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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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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何通一人就早聽不下去,大聲叫道:“要給我看見那老妖,不一拳把他打死才怪!”其實,歐陽堅不過是謹慎安排而已,白剛當夜見諸女賭氣走開,自己也不願獨飲寡酒,暗裏嘆息幾聲,匆忙把飯吃飽,便走回房裏,躺在牀上靜思片刻,忽覺胡豔娘被正派人物誤解的事,正與自己不為好友諒解相同,自己若不去救她出險,只怕無人肯去過問,而且通天毒龍口腹劍,説不定已將胡豔娘處以極刑,怎能不前往查探?

於是,他背起包袱,悄悄開了後窗,直往九宮山奔去。

九宮山,位於湖北、江西接壤之地,山形九峯重疊,高約千尋,上有一座巍峨壯麗的的瑞慶宮,除此之外,道觀僧寺也有不少。

白剛走了半夜,在晨曦甫上,到達九宮山,略審羣峯形勢,即展起輕功,向主峯飛縱,才到中途,即見茂林裏出現數間小木屋,心裏犯疑,急收了身法,移步入林,打算查探一番。

那知身形甫落樹林,立即聽到身後冷笑一聲,回頭看去,又看不見人影,接着又有一陣冷笑穿林而來,彷彿就到了耳,斜目看去,仍然不見有人,但因那笑聲頗為悉,回想一下,即知那笑聲屬於匆人,忙道:“閣下可是崑崙玄修道長,既在客地相逢,何不現身一見?”那人冷冷地答道:“狗急跳牆,已晚了一着,你這小子想攀個情,貧道已無這份興趣。”由那人的口氣和口音聽來,分明是玄修道人,當時白剛還救過他一命,為何此人竟是恁般反覆無常?

白剛不有點氣憤道:“你這修道的人,怎地開口亂罵?”玄修道人冷笑道:“你可記得在七里溪,迫貧道毀劍之事麼?”白剛劍眉微蹙,暗道:“那件事分明是他自作自受,為何倒恨起我來?”玄修道人見對方不答,接着又道:“小子你自恃絕藝,黃道並不怪你,但不該故玄虛,藐視本派劍法,致使貧道無法再返崑崙。”白剛更加好笑,立即接口道:“七里溪比試,乃道長一再相迫,勝負兵家常事,道長不過是偶爾失算,何必耿耿於懷?”玄修道人忽然哈哈狂笑道:“不必用這虛情假意與貧道周旋,我只問你來此何干?”白剛一片好心,被對方聽成惡意,氣得啞口無言。

玄修道人不見對方回答,又適:“你要是裝聾作啞,就在這枯木陣中埋身葬骨好了!”白剛一時大意,未曾細察樹林形勢,這時被對方一語提醒,仔細打量。即辨出古木排成的陣式,朗聲道:“這座小小的太乙陣,能困得了誰?”玄修造人微微一怔,冷笑一聲,還未發話,即見白影一閃,白剛已到了面前,驚得倒退五步。

白剛劍盾一堅,冷笑道:“好一個名門正派的首席弟子,居然在九宮山做別人的看門狗!”玄修道人老臉一紅,斷喝一聲,掌形甫動,勁風隨起。

白剛此時藝業比前番更加進,肩尖微閃,伸手一抓,即將對方手腕扣個正着,正道:“體要不知好歹!”把手一鬆,即向木屋衝去。

玄修道人氣炸肺肝,一語不發,趁白剛轉身過去,猛可雙掌齊推,兩股掌風狂嘯而起,匯成一股氣勁,疾衝白剛後背。

白剛還沒走上兩步,即覺背後風起,知道玄修道人還不肯死心,雖可閃讓,但又立意使對方吃個小虧,也好今他知難而退。

於是,暗運罡氣護身,硬接對方一掌。

驀地“嘭”一聲暴響,玄修道人被震得倒飛兩丈,仰跌在地上連連翻滾,一對手腕登時肥腫兩倍。

白剛回頭一看,見寶修道人狼狽不堪,心下又過意不去。走往他身旁要將他扶起,那知上前一看,卻見他口沫橫噴,怒目直瞪,急替他推宮活血,就在這個時候,又聞一聲冷笑響起,一條嬌小身影掠空而過。

雖僅是一瞥間,白剛已看出那少女,急叫一聲:“田姑娘留步!”那人似是聽不到白剛叫她,直向遠處的飛瀑懸崖疾奔。

白剛要救治玄修道人,不能追趕,眼見那人身形消失。半晌,玄修道人醒轉過來,見白剛替他療傷,回想金山寺切度手那人,與眼前這位少年格大有區別,不疑雲重重,忙躍起身軀,稽首一拜道:“蒙小俠不計前仇,貧道沒齒難忘,但貧道與小俠已有三度手,在金山寺外,不是貧道已誇,當時貧道若有一劍在手,定不至於落敗,但在七里溪相逢之時,小俠竟以掌對貧道之寶劍,不足三招,貧道即敗到無地容身,不但藝業懸殊,而且手法截然不同。似頭一次手之人並非小俠本人,不知可肯將真情見告麼?”白剛聞言一怔,他自然知道這事,但恐怕玄修道人去找田紅麻煩,是以言又止,沉半晌才道:“那是一件奇事,連小可也不知情。”玄修道人察言觀,已知前後定是兩人,對白剛更是,長嘆一聲道:“此中原委,縱使小俠不説,貧道也可料到大概,那盜走龍涎草和屈辱貧道之人,定必教他碎屍萬段。”不料話聲方落,又有一串銀鈴的笑聲劃空而過。

玄修道人仰臉一看,即見一位白衣少女一晃而沒,不由得憤恨罵道:“這臭丫頭仗了她老子的聲勢,眼高過頂,真是可惡!”白剛認得那人正是田紅,忙道:“道長可認得她麼?”玄修道人道:“她的真面目尚未見過,聽説她是通天毒龍之女,名叫單慧心!”白剛不到一陣難受。

他一向不太相信田紅就是單慧心,這時被玄修道人一語證實,想不到曾經幾度捨命相救自己,送還白梅靈果使自己獲得奇緣的大恩人,果然是通天毒龍之女,這豈不令他恩怨難分?

玄修道人見白剛的神情有異,身子搖搖倒,急上前輕輕扶持,問道:“小俠到何處不適?”白剛苦笑一下,搖搖問道:“單慧心是幫主的千金,為何來此荒山?”玄修道人察看近處無人,才壓低嗓子道:“因為此山煙有該幫一名堂主,想是她受通天毒龍的指示,才常到此山巡查。”白剛急問道:“可是九尾狐?”玄修道人説一聲:“正是她,在此峯…”驀地,一陣哈哈笑聲中,清虛道長已經奔到,笑道:“貧道以為是誰,原來是媲美千毒聖手的白小俠!”玄修道人不“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他,貧這倒敗得心服口服!”白剛對於清虛道長原無惡,但因九宮山本是清虛道長管轄之地,而他卻供作天龍幫聚合之所,是以也冷冷答道:“道長未免過分客套!”清虛道長道:“小俠遠來,且請到敝宮一敍!”白剛因想打聽胡豔孃的下落,也跟兩位道人往那幾間木屋,即見居中較大一間的門上,最有“瑞慶宮”三個金字的橫匾,與小木屋不太調和,心下暗詫道:“名聞天下的瑞慶宮,怎是這間新木屋?”進入屋中一看,廳堂除了供一尊皓髮銀鬚的道裝老人像,和一些簡單陳設之外,四壁皆空,像是十分寒酸。

清虛道長讓客入座,呼撞獻茶,然後微笑道:“白小俠不辭跋涉,自關外趕來,可是為了獨腳陽的事?”白剛只知獨腳陽被天龍幫劫走,並不知道是誰來主持其事,聞言喜説一聲:“正是!”清虛道長微怔,道:“但他這時已不在九宮山!”白剛劍盾一揚,道:“他目下在何處?”清虛道長見白剛神不佳,急道:“天龍幫所以要請獨腳陽,實乃要他替風火法師治病,目下正在白霧峯,不過,風火法師病癒之時,也一定是獨腳陽畢命之。”白剛驚道:“為何如此?”清虛道長道:“通天毒龍心地險惡,氣量窄小,獨腳陽本是不肯應邀而來,所以他曾向凌雲羽土建議,殺卻獨腳陽以絕後患。”白剛尋思半晌,又道:“此山中囚有一要犯,究竟在何處?”清虛道長微微一怔,旋道:“不知小俠所説的要犯是誰?”玄修道人急向白剛使個眼,接口道:“白小俠方才見一白衣少女由瀑布後面出來,以為是獨腳陽在該處,正向貧道詢問,即遇道兄到來。”接着又轉向白剛道:“小俠可不必懷疑,九宮山決無獨腳陽可尋,方才清虛道長説的俱是實話,小俠前往白霧峯便知不假。”白剛見首修道人忽然口,略一尋思,便恍然大悟,笑説一聲:“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清虛道長送走白剛,笑道:“方才若非道兄解圍,定被那小子糾纏不休,貧道有要事他往,此間有勞道兄代為料理一二。”白剛一離木屋,即依支修道人指示,向瀑布處所飛奔,頃刻之間,即已到達,記起曾被天籟魔女拘在水簾的事,順手抬起石塊擲入瀑布裏面,但覺瀑布後面,全是堅實的響聲,似乎並無口。

忽然“嗖”一聲響,一柄帶鞘匕首落面前,匕首上穿有一張字條。白剛拾起匕首一看,見紙上寫着:“持刀穿瀑布而入,自可如願以償!”的字樣。

他拔出匕首一看,但見寒光映霞,冷氣迫人,端的不是幾鐵,忙向空一揖,説一聲:“敬領厚賜!”便一個縱步,穿瀑過去,果見有個口,因有兩扇極厚的鐵門關閉,所以誤被認作堅實的石壁。

白剛舉起匕首,順着門縫一削,但聞“嚓”一聲響,門閂已斷,緊接着一陣軋軋的異聲,鐵門即向兩邊分開,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深

他記起鐵膽狂客曾説外有飛瀑,內有毒蛇的話,當即小心戒備,緩步入

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由得白剛能黑夜見物,此時也覺有些模糊不清,順着彎曲的隧道走了一程,忽見眼前一亮,兩道光芒,照得滿通明。

他向光來處一瞥,卻見屍骨堆上伏着一條鴨首蛇身,側生四腳,目泛光的怪物。

那怪物一見有人來到,忽然抬起頭來咯咯一陣怪叫,一條竹節般長尾把身後的屍骨拔得滿飛舞。

白剛向怪物身後看去,見石牆下有一缺口,好象另有,心忖明豔娘可能囚在後面的裏,也就勇氣倍增,大步上前,向那怪物着實一掌。

他這一掌雖未盡全力,仍是重有千斤,那知怪物身子只是晃了一晃,長尾猛可掃到。

白剛手持匕首,向下一劃“砉”一聲響,即將怪物長尾削斷,斷下的長尾飛向石壁“啪”一聲,登時石粉漫飛,長尾竟嵌進石壁裏面尺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