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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中年婦女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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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朱大叔撓了撓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整個院子之中,除了他自己的機體之外,就是微微的空氣在動,僅此而已。

而那些隱隱動着的空氣,卻也慢慢地凝結出一台機體而來。

純藍的外型,線型的機體頭部,像海一樣深的戰鬥意志與力量。這,就是幽靈之魂號的力量。再一次地進化以後,它彷彿一個得到了營養的戰士一般,再次地展出了耀眼的光芒。

“該死。”朱大叔縱着機體,用盡了自己的手速,上前要與對手一拼。可上官卻只是淡淡地一笑,輕聲説道:“太慢了喔。”只見那藍的機體一下子就如同幽靈一般地飄浮到了朱大叔的機體之前,他的一隻手像職業殺手一般的冷酷。然後,這隻甲手輕輕地在對方機體的後背之上一扭,咔嚓一聲,敵方機體就從頭部斷成了兩半。

這隻頭部與這一台機體分開來以後,機體雖然仍在運轉着,引擎也雖然都在正常地運作,但是,機身卻一動也不動了。

朱大叔失魂落魄地從駕駛倉裏出來,然後説道:“你怎麼會回來的?”上官笑了笑,指了指裝在門前的攝像頭,道:“你叫我彼特,應該只是想錄下奇怪的音頻資料,然後作為什麼證據吧。”他聳了聳肩,又道:“我不知道你與那名為彼特的人有什麼牽聯,我也不想參與到那樣子的關係之中,但是,我知道既然你要説謊的話,那肯定就是一個不老實的人。”而對付不老實的人,上官也一向都有着他自己的一套方法。

此時的朱大叔哭喪着臉。哪裏還有那些得意的神情,而他的老婆女小朱也是急了,趕緊上前求情道:“對呀,別,別傷害我們家老朱呀,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可如何是好呢。”嘿,這可真是奇了,只可以讓你們家老朱傷害別人,別人倒是不能傷害他了。

上官一有這種想法,還真的就是駕駛板之上一陣亂,他的機體往前踏出了一腳。這一隻腳不偏不倚正好踩到了朱大叔的身旁,高高揚起的灰塵一下就把天空給遮擋了起來。朱大叔被嚇得大叫道:“好啦好啦,我知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上官終於停了下來。幽靈之魂不再亂動後,黃的塵灰漸漸散去,出了朱大叔的那一張驚恐的臉。

“你有什麼知道的事情,最好就現在説吧。”上官的手指在鍵盤之上彈着,發出了不耐煩的聲響。

“呃…怎麼説呢…”朱大叔剛要猶豫一下,可以一想到剛才對方發飆時的畫面,便趕緊後頸一抖,説道:“是這樣子啦。我以前是你爸的情敵,我追過你媽。而且…”講到了這裏,他好像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一般地頓了一下,臉一陣漲紅,道:“而且你媽當初拒絕我以後,我…我也還比較主動啦。”上官道:“呵,原來是情債。”藍的機體藍光一閃。這光芒再次消失以後,穿着一身白t裇的上官站在了草地之上。

此時的草地已經滿是黃的泥土。

朱大叔又緊張地抓着自己的臉,也不知道在撓些什麼,道:“不過你父親來找我比鬥之後,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水平哪來得及他強呀。被他打贏我以後,就離開了。”上官咬了咬嘴“那我爸説了些什麼?”朱大叔額頭之上冷汗下,道:“他只是告訴我,要是有人來找他,一定不要説他來找過我,而且…而且…”他咬了咬自己的嘴角,這話竟説到了一半,再也沒有説下去。

上官上前幾步,一下子拎着這個年紀大了自己將近十歲的男人的衣領,把他給提到了空中以後,質問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哼。”真的是有其父,必定有其子呢。

朱大叔回想起之前上官虹來找自己的畫面,當時對方也是這樣地將自己給拎起來,也是如此地以這種不給人情面的樣子來面對自己。他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暗想着説道:“唉,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天空中的烏雲不知何時已聚集到了一起,然後竟隱隱地聽到了陣陣的雷聲,再呆在這户外的話,那就要變天了。

上官有點不一般地説道:“你要是再在這裏耗,我可不理你這麼多。不過我向你保證,就算我進屋裏去躲雨了,那如果你的答應不讓我滿意,我也一定不會讓你進屋的。”他想了想以後,仍冷冷地補了一句,道:“我説得到,做得到。”朱大叔哭喪着臉看着對方,他絲毫也不懷疑對方會這麼做。

似乎想都沒想,他就只是趕緊開口説道:“好啦,我全都講,你不要為難我。其實你父親是説,他要去完成那最後的一戰,其實他心裏也沒什麼底。他又不懂得找誰做最後的‘談天者’為好,便在出發前來找我聊一聊,想説點心裏話。”

“我爸為什麼要找你聊?”上官很直接地,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上官虹可是世界級的殺手呢,而這個朱大叔,卻一點兒氣派的樣子都沒有呢。兩者的刺殺技術也差得不是一點半天,按理説,兩人本不會有太大的集以及興趣才對呀。

朱大叔苦着臉,説道:“你爸…你爸他説,我們好逮也算是喜歡過同一個女人的男人。在某種程度之上來説,我們倆喜歡的女生的品味是不一樣的。”上官想了想自己母親的樣子,她是一個雖然有點點其貌不揚,但是卻極文靜以及温柔的女生。然後他又打量了那個女小朱一眼,雖然沒有説話,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從他的這一動作裏看出了不少的信息。

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我媽又不是這種風格的女生,那你後來幹嘛要跟她在一起。

朱大叔的臉一紅,好像想解釋一點兒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仍是什麼也沒説出來。

有些話兒,是怎麼説也説不清楚的。再説了,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本來也的確並不如它“應該是”的那種狀態。

最典型的不過就是。你喜歡一個女生,卻並不一定能與她在一起。

其實朱大叔並不是最愛女小朱這種類型的女生,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很強的男人。他沒有能力去突破現實,最終,也只有被現實所屈服。

雖然不是很好聽,但事實也就只是這樣子。

上官從對方的那種含糊其詞之中看出了其難處,但是卻完全沒看出對方的不誠實的覺。所以他決定放過了這一個問題,改着問道:“那你説吧,我爸到底去了哪裏。還有,我怎麼樣才可以找到他?”朱大叔苦笑着説道:“關於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但是我可以介紹你去找一個人,我想他應該會知道答案。”他講了這麼一句話以後,有點憂慮地看着天空。不知為什麼,他的額頭之上竟有些許的擔憂之。他在心中把自己的那種憂愁壓仰了下去,暗念道:“管他這麼多呢。反正有什麼危險和麻煩,肯定也是這年輕的小子去抗。我也不用管這麼多了。”在美國,同一個城市,城西的華人街之處,街角的地方,相當明顯的一個鋪面裏,卻擺着好多的破銅爛鐵。這些東西像廢舊一樣地隨意擺放着,而看着攤子的中年女人卻是吊在牀鋪之上,悠悠地睡着覺。

上官就是在朱大叔的介紹之下來到了這裏。他將眼光在這些物事之上一一打量而過,拿起一個修理到一半的鐵鏽斑斑的小引擎蓋,然後問道:“這東西。還真的有維修的價值與餘地嗎?”在他的身側,鞠小匯穿着一身時尚的裙子,她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苦笑着説道:“其它技師我是不太知道啦,要是我自己的話,那是打死也不要這種東西的了。”鞠小匯一眼就已看出這個部件有了二十年左右的歷史,這樣的部件,就算修復得完好如初,那也是沒什麼經濟上的價值的。

兩人這一次不準備單刀直入,反而想要走比較迂迴的路線。拿起這個看看,那個瞧瞧,十足兩個來選購機甲的情侶的模樣。而也是這個時候,一直都在旁邊玩着手機遊戲的一個小帥哥看到了他們,他皺了皺眉頭,快步起身來到兩人面前,問道:“你好,兩位,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上官剛想編一個什麼藉口,可沒想到這小夥子已順着他的話給説了下去。他説道:“憑我馮子憑在這店裏三年多的經驗,其實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你們是剛結婚想換台好用點的機體的小年輕機師啦。哈哈哈哈哈哈。”年輕人開懷大笑,不過他並不是因為猜出了兩人的身份而開心。剛才他在給自己的女友發**,女生心情好像不錯,竟然答應他週末要一起去市區玩,而且…願意過夜!

過夜耶!這是一個多麼富有幻想力的詞彙,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但是,與任何一個談戀愛的人一樣,只要天一黑,他與他的女友都會各自在心裏覺得莫名的興奮與漫。

所以現在就算給他碰到再突兀的客人,他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態度的。

上官趕緊順着他的想法給説了下去,笑了笑,道:“呵呵呵呵,真是好眼光,我們的確是想選一台配置好一點的機體。因為…”他試着讓自己笑得僵一些,然後也試圖讓自己臉紅一下,不過好像沒有成功,便趕緊有點唐突地説了下去:“因為我們的經濟條件有限的關係,所以只能來選二手的了。”上官不想在這種話題之上打轉太久,便直接説道:“我聽説你們家的彼特師傅是這條街上有名的技師,專以收購和組織二手機體而聞名。不懂…”上官的話才説到一半,這名為馮子憑的年輕人就打斷了他。

他揚了揚手,道:“唉呀,你説的這是什麼話呢,我師傅可是最低調的人。説什麼‘彼特師傅是這箱街上最有名的技師’。這種説法本不負責任啦。”他急得臉都紅了起來,道:“不信你在這條街之上問一問,本沒有人知道我們這家‘彼特維修行’的名號。而且呀,就算是隔壁兩三間店鋪的老闆,他們也以為我跟我師傅只是那種普通的收購二手機甲部件的小收購販子呢。”講到了這裏,他得意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神之中。竟充滿了皎潔的狡猾與頑皮之意。

糟糕,這下可卡在了這裏了。上官微微地抓頭,發揮出自己十二分的智慧,試圖想要找一個合適的説法,以使自己的慌能夠圓下去。

可是這時,這馮子憑卻又直接替他解圍了。他説道:“你們一定是聽我師傅的哪位好友或者江湖之上的哪位前輩介紹才來的吧,哈哈哈,我師傅雖然低調,但是在江湖上卻還是有點小有名氣的喔。畢竟這社會呀。光會嘴説的人太多,而能有真才實學的人又太少呢。”

“喔,對對對,我們就是聽人介紹才來的。”上官如此地説着。在離開朱大叔那邊的時候,他解釋着説,當時父親離開的時候就説要先去找這彼特來機體,所以他才在將上官隨便指認為一個人名的時候,用了“彼特”這麼奇怪的名字。對於那時候的大叔來講。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在接見上官的時候。用監控攝像頭留下最好的“友好會見”的資料,以在江湖上其它人來找自己的時候,可以證明“我與那小子本沒有發生什麼衝突,所以那小子和他父親的事一律都不關我的事”這樣的事情才算是真正的重要吧。

上官被馮子憑帶到了後面的小廳裏,在這間像會議室一樣的地方。這個年輕人拿出了兩本厚厚的手冊遞到了上官以及鞠小匯的面前。這兩本重量與大小都像是結婚相冊一樣的東西里,記滿了好多好多二手的機體照片以及充分的參數説明。

看着這美的裝飾的樣子,就連上官都有點兒驚訝了起來,問道:“這…這都是最新的資料嗎?”馮子憑得意地點點頭,道:“當然呀。每一台機體都是我師傅親自調試與修復的。要不是看在你也是江湖上的內行人的份上,我才不會拿出來給你呢。”而同一時間,鞠小匯也翻到了冊子的其中一頁,指着一台全黑的機體,説道:“上官,看到了嗎,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台很舊的引警蓋板,就是裝到了這台機體之上的。它被與德國於十年前量產的s4351號引擎相配合,不得不説,這改造的手藝還真不錯呢。”接着鞠小匯解釋説,要把蓋板與s4351相結合,就要用手工的方式去推拉蓋板的形狀,並且能夠將手藝控制在很細的程度才可以。若不然的話,引擎蓋一旦有稍微的縫隙導致漏氣,輕則會引發機師二氧化碳中毒,中則會讓整台機體都爆炸開呢。

“所以説呀,”鞠小彙總結一般地説道“能做到這一點的技師,應該都是有着相當豐富的經驗的老手呢。”上官聽到了這裏,一直都是很認真地點着頭,但是忽然地,他卻又像小孩子一樣壞壞地笑着,問道:“哈哈哈,不過,要是這種程度上的改造的話,小匯你能做得到嗎?”鞠小匯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輕聲“哼”了一聲。顯然,她覺得這個“小手術”雖然有點兒意思,但是卻也仍不到自己所達不到的高度。

“喲,小姑娘你還倔的嘛,不知你的手藝有沒有自己所説的這麼厲害呢。”不知何時,那個一直坐在店子裏的躺椅上面睡覺的中年女子,此時她已經來到了鞠小匯的身後。上官與小匯都是一陣驚覺,暗想這女人怎麼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竟像來自地獄的幽靈一樣呢。

這個中年女人接着説道:“我彼特什麼不會,就是對機體設計和改造還有一手。如果你們這麼行的話,那我還真的想看一看呢。”她講着這麼一段話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着鞠小匯。看得出來,剛才小匯的那一段話,好像的確是傷到她的自尊心了。

鞠小匯雖然面臨着大的壓力,但她回視着對方的眼神,反而説道:“這種蓋板雖然是本貨,在產品的設計工藝之上有所不同,但若在a3口的孔之外打一個接口,導管子到引擎的53擴展口上面,便會好很多了。”中年婦女一怔。她遠遠沒有想到,這個小女生竟能講出事情的關鍵來。

沒錯,只要將剛才這個最為緊要的技術問題突破,那其它的打磨蓋板的大小以適應新引擎的需要那樣的外部工序,本也就只相當於喝粥吃糖水一般的簡單與輕鬆呢。

彼特冷哼一聲,道:“切,雕蟲小計。”上官倒是好奇,她這麼一個婦道人家,為什麼要按彼特這樣子的一個彪悍的名字呢。看她的樣子的話,雖然長得不是很有女人味,但是,也沒必要這樣子放棄自己和放棄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