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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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瑤姬腹痛不止，腥血自下滾滾湧出，一個已成形的男胎硬生生地滑了下來。見狀，瑤姬當場暈厥。

艾媛守在一旁，淚滿面，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御醫曹赭更加自責，若不是他疏忽了，又怎會讓丹雲有機可乘，競將補葯換成了墮胎葯。

皇颺並未多説，僅比了個手勢。

艾媛、曹赭立即退離寢殿，讓他們兩人獨處一室。

許久後，瑤姬悠悠醒來。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她顫抖着手，撫上自己的腹部，原本略微隆起的腹部，如今變得平坦一片，已經有個生命自她身體離。

“孩子…我的孩子…”她一心想保住的孩子，如今卻…“不…這不會是真的…”她嚎啕大哭，淚水模糊了視線，心如刀割，疼得她快要不過氣。

老天爺，為何如此殘忍？她不過是想生下他的孩子啊，為什麼要這麼待她？把孩子還來，還給她…

“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為什麼要這麼待我…”瑤姬哭喊着，控訴着老天爺的殘忍無情。

她是做錯了什麼…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皇颺俯身將她摟入懷中“是我…害了你和肚裏的孩子…”這一切，全是他的錯。

若他早一步發覺丹雲的陰謀，或許情況不會演變成如此。

瑤姬任由他摟着，沒有反應，晶瑩淚水不停滾落，沾濕了兩人的衣衫。

“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沒了孩子…你也不會要我了…”她將再次被他打入冷宮。

“你在胡説什麼？！我怎麼可能不要你？”皇颺在她耳邊低吼。瑤姬緩緩抬起眼，神情呆滯。

皇颺用力搖晃她的身軀“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我若不要你，又怎麼會親自前往刑闌國將你帶回？”瑤姬瞅着他，好半晌才緩緩開口“你要的是我，還是孩子…”

“是你！”皇颺怒不可遏“我要的只有你。”究竟要他怎麼説，怎麼做，她才會明白他的心意？

都是他之前傷得她太深，才導致她現今如此不信任他。原來…不被人信任，竟如此痛苦。

一顆心像是被人以利刃割着，疼得難受。

瑤姬凝視着他“你會愛我嗎？”皇颺隨即俯下身，給她一記纏綿熱吻，以行動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像她這樣，令他魂牽夢繫，相思狂，若這不是愛，又會是什麼？

瑤姬無力地任由他吻着，淚水再度落下。

一直以來她期望着得到他的愛，如今她終於獲得，卻萬萬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皇颺身離開，漆黑雙瞳藴着對她的無限愛意。

“我自幼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宮中成長，向來不信任任何人，怕被人揹叛。人們總是心口不一，表面上死命討好我，私底下卻暗中在計畫着如何將我除去，好篡奪王位。所以我為了自保，便將那些懷有貳心的人暗中除去，不讓他們後威脅到我的地位.也許有人説我殘無情，但我一點也不在乎，若我不這麼做，又怎能獲得這一切，又如何治國？我不得不防，更不能輕易愛上人。”瑤姬枕靠在他懷裏“可是為了對方着想？”突然間，她明白一切，原來他是如此用心良苦。

皇颺一手摟着她的織，另一手握着她的柔荑。

“在朝中，仍有許多敵人，意圖謀害我。所以我不能愛上任何人，以免那個人將會被敵人視為我的把柄，用來威脅，進而謀害。而我更怕…若我真心愛上一個人，卻遭到對方的背叛，那比死還更令人到痛苦。所以我一直不願面對自己的心，不願承認自己早已對你動了心，愛上你，好逃避一切。”瑤姬緩緩閉上眼，傾聽着他的心跳聲，受着他的温暖。原本不安的心，已逐漸平緩。

“直到我遇見了你，才相信這世上是有真愛存在。雖説現在朝中已無人敢反抗我，但我還是到害怕。”

“怕什麼？”好半晌，他才緩緩低語“我怕…自己一旦全心全意愛上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會將對方毀了。”不許她去看別的男人，眼底只允許他一人的身影存在。將她囚在身邊，不許他人瞧見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