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施妙手神醫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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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的兩進,其實只是在帳幕中間,用一塊綴補的軟牛皮當作帷簾,將蒙古包分成兩個空間。
靠近蒙古包入口的地方,自然算是明間,也是阿骨郎平常接待患者,替人看病的診所。
此時,小刀、小妮子與耶魯爾三人,正神各異地等在那裏。
帷簾之後,就是阿骨郎的寢居,哈赤被送入裏面已經有一段相當的時間,而小混和老郎中卻遲遲不見出來。
這使得耶魯爾有些煩躁地來回踱步,有時,他還會對空呢喃幾句小刀他們聽不懂的蒙古話,也許,他是在向他們的阿拉真主禱告吧!
終於,帷簾翻動,小混和阿骨郎俱是滿臉疲地走了出來。
耶魯爾首先衝上前,以清晰但是緩慢的漢語,焦急問:“如何?小兄弟,哈赤他有救嗎?”小混抿嘴狂道:“只要我曾能混出手,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你急什麼?”阿骨郎拍拍耶魯爾肩膀,欣道:“謝阿拉真主派來這位小神醫,哈赤他有救了!”耶魯爾欣喜地狂叫一聲,衝出蒙古包朝西而跪,他高舉着雙手,伏身對空膜拜。
小混打個哈欠,懶洋洋地笑道:“的,我費了大把神救人,這小子不謝我反倒謝起天來啦!”話剛説完,耶魯爾已自外面衝回來,噗通跪在小混腳前,低頭親吻他的腳背道:“小神醫,你救哈赤,我耶魯爾心裏同樣,我先代他謝謝你!”他將同身受這句成語説成心裏同樣,在文詞上也許沒有那麼順暢,但是更見真情至。
小混怔了一下,急忙將他扶起來,輕笑道:“哎呀!我是説着玩的,怎麼你當真如此謝我,你這樣會把我嚇壞的啦!”面對小混打趣的玩笑話,老實的耶魯爾反倒怔怔的不知怎麼回答。
小混學着阿骨郎剛才的樣子,拍拍他的肩頭,然後回頭叮嚀道:“老郎中,方才我施針的步驟和方法,你可都記清楚了?”阿骨郎忙不迭點頭道:“都記住了!”小混滿意道:“這就好,等以後你若再碰上類似的病例,就不愁救不了人。對了,你這裏有紙筆沒有,我順便開張輔助的藥方留給你,待會兒你也可以照方抓藥,煎一副在哈赤醒來後,讓他服下,效果會更好。”阿骨郎連聲應是,趕忙回身自帳幕的一角搬出矮几和文房四寶,置於小混跟前,同時他親自動手仔細地為小混磨墨。
這時候的阿骨郎,對小混可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心服口服;不光是因為小混醫術高明,更因為小混擁有一顆真正無私的仁心。
方才在醫治哈赤時,小混絲毫不忌諱所謂的同行相忌,他將自己對腦腫瘤這種病的所知所學,全部毫無保留地講解給阿骨郎聽。
同時,更是仔細指點阿骨郎要如何醫治這類病症,以備將來阿骨郎遇上同類病人時,可以多救一條人命。
小混的態度,和那些為了利益而保留獨家秘方的大夫比起來,可謂有云泥之別。
阿骨朗都不暗自臉紅,忖道:“沒想到我老頭子學醫行醫三十餘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孩子懂得仁心仁術的道理。”小混拿起紙筆,龍飛鳳舞地開好藥方,想了想之後,又道:“哈赤的病,大概還得連續針上三天,施針的同時,不妨用艾炙,這樣子他好的會更徹底。不過,你得特別記得,在治療哈赤眼睛模糊的病時,就不能用艾炙,只能純靠針刺,以免影響眼網膜,同時,與風池有關的陽維脈、足少陽膽經,可也得一併用針。”阿骨郎猶如問道的學生,神莊重地頻頻點頭,看得旁邊不明內情的其它三人,一臉訝然。
小混將藥方給阿骨郎之後,輕鬆道:“好了,剩下的事,就勞煩老郎中你來照顧打點,我回去休息。”
“應該的。”阿骨郎真摯道:“小神醫,老夫真心謝你的指導,也代哈赤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小混擺擺手,笑道:“剛才耶魯爾謝我時,害我嚇了一跳,你也想嚇我不成?有什麼好謝。”他哈哈一笑,招呼小刀和小妮子一聲,便往帳幕出口處走去。
耶魯爾連忙拉住他,急聲道:“小神醫,你別走呀!你到耶魯爾家去休息吧!”小混呵呵笑道:“老兄,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不怕我賴在你家不走?”耶魯爾憨直地搖頭道:“不怕,不怕,你不走,耶魯爾就招待你一輩子。”小混高興道:“好,快!你都不怕養我,我還怕什麼,走!到耶魯爾家去。”小刀打岔道:“小混,別忘了帖納罕可是在等咱們回去。”耶魯爾拍着脯道:“沒關係,耶魯爾叫人去通知大鬍子,説你們讓我招待。”小混點點頭道:“順便請去的人,將我們留在帖老兄那裏的零碎行李取來。”
“沒問題!”耶魯爾迫不及待地拉着小混往外走,待出了當作門簾的帷幄,他才又扭頭叫道:“阿骨郎大夫,啥赤就你照顧,等他醒了,我再來看他。”老郎中拈着山羊鬍子點點頭,但是注意力卻放在小混所開的那張藥方之上,口中猶自唸唸有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將耶魯爾的話聽進耳去。
耶魯爾帶着小混他們回到自己所住的蒙古包,他掀開帷幄笑道:“小神醫,你們先進去休息,我找人去通知大鬍子,順便搬行李,一會兒就來陪你們,要吃什麼,用什麼,你們儘管自己動手。”小混自在地鑽進蒙古包,頭也不回道:“你儘管去,我絕不會跟你客氣的。”耶魯爾高興地離開後,小妮子挑道:“人家叫的順口,你倒也聽的順耳,一點也不會難為情呀!”小混人成大字形,俯趴在一塊厚厚的羊地毯上,他聞言,睜着一隻眼,斜瞅着小妮子,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難為情?至少,我比那個蒙古大夫高明可是事實,既然他們喜歡叫,我自然也不反對聽。”小刀也坐到毯子上,抱着膝笑道:“小妮子,你也太不瞭解小混,像這種現成便宜他若不佔,他就不叫曾能混。而且,老實説,你若明白小混他文爺爺在江湖上的名氣,你就知道他們這聲小神醫,叫的可不冤。”小妮子睜大眼,好奇道:“小刀哥哥,你是説真的?小混他那兩位爺爺,在江湖上都很有名?”小刀伸展身子,仰面躺下,憧憬道:“百分之百的真,我倒希望有朝一,能夠有此榮幸見見這兩位老人家。”小混閉着眼,模糊道:“你放心,有機會的,我那兩個老而不死的爺爺,這一輩子等的就是要出谷,而他們出谷的指望就是我,只要你跟我混在一起,遲早見得着他們。”小妮子傍着小混身邊坐下,她皺着柳眉,推推小混道:“喂!懶豬,你怎麼又要睡了,人家還有事要問你嘛!”小混仍是閉着眼,卻故意學她的聲音,嬌滴滴道:“人家就等你問嘛!”小妮子捶他一拳,啐聲道:“討厭!人家是説正經的啦!”小混依然故我,嬌聲回道:“人家也是説正經的啦!”小妮子好氣又好笑,瞥了俯躺的小混一眼,織手猝揚“啪!”然一記大鍋貼,結結實實賞在小混有的股上。
“哇!”小混抱着部猛然翻坐而起,瞪着小妮子,小刀識相地用手撫住兩眼,懶懶道:“我沒有看見。”果然,小混不待小妮子逃跑,伸手倏探,一把擒住小妮子,將她拉到自己膝上,揮手回敬一巴掌,這時候只知道不吃眼前虧,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啊!死小混,臭小混,討厭!”小妮子趴在小混腿上,委屈地恨聲大罵。
小混照例探頭賞她一吻,駁道:“香的!”然後,他才扶着小妮子坐好,吊兒郎當地問道:“好了,你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要問,竟然值得你大肆騷擾我?”小妮子嗔他一眼,沉道:“你早先在摔角比賽會上,和那個老郎中説的督脈,足太陽膀胱經什麼不是你教我練內功時的經脈嗎?為什麼又和醫術扯上關係了呢?”小混聞言不由得呵呵笑道:“傻妮子,今天你老公我就替你仔細上一課經脈學,學過之後,你可得表現在內功修習的結果上才可以哦!”
“好嘛!”小妮子興致道:“你快説,我一定認真聽,仔細學。”小刀也急急彈坐而起,湊前準備聽課。
小混故意哦道:“經脈者,也稱之為經絡,首見於黃帝內經一書,內經之曰經絡…”小刀敲了他一個響頭,笑罵道:“你少作怪,説點人説的話好不好?”小混嘿嘿一笑,這才盤膝端坐,正經道:“黃帝內經這部書,應該是我國最古的醫書,它的名稱最早發現於漢書藝文志之中。這部書到底是何時所著呢,已經無稽可考,但是它主要部份,是集輯從週末的戰國時代起,直到漢代時期止,各醫家的學説,則是沒有疑問的。”小刀撇嘴催道:“重點,説重點就可以,廢話少説!我們又不是要懸壺濟世,不需要知道這玩意兒的祖宗三代。”小混故作無奈道:“所以説你孺子不可教也,一點耐心也沒有。”小妮子也嗔笑道:“你才無聊!説那些廢話,是不是表示你學問高?”
“好,廢話少説,可以了吧!”小混接着簡明道:“內經裏所講的經脈,説的是養身體,衞氣血,循環周身的經路,大致分為十二經和奇經八脈。十二經伏行於皮之間,是看不見的,而能見到的有形脈管,則是絡脈,也就是説經脈為脈管以外的循環路線。”一口氣説到這裏,小混頓了頓,見二人都沒問題,才又繼續道:“所以十二經是正常時候氣血運行的道路,因此也稱為正經。
至於奇經八脈又稱為八奇經,是氣血過多時候溢出正經以外的通路,好象放水的支路一樣的。
任、督兩脈即八奇經中最重要的經脈,任脈乃起於會陰,上走腹部正中,終於下,而督同樣起於會陰,卻走背部天上中,達於頭頂後,繼續向下走入顏面正中,到達上齒齒。”他歇口氣,,又道:“這就是為什麼練武之人,必須貫通任、督二脈的原因,這二脈一旦豁然而通,那時人身的氣血就可以自由環轉於體內,源源不絕,生生不息。”小妮子不解道:“你説的都是就醫道而言,為什麼也符合武學的內功心法?”小混咂嘴笑道:“傻妮子,所謂內功,其實是一些修道練真之士,他們在了悟氣血於人體內的循環走後,循着一定法則去縱體內氣血的走向,以期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
後來,這些練氣之士發現經由一定經脈走向,可以將體內的氣,彙集成一股強大的勁力,進而透過道出體外,成為有形的力道,於是,經長年的研究探索後,終於發展成為武學中的內功心法,懂了吧!”小妮子這才“哦!”的一聲,恍然大悟。
小刀順便補充道:“武當派的始祖張三丰真人,本來就是修道之士,他因為體悟出道本是太虛,曰無極。而無極元始一動太極,太極含兩儀陰陽,而化三才四象五行和八卦,所以創出太極掌、太極劍,被尊為內家武學的鼻祖,其實,內功心法可不是有武當派之後才有的吶!”小混嘖嘖稱奇道:“喲!不簡單,你居然連武當派的內功心法都能偷得到。”小刀嗤道:“什麼偷,我可是光明正大學來的。”小妮子好奇道:“小刀哥哥,你是武當弟子嗎?為什麼你不是道士?”小刀哈哈笑道:“誰説武當弟子一定是道士,何況,我也不是武當門下,更不會是牛鼻子。”他的言詞之中,隱含輕蔑與不屑。
小混嘿嘿笑道:“老哥,看來你和武當派有過節,是不是?”小刀搖頭道:“説過節也談不上,只是,我師父早年為武當的棄徒罷了!”
“棄徒?”小混興趣道:“怎麼回事?好象曲折離奇的嘛!説來聽聽如何?”瞧他那付摩拳擦掌的猴急樣子,小刀不失笑道:“得了,又不是聽説書,你那麼興奮幹啥?再説,我只是隱約聽師父提及,這件事好象與一個叫做千幻秀士的有牽連,其它詳細情形,師父沒説,我也不敢問。”小混“嘖!”的嘆道:“可惜,沒故事聽了!”小刀斜瞅着他,謔道:“想聽也可以,問問題五兩,聽故事十兩,一手錢,一手貨,否則,棉花店失火——彈(談)也甭彈(談)!”他可是算準小混的口袋空空。
忽然——耶魯爾掀簾而入,笑道:“你們在談什麼?怎麼要錢、貨?”他手中提着小混他們三人的行李包袱,以及小妮子的弓箭進來,而他身後另一人隨後進入帳幕內,來人竟是杜雲亭。
耶魯爾並非真有興趣知道小混他們在聊什麼,隨口問問之後,他徑自接着道:“本來我想找人去大鬍子那裏,後來想一想幹脆自己走一趟,所以這麼久才回來,剛好這位公子説是你們的朋友,在大鬍子那裏等你們,所以我就順便請他一起過來。”杜雲亭和煦笑道:“刀兄,曾兄弟,還有望姑娘,在下不請自來,諸多打擾,千祈見諒。”小刀輕笑道:“哪裏,杜兄太客氣了,在這裏你我同為客人,何來打擾之有。”耶魯爾濃眉微皺,三分茫然七分吃力地聽着他們二人客套,總算這幾句半文半白的中土漢話,他還能聽懂其中大半的含意。
於是,他呵呵笑道:“對對,大家都別客氣,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隨便就好,沒有打擾,沒有打擾!”小混砰然躺回地毯,翹起二郎腿,在半空中晃呀晃的,他睜隻眼閉隻眼,斜眼睨道:“我説,杜公子老兄啊!你辛辛苦苦在帖納罕家裏等我們,可是有何‘鬼’幹吶?”杜雲亭沒有聽出小混話中暗藏玄機,仍是一派爾雅,含笑道:“為兄乃是為了道謝,特地前往帖納罕之處,探望三位。”小混在心裏暗笑道:“的,真惡騷!連‘圍’都敢出籠,我又不是娘們害喜,喜歡吃酸,沒事我個醋意熏天的窮酸哥們在身邊,我可消受不了!”小刀詫異問:“道謝?杜兄要為何事道謝?”杜雲亭拱手道:“曾兄弟,你所贈之金創藥果然頗具神效,白星敷用後,傷口立即止血,雖只經過半,即已結痂,為兄以此謝過。”他接着又含蓄笑道:“方才來此途中,聞知兄弟妙手回,救得罹患絕病之怒獅哈赤,可見兄弟你醫術非凡,但不知兄弟你上何處習得如此神技?”小混嘿嘿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杜雲亭怔道:“兄弟可是説笑?你何曾告訴過為兄?”小混狹謔道:“這裏又沒有人笑,我怎麼是説笑!我給你金創藥時,不是告訴你,那是祖傳秘方嘛!”杜雲亭仍然不明其意,只得略有保留地點頭道:“你是這麼提過…”小混咂舌道:“所以啦!藥是我爺爺傳的,醫術自然是我爺爺教的嘛!”杜雲亭恍然怔道:“原來,兄弟你所謂的祖傳,竟是此意!”小混晃腦漫道:“祖者,爺爺之謂也;祖傳秘方,當然是説爺爺傳授秘密藥方,這麼簡單的解釋,有什麼值得懷疑?”説完,小混故意瞥了杜雲亭一眼,好象嫌他沒學問,這種事也得自己費口舌的解釋一番。
杜雲亭乾咳一聲,似笑非笑道:“兄弟的見解過人,為兄受教了。”小混故意將杜雲亭的客氣當做神氣,他乾脆彈坐而起,盤膝目注對方,理所當然道:“所以不是我説你,杜老兄,這個為學做學問嘛!重要的不是死讀強記的技巧,要能夠融會貫通,靈活運用才是真功夫吶!”杜雲亭應付地點頭強笑,勉為其難地附合贊同一番。
小混卻是得理不饒人,不知是真胡扯,還是假胡説,得寸進尺地繼續道:“不是我自己誇口,談到對學問的靈活運用,我曾能混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無人能及的天才!所以,杜老兄,你若多跟我學學,包管你往後逢凶化吉,一帆風順,加官進爵,從此受用無窮。”杜雲亭強顏乾笑道:“呃…當然!當然!”他心裏卻咬牙切齒,不屑地暗罵道:“放!等我想要去賣狗皮膏藥時,就會跟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學上一學。”耶魯爾茫然不解地來回相着小混和杜雲亭看着,小刀和小妮子二人卻是咬緊下,猛大氣。
敢情二人早就笑得腸子打結,可是表面上又不得不維持一下基本的禮貌,所以他們二人因為想笑卻又不敢笑出口而皺成一團的臉上,可真是憋意十足!
小混瞥了小刀他們一眼,豎起大拇指讚道:“杜老兄,你可真是不愧為武林盟主之子,果然家教良好,不論是風度、耐心都是一的吶!”杜雲亭連忙拱手陪笑道:“哪裏,兄弟過譽了。”
“沒有過譽,一點也沒有過譽!”小混神坦然地搖手道:“能夠在我打時,還能笑得出來的人,修養絕對是不容否認的!”杜雲亭臉微窒,窘然恚道:“你…”忽然——“唏聿聿!”一聲昂驚怒的馬嘶,驀地響徹四野!
小混三人不約而同怔然地驚疑叫道:“赤焰!”小混首先自地毯倏的彈起,閃出帳外,其餘眾人緊跟着紛紛搶身掠出,直奔馬嘶起處。
遠遠的,赤焰有如一溜燃焰,急急潑拉馳來。
它背上那件鵝黃鞍褥,小妮子自從比賽之後,原本已為它重新穿綁端正,此時卻是鬆鬆垮垮的斜斜垂掛於它的腹旁。
好象,剛剛與人經過一番烈的拉扯糾纏,模樣好不愧狽邋遢。
看見急掠而來的小混,赤焰就像一個受盡欺負的小孩,乍見自己的親長現身,它動地昂首空,發出一聲充滿委屈的嘶鳴。
驀地——赤焰一股腦兒鑽入面而來的小混懷裏,熱切地着那顆宛如夕陽的火紅腦袋瓜子,同時不住地低低咻咆。
小混輕輕拍着赤焰的腦袋,柔聲撫道:“怎麼啦?小子,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欺負你,告訴老爹,老爹抓他來打股,好替你出氣!”赤焰抬起頭,目含驚怒地不住甩頭,瞪視着空無人跡的遠方草原,瞧他那副掀嘶咆的樣子,彷佛真的想告訴小混什麼似的。
小混無可奈何地呵呵嘆笑道:“小子呀小子,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可惜你老爹我什麼都學一點,唯獨沒學拍馬,説馬話,所以聽不懂你的告狀啦!”畢竟,馬就是馬,不論赤焰如何通靈,它終究是一匹馬,絕對沒有辦法開口和小混説些人話,如今,它可真叫有口難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