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墨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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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他本人不想面對什麼事情,所以才放出了這個自己。”鬱涼夏表情淡淡,莊雪衣卻看得出,他心中此刻的複雜,就如同此刻的自己一樣。
“雪衣,我們總有很多時候,是不願面對現實的。可偏偏逃不過現實的折磨,然後,便只能將自己包裹起來,只求守護住自己內心之中最柔軟的一片。”莊雪衣聽的似懂非懂,看着身後邁着奇怪步伐遠遠跟着他們的鐘離樹齡,一陣失笑。
腦海中將那個温和且冰冷、謙虛且有禮的鐘離樹齡與這個暴躁而直率、痞氣而可愛的鐘離樹齡重合在了一起,明明是一個人,有着同樣的五官與穿着,偏偏就能演繹出一一陰柔如水,一陽剛如紅的兩種不同的氣質來。
“原本以為他大愛於無私,可是他現在讓自己不想面對的東西就給這個鍾離樹齡解決,也真夠狠心的啊。”鬱涼夏柔聲解釋,“不管是哪個他,都是他。”他淺淺一笑,宛如暖陽破冰封,滄桑化輕薄,“受苦的人,總歸只有他一人。”
“如果有一天,這個天下統一了,他真的會死?”
“如果天下不在有殺戮,不在有大面積的戰爭在人界爆發,所有的祭祀血脈都會被冰封,永世不得覺醒。”
“冰封?”莊雪衣皺眉,不明含義,“怎麼樣的冰封?”鬱涼夏淡淡瞥了一眼莊雪衣,微蹙眉,“徹底的消亡。世上再也不會出現大愛於天下的祭祀大人。”看着她眼中的微微閃動,他一陣嘆息,“這是他們的命。而且這命數硬的很,無論如何都是改不了的。”
“他總有家人的吧?”莊雪衣心微微有些痛,不知是同情鍾離樹齡還是別的什麼。
“即便料事如神的他,也是算不出有關自己的命數的。他或許與雪衣兒你一樣,想不起自己的親人。”莊雪衣低下頭,眸中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脆弱,轉念間,又淺笑掛起,“不説這個了。”她嘻嘻一笑,“梨桑的事情總歸是要先解決的。”
“雪衣。”鬱涼夏微微皺眉,“你是想哭的吧?”他柔聲道,生怕驚了她。
莊雪衣一怔,便又展笑顏道,“胡説些什麼呢?”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傳來。
“蓮王、蓮王妃,請到大堂用茶。”看着那模樣,應該是趙府的管家。17904907莊雪衣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趙富的事情上,眼睛一閉,再是一睜,瞳仁微涼,氣勢一變,孤傲一凜。
“帶路。”她聲音冷冷,如珠落玉盤,清脆作響。
管家一陣瑟縮,像是從未聽過這樣冷漠、清淡的嗓音,一時之間,連話都説的不利索了,“蓮…蓮王妃…請請…請…”1d7sp。
“還不帶路?”鬱涼夏見着那管家不利索的模樣,一陣頭疼,淡漠的嗓音更是冰冷刺骨,那潔白的纖塵不染的身影,那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的腿直打顫,忍不住的想要俯首稱臣。
走不動路,邁不開步。
“趙富的管家長得真tm的醜!”鍾離樹齡在末雪驚愕詫異的表情下,一步一個奇怪的步伐,扭着身子過來,所到之處,花草昌盛,生機。
鍾離樹齡這一聲大罵,徹底的驚醒了某管家。
“這邊請…這邊請…”做足了禮數後,迅速的走動了起來,生怕等會自己一個不慎,便要彎下腿跪下去。
看着那管家狼狽的離去,鍾離樹齡鼻子一陣吐氣,厭惡道,“這個世界,美人都是死絕了?”掃了一眼鬱涼夏與莊雪衣,一陣痛心疾首,這兩人,太妖冶了,看過他們之後,看誰都是一個遜字當頭照啊!
--------------------特級大理石、純金鏤空香爐、上好的檀木桌椅、古老的畫作、上好的茶盞、每個角落都着一束剛剛採下的水鮮花。
水藍的縵簾隨着微風輕揚,空氣中飄着花的芳香。
趙富見着鬱涼夏與莊雪衣已經走至門口,立馬收拾整裝,笑臉相,“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鬱涼夏淡淡瞥了一眼,微點頭,算是問候。
莊雪衣心裏嘀咕,一隻豬還住的那麼高級,簡直和蓮王府的佈置有得一拼,這小小的知府,錢財多的簡直猶如皇宮,真是糟蹋!
眾人坐下,趙富在下座,親自泡着茶。
待到茶水移至他們的面前,鬱涼夏連看都不看,嫌棄的撇開了頭。
想起那水淋淋的手摻雜着那滿頭的汗水滴落到那茶水裏,胃裏就忍不住的翻江倒海。
“趙富,趙大人!”莊雪衣輕聲喚了一聲。
“下官…在在…”趙富憨憨的撓了撓頭。
“你可有錯?”她淺笑,聞了聞那茶水,心中嘆息,能把上好的茶葉泡成這樣一副濃厚的宛如一杯似得茶水,也算是一種境界了。
“這茶不合口味?”趙富看着莊雪衣聞了聞茶香,一陣蹙眉,以為莊雪衣是不滿意這茶水的味道。
“呵呵。”莊雪衣勾起,笑了,“這茶泡的和馬一樣,怎麼可能合口味。”話鋒奇妙的一轉,譏笑道,“莫不是趙大人喜歡喝馬?”末雪搶過鍾離樹齡手中的茶杯,將裏邊的茶水盡數到了,自顧自的為自家主子親自泡起了茶,也不顧趙富那凌遲一般的眼神。
“第一次泡茶…”趙富雙手不停躊躇着,手心與後背早已全是冷汗。
莊雪衣猛然拍案而起,“趙富,你可認罪!”趙富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蓮王妃,下官到底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莊雪衣冷哼一聲,“天冥國的首富——柳府一夜之間被傾覆,敢説這與你無關?”趙富腿雙一顫,眼珠子狡猾的不停打轉,心中微微思量,面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柳府千金,殺了下官的孩兒,下官無錯。”
“若不是你家公子強取豪奪,柳梨桑又怎麼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逃離柳府?你卻放縱趙澤胡來,撞開柳府大門,打死柳夫人,打傷柳老爺,害的柳梨桑家破人亡,你可知罪!”趙富此刻卻站了起來,肥頭豬耳的模樣有些滑稽,表情陰沉的有些可怕。
“看樣子蓮王與蓮王妃不是來府上做客的,而是為柳府申冤來了。”莊雪衣一身紅裙美的妖冶、微微一笑,便是動人心魄。
趙富好一段時間都在愣神,但事顧自己的小命,美人什麼的還是暫時放一邊。
“説出同夥,饒你不死!”她已經沒有耐心與他兜兜轉轉了,速戰速決,趕在鬱摩基知曉他們手這件事情之前,將一切搞定。
“哼!柳府殺了我兒,明明是他們的錯,下官封了柳府,有什麼錯?一命賠一命,天經地義!”
“好一個一命賠一命,天經地義!”莊雪衣一聲冷笑,“趙富,看你一副油豬模樣,倒也不蠢,腦子反應的極快!”她目光驟然一冷,肅殺的眸光對上趙富,“趙澤恐怕是被你殺了的吧。”趙富臉突然一變,“蓮王妃是在説笑麼?”心底顫抖,難道今當真是自己的死期?
莊雪衣羣袖優雅一揚,淡淡的坐了下去,“本王妃有沒有説笑,你很清楚不是?”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冷冷道,“所有的侍衞都是自殺而亡。”
“蓮王妃,你的證據在哪裏?”趙富面越發的淡定,一顆心卻跳到了嗓子眼裏,就差奔了出來。
“靠!本大爺有帶證據來呀!末雪,你早説啊!”鍾離樹齡一個不小心,將手中玩着的一個白玉杯掉地打碎,“美人兒,那羣侍衞的家人有趙富讓他們畫押的證據。還有他們孩子留下的遺言,以及趙富下達下去命令的手書!”鍾離樹齡話一落,莊雪衣先是一愣,接着笑的更歡了,她愣是不知道還會有這一處好戲!
趙富卻是頓時面如死灰,他真該將那羣老不死全殺掉的。
“還不認罪?”鬱涼夏白希修長、瑩潤如玉的手指一勾,趙富忍不住的彎下腿,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抬首,鬱涼夏那張冰冷而又顯得虛無縹緲般神聖的臉孔,震懾的他一時之間,連反駁的話都説不出口。
世界上總是存在着這樣一種人,靜靜看着,便讓人忍不住的想去臣服,想要跪拜。
望進那雙深邃而又通黑的眼神、眼前突然一陣恍惚,那雙眼怎麼變得那麼清澈和純淨?
“趙澤是怎麼死的?”鬱涼夏嗓音淡淡,牽着趙富的神經,緩緩問道。
“我殺的。”趙富丟了魂似得回答。
“是你下的命令?”鬱涼夏繼續牽引。
“太子殿下説,若是助他得到了柳府的財富,他便給我加官進爵。”
“此事除了太子殿下,還有誰參與?”
“太后娘娘愛戀蓮王,想要藉助太子殿下之手,削弱蓮王勢力,最後得到蓮王,但代價是,承擔下此次太子殿下的罪名。”趙富話語一落,莊雪衣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彷彿是不敢置信其中還存在着這樣一個現實的直搖頭,口中低聲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鍾離樹齡挑高了眉頭,不發一言。
末雪面部肌微微搐,倒了一口涼氣,礙於鬱涼夏此刻陰沉的臉,下意識的退後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