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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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川不再問了,他這次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究竟哪裏錯了。分明的她救了自己,不顧生命的救了自己。而後來,就在他毫不關心她的前提下她仍然那麼認真的照顧自己。他不愛她,可是不該如此冷漠。
“腳不疼嗎?”看到楚楚起身,高陽站在門口問。他悠閒的靠在門上,温潤的笑容,柔軟的短髮還有銀絲邊的眼睛,彷彿無骨的圓臉上眼如湖面。
“還,有點,不過沒關係了。謝謝高醫生。”楚楚被他這樣看着,有些臉紅的不知所措。她垂下頭,被拿掉皮套的長髮順着動作垂落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如今‘披頭散髮’的模樣。
“其實你這樣好看,沒必要總是把頭髮紮起來。”高陽把皮套放在她身邊的牀上,笑着説着躺在了旁邊的那張牀上。這裏是他和另外一個醫生的休息室,因為邵川的傷勢,他也覺得累了。
“哦!”楚楚只能這樣回答了。她和高陽沒怎麼過,在她眼裏高陽也救國他,所以平時他在莊園的時候,她都像對邵川那樣細心的照顧他。可是他們之間,同樣也像和邵川一樣,沒有太多的
。
“邵川有的是人照顧,你不能休息一會兒嗎?我告訴你,如果再晚,別説是你繼續走路,就是下牀也不可能了。”高陽坐起來了,因為楚楚找到了一雙拖鞋,準備穿着走。她現在如果跑去照顧邵川,那雙腳一定會廢掉。雖然高陽預料到了,但還是覺得意外。
顯然,他這句話把楚楚嚇到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有些拘謹的回到了牀上。那雙腳上還包着紗布,看起來大了好多。
“吳嫂説一會兒送飯過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楚楚,你真該對自己好點,你知道不知道,連自己都不疼惜自己的女人,男人是不會疼的。”高陽説的苦口婆心。不過隨即他不再説什麼,翻個身進入了睡眠。楚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想起了夢琪,她知道夢琪是很疼自己的,所以邵川才那麼疼她嗎?不過,她哪裏有機會疼自己啊!
從進邵家那天開始,她就明白她在任何人眼裏都是做活兒的人,這樣的人沒人疼愛,沒人明白。直到關羽澤的出現,他告訴她她還可以做別的,做那麼
細的事情,她總覺得,他是個對她生命不同的人。
其實高陽也是,如果沒有他,她也不會活到今天。可是為什麼他還不結婚呢,都已經三十六歲了,就算不結婚,也得有個女朋友了。可是每次吳嫂問起來,他就總説他有,他的女朋友就是那些藥。
這樣想着,楚楚竟然也睡着了。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人們不停的奔跑着,她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看到了死去的邵峯還有抱她回孤兒院的嬤嬤和許許多多不認識的人。她覺得自己在什麼人的懷裏拼命的顛簸着,然後等到停下,眼前就是黑壓壓的,黑紅的一片又一片,接着那一片,變成了薰衣草。
“楚楚,楚楚!醒醒,你做惡夢了!”關平澤的聲音有點大,楚楚掙扎着醒過來,看着他,忽然覺得,她是在哪裏見過他的,還有,關羽澤跟他真的一點也不像。
“怎麼了,我今天的造型很特別嗎?”關平澤故意開了個玩笑,因為楚楚眼裏滿是疑惑,暫時他還不希望她知道太多。況且,她那個表情讓他不安。
“額,我剛剛做惡夢了。”楚楚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她實在不該那樣看一個人,奇奇怪怪的,容易讓人家誤會她到底在想什麼。
“外面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亂?”許久,她的耳朵裏才灌入了外面的聲音,而剛剛那些好像與她是隔着一個世界的。她抬着眼睛看了看周圍,高陽已經不在了,在她身邊的就只剩下關平澤和桌子上的保温桶,他什麼時候來的?
“還不是那羣無聊的記者,聽説邵川的腿傷了,所以就跑過來採訪啊!他現在可是非常受歡,就是被蚊子咬一口,也有人要來。”關平澤開玩笑的説完,兀自就笑起來了。楚楚也忍不住低頭笑着,原來是來採訪,相信家裏的人應該不會讓吧,畢竟他需要休息,他們都知道的。
“我跟你們説過了,他只是腿傷,但是現在需要休息,你們這樣吵吵鬧鬧會影響到其他病人知道嗎!”高陽幾乎歇斯底里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關平澤對楚楚眨着眼睛笑了笑,楚楚也笑起來。他這樣説話,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會吵到需要休息的病人。
“邵川不在病房,他們就來找高陽了。剛剛我看到江蛟的人把邵川到了別的病房,可憐的高陽,哈哈。”關平澤在楚楚耳邊低聲説着,他聞到了那種屬於她的味道,別人喜歡稱為體香,可他覺得,那個味道是屬於她這個人的,沒人能夠擁有。楚楚聽明白之後也笑起來,眼睛幾乎完全變成了月亮。
“請問邵先生這次撞車是不是因為去世的夢琪小姐,我們聽説昨天是夢琪小姐去世的祭,而那天邵先生和邵夫人舉行了婚禮!”記者的聲音開始變大,顯然他們衝着高陽的辦公室來了,關平澤看了一眼楚楚,臉上
出了些恐懼的表情,他擔心那些人會進來,擔心楚楚聽到這些話之後會痛苦,畢竟那天,是她結婚的
子。
“我説過了,我只是醫生,一概不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説話,這裏是醫院,不是記者招待會的現場!”聲音裏透着的忍無可忍的高陽説完,卻身體朝後直接倒進了辦公室,那瞬間關平澤立刻站起來,擁入的記者頓時安靜下來。
“邵夫人,那個是邵夫人!”不知誰喊了一句,人羣立刻衝着楚楚而來,高陽好不容易扶着門站住,頓時慌張的想要衝過來,誰知記者早已把門堵得死死的,相機、話筒通通對準了楚楚,無論關平澤怎樣阻攔,卻無濟於事。
閃光燈之下,楚楚的眼裏全部是慌張,怎麼辦,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是的,她拼命的讓自己忘記那個婚禮,那個不屬於她卻把她一生錮的婚禮,可是事實已經發生過,原來無論怎麼逃,都逃不掉!
“邵夫人,請問邵先生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車禍。我們聽到傳言,據説邵先生在與您成婚之前曾經與蘇家遺孤蘇夢琪小姐有過青梅竹馬的戀情,就在你們結婚的當,蘇小姐跳崖自殺,請問,邵先生髮生的車禍與蘇小姐有關嗎?”
“邵夫人,我們發現在您和邵先生成婚之後您就完全隱退,請問這是為什麼,對於邵先生擁有諸多情人的事實您是否知情,是不是出於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隱忍不發?”記者炮轟的般的問着楚楚她所不想回答不能回答的問題,無論關平澤怎樣的拼命阻攔,卻仍然攔不住他們幾乎要把她掏空般的問。
楚楚的瞳孔開始不斷的放大,彷彿時間又回到了和邵川成婚的那天,那麼多的記者,那麼多的閃光燈,帶着鮮血的娃娃,邵川恐怖的臉。為什麼他們要這麼殘忍,問這些,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她不知道,也不能問。可她知道她必須面對這些人,即使她不想想起,即使每次想起都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可如果她逃走,她不回答,不知道報紙上媒體上會給邵川安上怎樣奇怪的言論,她不允許。
“都只是傳言、據説,本沒有證據。”雖然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抖,可是楚楚還是平靜的張口,安靜的回答,一如那個血腥的婚禮上,她穿着
本不屬於自己的婚紗,握着黑
漩渦般的麥克風説出的話。
記者安靜了,關平澤不再推他們出去,終於在人羣中隱約的可以看到高於那個,閃光燈停止了閃爍,留下的,只是攝像機的光和錄音筆閃着的紅燈。
“有誰告訴過你們青梅竹馬就代表着愛情,難道你們不知道兩小無猜的意思嗎?邵先生,一直只是把蘇小姐當作是親生的妹妹一般看待,他們在一起長大,情好是自然的,但斯人已去,沒有人會不斷的哀悼。”楚楚深
了一口氣,在牀上坐好。她知道此時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狼狽,已經無法挽回,可她必須讓自己顯得有
神,有氣質,否則怎麼能壓得住悠悠眾口?她知道她要面對的是什麼。
“至於蘇小姐究竟是怎樣的想法,我們並不知道,而她的死亡不是跳崖,而是墜落懸崖,究竟是自殺還是車禍,警方也無法判斷,請問諸位,又是從哪裏來的據説二字?”關平澤此時意外的發覺,楚楚竟然有種天分,當律師的天分。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仍舊那麼冷靜,甚至能夠清晰的回答出如此混雜的問題。
“各位既然知道邵先生髮生車禍,那麼車禍的地點應該也很清楚。那是通往北渡山莊,我們邵氏的莊園的路。所以在夜晚發生車禍之後,才會許久無人救援。當然,我能夠到達那裏,也是因為我知道他要回家。”此時連高陽也不得不佩服,邵川都需要躲着的記者,楚楚竟然在被迫的情況下如此安然的面對了。
“邵先生應酬多,我喜歡安靜。而且他一直喜歡把我當孩子,覺得相比於複雜的商場,還是學校更適合我,如果各位真的要查,應該不難查到我在維多利亞學校學習的時間以及其他狀況。”楚楚只能把她這兩年拋出來了,這可以算得上邵川對她最好的兩年,況且,她的學習成績不差,而且報紙媒體早就知道並報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