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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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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音本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人,豈能輕易放過張貴妃。趁此機會,先從言語上壓制張貴妃,等會再慢慢清算。

張貴妃冷冷一笑,“皇后娘娘可總算來了。臣妾還以為皇后娘娘貴人事忙,早就忘記了臣妾還在此候着。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個時辰,皇后娘娘的架子好大。”林月音嗤笑一聲,有面輕蔑之,“本宮身為皇后,架子大一點有什麼關係。莫非貴妃有所不滿。”

“臣妾哪敢有不滿。這清寧宮好大的規矩,一個小內侍都能衝臣妾大呼小叫,沒將臣妾放在眼裏。臣妾要是遇事就心生不滿,怕是要被這清寧宮上下一干人等給活生生氣死。”張貴妃説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

林月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貴妃如今還活的好好的,可見清寧宮上下都是守規矩的。”張貴妃怒極攻心,“娘娘莫非是睜眼瞎。”

“放肆誰準你這麼同本宮説話。”林月音板着臉,威嚴無比,“若非念在你初犯,本宮現在就會命人掌嘴,讓你知曉好歹。”張貴妃又怒又怨,有些口不擇言的説道,“娘娘好大的威風,不知是誰給了娘娘這樣的膽氣。臣妾好歹也是在陛下心頭掛了號的人,娘娘就不怕陛下問罪。”林月音挑眉一笑,走到張貴妃身邊,壓低嗓門説道:“你可知本宮為何要罰你,為何要晾着你?本宮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奉命行事。陛下見你得意忘形,恃寵而驕,早已經心生不滿。這不,就命本宮出面同i講講道理,磋磨磋磨你的鋭氣,好讓你知道進退。”張貴妃之前還張牙舞爪,聽聞此言,瞬間變了臉

“不可能,你胡説。陛下怎麼可能下這樣的旨意,一定是你假傳聖旨。”林月音同情的看着張貴妃,“本宮聽聞,在來清寧宮之前,你先去了思政殿。可有見到陛下?沒有,對吧。知道陛下為何不見你,那是因為陛下要藉此機會敲打你。你雖美豔無雙,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奈何卻有些不識時務,更缺乏了一顆聰明的頭腦,時常會給陛下帶去麻煩。陛下因此煩了,所以才讓本宮出手教訓你一頓。”

“你別想挑撥離間,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一定是你在胡説八道,陛下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為什麼不可能。你又不是九天仙女,不就是個貴妃。哼,這宮女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女人。有朝一,沒了你張貴妃,自然還有王貴妃,李貴妃。”林月音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她就是看不起張貴妃,就是要狠狠地打擊張貴妃的囂張氣焰。

張貴妃愣在原地,表情連連變幻,顯然是被林月音給鎮住了。

林月音伸出手,抬起張貴妃的下頜,嘖嘖兩聲,“貴妃這皮相,雖稱不上絕,也是難得的美人。只是啊,再美的人也有看膩的一天,更何況你還生不出兒子來。”林月音惡毒地笑着,態度張狂到了極點。

張貴妃渾身哆嗦着,“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我對不對?”林月音嗤笑一聲,“沒憑沒據的話,本宮勸貴妃最好不要説出口。至於你生不出兒子的事情,這不是明擺着的嘛。陛下三天兩頭的寵幸你,別説生兒子,你那肚皮連個動靜都沒有。哼哼,你當後宮女人都是傻子嗎,只需動腦子想一想,也能猜個**不離十。知道太后娘娘最近一年為何極少找你麻煩嗎?不是因為陛下護着你,而是太后娘娘知道你生不出兒子。你沒有兒子,就算得寵,也翻不起風。等到人老珠黃之時,沒有子嗣替你引陛下的注意力,莫非你還能得寵?”

“你,你…”張貴妃捂住心口,心口正一陣陣的發痛。她蠢,她傻,她竟然主動跑到清寧宮來受此羞辱。張貴妃仰頭,死死的盯着林月音,擲地有聲的説道:“陛下只是讓娘娘提點臣妾,可沒説臣妾就此失寵。哼,娘娘想要藉此機會羞辱臣妾,那是妄想。”林月音甩開張貴妃,一臉嫌棄的説道:“還沒蠢透,真是不好玩。罷了,本宮也不同你囉嗦,貴妃回去後抄寫十遍宮規,不可讓人代筆,因為本宮會對照筆跡一頁一頁的檢查。本宮乏了,貴妃也該離開了。”

“你不會得逞的,娘娘想看臣妾的笑話,臣妾偏不讓。”張貴妃咬牙切齒的宣佈。

林月音哈哈一笑,神情極為不屑,“張氏,你本是淮王世子寵妾,因緣際會,得了陛下的青眼,這才有機會進宮伺候陛下。這期間你的所言所行,你在張家的生活,你在淮王府的言行,這其中有多少內幕可挖掘?對了,還得加上一個傳聞中的范陽節度使。”一提范陽節度使,張貴妃就控制不住的變了臉

林月音可不在意,繼續説道:“你若是安分守己,本宮也懶得同你計較。可你偏偏不懂適可而止,偏要來挑釁本宮。本宮身為皇后,一宮之主,自然不能容忍任何人的挑釁。你既然敢出頭,本宮就有辦法將你按下去。不服氣是嗎?就算不服氣你也得給本宮忍着,因為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有苦難言。來人,送客。”張貴妃捏緊了拳頭,可惡,實在是太可惡。巴巴的跑來受了一頓羞辱不夠,還被人警告。張貴妃眼中泛紅,她真的很恨。

“貴妃娘娘,請吧。”張永客客氣氣的。清寧宮的人可管不着張貴妃的情緒,他們只認林月音的吩咐。

張貴妃冷哼一聲,甩袖離去。今這筆賬她會牢牢的記在心裏頭,總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不管張貴妃何時能找到機會討回欠債,首先得認罰,老老實實的抄寫了十遍宮規,命人給清寧宮送去。林月音還真的親自檢查了,字跡一致,數量也對,林月音就沒趁機找茬。只命人轉告張貴妃,好自為之,以後做事得守着本分。

張貴妃咬碎了銀牙,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真是氣死她了。奈何孝昌帝不肯替她出頭,她就失了依仗,沒法子對付林月音。

可見孝昌帝的寵愛和維護對張貴妃來説是多麼的重要,她今所擁有的一切,全是拜孝昌帝所賜。不像林月音,今所得一切,多半都是靠自己爭取而來,就算沒有孝昌帝的寵愛,手中所掌握的依舊在她手中,不會被人搶走。這便是二人之間最本質的區別。

張貴妃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認為林月音仗着皇后身份,才敢如此囂張。總有一天,她也能站在那個位置上,屆時就將林月音掃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

孝昌帝對張貴妃總歸是不同的,冷落了數十天之後,又巴巴的翻了張貴妃的牌子,夜宿在永福宮內。張貴妃使出渾身解數來滿足孝昌帝,奈何孝昌帝有些力不從心,加上這段時間真的累慘了,最終只能辜負張貴妃的一番心意。

張貴妃有些不樂意,卻也不敢廢話一句。瞧着已經睡過去的孝昌帝,張貴妃心頭有些委屈。孝昌帝同范陽節度使一般大的年紀,一個力旺盛,無需任何助力,便能讓她死,恨不得一輩子沉溺其中。一個卻已經力不從心,滿身疲憊。瞧瞧孝昌帝眉間的皺紋,一比一多,就連在睡夢中,眉宇間還帶着憂,散也散不去。整裏忙着那些所謂的軍國大事,有必要嗎?他是天子,手中能臣干將無數,何不吩咐下面的人去辦事,非得將自己累成狗一樣。如今連男女生活竟然都力不從心。氣死她了。

張貴妃偷偷抱怨了一番,心思也跟着多了起來。靠在印枕上,遲遲不肯入睡。她心裏頭念着范陽節度使,那一的歡愉,成為她此生最美好的回憶。在孝昌帝這裏得不到滿足,她只能靠那點可憐的回憶來紓解自己的身體。

她閉着眼,模糊着范陽節度使強壯的身體,若是那個冤家能在跟前就好了。有他在,必能護着她,讓她不受半點委屈。不像在這宮裏,上面有個蕭太后,還有個林月音。這兩個人死死的壓在她的頭上,讓她不得一鬆快。

張貴妃忍不住發出一聲呻聲,驚動了值夜的玉安。

玉安躺在腳榻上,睜着眼,卻沒有動一下。只是豎起耳朵聽牀那頭的動靜。玉安悉張貴妃的一切,只聽聲音就能判斷張貴妃是在思。不用説,定是想着那個范陽節度使李天保。玉安偷偷啐了一口,從心裏頭瞧不起張貴妃這德。身邊還躺着孝昌帝,就敢想着另外一個男人,好發出了動靜,這女人真是瘋了。

玉安翻了個身,故意出動靜來。牀那頭果然瞬間安靜下來。玉安偷偷一笑,看來張貴妃還是怕的,怕被人知曉她心裏頭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

只可惜玉安高興得有些早了,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牀那頭又傳出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玉安很想捶打牀板,更想質問張貴妃,她是瘋了嗎?竟然敢當着孝昌帝的面,玩這種花樣。就不怕孝昌帝被驚醒,就不怕被人窺探到她內心的隱秘。

玉安覺着不能再忍下去,身為張貴妃身邊第一得用的人,她有責任阻攔張貴妃繼續犯糊塗。

於是玉安乾脆坐了起來,悄聲問道:“娘娘可是要喝水?”少了面紅耳赤的動靜,片刻後才又聽到張貴妃的聲音,“倒些水來。等等,本宮自個下去喝。你掌燈,這烏漆墨黑的,本宮可看不見。”玉安起身,掌了燈,沒敢進卧房,只在門口候着。張貴妃披着一件外套,腳上套着繡花鞋出了卧房,走到外間喝水。

玉安安靜的伺候着,見張貴妃喝完了水就坐着不動,沒有回卧房睡覺的意思,立時小聲提醒道:“娘娘,夜深了。娘娘早點歇息吧。”張貴妃沒理會玉安,先是側耳聽了聽,孝昌帝睡得很,顯然這些子累壞了。估計一會要是打雷,都不能驚動孝昌帝。張貴妃暗歎一聲,“玉安,本宮睡不着。”玉安嘴角,心裏頭極為嫌棄。心道張貴妃是想男人想得睡不着吧。玉安低眉順眼的説道:“陛下那裏總要有人伺候。”

“陛下睡得正香,本宮暫且不在跟前伺候也沒關係。”張貴妃理所當然的説道。

張貴妃偷偷嘆氣,單手撐着頭,歪靠在椅背上,“玉安,本宮心頭煩悶。”玉安無語,不知該如何勸解。還要防備着卧房內的孝昌帝隨時會醒來。所以説,張貴妃選擇這個時間同她談心,本就是找死,完全是任妄為。此刻玉安都認為,林月音該重重的罰張貴妃。之前罰得太輕,張貴妃是半點記沒長。

“玉安,你説説本宮活着有什麼意思?本宮又生不出…”

“娘娘慎言。”玉安不能讓張貴妃説下去,她心跳如鼓,生怕隔壁的孝昌帝突然醒來聽到這番話,“娘娘,夜深了,陛下那裏還等着娘娘。有什麼話娘娘不妨留到明再説。”

“可是本宮睡不着,也不樂意躺在那裏。”説的直白點,張貴妃這會就是發脾氣,不樂意陪着孝昌帝睡一張牀。

玉安苦口婆心的勸道:“娘娘,無論有多大的委屈,好歹等過了今晚再説。奴婢求娘娘。”玉安給張貴妃跪了下來。

“什麼委屈?誰給愛妃委屈受了。”不知何時,孝昌帝竟然已經醒來,就站在門口盯着主僕二人。

玉安嚇了個半死,心裏頭一個勁的喊着,完了,完了,陛下要是聽到之前的對話,她們主僕二人豈不是完蛋了。

張貴妃也明顯愣住,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玉安偷偷戳了她一下,她才跳起來,關切的説道:“陛下怎麼起來了?”孝昌帝側着頭打量張貴妃,眼神狐疑,明顯是在懷疑什麼,“這半夜三更的,愛妃不去睡覺,倒是有閒心同宮女聊天。”張貴妃尷尬一笑,“陛下不知,臣妾白裏睡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剛才還在教訓這死丫頭,下次可得早早叫醒臣妾,不能任由臣妾貪睡。”

“是嗎?”孝昌帝神情不明的看着張貴妃。張貴妃心頭惴惴不安,低着頭,避開了孝昌帝人的目光。

孝昌帝卻朝張貴妃走來,笑問一句,“愛妃還沒回答朕,究竟是誰給愛妃委屈受了,以至於愛妃半夜都不肯入睡,還叫丫頭陪着聊天紓解心情。”張貴妃泫然泣,可憐兮兮的望着孝昌帝,“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如此説來,愛妃是在怨恨朕,怨恨皇后。責怪皇后罰了你,是嗎?”孝昌帝依舊笑着,語氣卻陰陰的,讓人汗倒豎。

張貴妃被自己的情緒左右,對孝昌帝的反應並沒有察覺到,“陛下,臣妾不敢怨恨,更不敢怪罪任何人。臣妾只怪自己辜負了陛下的愛重,讓皇后娘娘逮住了機會。臣妾被罰沒所謂,關鍵是連累陛下也落了面子,臣妾心裏頭難受。”

“愛妃倒是有心。”孝昌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張貴妃,“就為了這麼點小事,過了這麼多天愛妃還記在心上,可見愛妃也是個小心眼的人。”張貴妃委屈,有些不服氣,“臣妾並非小氣,臣妾只是覺着皇后太過霸道。”

“那你認為皇后要如何做,才能讓你滿意,讓整個後宮滿意?”孝昌帝隨口問道,就像是在閒話家常一樣。

張貴妃沒有察覺到異樣,只想着趁機告狀,讓林月音吃不了兜着走。她就説道:“皇后自然該賢惠大度,有容人之量。”孝昌帝笑問,“對後宮不聞不問,尤其是不干涉永福宮的事情,這才算是真正的賢惠大度吧。愛妃是不是這麼想的?”

“陛下誤會了,臣妾可不是讓皇后對後宮不聞不問。臣妾只是覺着皇后有時候太過嚴苛了。區區一個宮女,一個內侍,皇后竟然當成寶貝,倒是讓咱們這些人跟着受累。”張貴妃小聲抱怨道。

孝昌帝呵呵一笑,“愛妃的小心思,朕都知道了。愛妃既然不樂意躺牀上睡覺,那就繼續同宮女閒聊吧。朕也不打擾你們主僕二人,先走一步。”張貴妃瞬間愣住,“陛下,時辰還早。離着早朝還有段時間,陛下要不再睡會吧。臣妾陪着陛下。”

“不用了。朕不需要愛妃陪。”孝昌帝冷着臉,回頭瞧了眼張貴妃,“愛妃好自為之。”孝昌帝大步跨出門檻,由內侍侍衞團團圍住,很快就消失在沉重的夜中。

張貴妃重重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晦暗不明。玉安急忙關上大門,阻擋夜風闖入。然後再返回張貴妃身邊伺候。

張貴妃死死的抓着玉安的手,顯得緊張又無措,“玉安,你説陛下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對本宮有所不滿?本宮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些話應對有據,按理陛下不該生氣的。玉安,你告訴本宮,陛下為何會半夜離去?”玉安的手被張貴妃抓得生痛,她不敢抱怨,也不敢掙扎,小聲説道:“娘娘,或許是咱們之前的談話,被陛下聽了去。”

“不,不會的。”張貴妃連連搖頭,神情緊張惶恐,“就算聽了去,也沒什麼要緊的。咱們並沒有説什麼不合適的話,對不對?”

“可是娘娘説過不樂意躺在牀上陪陛下睡覺。”玉安小心翼翼的説道。

“真的?這話真是本宮説的?”張貴妃狐疑不定,她將之前説過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貌似好像是説過意思相近的一句話。不會那麼巧,正好就被孝昌帝聽見了吧。張貴妃很生氣,生自己的氣,為何就不能忍一忍,非得半夜發脾氣,還胡言亂語。

張貴妃焦躁不安,“玉安,如今本宮該怎麼辦?”玉安小聲説道:“唯有請罪,誠懇的請罪。”無論哪個男人,偷聽到自己竟然被枕邊的女人嫌棄了,肚子裏都會憋着一肚子火氣。好在孝昌帝對張貴妃不一般,應該有挽回的餘地。要是換做旁的女人做了這等蠢事,孝昌帝説不定一怒之下就要殺了她全家。

“你説的對,明兒一早,不,今兒天一亮,本宮就去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