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字——雪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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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美妙的人生啊!
睇了酣丫頭一眼,他從間擠出一個“哦”字,聽在酣丫頭的耳中充斥着不屑。
他居然不屑她噯!
自打她落地起,仗着她爹的威名,就沒人敢不屑於她——這人…好好玩!
酣丫頭擠啊擠,硬是“小”臉皮厚地擠到他身邊“你叫什麼?”
“言有意。”好歹人家也是他老闆的女兒,給點面子吧!
“你可娶了?”
“怎麼?你想嫁我?”他存心逗這個小丫頭。
沒想到酣丫頭極乾脆地點着頭“好啊好啊!你去向我阿爹提親好了。”
“啊?”言有意張着嘴巴差點沒吃進蒼蠅去——現在,到底是誰在逗誰啊?
阿四找到胡順官的時候,他正在埋頭扛貨。做了十多年跑街,除了拎銀子,沒幹過什麼辛苦活。如今扛着重物幾個來回走下來,他已是氣吁吁,頭暈眼花直不起來。
要這樣的人在漕幫跑船,不僅是委屈了他,也是看輕了漕幫。只是,阿四心裏自有打算。
“胡順官,你跟我來一下。”她領着胡順官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在清代只能稱做書房——招呼他坐下,先遞了杯水讓他口氣,再提正事。
“這裏的活幹着還習慣吧?”
“説習慣是假話。”他這一身的虛汗騙得了誰?
經歷了王有齡這麼一檔子事,他倒還是如此寬厚本分,這樣的人倒也少見。跟他還繞什麼彎子,阿四索挑明瞭説:“若説跑船幹苦力,你這樣的人我招進漕幫,本是在費威爺的銀子。”
“你已經想好怎麼辭掉我了?”他平心靜氣地望着她,沒有發怒,也沒有一點要她恩回報的意思。
他處變不驚的個倒正是她看中他的地方,為他面前那盞已空的茶盞里加滿涼水,她知道他只想牛飲,不會品茶。
“在我招一個人進漕幫之時都不知道他能做什麼,幹不了什麼,那便是我的失策了。我很清楚你沒有幹苦力的本錢,但你卻有我想要的財商。”
“難得四小姐如此看得起我。”拍馬的話,她在現代聽得太多,來到清朝還是多做幾件實事吧!
“你也知道,以前漕幫是收了人家的錢,從杭州往別處運貨,回來的時候大多跑空船。這樣費時間,也費人力。我想從這趟運生絲的生意開始,咱們漕幫接兩頭生意——運着杭州的貨去別處,再將別處的貨運回來。這回運生絲去廣州,我就要打響這第一炮,不僅要打響,還要打得漂亮。”阿四將心裏的盤算一一説給胡順官聽:“廣州那邊有很多洋貨行,你運生絲抵達之後,讓跑船的弟兄卸貨,你就去洋貨行打聽,進些時下免費貨。要質好價廉的,你做了這麼多年的跑街,討價還價的事一定在行。跟那邊的商行説,咱們是做常年買賣,要他價格給低點,下回咱們接着照顧他生意。另外,你把這些單子給我貼到廣州的大街小巷去。”胡順官接了來一看,厚厚一疊紙畫着一模一樣的東西。像是水墨畫,可畫上又寫着一排排手掌來大的字,什麼——有貨運找漕幫,通信地址…
在她面前,他好像掉進了另一個國度,本搞不清楚她做的這都是什麼“這是幹什麼的?”
“這叫廣告——平面的,還有視頻廣告、網絡廣告——當然,這裏是做不了了,只能借點平面廣告稍稍宣傳一下,現在還沒有報紙,只有大清官員之間有邸報可互通消息,但那完全被朝廷掌控,我沒辦法在那上頭做廣告。”她自言自語説了一大通,不小心瞄到胡順官,他那兩隻眼睛是越來越茫了,顯然是被她給整暈了。
這麼深奧的東西,他一個古人是絕不可能懂的。阿四可憐地望着他,算了,還是説回正題吧!
“你別管那麼多,照我的意思把這些單子貼到廣州的街上去——記住,哪兒熱鬧貼哪兒。另外,你再帶着兄弟們逛一逛廣州的酒樓、茶館,四處説咱們漕幫接廣州的生意,有運貨到杭州的生意,再低的價錢咱們也跑。”她頓了一頓,赫然想起“院是一定要去的——那裏南來北往的商人最多。”她一句話差點沒嚇得胡順官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院、院地説着,毫不害臊——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阿四才不理會他望着她怪異的眼神中藏着怎樣的心思,既然威爺和酣丫頭將漕幫的大任給她,她就有責任為漕幫賺錢,謀求更大的發展,這也不辱沒她烏…烏四小姐的名聲——可惜那名聲全留在現代,半點沒帶過來。
她將自己的雄圖偉略説予他聽:“我們漕幫兩頭賺錢,運費自然比其他負責運輸的船家便宜。我們先爭取到杭州至廣州這條水路的生意,等賺到錢再發展泉州至杭州、凇江至杭州等等水路上的生意,最後在全國形成我們的水路通網,只要船能到的地方,生意我們都做。”她説得一派豪情,胡順官聽着知道她想做的生意很大,就是不知怎樣能達成。
看得出來,她是個有見識有抱負也有能力卻不像個女兒家的女兒家——他照她的話去做就是了。
臨走前,他有個問題實在是不問不行。
“有個問題可以問一下嗎?”
“説!”
“你剛剛説了一個詞——免費——請問,‘免費’是什麼意思?”阿四一顆鬥志昂然的心啊…轟然倒塌!
他的,跟個古人説話可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