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工業時代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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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9年8月6，一輛馬車正在里斯公爵所屬的領地郊外行進，車身雕刻着漂浮術，由六階角馬拉動的華麗馬車以悠閒地步調在石板路上前行，三隊旗幟不同的騎兵正護衞在馬車四周。

里斯，傅里葉，歐拉三位公爵此時正坐在馬車之中。

“里斯，你這次來找我們到底幹什麼？”三位公爵中最年長的傅里葉公爵對於突然發出邀請將他急急的從領地請來的卻一直不肯説出緣由的里斯公爵有些不滿。

“傅里葉你不要着急，里斯既然帶我們向郊外走應該是想要給我們看些什麼吧。”有着一張嚴正臉龐的歐拉公爵此時正端着紅茶神情自若的安着傅里葉公爵。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絕對是好東西就是了。”里斯公爵作為三位公爵中最年輕的一位笑容滿面地説道。

車隊沿着大路穿過一片樹林，一個被高聳圍牆圍起的建築出現在騎士們的眼前。

“大人，我們到了。”里斯公爵的衞隊長輕敲着車窗説道。

“好了，到地方了，咱們該下車了。”聽到目的地到達，里斯公爵笑容滿面的對着另外兩位公爵大人説道。

“走吧，讓我們看看小里斯到底有什麼好東西能讓他這麼得意。”傅里葉公爵緊跟着里斯走下了馬車。

一片佔地數平方公里的工廠，對於這種建築兩位公爵大人並不陌生，因為在他們領地上也有這種工廠。

去年趙延年獻出動力裝甲和槍械的設計之後，同時也拿出了手工組裝槍械和動力裝甲的工廠設計圖，這份圖紙中細規劃了各個部件的製造地點和程，零件部分由鍊金術士們完成，而工匠則負責組裝調試。

如今三位公爵的領地軍隊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裝備了56式半自動步槍，這些彈容量十發的半自動步槍是鍊金術士和軍隊將領在產能和威力平衡之下做出的選擇。56式半自動步槍結構簡單，只需要經過簡單的擊訓練士兵就可以在戰鬥時充當半個弓箭手，敵人在遠處時戰士們可以舉槍擊，敵人衝上來之後戰士們可以扔下步槍拔出刀劍開始搏，同樣數量的軍隊戰鬥力足足提升了一倍。

因為鍊金術士的不足和工匠的水準問題動力裝甲的產量並不是很高，但是每生產出一台領地軍隊裏就會增加一個大劍士這種極富引力的事情讓幾位公爵對於動力裝甲工廠更是寶貝的不得了。

“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麼，看你給動力裝甲換顏麼？”傅里葉公爵用手中的枴杖指了指站在工廠門口的動力裝甲戰士説道。

里斯公爵曾經命令自己手下的鍊金術士改進動力裝甲，可是沒有學習過機械學的鍊金術士們對動力裝甲研究了許久卻沒能找到任何可以修改的地方。這些壯結實的鐵傢伙內部構造相對於鍊金傀儡來説非常複雜，在沒有搞清楚每個部件的設計原理之前，鍊金術士們無法對動力裝甲做出一絲一毫的修改。

如果按照里斯公爵的命令想要再對動力裝甲進行強化，勢必會需要大量的稀有材料這樣會使動力裝甲的成本大幅度增加，最終無奈的鍊金術士們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外裝甲的構造上，不過最後的結果是改換了顏加裝了一堆尖刺的動力裝甲引出了不少的笑話。

正是這件事一直被裏斯公爵引以為恥。不過今天里斯公爵對於傅里葉公爵的話卻一笑而過。…，“來裏面請，我請你們吃東西。”里斯公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快步往裝甲工廠裏走去。

“吃東西？”傅里葉公爵很奇怪的問道。

“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歐拉公爵依然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穿過堆滿材料的工廠，三位公爵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食堂，這是工廠專門為鍊金術士服務的地方。

里斯公爵在食堂中唯一的一張桌子邊坐下，早已恭候在食堂中的大廚從廚房中端上了一些圓滾滾的金屬罐子，每個公爵面前都被分到了一個。

“這是什麼東西？”傅里葉公爵伸手拿起一隻桌上的鐵罐子研究了一下。

“今天我請大家吃的就是這個。”里斯公爵將擺在自己面前的鐵罐子拿起來在手裏晃了晃，罐子裏傳來了湯水晃動的聲音。

“兩位看這裏，這種新的食物叫罐頭，他的打開方法是將頂部這個拉環扣起來，然後像這樣一拉”隨着里斯公爵的拉動，罐頭頂部的鐵皮被拉開，裏面出的是一些浸在淺綠糖水中的果塊。

“來嚐嚐看，這個味道還不錯。”看過里斯公爵的演示另外兩位公爵也輕易的打開了自己面前的罐頭。

“味道還可以，只是不怎麼新鮮。”傅里葉公爵品嚐了一塊後説道。

“太甜了，小孩子可能會喜歡。”歐拉公爵下一塊果又喝了一口湯，仔細回味了一下之後才説道。

“好，我們來嘗下一種。”里斯公爵説完，大廚們又一次端上了三個罐頭擺在三位公爵面前。

“牛土豆？”傅里葉公爵打開罐頭後有些古怪的説到。

“味道還可以。”歐拉公爵吃了一塊土豆後説道。

“我這裏還有第三種。”里斯公爵似乎沒有玩夠，依然準備賣關子。

“里斯，有什麼話就快説吧，你再玩下去，傅里葉下次不會讓你探望你姑媽的。”

“好吧，舅舅。”聽到歐拉公爵提到自己的姑媽里斯公爵頓時一下子了氣有些鬱悶的應道。

“其實這些都是羅德尼克伯爵搞出來的新東西，這種叫做罐頭的新食品可以讓食物保存三年依然可以食用，作為前一段時間我們幫他遷徙半靈的謝禮，他準備把這項技術拿出來與我們分享。”里斯公爵便用手指敲着罐頭盒邊將罐頭的由來講了出來。

“羅德尼克伯爵麼，他確實是位足以稱得上巨匠的鍊金術士，這些罐頭如果能批量生產的話，作為軍隊的食物儲備還是不錯的。不過我們不需要太多這東西吧？我想我的戰士還是更喜歡吃新鮮的食物。”歐拉公爵思考了一下説道。

“不止是給我們的軍隊，你們想一下你們的領地裏有多少領地出產的水果吃不完爛在地裏？還有牲畜往內域運輸的時候那次不是最終到達目的地只剩下不到一半？如果將這些東西都做成罐頭再運輸我們可以將這些東西賣到整個人類世界。到時候領民們不但會收入增加，他們種植作物蓄養牲畜的積極也會提高很多吧？”里斯公爵這段話完全是複述趙延年對他説的原話。

“你説的很有道理，不過這麼緻的鐵罐子工匠們恐怕一天也做不出幾個吧？”傅里葉公爵伸出手指彈了一下罐頭上翹起的鐵皮，鐵皮發出一陣嗡嗡聲不停地顫動。

“這個問題我先不説明，請跟我來看看罐頭是如何生產的。”里斯公爵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動作。…，很快三位公爵便來到了一處整潔的車間內，大量的婦女正帶着手套口罩忙碌的工作着，他們將一車車清洗好的水果推入一個個巨大的金屬罐中，然後加入大袋的砂糖。隨着金屬罐關閉，金屬罐上方透明的水管開始往裏面注水。

當注水停止之後，金屬罐的底部開始發熱金屬罐裏面則傳來咣噹咣噹的攪拌聲。而有些已經加熱完成的金屬罐中的水果和糖水開始從一個透明的管道中出進入到一架巨大的機器裏。

里斯公爵拉着兩位大公爵來到了車間內的作室中，從這個角度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在滾動帶上一排排空着的金屬罐被管子注滿水果，然後被一個圓柱形的金屬柱猛地一壓，一個完美封閉的罐頭便出現在水線上。

水線上的婦女此時正在快速的將膠水和一些花花綠綠的紙片貼在罐頭上，男工人正在將這些貼好標籤的罐頭裝入木箱搬運出車間。

工人和機器之間如同融為了一體，每個人都如同生產線上的一顆螺絲釘，這種井井有條卻極富效率的工作方式深深的震撼了三位公爵大人。

“就算是看過許多次我依然無法冷靜的觀看這種如同軍隊般充滿這合作與紀律的工作方式。”里斯公爵讚歎道。

“這種工作方法效率確實非常的高，普通人和機器的完美配合，我已經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歐拉公爵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看向里斯公爵。

“鍊金術士生產機器，機器和普通人一起再生產產品麼？”傅里葉公爵喃喃着説道。

此時的趙延年正在鍍錫板生產車間外給幾個鍊金術士講課。

“我們鍊金術士之所以無法發展最大的問題就是鍊金術士的知識不成體系，每個鍊金術士用的度量和記錄方式都有細小的不同，最開始這些微小的差異並不明顯，可是隨着我們探索的方向越高深，這些微小差異所帶來的錯誤就會越變越大，這就是導致鍊金術歷史上許多巨匠的作品無法複製的原因。”

“大師，您所説的這個問題有什麼解決方法麼？”一位中年鍊金術士畢恭畢敬的問道。

“方法很簡單，建立標準的單位，所有的研究都使用標準單位進行記錄，然後由眾多鍊金術士進行反覆的實驗最終確立定理。當我們掌握的定理越多我們可以做的事情自然也會越多，而且年輕的鍊金術士將不再需要一個人緩慢的摸索，他們可以踩在我們的肩膀上向這個世界更高的天空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