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愚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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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航飛船已經近在眼前了。宇文術已經可以透過石室和石門的縫隙觀察到，飛船就在兩個石室之外。

然而此時，在他面前，卻站着最後的一道阻撓。宇文術眉頭微皺，死死盯着前方的這個怪物。赤健壯的體雖説明顯出現腐敗，和其他那些壯屍相比卻還算輕微。

面孔依稀可見，五官還算清晰，看得出來生前是一個清秀的美男子。他的下巴有些歪斜，似乎曾經受過傷，但是還沒有到毀容的程度…當然，對於一個早已死去千年的怪物來説“毀容。”這個詞本身就毫無意義了。這頭壯屍和其他壯屍的最大區別在於兩個地方。第一，他那雙招子明亮靈活，詭異而又深不可測，隱隱約約地透出一陣陣蕭殺，然而更多的卻是説不清道不明的氣。

第二，其他壯屍的下體要麼卵囊早已乾癟，卵蛋毫無蹤影，要麼只剩下一顆卵蛋，另一顆卻不見去向。

有的壯屍甚至卵囊早已爆裂或撕開，可以窺見當年的慘烈情景。而這頭壯屍呢，下體的那條巨蟒和兩顆雄球不完好無損，而且顯得異常肥大。

這頭壯屍，宇文術是記得的。他那一雙詭異而冷靜的雙眼如同冥火一般瘮人，自從成都那一夜第一次和壯屍們戰，宇文術便記住了這一雙只見過一次的眼睛。

當時他就猜到，這個傢伙不是一般的壯屍。後來幾次和壯屍的涉，包括武當山的戰役以及在古墓的遭遇，讓宇文術更加確定了這一點:這傢伙便是屍王，其他那些沒有意識的壯屍都聽從他的號令。

宇文術的心中忽然閃過幾絲念頭，但是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屍王亦是緊緊盯住宇文術，沒有開啓進攻。想必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俊美的壯漢身手不凡，不容小視。

很長一段時間裏，雙方僵持着，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凍結。龍虎相爭，陰冷的空氣中散發着一觸即發的火藥味。終於，屍王先出手了。他忽然身形幻化，用異常古怪的身形快速近宇文術！

關節處不合常理地扭曲着，卻是絲毫也不影響它的速度。宇文術心下一驚，這種詭異的功夫他從來沒見過，完全沒有破解的頭緒。

不明敵情的情況下，他只好雙臂叉擺出馬步，以放手姿態應對這第一下攻擊。

屍王棲身接近了宇文術，忽然迅速倒地，動作之快讓宇文術一時反應不過來。

接着，屍王的目的終於顯了出來:它詭異地躺在地上，猛地出拳，直取宇文術的下！

宇文術猛地反應了過來，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閃開。屍王的利爪勉強錯過了宇文術的下體，卻是依然在壯漢的大腿內側劃出很深的五道傷口，頓時鮮血迸濺了出來。宇文術驚出了一身冷汗。雖説他早已料到這頭壯屍是有意識又智慧的，但是這兔起鶻落的幾下戰讓他意識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屍王也許知道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説，它明顯看出了自己的弱點在下體，如此有成竹地出手，就如同比自己還要更瞭解壯漢的身體一般。

種種跡象表明，或許這頭屍王知道着一些秘密，一些改造壯漢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如此一來，我在明敵在暗，勝算頓時減少。宇文術咬了咬牙，決定必須自己進攻，因為對方的身手實在是捉摸不透。

他當下沒有顧得上自己大腿內側的傷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肌結紮的右臂破空直出，一招右穿雲手直取敵方腹！屍王立刻俯身躲閃，‮腿雙‬詭異地壓在地上，宇文術的右臂夾雜着勁風從他頭頂掠過。

宇文術一招不成，沒有怠慢，直接連上下一招，一個側身，強健的肌和背肌帶動了左臂，一招翻身平掌向屍王的頭頂猛地拍了下去！

然而讓宇文術吃驚的是，屍王從上一招俯身下去之後竟然沒有停止移動繼續下沉，頓時整個身體貼在了地面，宇文術竟然又是一掌拍空！壯漢暗自心驚，因為他隱約覺到，這個屍王竟然瞭解自己的套路，事先做出了防範！

屍王全身貼地，躲過了宇文術的攻擊後沒有停頓，反而轉守為攻。它趁着宇文術一招落空的破綻，全身詭異地如同蟒she般扭動，竟是再次迅速鑽到了宇文術的下！宇文術一掌拍空後立刻想到了對手的反攻，這次有了準備，急忙轉換姿勢。

果然，屍王鑽到了宇文術的身下之後再次猛地出爪，筆直抓向了壯漢‮腿雙‬之間那一大坨。

還好宇文術提前做出了防範，在千鈞一髮的時刻用手臂擋住了屍王的利爪，保住了自己下體的安。

屍王的攻擊剎那間將宇文術的手臂也劃出深深的傷口，然而此時宇文術完全來不及考慮自己的傷勢，能夠保住命子已是萬幸。

他不敢戀戰，擋下了屍王的攻擊後立刻跳開。腦中的思維閃電般掠過，他沒有和屍王過手，甚至連正面觀戰的機會都很少，在之前的各場戰鬥中宇文術通常也鮮少需要連招，對付大多數的敵人和普通的壯屍，往往都是一招斃命。

因此，屍王不可能是看透了他的習慣。另一個可能，是這個屍王瞭解自己所使用的功夫。

太祖長拳是一套在古代中國十分常見的功夫，雖説常見，但是行家用起來往往效果驚人。

宇文術對自己的身手有一定信心，就算和千年以前的一拳師對打自己也不一定會輸。

但是畢竟對手是一頭千年古屍，已經不是人類了，在這樣的關頭被猜到了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會致命。

他當下心眼一動，變換身手，猛地向屍王再次撲去。這一次，他還是猛地出拳，但是改變了方向，竟是直取屍王的襠間！屍王明顯有些意外，不自主地向後迅速倒退，躲開了宇文術的拳頭。

顯然，它的要害也在於‮腿雙‬中央的那對肥大卵蛋。宇文術佔到了上風，乘勝追擊，一拳接一拳暴地對着屍王的下進攻！和他以往勇猛霸氣的姿態不一樣，現在的他動作如同野獸般魯直接，卻讓屍王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