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路窄遇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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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盒內各式物藥一一取出排好,南宮豪側首道:“銀心,備一大盆清水。”銀心笑道:“早已準備好了,大爺。”豐子俊問了一句:“哪來的清水?”南宮豪朝外面努努嘴:“樓側即是一口水井,水味很好,清冽澄澈,大概還可以生飲哩。”一邊將揹着的用紫花罩單做成的包袱取下,關孤一邊問:“恕我唐突,南宮兄你對醫術在行麼?”南宮豪哈哈一笑,道:“放心,錯不了,對這一門雖不説,一般的知識還是有的,關兄,似你們這種外傷,我自信還可以醫治一下,其他疑難雜症,就不敢吹這個牛啦!”關孤低下頭去“嘶”的一聲將大腿傷口處褲管撕裂了一些,使整個皮外翻,血糊淋漓的受創處呈現出來。
一直悄悄窺視着他的舒婉儀,甫見那怕人的傷口,不住心腔子“通”
“通”直跳,表情上是又驚又疼又難受,她牙齒咬着下,臉兒也更加蒼白了…
蹲下身來細細查看,南宮豪道:“乖乖,這一下子可割得真不淺,但願沒傷着腿骨…”關孤笑道:“沒傷着骨頭,否則,我早拖不動這條腿了。”南宮豪“嘖”了兩聲,叫道:“銀心,拿水和淨布來——”關孤忙道:“先給子俊兄上藥吧,我可以等一會…”豐子俊連連搖手:“別客氣,關兄,這也不是敬酒佈菜,我們還推來讓去作甚?老實説,你的傷比我重,你的重要更比我大得多,若是你本身有了什麼不便,這不僅是你個人的不便,我們大家全跟着不便了——這一路去,缺了你還行得通麼?你可是我們最大的助力,不啻護身之符呢…”這時,南宮豪早已蹲下身來為關孤洗擦傷口敷藥了,他倒真像有這麼回事一樣,取這要那,把個銀心支使得團團打轉…
傷口的偶而觸痛,全像扯着心一樣,但關孤臉平靜,表情冷然,一點苦楚的形狀都看不出來,他任由南宮豪播着,動也不動。
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豐子俊振起神道:“對了,關兄,你那包紫花包袱裏是什麼東西呀?”關孤一笑道:“放在胡欽房間密格中的金銀珠寶,因為他們已將舒老夫人所攜帶的隨身細軟洗劫一空,所以我也老實不客氣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將胡欽密格所藏的這些財寶儘量拿了裝成一包,不曉得樣數對不對,是不是原來那些,因為當時時間迫急,也沒有功夫回來細問才挑了…”豐子俊笑道:“那是當然,換了誰也會這樣做的,這樣一來,姓胡的可真黴頭觸到了家,連一點油星子也沒撈着不説,反將自己一條老命也陪進去了…”關孤平靜的道:“咎由自取,他早該知道這個結果的。”吁了口氣,豐子俊笑道:“經過這一連串的驚險艱難,渡過這步步血腥危困,關兄,我更深切體會到你的力量是如何恢宏,我們是如何也缺少不了你,當初我們要求你偕行相護的做法是正確得到家了,若沒有你這一路相助相扶,別説到不了關外,到不了這裏,恐怕連第一道關卡也通不過呢…”笑笑,關孤道:“別太估低了你們‘絕斧絕刀’的本領,他們要想對付你們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二位亦非省油之燈。”豐子俊道:“但比起關兄你來,我哥倆個可委實差上一大把火了!”傷口處又驀地痛了一下,關孤暗暗一咬牙,低頭問南宮豪:“南宮兄,你們在那石室出口的房間裏靜待之時,‘三人妖’未曾另行派人去搜查麼?”一邊忙着抹藥包扎,南宮豪邊搖頭道:“沒有,連個鬼影子也沒見着——你們那邊打得唏哩嘩啦,熱鬧非凡,我們卻可隱隱聽到呢…”豐子俊接口道:“‘三人妖’他們得悉鉅變,一定早急瘋了心,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到我們所在的大廳去了,哪還有閒情逸致分派人手四處搜查?他們狂是狂,但對關兄你可半點也不敢疏忽大意——”舐舐,他又接着道:“雖然,就算他們如此謹慎,也一樣栽了跟頭,全軍盡沒…”有點沉重的低喟着,關孤道:“我已經給了他們退走的機會…我們總也算有過見面之情,但他們卻並不接受,奈何!”豐子俊道:“這就合了你那句話了,關兄,‘三人妖’可不是‘咎由自取’?”頓了頓,他又惘的道:“可是,令我不解的是,温幸成這小子既然已經逃,為什麼又偕同‘三人妖’去而復返呢?他莫非活膩味了?”關孤冷冷的道:“姓温的這樣做有幾個必須的原因——或者是他過份高估了‘三人妖’的功力,以為可以借‘三人妖’力量來對付我,也或者他心存觀望,相隨同來看看風水——得利則進,失利則退,亦可能在他警告了‘三人妖’之後不好意思自行溜,也可能‘三人妖’拉着一起回來藉以增加點力量,但是,其中最可能的原因,我認為胡欽説得對——他説温幸成此人心狹窄,睚眥必報,而且急如火,不肯在吃虧的事上稍做容忍…姓温的在我手裏栽了跟斗,他必然咽不下這口冤氣而想盡快報復,快到就在眼前能找回顏面來是最為佳,所以,我判斷他才在這種極沒有把握的情形下去而復返;子俊兄,記得關於這一點我也向你分析過,我懷疑他去向‘三人妖’示警的目的並非為了道義,也不過只是希望借他們的力量前來替姓温的自己出氣罷了…”豐子俊頷首道:“對,很有道理…”這時,南宮豪又忙着替關孤前所遭的幾處舊有火傷施藥,那幾處火傷早已皮焦萎了,只是難看點,其實並無大礙,但南宮豪索一起醫治了,連關孤的左肩押瘀腫他也大量的敷上了消炎活血的藥膏,在滿頭大汗裏,他拍了拍手,大笑道:“行了,關兄,覺得舒服點了麼?”關孤笑道:“謝謝,我覺得好多了,果真華陀妙手,功德無量。”南宮豪一膛,莊嚴的道:“多承謬獎,我呢,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呃,關兄高抬啦。”嗤之以鼻,豐子俊道:“大哥,看你那副德,你真個自以為成了‘華陀妙手’啦?這就叫給你三分顏,你就想開染房了,這麼點外傷,誰又不會治?”南宮豪佯怒道:“你就曉得説風涼話,你會,你怎麼先站那裏動口不動手哇?”豐子俊笑道:“這原因很簡單,因為如今只有你是個完整的人,弟弟我身上還帶着傷,怎麼個動手呢?”舒老夫人笑斥道:“看看你老哥倆,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在那裏像小孩子似的鬥嘴,也不怕人家笑話?”一把將豐子俊扯過來,南宮豪道:“我給你醫,老二,你受着吧!”於是,當南宮豪將齜牙裂嘴的豐子俊兩處創傷上藥包紮妥了以後,他又跟銀心替李發敷抹了一陣,待一切峻事,已是快耗去個把時辰了。
關孤站起來試行了幾步,又推門望了望天,道:“雨已住了,各位,我們立即便要啓行,不能再耽擱下去,乘着夜,還可以趕上一程!”南宮豪道:“好,我去牽馬套鞍——”關孤道:“都在後面廄棚裏。”在南宮豪匆匆離去後,豐子俊有些擔心的問:“關兄,‘悟生院’的人會來得這麼快?”關孤沉了一下,道:“我估量他們至遲在天亮以後便將趕到,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到達之前離開,如果被他們圍住,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豐子俊憂慮的道:“該不會恰巧在半路碰上吧?”關孤苦笑一聲,道:“從這裏到‘古北口’有很多條路,我們選擇其中一條上道,相信不會這麼巧便遇上他們,但若萬一碰上了,這也是命,我們固然倒運,他們也一樣黴星高照,大家全不會好過!”關孤轉對舒老夫人道:“沿途辛苦在所難免,還請老夫人等在篷車上將就閉閉眼歇會吧。”舒老夫人慈祥又瞭解的道:“不用顧着我們,關相公,更苦的還是各位,我幾個婦道尚可在車裏假寐一陣,只怕你們連打個瞌睡全不行哩…”關孤淡淡的道:“沒關係,習慣也就好了,這種生活,我們已過得太長久…”怯怯的,有些瑟縮的,舒婉儀首次開了口:“關壯士…你臉不太好,是不是覺得太累?”關孤似看又不像看着她,低沉又簡單的道:“還好。”這兩個字泛着點冷,也帶着點澀,更有那麼股子勉強的意味在內,舒婉儀一陣委屈垂下頭去,差點哭了出來!
豐子俊不察的接上口:“等一會,我大嫂子、小儀、銀心、李老弟四個人便一起坐車,大哥駕駛,關兄與我前後護衞…”關孤一笑道:“仍是老規矩,我開道,子俊兄殿後!”豐子俊自嘲的道:“老實説,我如今算知道了,就憑我這塊材,也只能殿後,若是開道,可真不夠硬扎呢!”好“渡心指”關孤平靜的道:“你也別藉機自貶,子俊兄,如果我倒下去了,恐怕你就不想在前面開道也由不得你了!”豐子俊忙道:“關兄,千萬不要這麼説,我聽了心裏發慌…”笑笑,關孤沉默下來,就在這沉默的等待中,只一會,南宮豪即已轉回,也探頭進來道:“好了,咱們走吧?”關孤小心的問:“路很滑濕,南宮兄,有把握麼?”南宮豪拍拍膛,大笑道:“老車伕,關東有數的,關兄,比這更泥濘滑濕,陡斜崎嶇的山路我也駕車走過,保證萬無一失!”關孤笑道:“那就好,各位先走一步,我即跟來——將我的‘黑雲’留在廄裏等吧。”怔了怔,南宮豪問:“有什麼不對?”關孤沉緩的道:“沒有,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小善後要料理一下。”惘着,但南宮豪卻不再多問了,他上前背起李發,豐子俊攙扶着舒家母女,銀心挽起那個紫花包袱,魚貫出門離開。
片刻後,當他們一車一騎,在濕冷清的黑夜中,沿着崎嶇突凹的山路朝下緩緩行駛時,後面“含翠樓”的方向業已冒起了灰白的濃煙,剎時烈火騰耀,紅焰躥舞,一片赤毒的火光映照得黑沉沉的天空變成了慘紅暗紫,整幢“含翠樓”在須臾間便完全被這熊熊的大火所沒!
豐子俊回頭注視,喃喃的道:“果報神言出不二,他真是報應得徹底…”駕車的南宮豪一邊小心縱馬匹,腳板緊緊踏在前座旁的“掣杆”上,邊回頭叫道:“喝,關兄真的將‘含翠樓’一把火燒了?好,燒得好,也只有這樣才幹淨,才永除這罪惡之源,叫別的鬼頭蛤膜臉再也無法利用這幢破樓了…”説話聲中,後頭響起一陣急劇的馬蹄聲,似風似雷,一路捲了過來,黑影裏,關孤單人匹馬如飛而至——有如來自幽冥的黑煞神!
四周是險峻的山壑的層峯,這是一條彎曲又狹窄的山道,在青翠起伏的巒嶺中行走,所受到的是一種懾窒的冷寂,是一種孤單的落寞,宛如山也監視着他們,嶺也凝注着他們了…
篷車在中間,關孤於前,豐子俊殿後翻過這山區,再走上百來里路——大約只要兩大不到功夫,他們便將抵達那生死界“古北口”了。
現在,距離“含翠樓”房發生的意外業已過去三。
車輪子在不平的道路上行走,發出“咯噔”
“咯噔”的聲音,承軸部分也在有節奏的呻着,空山寂寂,壑谷迴音,特別有那麼一股冷森森又沉茫茫的意味…
拉車的馬匹有些吃力的噴着氣,一步一步慢的磨蹭着,駕車的南宮豪也有點懶洋洋的想打盹了…
關孤輕輕的,回頭過道:“南宮兄,可別睡着了?”南宮豪振作了一下,咧開嘴道:“可不是,這天氣,這景緻,全那麼温愣愣的,不知不覺就叫人想打瞌睡,唉,老是像睡覺不足似的…”關孤目光四移,邊道:“恐怕,南宮兄,只有等你出了關才能好好補上一覺了…”南宮豪用沾水的濕巾擦了把臉,嘆口氣:“我想也是如此的了…這幾天老是暈沉沉的,有氣無力的,神不能集中,人也變得混混沌沌的啦…”關孤笑笑,道:“天悶熱,心情壞,路上寂寞,全都是原因,但我們卻疏忽不得,否則,就一錯成千古恨了南宮豪吁了口氣,道:“一點不錯,一點不錯…”關孤轉過身來注視前面,沉默着不説話,就在他們開始沿着這條崎嶇的山道向一片微斜的坡脊爬行之際,前面村蔭那邊的轉彎處,已有一陣急劇的馬蹄聲擂鼓也似響了過來!
後面駕車的南宮豪突的一驚,立即停止前進,一腳踏緊座旁“掣杆”同時右手已摸到身邊的“月衫金斧”把柄上。
關孤也駐馬不前,目光冷森森的注視着來路,殿後的豐子俊甚至已下馬戒備了!
片刻之後,蹄聲更盛,關孤面無表情的回頭,伸出手來豎起一隻食指比了比,表示來騎是單!
眨眼間,一乘鐵騎業已轉過彎角,就有如潑風也似奔了近來,馬上騎士,嗯,這是一個美若天仙卻頗帶着那麼一股子刁蠻勁兒的小嬌娘,淡黃的衣袂隨風飛舞,真個又豔麗,又飄逸,俏極了!
路很窄,一車在途,業已無甚空隙,若是放緩馬速,大家側着身擠一擠,還可勉強湊合着錯,但像這位少女這樣奔馳如狂,則除了撞上便毫無辦法——當然,把篷車推倒坡側自又當別論!
關孤目注來騎,不微微一怔,他認得那馬上少女,她,不是別個,便是前關孤於“天龍堡’屬眾追殺之下救出來的“絕索”江爾寧!
後面,車座上的南宮豪看情形勢,不由怒火突升,他叫道:“這女娃娃怎麼如此野法?她放馬急奔狂衝,不是要撞上來了麼?”關孤住騎路中,不動不讓,就像一座山也似毫無動靜,淵停嶽崎,江爾寧隔着一段距離,已經做然叱叫:“沒有長眼睛?還不趕緊給姑娘讓路!”冷冷看着迅速接近的來騎,關孤自然沒有任何表示,更沒有任何動作,但是,他的雙眸業已變得寒酷如冰!
於是——就在雙方馬頭快要撞上的一剎那,鞍上的江爾寧竟像黏在馬背上一樣,紋絲不動!
坐騎甫始站下,江爾寧已“嗯”的坐直身子,她杏眼圓睜,柳眉含霜,尖厲又憤怒的叫道:“大膽匹夫,你是活膩味了、竟然敢攔你家姑的路——”驀的,當江爾寧看清楚對方是誰的一剎,她硬生生咽回了後面的語尾,愣愣的瞪着關孤發了會呆!
深深了口氣,她哼了哼,冷冷的道:“我以為是誰有這麼狂,這麼大膽放肆,原來竟是名震天下,霸凌四海的‘果報神’關孤呀!”關孤冷漠的道:“不錯,難為你還認得出!”江爾寧大聲道:“姓關的,你不要以為了不起,我並不含糊你!”關孤緩緩的道:“我素不喜爭執,如果有人對我不滿——拿出行動來!”神變了變,江爾寧咬着牙道:“你以為我不敢?”關孤搖搖頭,道:“還是省省吧,江爾寧,你那幾下我見識過了,還不錯,但不夠看,至少,對我來説是如此!”眼睛裏像在噴火,江爾寧尖叫:“關孤,你再侮辱我,我就和你拼了,你是個狂人,目空一切又自高自大的劊子手!”關孤淡淡的,道:“多不見,江爾寧,你仍一成未改,又幼稚,又刁潑,又可憐,又可笑;你讓路吧,我們要過去!”使勁一摔頭,江爾寧氣得發抖:“偏不,姓關的,我偏不讓,你有種就闖過來看看,試試姑娘能否把你擺橫在這裏。”關孤微喟一聲,道:“你真要試?”鞍上江爾寧雙手一翻一抄,業已把卷起來掛在馬首旁的那條若核桃的牛皮索及斜在帶上的尺半彎刀握住;她咬着牙道:“我伯你什麼?”關孤不由凝視着她,微微搖頭:“江爾寧,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像你這種刁蠻嬌縱又蠻不講理的女子,我還真是少見,一個人應該有勇氣,有大無畏的豪膽,但那卻要看為了什麼才表現出來,如你眼前這樣,你除了充分出你的幼稚懵懂,還能證明什麼?”江爾寧怒道:“你又算哪棵葱,我姓江的要你來教訓?告訴你,不論我是否打得過你,你卻休要我稍作屈服!”關孤淡淡的道:“我不須要你屈服,只須要你有點理!”粉臉鐵青,江爾寧生硬的道:“什麼意思,你説我沒有理?”關孤目光平視,平靜的道:“現在,你自己看看自己,像個有理的人麼?”重重一哼,江爾寧悍野的道:“既無理,我便這樣做到底,看你能奈我何?”關孤低喟一聲,道:“不要過份,江爾寧,不要過份,我對你的忍耐,已經超過我平常的一貫限度了,為人行事,切記適可而止,否則,就要遭受侮辱…”江爾寧火辣辣的道:“關孤,你這不是第一次侮辱我了,姓關的你早已侮辱過了,我何在乎多上個幾次?”閉閉眼,關孤抑止了一下內心的火氣,他耐着子道。
“江爾寧,大地十分寬闊,山野平原河川大海可以任你邀遊,你何苦非要擠在這一條狹窄的山道上與我相持不下?你略有姿,扮像不差,正可享受美好人生,大可不必自找煩惱甚至遭致傷害…”尖叫一聲,江爾寧氣得聲音都發了抖:“什…什麼?你,你竟這樣諷刺我,嘲我?”怔了怔,關孤愕然道:“我何處已諷刺你,嘲你了?我講的全是好話…”江爾寧大叫道:“好你個大頭鬼的鬼!你居然批判我‘略有姿,‘扮像不差’?我的容貌僅僅是這兩句狗不通的詞句能以形容透徹的?我老實告訴你,你不要眼高於頂,心存妒意,故意貶低我的姿容評價!”有些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關孤道:“美不是光憑外表,江爾寧,內在的完善更為重要,像你這樣兇橫潑辣,儘管你表面姿再豔麗,亦同樣不能給人以美了!”江爾寧憤怒的道:“勿須你對我有‘美’,多的是人伏在我腳下我還不屑一顧呢,姓關的,你和一般臭男人完全一樣,狂賤!”關孤忍住氣,道:“我原諒你這麼大放厥詞,因為你本不懂人事,好了,江爾寧,你讓路吧,你已耽擱我們不少時間了!”僵默了一會,江爾寧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捉狹的道:“你們真急着過去?”關孤頷首道:“當然。”江爾寧輕輕用牛皮索的堅硬把柄觸動着自己豐潤的下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她道:“好,我可以讓你們通過——”關孤忙道:“那就皆大歡喜了…”江爾寧臉一沉,冷冷的道:“你不要搶着説話——我還沒有説完哩;我可以讓你們通過去,但是我卻有個條件!”關孤角的肌輕輕一,不悦的道:“什麼條件?”江爾寧一揚頭,道:“向我賠罪,聲明你以前所對我講的那些混話全是無的放矢,胡説八道,全是你執意誹謗,惡意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