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20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誰沒有事?真查起來,誰都有事。不過沒查罷了。莫局這幾年也是,跟二顏…唉,不説了,不説了。”

“二顏?”李紅旗詫異地問。

翟軍道:“就是啊。這跟葉書記也有關哪!莫局現在…不過,要倒不是一棵樹,還有更大的樹呢。”

“昨天我聽程書記接電話,好像有人給調查組送了錢和刀子。”

“錢和刀子?誰送的?”

“這我哪知道?肯定是與調查組有關的人送的。錢,是拉攏;刀子,就是威脅了吧?是不是?”

“這太…太冒失了。要壞事的。唉,要是莫局知道,一定急死了。”

“這個可不能亂往外説,了,我可要負責的。”

“放心,我有那麼呆?不會説的。放心。喝酒,喝!”喝完酒,回到叔叔家,已經是十二點半了。叔叔正起來小解,問李紅旗怎麼現在才回來。李紅旗説幾個朋友聊天,聊着聊着就晚了。叔叔説也老大不小了,可別跟社會上閒散人員混,你是縣委辦的司機,要注意影響,知道吧?

知道。李紅旗答道。

酒醉好睡,一夜無夢。

第二天到辦公室,李紅旗到頭有些暈了。還是昨晚酒多了些,一覺睡了,解了部分,但酒還在起作用。魯小平哼着歌,慢慢地踱進來。李紅旗問:“事情處理好了?”

“好了,保險公司賠了。”魯小平道。

撞車事件發生後,魯小平一下子老實多了。司機最怕的就是出事,一出事,在別的司機面前就抬不起頭。雖然天下有一半的司機,都出過或大或小的事,但像酒後開車,撞翻了油條攤子的,可能也就魯小平一個人。黃炳中就笑他:你開你的車,怎麼看着人家炸油條也不順眼?不順眼就不順眼,也不能撞嘛?那油多燙?還有那油條?惹你招你了?

誰也沒惹,誰也沒招,就是酒多了,車子把不住了。我有什麼辦法?魯小平無奈地攤了攤手。

也是,酒多誤事啊!

喬志成揹着個大包,邊進來邊喊:“出去招商囉!”魯小平看看他“你也招商?招女人吧?”

“真的招商?馬上就走,到北京。我一個戰友在那,開了家公司。我去把他招過來。不然,車沒得開,我不真的失業了?”喬志成説着,發了煙“以後兄弟我發了,也請大家喝酒!”李紅旗和魯小平都笑,喬志成上去了,説要給姚主任打個招呼。魯小平説:“就他?也招商?葉書記出去都沒招成,就他?”

“什麼沒招成?葉書記不是還沒回來嘛?”李紅旗問。

魯小平了口煙,然後將煙圈吐得老高:“回來了。商沒招成,説對方提出的條件太苛刻,沒法招。其實我看,是人家不願意。聽説已經回到省城了,下午就可以到家。”

“吳坤倒不錯,賺着玩了一趟香港。”李紅旗停了下“不過時間好像也太短了,不是才四五天嗎?”

“就是,高效率啊!”魯小平説“葉書記心裏急啊,湖東這邊的事,説不定就掛上了他呢。”20(3)“這…什麼事掛上了他啊?”李紅旗輕輕問。

魯小平笑着:“能有什麼事?莫天來的事,顏二的事唄。”

“不會吧,不會的!”李紅旗望了望門外,魯小平説:“會的。我聽紀委的小楊説的。昨晚上我們在一塊吃飯。”

“啊!”李紅旗不説話了。

劉奇衞副主任夾着一摞報紙,伸了頭,對魯小平説用車出去一下。薛茵科長正好進門,劉奇衞説程書記正找你,讓你把上午那份明傳再送給他看看。薛茵説我這就送上去,劉奇衞莫名地笑了下,魯小平也跟着笑,薛茵卻突然紅着臉走了。

偌大的一個縣委辦公室,沒有一點桃,似乎也不太正常。不過就看你怎麼對待這桃了。説説笑笑而已,抱琵琶半遮面而已。虛虛實實,仿如太虛,其中的奧妙也就只能意會了…

李紅旗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心裏又想着顧燕了。翟軍説要替他想辦法,能想什麼辦法呢?不會是胡來吧?他拿起手機,打翟軍電話。無人接聽。又發了條短信:千萬不要胡來。讓她反

下午,葉能文副書記果真回來了。李紅旗在大廳裏碰見,竟嚇了一跳。才出去幾天,葉書記竟然老了許多,頭髮都有些花白了。人説香港開放,再開放也不至於這樣吧?

打了招呼,葉書記徑直上去了。過了會兒,吳坤也來了,送給李紅旗一個小玉佛,説是在香港買的。一點小意思,不值錢的。

李紅旗摩挲着玉佛:“千里送鵝,禮輕情意重啊。謝謝了。”吳坤説給其他人也帶了,小車班每人一個。李紅旗問在香港玩得怎麼樣?吳坤説就這樣,除了人多,車多,再就是鈔票多,房子多,別的就沒什麼了。本來去時説好要在深圳和廣東玩幾天的,可是葉書記堅決不同意,就提前回來了。葉書記心情不好,大概是項目沒談成。一路上都黑着臉,惹得大家都不快活。徐延高局長説:“這哪叫招商?這叫招罪啊!”吳坤哪裏知道葉能文副書記心中的苦楚呢?

那天晚上,葉能文副書記回到酒店,一股坐在沙發上,足足坐了半個小時,才慢慢地上樓。黃總卻先到了。見到葉能文,黃總神秘地笑着,説:“葉先生,請放心,你的事我們不會説的。酒店的賬我們給結了,明天我送你們出關。”葉能文想好好地罵黃總一頓,可是罵什麼呢?而且這是在香港,就是罵了又能怎樣?50萬已經轉過去了,還有欠條。這樣的神仙局,把他套得不過氣來。憋着,卻又找不到出口。得趕緊離開,不然他要崩潰了。

當天晚上,葉能文副書記召集徐延高、胡局長,説項目的事同霍主席談了。對方認為湖東的條件還不不夠理想,想再考察考察以後定,看來希望不大。好在這次考察,雖然沒談成項目,也算是見識了萬盛的決策層,何況所有的費用也是由他們安排的。既然談了,就沒必要再待在香港了,明天就出關,直接回湖東。

徐延高問:“怎麼這麼匆忙?他們還準備在香港多玩幾天呢。”

“玩什麼玩?是出來工作的,不是玩的。”葉能文突然沉下臉,徐延高不再作聲了。

上午,葉能文副書記剛下飛機,就收到了黃總髮來的短信,問他一路平安否?他沒有回答,黃總又發了條短信,説欠條放在龍哥那兒。龍哥是個黑白兩道都通的人,請葉先生慎重,可別惹怒了龍哥。上次有一個大陸客,就被龍哥派去的殺手給砍了。

黃總這短信讓葉能文心裏發涼。這一刻,他最看着難受的,就是徐延高。如果沒有徐延高,沒有什麼朱先生,沒有孟查理,哪會出這麼多事兒?可是,這氣他卻只能悶在心裏,他不能對着徐延高發火。是你自己賭了,是你自己寫了欠條,能怪誰?怪就怪招商心切,怪就怪經驗不足,怪就怪防範意識不到位。要是再怪,就只能怪自己太輕信了。

回到湖東,葉能文的心裏踏實了些。路上,他反覆權衡,已經決定不再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了,包括組織上。誰能把這事情説清?誰都説不清。既然説不清,索就不説了。這事到目前為止,清楚的就他一個人。顏二昌打了款,卻不知道詳細情況。葉能文準備適當的時候,再和顏二昌談談的。

程傑之副書記過來了,看着葉能文,哈哈一笑:“變了嘛?香港有這麼大魔力?事情還好吧?”

“變什麼?老了吧。事情不太順利,我正準備把詳細情況給你和宗榮同志説説呢。”葉能文沒有用“彙報”而是用了“説説”

“那好啊,我正想明後天開個常委會呢,會上説説吧。”程傑之問香港方面接待怎麼樣,葉能文説好的,可惜項目沒談成。

程傑之哈哈一笑:“不是還沒徹底斷了嗎?還可以再爭取嘛。”

“也是,也是。”葉能文有些不自然地應着。

程傑之便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能文啊,最近省里正在調查二顏的情況,知道了吧?”

“這個,這個…我不太清楚。”葉能文到香港之前,顏二昌曾同他談過,説省里正在調查他,好像是紀委的樸格書記在具體負責。他沒往深裏想,現在程傑之這麼一説,他的心裏真的一驚了。真的在查?查什麼呢?

“問題很複雜啊。前幾天,有人給調查組送了錢和刀子,囂張得很哪!”程傑之説省裏對這個情況相當重視,專門增加了人手,省委有關負責同志指示説,一定要將這種囂張的氣焰打下去。

葉能文腦子裏迅速地晃過顏三昌的影子,一定是這個傻瓜乾的。真是傻到底了。你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還敢碰調查組?真是…但是,他嘴上卻道:“是太囂張了。湖東這地面上還有這樣的人?是要嚴查,嚴懲!”程傑之説這個事情反正省裏在直接查,之所以要開一個常委會,就是要通報一下情況,統一一下思想。湖東開氏兄弟才打掉沒幾年,又出了顏氏集團。而且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這顏氏比起開氏兄弟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再不打擊,湖東穩定的政治局面和良好的經濟發展環境就要受到影響了,後果不堪設想哪!

葉能文聽着,心裏卻一直在罵着顏三糊塗。程傑之説完,葉能文道:“可以的,我同意。常委會統一思想十分有必要。”程傑之走後,葉能文一個人關了門,靜靜地理了理。事實上,他同顏氏兄弟也並不是很。認識他們,是因了莫天來的原因。這幾年,分管公安工作,同莫天來打道多了。道一多,就同莫天來的朋友們也打起道了。這裏面就有顏氏兄弟。雖然他一直很謹慎,不過多地與顏氏兄弟私下來往,特別是不在公開場合同顏氏兄弟一齊面。但是,畢竟有來往。而且這次到香港,在萬不得已中,他還向顏二開口要了50萬。50萬,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啊,顏二能那麼快地答應下來,並且很快就打過去了,可見自己在顏二的心目中,似乎就是同道中人了。

顏氏兄弟在湖東的名聲,葉能文不是不知道。不過,這幾年好像這兩兄弟已經轉行做正當生意了。不然,怎麼一個成了人大代表,一個成了政協委員呢?現在,省裏來查他們,查什麼呢?難道他們還一直在黑道上行走?

不太可能吧?不太可能!

葉能文趕緊打莫天來的手機。莫天來一接電話,他就聽得出來,聲音很頹喪。葉能文問他知不知道省里正在查二顏?莫天來説知道,我正為這事在省裏奔波呢。

“那情況怎麼樣了?”葉能文急着問。

“不太好。聽説列入了打黑專案名單。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打黑,而是要找出涉黑的幕後保護傘。”莫天來一口氣道“關鍵是湖東有人在慫恿,省裏才查的。能文書記,這事可不是小事啊,要是真查出什麼個一二三四來,多少幹部都難保啊!”葉能文用筆在紙上使勁地劃了個十字,又慢慢擦掉:“這樣吧,縣裏明天開常委會,要討論這事。我會在會上説的。另外,你一定要冷靜,多瞭解情況。同時對二顏,也要批評,不要急躁嘛。誰見過急躁的人成得了大事?”

“葉書記指示得及時,我晚上回湖東就找他們談,找他們談。”莫天來這會兒想起來了,問“剛從香港回來?”

“下午回來的。”葉能文答着,有人敲門了,便説有事,掛了。再過來開門,是左安副主任。

“葉書記,香港萬盛集團的傳真,給您。”左安説着,就將傳真放到桌上出去了。葉能文瞟了眼,便將傳真一把了,扔到了廢紙簍裏。

剛過三分鐘,他又將傳真從廢紙簍裏找了出來,展平,原來是孟查理髮過來的一份不可能簽訂的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