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繳動地説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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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不容分説,馬上抱着孩子上了警車,以最快的速度向醫院駛去。***到了醫院,馬上進入急診室進行救治,高明和淑芳等在走廊裏,心如刀絞,直到此刻,他們還不能準確地判斷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種不祥之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醫生走了出來,語氣比較沉重地對夫二人説道:“孩子已經離了生命危險,但也不知誰這麼殘忍,居然給孩子灌了不少醬油,恐怕孩子的身心健康以後都會受到影響了。
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醫生的話還沒有説完,淑芳就“嚶嚀”一聲暈厥了過去,旁邊的人又趕緊對淑芳進行救治,高明則愣愣地站在那裏,徹底地傻了。
他為自己的魯莽無知而懊悔不已,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早知如此,他寧願當初不去告發丁民,可如今後悔已經來不及。
淑芳在眾人的救治下,很快就甦醒過來,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撲到兒子樂樂的病牀前,抱着仍處在半昏狀態的樂樂痛哭不已。
醫生和護士把淑芳攙了出來,要她穩定一下情緒。在走廊裏,淑芳號啕大哭,當她看到傻站在那裏的高明後,不由分説就衝上前去,對着高明劈頭蓋臉地亂打亂撓,聲嘶力竭地喊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孩子也不會這樣!”高明則像一個了氣的皮球,任憑淑芳的抓撓,那血印子瞬間就出現在高明的臉上,高明則一動不動地承受着淑芳的打罵,他甚至希望淑芳打罵得更狠一些才好,因為這樣反倒讓他的心裏好受些。等淑芳終於打累了,兩手攀着高明的脖子,整個癱軟在了高明的身上。
高明用胳膊環抱着淑芳,夫二人緊緊地摟抱在了一起,淑芳嘴裏仍在不停地哭泣着説:“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其悲憤的情景,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跟着唏噓不已,慨嘆着究竟是哪個斷子絕孫的幹了這麼缺德的事情。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用比較温和地態度問高明:“如果你們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吧,協助我們將事情調查清楚。”高明一見到警察,立馬又來了神,語調動地説:“我知道是誰幹的,你們必須將這個禽獸給我抓起來,我要將他千刀萬剮!”警察立即制止高明説:“你先別動,這裏不是説話的地方,先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吧!”高明留下淑芳照看樂樂,隨即跟着兩個警察來到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之後,高明依舊情緒比較動,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是丁民指使別人乾的,要公安局的人馬上將丁民繩之以法。
公安局的人當然知道丁民是誰,幾個負責詢問的警察面面相覷,知道這案子牽扯到市長,不能草率行事,一邊認真地做着筆錄,一邊安高明不要動,就目前來看,光説是誰幹的還不行,最重要的是要拿出證據來才好。
高明哪裏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只是咬定説他和丁民有恩怨,這件事情就是丁民指使他侄子丁猛幹的。警察們當然不會相信高明的一面之詞,做完高明的筆錄之後,告訴他先回去等消息,警方會認真調查此事。
然後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在之後的子裏,雖然樂樂的身體逐漸得到了恢復,但是由於孩子受到了嚴重驚嚇,神狀態顯然不如以前好,變得不愛説話,而且總是睜着恐懼的眼睛,一見到生人就大喊大叫,抱着淑芳不撒手。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為嚴重的是,高明得知被灌了醬油的孩子,以後生長髮育都會成為問題,不會長大個兒,而且身體會呈現出明顯的亞健康狀態,甚至可能會對未來的生活產生重大影響。高明心裏憋屈極了。
尤其回到家裏,看到神志不清的樂樂和哭成淚人的淑芳,他都有一種被上絕路的覺。他心裏不服,難道被人暗算了之後就這樣不了了之?不!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高明心想:“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麼我也不讓你好過,就是死我也要拽着你一起死。”於是,高明幾乎天天都去派出所,詢問案件的進展情況,但是公安局的答覆似乎永遠都是那句:“我們正在調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後來,高明實在忍無可忍了,站在派出所的走廊裏一頓大罵,罵他們警察不作為,説他們害怕丁民的權勢不敢去調查。
剛開始時,幾個警察看到高明情緒動沒有理睬他,後來高明再喊叫的時候,就有幾個警察過來警告高明,説如果他再無理取鬧那麼就要以擾亂辦公秩序的名義拘留他,説完將高明推搡着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的高明看到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心想如今太平盛世竟然有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存在,還有什麼天理王法可談,正在這時,高明一抬頭,無意中瞥見市政府大樓上方高高飄起的五星紅旗。
忽然一個堅定的信念在心中升起:“我就不信天下還沒有一個可以説理的地方,我就是告到北京,也要將丁民掀下台來,否則我高明死不罷休!”這次高明變聰明瞭。
他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比較薄弱,便開始下意識地進行有組織的上訪。他聯合那些受到丁民迫害的機關幹部、城市下崗職工、以及在徵地拆遷中利益受到侵害的平民百姓,採取聯名的方式控告丁民。
這次高明顯然準備得很充分,他通過廣泛的收集證據,走訪當事人,共列舉了丁民的十大罪狀,包括通過徵地拆遷、發包工程等手段,瘋狂斂財數百萬。
與人合夥融資入股開設煤礦,攫取鉅額利潤。不按幹部管理使用條例任免幹部,買官買官,隨意突擊提拔使用幹部。大搞政績工程,致使鉅額國有資產失。個人生活糜爛,鋪張費,亂搞兩關係。
領導方式暴,與黑社會分子勾結,對持不同意見者打擊報復…高明所列的每一項,內容都十分翔實、數字真實可信,而且都附上了揭發檢舉人的姓名和聯繫電話。
鑑於高明本身就是機關幹部,對政府機關的運行程序十分了解,加之他自身所具備的超強協調組織能力,天河市的老百姓自發地推舉高明為他們上訪告狀的領導人。
高明對此也沒有太推辭,自從兒子被灌了醬油之後,高明對一切都無所謂了,什麼他媽的政治前途,什麼他媽的謹慎小心,都不及兒子的生命健康重要,如果扳不倒丁民,他活得再榮光又有什麼意義?
那段時間,通過調查走訪,高明充分體味到了天河市老百姓的辛酸。他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那麼多同他一樣的普通羣眾,在丁民的威下過着暗無天的子。印象中比較深刻的有這麼幾件事情。
在濱河小區的拆遷過程中,政府允諾的拆遷配套資金遲遲不到位,開發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不開工,導致100多户居民無家可歸。很多人就在路邊搭了一個帳篷,艱難度。
高明眼見那帳篷內蒼蠅飛舞、悶熱無比,一位60多歲的老人,因為居住條件差,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很快就疾病纏身,病死在了那帳篷內,屍體一個星期後才被發現,已經高度腐爛,可惜他臨死前連那新樓的模樣都沒有看到。
在上訪的羣眾中,還有一對夫特別引起高明的注意。丈夫坐在輪椅上,口眼歪斜,目光呆滯,子推着丈夫,滿臉淚痕,原來,他們本是一對幸福的小兩口兒,在站前開了一家特酒店,生意很是紅火。
誰知丁民的侄子丁猛看了之後,十分眼熱,執意要把酒店霸佔到手,脅迫夫二人將酒店低價轉兑給他,夫二人不從,他就致使一些爪牙去酒店內尋釁滋事,丈夫出面制止,就被打成重度傷殘。
事情雖然已經過了兩年,打人者至今仍逍遙法外。還有一位已經離職的鄉局級領導幹部,今年不過45歲,正是發展事業的好時候,怎奈就因為一句話得罪了丁民,被從重要崗位上調離了下來,安排進殘聯任職,他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寧肯賦閒在家。
當他得知高明正在蒐集證據告發丁民時,握着高明的手,動地説:“告吧,需要什麼大哥都支持你,如果不把丁民告下來,天河市的人民羣眾就別想翻身。”更讓高明動的是,聽説有人要帶頭告狀,天河市鑄造廠的300名下崗職工自發地為高明捐錢捐物,作為告狀的基本盤纏費用。
原來那鑄造廠雖説不是一個效益非常好的企業,但是也能維持職工的基本開支,誰知卻被丁民以國有企業急需改製為藉口,低價賣給了一個與丁民關係密切的私人老闆。
原本價值數千萬元的鑄造廠,卻只賣了區區900萬元人民幣。當鑄造廠的職工將那籌集到的13000元錢到高明手裏的時候,高明知道,這不僅僅是飽含着數百名職工重託的血汗錢,更是300顆火熱跳動的心啊!告,一定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