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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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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抬起頭,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那個男人直着板,穿的西裝革履。完全不像是從崎嶇山道上走下來的,倒像是坐車過來裝的傢伙。他帶着儺教的面具,本看不見臉龐。

但這個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那男人身後,他的身後,跟着兩女一男,穿着很前衞的風衣,尤其是那兩個女人。風衣已經偏向禮服的風格,束着帶,部領口卻打開,底衣的領口拉的很低,出的脯上方,黑的斑紋清晰可見。

那分明是鬼紋。

一直延伸到她們脖子下端的鬼紋。休貞溝弟。

而那個男人。一隻手帶了手套,手套周圍明顯陰氣聚散。

除了那個帶着儺教面具的男人,後面三個人。實力不見得有我們強,但問題在於,他們現在靈氣充沛,而我們和儺教脈都已經是兩敗俱傷。

而二叔,依舊那麼站在我旁邊,一動不動,依舊是睜着眼,但已經雙目無神。

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面具後發出一聲嗤笑,説道:“呵呵,你們以為,破壞陣法。毀了大鼎,算是成功了?你們死了那麼多人,做這樣的無用功,值得麼?呵呵呵…”我瞪大了眼,滿心絕望。

如果二叔的死,甚至還沒有換來任何意義的話,我不知道,我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我們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這個時候,我們身後,那些儺教脈門徒大部分已經被武警摁倒在地,個別想要逃走的,已經被開槍擊斃,可我們面前突然出來的這個人,好像本不在乎。

“你的人。已經全部完蛋了。”誅説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幕後黑手,還是突然跑出來的跳樑小醜,你來這裏,都是自尋死路。”

“是麼?”那人似乎淡淡笑了笑,身子突然一動。

覺到一股勁風向我襲來。

惶惑間,我還沒來得及出手,覺自己脖子一涼,剎那間,我看見,一隻紫黑的手已經扼住了我的喉嚨,我努力低頭,看見的是那張戴着面具的臉,木質的面具。這件事的開端,是木質的面具,到了現在,我再次近距離接觸這木質面具,我瞪大了眼睛,我想我從來沒把眼睛瞪這麼大看過人,回想起來,那時候我甚至可以説是雙眼爆凸,我的脖子隨時都可能被擰斷。

我努力扭頭。

我看見,誅已經被三位鬼紋一脈的傢伙給圍住了,這個時候,誅依然有以一敵三的能力,但是明顯落在了下風。武警衝了上來,舉槍對準這幾個突然的闖入者,但是他們不敢開槍;我們的人圍上來,這個時候,我們不過還剩下十幾人還能站起來,但所有人都不敢動手。

我曾經説過,真正的高人,即便是原地不動,鬥法的時候,周圍的氣場也會發生可怕的變化,這種變化可能壓倒一切,如果有人貿然進攻,尤其是用現代熱武器進攻,影響了周圍的氣運動,很可能會陰陽失衡,導致極其可怕的後果,到時候,即便能勉強殺死施術者,也可能讓自己和周圍的人受到巨大波及。

這個掐着我脖子的傢伙,誰也不清他實力有多強。

而不過一會兒,他伸手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當時覺得自己全身都已經散架了,摔在地上之後,只能勉強爬起來,盯着那個傢伙。

那戴面具的男人,在把我扔在地面上之後,忽然伸手一招,頓時,一股深黑的氣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像是燒紅的煤灰上突然澆了一瓢水,黑煙四散,那黑煙一下子,把他和二叔包裹了起來,我大吼了一聲二叔,但是黑煙不會聽我的呼喚,一瞬間,二叔和那人彷彿完全融入了那個黑的巨大“球體”之中“球體”之內,時不時的冒出一點火光來。

不過半分鐘,那黑煙突然散去。

接着,我看見的二叔的身體,竟開始完全坍塌下去,像風化的建築一般。

我大聲慘叫起來,我覺得我的嗓子已經破了,喉嚨裏滿是血腥味。

而那個帶着面具的傢伙,手裏捏着一團火球,忽然發出一聲冰冷的笑來。

“劫火!”人羣中,有人喊了一聲“劫火之術,他收了劉宏的靈氣!”話音還在,那人狠狠一揮手,一股濃烈的火焰,立刻把周圍幾名武警的身體點燃了,那幾人的慘叫聲,頓時打次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畜生!”我嘶吼着衝上去,男人卻只是一跺腳,我面前,兩股濃烈的火焰轟然炸裂,我被再次拋了出去,身體被人穩穩的接住。我覺那是一個瘦小的女孩,但力氣很大,我知道那是秦熙。我們的人,開始對那戴面具的男人發動猛攻,可是率先衝上去的人,不是被拋飛,即使當即被燒成了灰燼,甚至連子彈打過去,也會陷入劫火之中燒成灰燼。

那男人雙臂張開,渾身冒着火,一步步的朝已經翻倒在地的大鼎走了過去。

我們想要阻止他,卻發現,我們實力差距之懸殊難以估計,他如入無人之境,帶着火焰直接來到大鼎旁邊,身子輕輕一抖,抖落身上的火焰,接着抬起手。

我看見,地上那暗紅體,開始飛騰起來,那可怕的飛騰,有點像我病發時候的血,但是比要更加的烈,不一會兒,那體像是活了一般開始凝聚,一點點聚集,居然聚集成了一個球狀物,那東西慢慢飄忽而起,到了面具男人的手裏,那男人轉過身----我當時確定,他在看着我,在向我走過來。

我本能的想要求救,去發現旁邊的人已經又死去了大半,我認識的人也幾乎都受了傷,誅被三名鬼紋一脈的門徒死死壓制,只能不斷的抵擋招架,本打不出缺口來,其他人更是幫不上什麼忙。

小安依然在昏厥之中,不知道那位把他帶走的鬼紋一脈的人做了什麼;秦天展這個時候居然已經不見了,他跑了,跑的很快。

我來不及憤怒,戴面具的男人已經再次衝到我面前,忽然,他手裏亮出一把匕首來,我本沒有辦法躲閃,我以為他會一刀殺了我,可誰知道,他直接抓起我一隻手來,一刀劃開了我的手臂,我頓時覺一陣劇痛擴散而開,那覺完全不像是平時被刀劃破**的覺,似乎還有別的痛楚。接着,他忽然把那紅的“球狀物”直接往我傷口上一抹,頓時,如同火焰燒灼一般的覺,自我手臂傷口上擴散而開。那人鬆開了我的手,我發現,我的手臂上,傷口居然迅速癒合了,但是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可怕疤痕。

那疤痕如同一條蜈蚣,附着在我的手臂上,更可怕的是,這蜈蚣似乎會動。

“可憐的皮囊。”我面前,那男人忽然説道“等你的身體慢慢被侵蝕,你明白,你們敗的有多餐,你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無用功而已。”説完,他揮手示意那幾個鬼紋一脈的傢伙,説道:“不用糾纏了,帶上你們的人,走吧。”那三人立刻不再和誅糾纏,立刻來到小安身邊,我知道他們要再次劫持小安。我想要衝上去,但是,手臂上那動的“蜈蚣”卻開始作祟,我頓時覺自己渾身的力量像是被空了一般,僅存的一點支撐力都沒有了,手腳綿軟,本連戰也站不起來,那鬼紋一脈的男人背起小安,在兩外兩名鬼紋女的護送下,緩步退出人羣,帶面具的傢伙揹着手,笑道:“你們不用擔心,他們不敢動,有任何人敢上前一步,都只是死路一條。”説完,那四個人堂而皇之的離開了,沒有一個人敢出手,誅幾次試圖衝過去,都被他們強勁的力量壓制了回來。

我眼睜睜看着二叔戰死。

眼睜睜看着小安被帶走。

那一天,我什麼都做不了。

還有秦天展,這麼讓他跑了,消失了,沒有了任何音訊。

我當時環視四周,周圍僅僅剩下不到二十個我們的人,其中有十幾個,已經重傷站不起來。這場大戰,我始終沒有看見林一,二叔自始至終也沒有拿出逐魂甕和殺生棺。後來,我暈倒了過去,在山谷附近埋伏,和已經參加戰鬥的武警救了我們,我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被送去了醫院,對那天后來的記憶我已經十分模糊。

後來我沉睡了很多天,這很多天時間裏,也發生了很多事,大概大部分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離開九宮嶺的,我也不知道那些已經燒焦的屍體,是被試圖收撿了起來,還是聽之任之,隨風而化。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處理二叔的屍體的,或許不用處理,也沒辦法處理,二叔已經成了一截木炭,直到最後一刻,還燃着火焰的木炭。

可是他終究燃燒不起來了。

二零一二年年底,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末,但對於我來説,卻如同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