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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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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毒聖手一擊成功,冷笑道:“傳説老花子藝臻化境,原也不過如此!”他一步欺上,毫不留情地飛起一腳,不料腳尖一起,即覺身後勁風大起,急趁勢跨過醉丐身子,回頭一望,見是白剛出手襲擊,不愕然。

白剛原是恐怕神州醉丐迫害,才出手襲擊,此時正要挽起躺在地上的醉丐,不料那人忽然躍起,雙掌齊揮,發出兩道勁風,分襲千毒聖手和白剛,並即一長身軀,拔步飛奔。

千毒聖手閃身一讓,已看清那人形相,怒喝一聲:“往哪裏走?”人隨聲起,疾向那人撲去。

白剛也看出那人不是神州醉丐,閃開之後,見千毒聖手大聲呼喝,奮身追趕,情知大有蹊蹺,也急起步疾追。

那人也非庸手,但見他頭也不回,一擰身軀,已繞到千毒聖手身後,起手一掌,即打到千毒聖手後心。

千毒聖手藝業雖已超凡入聖,但因傷毒新愈,元氣未復,一擊落空,身形未穩,頓覺身後勁風壓到,要想閃避,那還能夠?

驀地,一陣狂風捲來,千毒聖手頓覺身不由主,隨風飄起,接着一聲震天價巨響,白剛已守在身側,反而是襲擊的人被震出兩丈開外,這才知道又被那年輕的小娃兒救了一命。

他本是趾高氣揚,目無餘子的武林前輩,不料老運欠佳,先遭神州醉丐戲一陣,再又幾在那人掌下喪生,這口惡氣,怎生咽得下去?當下一步欺去,擋在那人身前,厲喝一聲道:“笑面秀士!老夫與你何仇?為何出手暗害?”笑面秀士哈哈笑道:“蛇寶一物,本非你老毒物所有,你既想以狡計行騙,我陶野順手牽羊有何不可?再説你兩度出手對我襲擊,我不得不動手還招,怎能説是暗害?”千毒聖手冷哼一聲道:“老夫和這娃兒打賭,是一種公平易,豈是你搶劫的行為可比?你別裝傻作呆,老夫所説暗害一事,與蛇寶無關,你快點從實招來!”笑面秀士暗吃一驚,微一思索又縱聲問道:“老毒物所指何事,我還記不起來,不妨實説…”千毒聖手見他意圖角賴,喝一聲:“好一個利口匹夫,事到如今還想瞞天過海,我問你,老夫當年給你的白骨令,你拿往哪裏去了?”笑面秀士一聽對方提起白骨令的事,情知詭謀敗,也就哈哈笑道:“區區要不是看得起你老毒物,誰要借重你那白骨令行事?你自稱對於毒功一道,威震宇衰,今突然提起這一樁事,莫非恐怕葛玉堂找你算賬麼?”千毒聖手吃他起傲氣,不覺縱聲笑道:“葛玉堂若非遊魂地府,老夫也要找他算賬。”笑面秀土道:“這可不是?區區借用你的白骨令,也不過是替你報復當年一劍之仇而已!”千毒聖手詫道:“你這話怎説?”笑面秀士一臉正道:“你難道忘卻乾坤劍皇甫雲龍正是葛玉堂的新傳弟子,而且他和令師侄冷世才因當年你兩家之仇,鬧到不可兩立的地步,區區不過是於義憤,才暗助令師侄一臂之力而已。”千毒聖手尚未見冷世才説過此事,忙問道:“果有此事麼?”笑面秀士憤然道:“你若相信不過,何必再三盤問?”千毒聖手略微沉,旋道:“你先把事實經過説來,若果有幾分道理,那擅用白骨令之罪就可從輕發落,若有半句虛言,休怨老夫無情!”笑面秀士煞有介事地望了白剛一眼,卻是言又止。

白剛一聽千毒聖手叫出“笑面秀士”四字,即已對那人留神,但見他鬚髮烏黑,容光煥發,笑口常開,風滿面,身材修偉,看起來確是相貌堂堂,人才一表,但因他不斷地詭辯,在白剛聽來,卻是異常刺耳,此時見他還不肯放心別人,不由得暗哼一聲,卻聽千毒聖手道:“這娃兒心地純良,你儘管直説就是!”笑面秀士道:“乾坤劍在晚一輩之中,是最出的一個人物,令師侄若憑手上功夫,決不是他敵手,所以區區除指點令師便一些臨陣經驗之外,並着凌雲羽士座前寄名弟子單曉云為令師侄助拳,結果是乾坤劍在千毒芒蜂針下喪生,可説是替閣下了結一場宿仇,但又掀起另一場風波。”千毒聖手忙道:“另外又起了什麼風波?”笑面秀士回顧左右,低聲道:“那老花子怕是躲在附近竊聽!”千毒聖手縱聲大笑道:“老夫在此,百無忌!”笑而秀士略一遲疑,即道:“因為乾坤到是狄氏四義白梅孃的丈夫,乾坤劍一死白梅娘也喪生在令師侄之手。本來這段樑子該己終結,但近來才知道老花子竟是狄老兒的寄名弟子,邀約瘋和尚到處搜尋證物,準備與我等決一死戰,單以他一醉一瘋,當然不足為患,但聽説了空僧、靈道人,也將出面,同時聽説乾坤劍尚有一子一女,女的是梅峯雪姥門下,男的尚未知下落,因此,那老乞婆也將與我等為仇,這樣一來,我們怎不能有所顧忌?這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才惹下風波麼?”千毒聖手想了一想,怒道:“你説得頭頭是道,但狄氏三代當年在墨硯峯石室中,分明死在你的陰謀之下,你自己闖出來的禍,應該自己承當,怎扯到老夫頭上?”笑面秀士冷笑道:“但你總不能説與你無關。是麼?”千毒聖手不明白當時的情形,吃對方問得啞口無聲,緘默半晌,才叱道:“這件事,老夫也還待查,但你為何濫用老夫的白骨令,害死萬全鏢行鏢頭高飛龍?”笑面秀士向白剛一瞥,微笑道:“高飛龍護送皇甫雲龍的首級,被了空老禿奪去,必須殺他滅口,此事本可由區區出面,但想到若被老禿得知,實在不妥,才借你老人家的威望,使用那面白骨令,雖是於理不合,但情有可原,尚望見諒!”説罷,抱拳作揖,深深一躬下去。

白剛眼見這位笑面秀士對千毒聖手的稱呼,由“老毒物”到“你”再到“你老人家”而且卑躬屈節,無非是另有所謀,看起來也覺噁心,但千毒聖手似因對方這一席話把火氣消去大半,大刺刺受了一禮,即問道:“一顆人頭,你不會去取,為何託人家代運?”笑而秀士道:“因為乾坤劍埋葬之地已被老花子一夥人發現,並經常有巡守,難道區區去自投羅網?”千毒聖手認為對方心術雖然不正,但尋仇互殺也選擇一定的方法,擅用白骨令動機,無非借重自己的威名,未必即是存心假禍,因此,只輕拂頦下白鬚,薄斥道:“這番饒你一命,但若查明不實,你就自己提頭來見我!”笑面秀士心頭暗罵,仍然滿面堆笑道:“晚輩所説,並無不實,但老叫化若知此情,必定不肯放過你老人家,不如與天龍幫合在一起…”千毒聖手厲喝一聲:“胡説!”怒道:“老夫平生行事,從不施惠於人,也從不與人合夥!”笑面秀士忙道:“但是,彼方若…”千毒聖手不待他話畢,厲喝一聲:“還不快滾!”笑面秀士見對方目光出威芒,由得他是四大煞星之首,也覺心驚,急抱拳拱手,説一聲:“從命!”便轉身邁步。

白剛在側傾聽,卻是愈聽愈恨,此時忽喝一聲:“回來!”笑面秀士轉過頭來,笑道:“你這小娃兒有事麼?”白剛邁上幾步,冷冷道:“閣下難道忘了留下兩道白骨令的事?”笑面秀士不一怔,隨即笑道:“你大概也想和老夫較量兩手吧?”白剛此時目放光,俊瞼生寒,厲聲道:“你挑撥是非,枉殺無辜,我今天要替高飛龍問你償命!”笑回秀士哈哈大笑道:“小娃兒!若不是在此時此地,你有這份膽量,老夫倒十分佩服,但你要憑千毒聖手做靠山,那又應當別論!”千毒聖手冷笑一聲,便轉過頭去。

白剛劍眉一揚,昂然道:“今天這決鬥,以一對一,若有第三者手,我可要得罪他了!”千毒聖手覺得這少年倔強可愛,喜得轉過頭來,撫須微笑。

笑面秀士見此情形,更加放心不下,又道:“小娃兒氣山河,壯志可嘉,只怕別人未必肯成全你的志向。”千毒聖手一瓢身,後撤兩丈開外,冷笑道:“老夫決不干預你兩人的事,死了休得怪我!”笑面秀士正希望如此,當下邁上兩步,笑道:“小娃兒!由你劃出道來,到底是文打,還是…”白剛怒喝一聲:“少廢話!”一招“雷電加”拳腳齊上。

笑面秀士見對方來勢兇猛,也不敢十分大意,趕忙側身一閃,讓開來勢,繞往敵人身後。

那知白剛這一招“雷電加”就以快取勝,笑面秀士才到達白剛身側,白剛掌緣已臨前。此時架不能,避已晚,只得仰身倒地,飛起一腿,猛踢對方小腹。

白剛掌到中途,忽覺勁風臨腹,急忙向下一拂“嘭”一聲巨響,雙方手腳接實,但見白剛倒一丈開外。

由這一招看來,顯然是白剛落敗。但笑面秀士吃虧更是不小,只因他背脊貼實地面,決人會再倒,卻被上壓下頂,幾乎登時氣絕。

當年四大煞星威名遠播,笑面秀士以四煞之首對付一個籍籍無名的頭小子,在一招之下,即被打得幾乎送命,真正是臉面掃地,千毒聖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陶野當年威風何在?”笑面秀士被笑得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展出一招“投桃報李”疾達白剛身前。

因他這招掌發無聲,白剛不知果妙,只用雙掌去接,不料手勢一發,即覺得口一緊,急一腳頓地,騰起數丈。

笑面秀士見他及時知機,也暗裏喝采,當下鼓足氣功,猛向上方連發兩掌,但見一股狂飆呼嘯而上。

但由得這猛若雷霆的掌勁沖霄直上,卻不見有反震的潛勁,這兩掌竟是投向漫示邊際的空間,笑面秀士不大惑不解,就在他微一怔神的瞬間,一股猛烈無比的勁道已由頸後襲來,不由他想出應變的方法,已覺喉頭一甜,直跌出兩大開外,僕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剛使出五禽經絕招,掠風進掌,把笑而秀士摔個半死,再一縱身軀,一腳踏在他背上,喝道:“今天算你惡貫滿盈,區區只好先送你上西天了!”但他正在舉掌要打,神州醉丐卻一掠而到,大叫道:“別打死他,罪魁尚未判明,須得留他活口!”白剛松腳移步,向醉丐一揭道:“晚輩遵命,但怕後找他不着!”神州醉丐哈哈大笑道:“咱們做事,要使別人心服口服,死而無怨,此時由他自去,以後向我要人就是。”接着轉向笑面秀士道:“你還不快滾,難道説要八人大轎抬你下山?”笑面秀士勉強爬起,切齒恨道:“你這臭花子休狗仗人勢,老夫今生不能殺你,死後也定要你狗命!”巨掌一翻,即往自己天靈蓋劈落。

千毒聖手身形一晃,將笑面秀士的手掌扳過一邊,冷笑道:“你有這般狠勁,何不住林裏上吊?”笑面秀士長嘆一聲,怨責地看各人一眼,然後踉蹌而去。

神州醉丐哈哈笑道:“你這老毒物差點在他手下送命,有夥不報反把仇人放走,真是又蠢又怪,糊塗到頂。”千毒聖手怒道:“老夫與你無怨無仇,為何三番兩次對我辱罵?”神州醉丐笑道:“既是老毒物,為何不可罵?”千毒聖手怒火頓起,劈臉就是一掌打出。

白剛高呼一聲:“老文且慢!”人隨聲到,擋在兩者中間。

千毒聖手但見白影飄到,驚得叫出一聲:“哎呀!”急將掌鋒一側,把已發的掌勁帶過一旁,但餘勁仍起猛烈的氣旋,呼嘯而起,他認為這一掌已是態極而發,白剛決難受,那知定睛再看,卻見對方已向自己從容作揖,不驚喜道:“小哥你有何事?”白剛道:“醉丐前輩對於老丈…”一語未畢,神州醉丐又叫起來道:“老毒物!你要是不服氣,就和你花子祖宗大戰三百合,別婆婆媽媽叫人説那不關痛癢的事!”千毒聖手冷哼一聲道:‘好吧!今天不死不散卜並即欺前兩步。

神州醉丐先叫一聲:“且慢!”接着道:“事有兩件,須分個先後了斷,你可記得前面還有一件大事?”千毒聖手茫然不解道:“你我從來井水不犯河水,還有何事未了?”神州醉丐哈哈笑道:“你這恩怨不分的老毒物,別和我假裝糊塗,方才你與這位小哥兩次打賭,兩次都輸,賴了賭賬不還,人家還兩次救你賤命,如果連這個也賴了去,未免太會佔便宜了!”千毒聖手真料不到一切早被對方看在眼裏,聞言一驚,卻又佯怒道:“那是小哥兒與老夫的事,與你老花子何關?”神州醉丐大笑道:“你不先了給這樁大事,若果死在花子祖宗掌下,豈不是魂到黃泉,還得欠一筆人情債麼?”千毒聖手這才悟出對方兜了半天圈子,仍是嬉笑嘲罵,但經此一來,已知神州醉丐並無敵意,與笑面秀士所説,大不相符,再回想對方曾説罪魁也不是笑面秀士,到底何人能指使笑面秀士去為惡,也大有追查的必要。因此,不覺已怔了半晌。

神州醉丐由對方的神情上已明白幾分,笑笑道:“我花子祖宗事事為人設想,待你這毒物了結人情債之後,再來取你這條賤命也還不遲!”他話聲一落,便急向嶺下奔去。

千毒聖手被他無端咒罵,怎肯甘休?怒喝一聲,即起步追趕,那知白影一閃,白剛又擋在面前道:“老丈請莫發怒,方才若非醉丐奪回蛇寶,並且及時趕到,小子微末之技,也無法替老文治癒蟾毒,醉丐前輩對老丈有恩無怨,千萬不可…”他忽覺活裏帶有教訓別人的口氣,趕忙又住口不語。

直到這時,千毒聖手才明白白剛為何阻擋自己,神州醉(缺兩頁)沖沖道:“你這該死的丫頭,敢毀我的逍遙杖?”他敢情對這支“逍遙杖”異常愛惜,這時盛怒之下,毫不思慮,手臂一揮,逍遙杖震起雷聲,手飛向白梅女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