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烏鴉的心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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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幹掉烏鴉，讓他靜靜的死去，因為他是一個殺手，想致我於死地。可我又不能真的就要了他的命，因為他是龍向天的兄弟，我很怕那個曾經在上海灘掀起驚濤駭的男人迴歸時對我報復。

再者而言，一直有想讓烏鴉臣服的想法，便決定放過他一次。

手落在車門上，心念而起時，車門便開了，空氣湧入，讓我可以不用再透過玻璃看癱在椅中瞠目結舌的的烏鴉。坐入椅中，看也不看拼命呼卻也只能動下眼珠的烏鴉，啓動車子，調頭融入車海中。

“為什麼？”

“因為我要你全程見證我如何成為上海灘之主。”

“你？哼，龍向天不會放過你的。”

“你錯了，我猜龍向天就算沒死，也早已絕了爭霸黑道的雄心，想想吧，幾年了，他為何不回來，為何不聯絡你，為何不與龍四爺通信，哼，你説他不是懦夫，可他連自己都不敢面對，不是懦夫是什麼？”

“不，他不是懦夫，我們曾一起了出生入死，我瞭解他”

“瞭解？你知道這是世界上最無知的話嗎？你因為了解他，可你卻出賣了他，你因為了解他，可你苦等了七年，他卻至今未曾面，你因為了解他，就想殺了我，他現身，可你知道嗎，你殺了我，他也不會出現的，因為他曉得是你出賣了他，烏鴉，想想吧，被兄弟出賣是什麼覺？”

“不，不龍四爺答應過我的，不會向大哥説的。”

“是嗎？那你又錯了，龍四爺做事的原則，比龍向天更不擇手段，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因為他夠狠，你在他眼裏不過是龍向天身邊的一條狗而已，你説，他會為了你而放棄説服自己的兒子嗎？”烏鴉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淚水奪眶而出，可現實就是這般殘忍，也許他一早便知會是這樣，只是他一直不肯揭穿而已。現在，是需要他來面對自己釀的苦果的時候了，但願他能撐下去。

“大哥，我對不起你，你為什麼不來殺了我？”

“想死是嗎？你身上有槍嗎？為什麼不一槍結果了自己”烏鴉神一變，我心中不吃了一驚，只是反悔已是不已，烏鴉竟真的自懷中掏出一把泛着金光的手槍來。可讓我不解的是，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將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眼見不妙，狠踩剎車。

“砰”槍聲驟起，沉悶卻又無比尖鋭，耳邊嗡嗡作響。沒有廣告的聲響還可忍受，只是那呼嘯的子彈卻在密不通風的車內無處可去，一陣密集‘叮噹’聲響過之後，覺右肋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便知‘中彈’了。

“啊該死，我中彈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去你媽的，別碰我，死烏鴉，你不是想殺我嗎？來，衝老子開槍，要是老子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呸，想不到我劉少傑會死你這種窩囊廢的手中，一個大男人竟想自殺，，懦夫，枉老子一世英明”

“是，我是懦夫，一直以來都不敢去找大哥，劉少傑，我烏鴉做事恩怨分明，開槍打你不對，拿好槍，衝這開，我們從此恩怨兩消，來呀，不敢開槍就不是男人，開呀，給我個痛快。”半邊身子麻麻的，卻不及烏鴉把槍進手中時被他扭得痛，可握着槍，機械的頂在烏鴉的眉心，我心裏卻反倒平靜下來，慢慢的將槍從他的眉心移開，丟在車頭，無力的躺在椅中。

“烏鴉，你我都冷靜點，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想殺我，我們之間沒有恩怨糾葛，你只是想出點動靜來，好驚動龍向天而已，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上海灘羣雄並起，已不是七年前的樣子，他回來後，就真得能捲土重來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須這麼做。”

“愚不可及，但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心思，不過，你想做的事情，其實，龍四爺正在替你做，相信今天他老人家便會向道上正式宣佈推舉我做他的接班人，角逐上海灘新盟主之位，還有稍後的南盟寶座，以你之見，這波及半個中國的黑道盛事，有沒有可能傳至本？”

“你意思是説，龍四爺在利用你？”

“與其説利用，不若説依仗，因為他實在也怕龍向天不會回國，但無論龍向天是否回來，我已經是鐵了心要得到上海灘新盟主之位，因為在這個徹頭徹尾的爭霸遊戲中，我已經是泥足深陷，不成功便成仁。”車內，冷下來，烏鴉選擇了沉默對抗我的宣言。可是我的心卻不再平靜，正如我所説的，經歷了烏鴉的事情，我已經全盤曉得龍四爺的用意，他的確是在利用我，想引龍向天出面。認清眼前局勢，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唯有一條路，那就是繼續走下去了。

“烏鴉，我們做筆易如何？”

“易？”

“對，你助我登上上海灘盟主之位，我則在事成之後與你一起去本尋找龍向天，放心，有我為你説項，龍向天説不定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的，而你也可了卻心中恨事，到時你何去何從，隨你的便，怎麼樣？”

“哼，憑你，談何容易？”

“就因為不容易，所以我才充滿鬥志，烏鴉，你呢？”

“我我不知道。”不經意間，烏鴉再次選擇了沉默，只是這次他目光在暗暗打量我，目光一個勁的往我肋下窺視，神情不乏驚異。我沒心情理會他的探究之心，若不能趁此打動烏鴉，便有可能失去最後的機會。

“烏鴉，你有女人嗎？”

“女人？已經忘了。”

“可惜，女人是男人療傷的聖藥，無論多重的傷，只要不死，總有可救的餘地，你該去見見你的女人才是，將你心中的苦處向她道明，放心，女人是水，心軟的很，只要你掉幾滴眼淚，説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就算她恨你要死，也會回心轉意的”不知怎的，心裏竟想起了雪兒，那個揹負着遺憾離我而去的女人，格外惹人思戀，有想拋開一切飛過去跪在她面前，將我對她的思念訴出的衝動，求她原諒我的無情與殘忍，求她回心轉意留在我身邊。

“你你沒事吧？”

“你説呢？烏鴉，決定吧，我現在只想去見一個人，一個女人”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唉，你能答應，我很高興，説明你是個漢子，我敬重你的為人，是不會出爾反爾的，對了，有件事我一直不清楚，你跟大佛究竟是什麼關係？”

“大佛？哼，他不過是條夾着尾巴做人的狗而已。”

“哦，我明白了，下車吧。”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烏鴉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的。”

“好，給我個電話，有事我找你。”

“139****。”

“好，我記下了，再會。”意念控制着烏鴉身側的門開，看他入懷將手機取出丟在車上，一臉詫異的下車，起步間向我看過來，眼中竟不乏關切之意，沉片刻，他才點頭扭身而去。不過，收目中，卻看到扔在車頭前面的那把金槍，忙一把抓了過來。

“烏鴉，你的槍。”

“唉，那不是我的槍，是大哥的，睹物思人，再説了我也不配擁有它，還是由你來保管使用那把槍的好，知道嗎，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大哥的影子，他中槍後也像你這般不動聲，那一槍，是為我擋的”烏鴉走了，留下了差點要了我命的槍，也留下一個希望，一個承諾。

坦白而言，烏鴉是個不錯的漢子，鐵血且忠誠，絕不會背叛，可他也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因恩而對龍向天的盲目崇敬，這讓他做事欠考慮，龍向天之所以會走到現在這田地，可以説全是拜烏鴉所賜。

是以，我絕不能犯龍向天一樣的錯誤，烏鴉，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想不到，身上那襲衣服竟真的有防彈功能，一枚閃着金奪人心魄妖冶光芒的彈頭被阻在衣外，若不是我中彈後作勢夾住，説不定彈頭會掉在車內，那一切就都漏餡了，烏鴉也不會觸景生情，從而腦子一熱答應了我的條件。

槍，沉得壓手，讓人懷疑那是一把純金的手槍。饒有興趣的擺了下，突然對這件不知殺過幾許人的兇器，充滿了厭惡之，便隨手扔進了副駕前的儲物箱裏，再不想見到它了。

烏鴉是走了，卻平白讓我添了幾分心事，若非絞盡腦汁才化險為夷，説不定今天就要栽在自己手中了，看來以後出行都要有幾個保鏢隨行才可，不然指不定有人對我圖謀不軌，我一個人必死無疑。

心中胡思亂想，好一會才靜下來，看了下時間，竟已9點有餘，暗恨可能錯過了回家與女人團聚的機會，只得調頭驅車前往公司，期盼着能在那裏與她們匯合。順便去保安公司找東北虎要幾個特種兵兄弟臨時做幾天保鏢。

路上，心情愉悦，便讓車子自動駕駛，我則饒有興趣的與‘她’起來。起先，我還心存疑慮，車子能否與我做深入，可隨着我出聲相詢，美女博士盈盈笑臉浮現屏幕時，心中的疑慮不翼而飛。

美女博士的車子，的確可當‘超級’之名，那部電腦簡直就是一部百事通，萬事問不倒，在我興趣之下，電腦還將車上一些稀奇古怪的功能逐一演示，讓我有大開眼界之，有如獲至寶之想。

可以説，車子除了沒有遁天入地之能外，簡直就是一輛多功能多用途的保險車，衞星通信，全球定位，互聯網，及防彈裝甲與一身的堅固金屬架構，可以抵禦榴彈炮等重型武器的襲擊，啓步與國外知名品牌的車子不消多讓，且速度更是能達到驚人的210公里。

可最讓我咋舌的卻是車子竟還有短時間潛水的功能，與007的潛水坐駕有得一拼。不過，我對電腦此語，持懷疑態度，因為美女博士在談及此處時，用語考究，一聽便知是未經過下水試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