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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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台灣桃園國際機場內人來人往,一名頭戴鴨舌帽,肩背藍白登山包,身穿白恤,低牛仔垮褲,身材高挑勁瘦的男子從容不迫的穿過入境大廳,走向門外的出租車招呼站。
他的頭髮隨的在腦後綁了個小馬尾,五官立體卻不剛硬,有種坦率愛玩的覺,但黝黑的雙眼卻充滿了智能與魄力,和他隨的外表有點不搭,讓他更具人的魅力。
他的神情輕鬆自在,步履輕盈,不像來台或回台的商業人士,也不像個學生,反倒有點像是來度假的人,但除了他肩上的揹包之外,不見他手上有其它行囊,讓人摸不着頭緒。
即使如此,從他進入境大廳到隱沒於大門外的短短兩分鐘時間,他人的勁帥身影已深入在場眾人的心。
柯爾走到等候在路邊的出租車,先拉開車門將肩上的揹包丟進後座,才矮身坐進車內。
“先生要到哪兒?”出租車司機客氣的回頭問。
“等我一下。”柯爾從揹包側邊的袋子裏掏出一張紙,然後往前遞給司機。
“這裏,謝謝。”司機接過紙張攤開來看後,隨即點點頭,安靜地開車上路。
出租車離開機場開上高速公路,柯爾看着車外迅速飛越而過的景緻,有點難以相信時間竟然會過得如此快速,轉眼之間已過了十一年。
十八歲呀!他記憶中的石緣明明是一個黝黑、瘦骨嶙峋、着兩管鼻涕,臉上除了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之外,幾乎看不見其它五官的七歲小女孩,怎麼轉眼之間她竟然就已經十八歲了,還表達自我意見的婉拒了他的金援和監護人照顧,堅持一個人搬出去獨立!
這真的是…怎麼説呢?
吾家有女初長成?
歲月催人老?
去!
雖然石緣的確是靠他的經濟援助長大的,但她可不是他的女兒,頂多只能算是個妹妹而已。而且他今年也才二十七歲,又不是七十二歲,現在就哀嘆歲月催人老實在是太早了,等到他七十二歲再來嘆還不遲。
十六歲那年,他和好友南道因緣際會的肩負起一對孤兒姐妹花的教育責任。南道帶着姐姐石奇回國,而他則負責妹妹石緣。
本來他也跟南道一樣,帶着石緣回到挪威,誰知習慣亞熱帶環境的她完全無法適應北歐的氣候,他只好再將她送回台灣,並替她尋找一個值得信賴託付的監護家庭,讓她在台灣長大。
當年他託孤的時候,她只有七歲,幾乎可以説是什麼都不懂,所以凡是有關她的一切,都是經由她在台灣的監護人轉述告訴他的,偶爾,他也會收到來自她的謝卡片。
其實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記得她的存在,只是關於她的一切,在多年後早已變得制式、變得生活化,以至於他沒有發覺她竟已長大到可以自己做主的歲數了。
十八歲呀!想一想他十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和老爸玩捉藏?玩別人的公司不夠,自己又了間公司來玩?然後,到處玩?
嘖,怎麼都在玩呀?不過玩歸玩,他的確早在十八歲之前就已經不再向家裏要半錢…事實上他十五歲就自己賺錢了。所以石緣在十八歲毅然決然的要求獨立,他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問題就在於監護家庭裏的湯先生與湯太太的擔憂。
他們説:“十八歲還那麼小,她一直受我們細心的照顧,沒讓她煮過一頓飯,掃過一次地,她一個人搬出去要怎麼生活?”他們説:“她這麼的瘦小,手無縛雞之力,才剛剛考上大學而已,要半工半讀怎麼行呀?”他們説:“最重要的是她長得漂亮又單純、善良,現在台灣詐騙集團這麼多,犯罪率又這麼高,她一個人住這叫人怎麼放心的下?”之後,他們又寄了幾張照片給他看,讓他該死的不得不同意他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石緣,他沒想過她會長那樣,瘦小、嬌柔、白、弱不風,就像温室裏讓人細心呵護的花朵一樣,美麗無瑕,引人犯罪。
餅去十一年中,他曾看過幾張她的照片,但那都是在她十二歲以前的照片,十二歲以後據湯氏夫説她變得不愛照相,所以沒照片可以寄給他看,他説沒關係,然後便沒再收到她的照片,直到這回。
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果然是其來有自呀!
石緣,他到底該怎麼安排這個小女生的未來呢?是該尊重她的意願讓她獨立,還是該強勢介入繼續擔任金援者的角,直到她真的有能力照顧自己為止呢?
這就是他這次之所以會來台灣的原因了,他決定要先觀察她一陣子再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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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車裏人滿為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等於零,肘碰肘、肩撞肩是常有的事,偶爾還會有前貼後背的情況發生,這些對平常通車上下學的石緣而言,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這卻是她第一次受到擠公車的恐怖。
她的部後方有個硬硬的東西在擠壓她,不管她怎麼閃怎麼避,那擠壓的覺都如影隨形的跟着她、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