力度顯然不如剛才了,但是這回我打的不是他,而是他前頭的圍牆。
這一擊也不是為了擊中他。
那劍釘入牆體的片刻,黑影顯然被嚇了一跳,退後了一步,遲疑了半晌。是這短暫的遲疑給我帶來了機會,我掣出兩張雷公符甩過去,立刻把那傢伙周邊八卦方位中的坎位和艮位封住,是時間他周圍氣息大亂,我又補了一張御術符,頓時“強化版”的驚夢魂牢鑄成了。當天在地下室中,這傢伙也是被我這一招給困住的,這會兒還是沒點兒長進。
只是這回,釘在他頭裏的匕首成了一柄木劍。
誅的木劍,比秦天展給我的黑狗血匕首可好用多了。
我緩步上前,一面走一面説道:“那個人本來想要殺你滅口的,現在你卻跟那人合作,你想幹什麼?不覺得憋屈麼?”
“我有我的想法。”黑影轉過身來,看着我。
果然是林一。
我猜得沒錯,這會兒能做出這些事來的人也只有他了。
“你也夠對幾個七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下手了。”我冷笑一聲,説道“這麼久了,你的道行有一點兒提升麼?”
“你沒資格教訓我,怪物。”林一説道“我是妖,在這個世界上,訓練受到很大的限制。而你是人偏偏現在卻人不人鬼不鬼。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忽然獲得這所謂強大的力量,卻時時提心吊膽,時時要擔心自己的身體出什麼狀況。你看你,明明體內積存力量,卻只敢發掘其中的一小部分,本不敢大用。”
“我覺得足夠了。”
“算了吧,不用説人類,只要是有生命的個體,會想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林一嘶聲説道“你別裝了…”
“至少對付你足夠了。”我説道,轉而厲聲説“沒別的,説吧,秦天展在什麼地方。”
“秦天展?那是你們的盟友,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兒。”這傢伙開始給我打馬虎眼。
我説道:“好吧,那我再重新問一遍,假的秦天展在哪裏,趕緊説吧,我現在脾氣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隨便你吧。”林一卻還是那麼愣。
説實話,當時我真的動了一絲殺念,我體內本來有嗜血的本存在,這個時候更是憤怒不已。但是,我剛想要折磨他迫他説話的時候,身後卻嗖的吹來一股涼風,我立刻回頭,又是一個黑影,直接略過了鬼紋一脈的男人,朝我襲來。我抬眼之間,看見的是一把漆黑的匕首,那匕首是往我脖子上扎過來的。
我立刻退了一步,抬手抵擋,那匕首卻像是活得似的,又繞到了另一個角度,再次朝我襲來,我急忙拔出一邊牆壁上的木劍。
我知道,不用我找,這個老朋友自己出現了,但我這個時候的心裏卻不知道是應該到興奮還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