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射擊練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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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點同情心,其實,邵川覺得,楚楚是該學着保護自己了,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她身邊。
“川哥哥,不要了吧。”早晨剛剛有過一次嘛,而且,下午被他關在擊練習館裏整整練習了四個小時的端槍,手臂都腫起來了。
“不行。”火氣還沒下去呢,居然敢忽悠自己的手下從山裏偷偷的跑出來,也實在太膽大了,還好沒有出事,可是,他絕對生氣了!
“川哥哥,那個,你教我打手槍吧!”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嘛,一下午啪啪啪的開着槍,把整個擊館都振動了。而且每槍都在正中間,她單是看着就覺得羨慕。
“楚楚,不要亂説話。”無語,徹底無語了,邵川把頭埋在楚楚的頭髮裏,翻身,抱住她,開始胳膊。
最終,邵川同意讓楚楚上班了,前提是每天下午在十幾個人的監督下練習擊,老師,自然就是邵川本人。
“不行,重新來。”已經只是擦到中心的邊框,邵川卻仍然不滿意,在楚楚身後嚴厲道。楚楚的進步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可以準確的瞄準目標擊,但是,離他的要求還差的遠。
“再來。”第二次,楚楚咬緊銀牙,再次擊出去,隨着槍聲響過槍體顫抖,那顆子彈仍然不偏不倚的扣在了中心的邊緣。
“打不中目標,今天晚上就不要吃飯了。”閒閒的一句,楚楚的心裏泛苦水,邵川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拿吃飯威脅她!而且,只是差一點而已,就不許吃飯,真是魔鬼教練!啪的發出去一槍,離目標更遠。
“最後一次機會,再打不中,就離婚!”楚楚回頭,盯着邵川,他卻也如此盯着她,明顯的不是在開玩笑,為什麼,因為她太笨嗎,可是,她努力了,她努力的做到讓他喜歡,努力的做到最好,為什麼還是會不要她!扣動扳機發出去,啪,更響亮的一聲,環數顯示燈叮咚響了一聲,自動報出,十環。
看着手裏的槍,楚楚有些呆愣,因為她剛剛看向的目標,居然是邵川,不是靶子,是邵川!不,她不會的,她怎麼會對邵川開槍,她打死了他,她打死了她心愛的人。抬頭,邵川的眸子裏早已不是剛剛的狠心,而是温柔,憐惜的温柔。
楚楚的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她不能靠近他,她會開槍,她會打死他的,要走,要遠遠的離開他,否則,她一定會害死他的!
“楚楚!怎麼了!”其實只是想着她開槍擊到目標,卻沒想到她中了居然這樣看着自己,傻丫頭當真了嗎,他怎麼會和她離婚怎麼會拋下她!她的眼睛,為什麼那麼恐懼,是害怕還是恨自己居然説了那種話!
“不要,不要過來川哥哥,不要過來!”更衣室門口,楚楚抱着槍不斷向後退着,不要過來,她會打死他的,剛剛她舉起槍居然打中了他的心臟,她怎麼會這樣,他那麼愛她那麼寵她,她怎麼會想要開槍打死他!不要過來,她是殺人犯!
“楚楚,別怕,放下槍。我沒有其他意思,沒有要和你離婚,沒有不要你,別害怕,乖,放下槍,放下!”楚楚的手在顫抖,隨時那支仍舊裝有子彈的槍都可能走火,邵川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慌亂的眼睛不斷躲向角落的身體,忽然寧肯她開槍打到自己,也不想她如此的難過。自己簡直是瘋了,怎麼能對那樣的楚楚説離婚的話!
“都給我站住,誰都不許靠近夫人!”江蛟已經帶着手下緊急趕過來,這是什麼狀況,夏楚楚手裏握着槍對着邵川卻居然躲在角落裏發抖,而邵川張着雙臂好像,寧肯擁抱子彈也不讓他阻止那個白痴夏楚楚把槍口對着他的心臟!
“楚楚,乖,鬆手。好,乖,別胡思亂想,那些都是假的,騙你的,我怎麼會離開你呢,乖,乖,不怕。”一把抱住楚楚,邵川輕柔的掰開她的手把槍扔給江蛟,然而懷裏的楚楚卻好像忽然失控了一般,撲在他懷裏,哭的聲嘶力竭。
夜深沉的北渡山莊開始顯得有些陳舊了,已經沒人能夠起山莊建成的時間,似乎連邵家的歷史,都是從邵峯和北渡山莊開始譜寫的。黑暗的儲藏室,燈光在搖曳,忽明忽暗的,把那個身影拉長,再縮短。
站在客廳,圓而高的門柱上雕着各樣的花紋,細看,能夠尋找到夏枯草、車前草、金銀花等等記載在各種醫藥古籍中的草藥,這些草藥的紋路有些已經變得光滑,似乎時刻訴説着山莊的過去。
順着門柱上去,邵川的卧室確實純粹的歐洲版型,與這柱子格格不入的黑白簡約歐版家居和飄拂着的歐薄荷的香氣。房間裏,低低的呢喃中,有淚水砸下的聲音。
“楚楚。”發出這個聲音太困難了,邵川覺得自己的喉嚨在冒煙,乾燥的厲害。可是自從他把楚楚從更衣室帶回來,她就一眼不發,除了勉強的對自己笑過,就坐在牀上發呆,身體,還會不自覺的顫抖。
“聽話,吃點東西,好不好?”她沒有吃晚飯,坐在餐廳裏拿着筷子,一直如現在這樣發呆。他喚她,她不理,他再喚,她忽然別過頭看着他,先是勉強的笑,接着卻忽然站起來衝到樓上,把門緊緊的鎖住,任他和江蛟怎麼的敲也不開。
怕她尋短見,最終只好讓邢叔拿了備用鑰匙來把門打開,然而楚楚只是坐在牀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牀單,看到他們,好像沒有看到。
邢叔準備了晚餐送進來,因為楚楚的關係,邵川也沒有吃。之後的將近兩個小時,邵川無論怎樣的勾引,楚楚不看他,也不肯吃東西。
“楚楚,你到底要我怎樣懲罰自己,才肯看看我呢?”邵川作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表情奇怪的事情,可是楚楚好像上次被他刺到一樣的一言不發,他真後悔,後悔居然説那種話來刺她,不該的,明明知道楚楚對這樣的問題多麼,明明知道在過去的十幾年她受了怎樣的苦。
挽起她的手,一把小小的手槍進楚楚的手裏,邵川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捧起她的頭,讓她的眼睛能夠與他對視。
“如果恨,就開槍,楚楚,你會的。”不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寧願受傷也決不讓她再如此。樓下,翻動紙頁的聲音忽然停住,手裏的東西緩緩的放下,邢叔有些蹣跚的走出庫房,抬頭,摸不清的模糊眼睛盯着樓上開着門的房間。
沉重的鐵塊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楚楚的眼睛裏忽然有了些生氣,她扔掉了手槍然後跳到地上,拼命的用兩隻腳踢着那東西,邵川從她身後,緊緊抱住了她的身體。
“川哥哥,川哥哥,你走吧,不,應該是我走,川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真的不想!”楚楚回身抓住邵川的手臂,不停的哭不停的淚不停的搖頭,她用力推着邵川卻更加緊的抓住他的臂彎,一聲聲,聲嘶力竭。
“乖,乖,我明白,不怕,我不走,你也不走,我們在一起,好好的。”其實邵川不懂,他不懂為何楚楚如此的慌亂,可是他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的,雖然現在她那麼在意他,那麼怕他被傷害。
夜,終於還是安靜下來,小心的俯身吻了懷裏的沉睡的楚楚,邵川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氣,嗅到了空氣中薰衣草的味道。傻丫頭,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我嗎?他搖着頭笑了笑,入睡了。莊園外,上百的屬下守護着他們兩個人的莊園。
“川哥哥,等我,回來。”夢裏,楚楚仍舊在重複着那句話,邵川把頭低了低,讓自己的下頜抵在楚楚的頭頂,將她擁抱的更緊,在空調的換氣中,徹底的沉入了夢鄉。
“小哥哥,你醒了?”又是自己嗎,楚楚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怎麼了,為什麼最近總是夢到這個夢,小哥哥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男孩子睜開眼睛看着她,他的眼睛真好看,彷彿透明的,彷彿剛剛還盛滿了清晨誘人的葡萄上掛着的珠。
“這是哪兒?”不像上次夢裏那麼無理了,應該是病好了的緣故吧。楚楚彷彿是個旁觀者,看着,等着,等着這個故事發展到她能夠記起的地方。
“是慈善院啊,小哥哥,你已經不發燒了!”忽然一種力量襲來,楚楚再次回到了孩子的身體裏。她在想什麼,不想讓男孩子走嗎,好喜歡他啊,喜歡他那麼漂亮的眼睛,好想保護他,因為他的眼睛雖然漂亮,卻也那麼孤獨。
“我要回去了。”男孩子看起來急着去做什麼事情呢。
“小哥哥,小哥哥!”女孩子要哭了,為什麼小哥哥要走呢,是不喜歡她的房間,還是不喜歡慈善院呢,雖然別的哥哥姐姐也不喜歡,可小哥哥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呢!
“小丫頭,謝謝你,但是我真的要走了。小丫頭,你對我這麼好,我會回來找你的。”男孩子終於站住了,小女孩追不上他,看到他站住,也站在原地,着氣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
“小哥哥,你有家嗎?”女孩子忽然問他,期待的眼神中渴望着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家是什麼,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人離開家以後,會傷心難過。
“沒有。”男孩子回答的決絕。
“楚楚也沒有,小哥哥,你不要走,嬤嬤説,慈善院就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