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楚楚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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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吱呀一聲停住,邵川留在車上,他的屬下已經下去到了寶馬車前。那輛車安靜的停在街的拐角,仍舊留存着餘温,彷彿告訴他們,剛剛這輛車,確實是出現過的。
“不必去了。”邵川靠在自己的車上,看着那輛在黃昏的餘輝中顯得陳舊的寶馬車。他記得,這是邵峯當年送給蘇夢琪的生禮物,一輛她夢寐以求的寶馬。此時寶馬車裏,卻只有空蕩蕩的車座敍述着從前的故事。
他不想他的屬下因為這故意留給他的孤單去冒風險,既然蘇夢琪不想説,或者不能説,那麼,他就不問也不去探究了。他現在,只想要她給他個明確的答案,為什麼,當年竟然在邵家最困難的時候,留給他一個假象。
“去西城酒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是邵川唯一喜歡的東西。一個曾經在列賓、西點上學的男人,彷彿已經染上了揮之不去的酗酒的病,只是邵川很少喝醉,好像那時候宿醉太多,而如今醉不了了。
據説喝混酒是不好的,但邵川仍舊一杯杯的往下灌,濛之中仍舊是那些過去,夢琪從小長到大。邵川從來沒有責備夢琪的離開,她有選擇的權利,而當他漸漸的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發覺他愛上了楚楚,那個名字叫做夢琪,卻是楚楚的女孩子。不,她也不叫楚楚,她該有更好聽的名字吧。
思維混亂了,邵川睨着眼睛看清了靠近的幾個妖媚的女人,舞動着肢極力想做什麼,然後他站起來,他想他該回去了,楚楚等着他。
“夫人呢?”把衣服遞給邢叔,邵川一邊松着襯衣領子一邊上樓,樓上房間是黑暗的。
“夫人還沒回來。”邢叔有些納悶,中午據説是和邵川一起吃午飯的,晚上十二點邵川回來的時候居然只剩下一個人,通常即使在公司,這麼晚回家,總是兩個人一起的。
“沒回來?”站在樓梯上邵川回頭看着邢叔,他也是一臉的茫然。此時吹過陣冷冷的山風,邵川才忽然想起下午在山上時他對楚楚説的那句話。她,不會還等着他吧?
心底一陣的慌之後,匆忙拿出手機撥出去。卻恰在此時進來一通電話,是威廉的,邵川只好先平復情緒接起來。
“邵川?楚楚在康恩醫院,你快過來吧,她被蛇咬傷,暈過去了!”手裏的手機隨着威廉的話振動了一下,邵川返身從邢叔手裏扯過衣服,對手下打了個手勢衝出去,院子裏的車門立刻打開,鑽進去,車迅速的開向山下去了。
“威廉!”夜裏靜謐的醫院裏,邵川的喊聲被無數次無限制的放大到牆上再彈回來,把醫院裏的醫生護士驚得紛紛駐足看向走廊外面。
“這位先生,這裏是。”剛剛站出來準備阻止邵川繼續把每個門都打開檢查的醫生看到他身後站着的幾個人,生生的把後兩個字回去了,龍炎的人,誰敢惹?
“邵川!我們在這裏!”這樣的動靜威廉是不可能聽不到了,因為楚楚是剛進醫院,沒有病房也不知道在哪個固定的科室,所以威廉沒能告訴邵川,誰料他居然這樣到處亂跑的找,實在讓威廉覺得無奈,這太不像邵川了。
“楚楚怎麼樣,是毒蛇嗎?”衝進病房,楚楚腳上綁着的繃帶讓邵川的心猛地起來,而旁邊的盤子裏,很顯然剛剛處理過傷口的血紅的藥棉,居然堆了滿滿一托盤!她到底了多少血,才會用了這麼多的藥棉!
“不是,醫生説不是,不過她了很多血,一會兒要去打點滴,或許是太疼了,我送她到醫院的時候她暈倒了。”威廉不大清楚的解釋着,他從小在英國長的,説話的時候總是難免生硬和用詞不當,不過此時他臉上焦灼的表情,或許也是説不清楚的原因。
邵川沒有再答話了,他輕輕俯身撫摸着楚楚蒼白的臉龐和,心疼的將她額上沾濕的頭髮撫到兩邊,這個傻丫頭,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照顧自己啊!她真的就不怕疼嗎,上次為了自己把整個右腳折磨的血模糊,這次,又因為等他,把自己傷。
“我在公路上撿到她的,如果不是我急剎車,肯定直接撞上去,邵川,你們吵架了嗎?”威廉有些不解的問邵川,看他那滿臉懺悔的模樣,威廉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小兩口吵架之後女方受傷時男方的模樣,可是邵川居然一句話也沒説。威廉想他大概沒心思吧,也就沒有再追究,而是和他一起將楚楚送進了病房。
“威廉,你回去休息吧,我看着楚楚。”不準備問了,邵川不想再讓自己更加愧疚。他明白楚楚的,她的心,她的愛。
清晨,微風拂面,把夏末的涼風吹進了沒有開空調的病房。楚楚額上細密的汗珠隨着風漸漸的乾燥、涼。她舒適的呢喃了一聲,才睜開眼睛。
有輕微的疼痛襲來,思緒拖着她慢慢的回去,昨天的事情開始歷歷在目的演繹出來,偏頭,尋找到在意識之外輕微的鼾聲。
邵川睡的正香,僅僅是伏在楚楚的牀邊,斜側着頭,楚楚能覺到在昨晚他一定是看着她的,因為她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已經濕漉漉的,而他合着眼睛的方向,正是她睡着時候的位置。
儘量不讓牀振動,楚楚把壓在身上的毯子蓋到邵川身上,長長的呼了口氣,笑着躺下,在牀上的角度,可以很好的欣賞邵川。
他的脖子好漂亮,修長修長的,被陽光照着,泛着亞光的顏,好像伸手摸上去,都會很舒服。還有他的眼睫,怎麼有點像女人的呢,那麼細密修長,長到快要把眼睛遮住了。眼角好深啊,覺有個讓人想要按住的温柔的凹陷,拔的鼻樑下來,鐫刻的,每一分每一毫都那麼恰到好處。
從小看到大,今天才發現川哥哥真是漂亮。楚楚滿足的了一口氣,原本想笑出來的,卻忽然愣住了。川哥哥,不是她的川哥哥,是夢琪的,她分明認得那個人,她是夢琪,夢琪,沒有死。
昨天邵川去追夢琪了,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他説要她在那裏等着,她就一直等,等到天黑,他卻還是沒有來。她開始絕望了,他一定又不要她了,因為真正的夢琪回來,她就再也沒有用。
什麼時候被蛇咬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直到血瀰漫了腳,直到冷風吹到了刺骨的痛着的腳,她才明白,在邵川不要她的時候,連蛇都討厭她。
可是她不想死在那裏,邵川不會來了,她記得那時候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然後走,她想要走到某個地方去,雖然本不知道哪裏還會要她,然後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她沒能看清那個跑下來的人,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只是那時她還抱着一絲的希望,那個人會是邵川,是他,否則此時睡在自己身邊的人,怎麼會是他呢?他守了她整整一夜吧,像原來她病的時候一樣。終究還是笑出來了,他沒有完全拋棄她。
“笑什麼,不疼了?”楚楚兀自笑着的時候,邵川卻醒了,他把背上的毯子扯下來蓋到楚楚身上,好像即使在炎熱的夏末,她也需要這麼厚重的東西。
“額,川哥哥。”楚楚愣住了,她笑出聲音把他吵醒了嗎,那是不是太丟人太得意了?好容易繃住臉,楚楚有些悲慘得看了看身上蓋上的東西,她好熱啊!
“怎麼滿頭是汗,疼嗎?”注意到她頭上的汗,邵川倏忽站起來了,掀開被子就要檢查傷口。頓時楚楚的臉更紅了,她努力的掙一掙腳,卻真的疼起來了。
“川哥哥,不是,不是腳疼,是熱,好熱。”楚楚委屈的忍着痛説,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被捂得滿身都是痱子,別説傷口好不好,皮膚肯定要先出問題。
“熱?”邵川直起身子,一把抓過楚楚的胳臂,難道真的是蛇有毒,確實有些毒是會在第二天才發作的。
“川哥哥,天氣好熱,蓋了好多。”楚楚有時候覺得,邵川真的可愛的有點無厘頭,他為她着急的時候,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想,總是先行動,再考慮,當然也不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握住楚楚的胳膊,邵川看着她,然後,幾秒鐘的沉默,太過安靜的沉默,他的落下,把楚楚微微張開的含進嘴裏,手指順着她的胳膊輕輕的滑下,直到將她的柔軟覆蓋在手中,舒適的着。
門砰的一聲在他們背後合上,邵川才留戀的離開楚楚的,順手用毯子蓋住了她的身體,看向了門合上的方向,那裏有一截黑的西裝。
“蛟,進來。”坐下,邵川悠然的説着,抬手把矇住楚楚頭的毯子拉下來,雖然遇到一股似乎反抗的力量,但是輕柔的一眼加上細心的剝開,終於還是讓楚楚通紅的臉出來。
“小心,這樣會窒息。”縱然江蛟已經站在眼前,邵川仍然不介意在楚楚耳邊笑着道,讓她原本就紅了的臉徹底紅到了耳脖子和光滑的額頭。
“邵董,昨晚沒事吧。”絕對不能説沒事,如果楚楚進了醫院的話。但是邵川知道,江蛟問的通常只有自己,他不會關心楚楚,在他眼裏除了公司就是他,連他自己都可以忽略。
“只是普通的蛇咬傷,不過今天我就不去了,該推的都退掉吧。”邵川倒是耐心很好,他不介意江蛟如此。他的手下,當然要完全的忠於他,忠於邵氏,況且依照江蛟的個,他的徇私會讓他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