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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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靠到曲終人散,領導們互相謙讓着出了門,上了電梯消失不見,陸媛才咬了咬嘴,努力搖晃的站起來,混在人羣中出來。外面風很涼,整個人被風一
,頭腦不但沒有清醒,反而越發昏了,有點東南西北不辨的
覺。副總編開車來的,早走了,攝影記者也沒少喝,他們本來就不
,自然不會管她能不能回去,其他媒體的人更是三三兩兩閃得飛快,到最後就只剩她一個人。
醉酒的女人站在酒店門口似乎不太好,陸媛想了想,還是勉強走到距離這家酒店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才茫然的四下看去,到處都是燈光,路燈的光,街邊樓體上亮化用的彩燈的光,還有馬路上滾滾車的光,就是沒有一盞燈指點她,回家走哪個方向。
她發愣的時候,有幾台出租車在她面前減速,她也不知道攔下。後來就是一陣悉的音樂在耳邊唱個不停,她想了半天,才記起這是手機的鈴聲,專屬於林浩的,於是費力的魔出來,竟然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你在哪裏?”她笑呵呵的撥回去,問他。
“是我該問你在哪裏,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林浩的聲音很大,陸媛皺着眉將手機拿開些。
“我不知道我在哪裏,怎麼辦?”她覺得自己路了,京城太大,她
悉的地方太少,這也正常。
“你喝醉了?”林浩的聲音輕柔下來“乖,站在原地別動,告訴我,你周圍有什麼建築。”
“有個好大的酒店,像水晶宮一樣,”陸媛回頭去看方才吃飯的地方,酒店樓體上有很大的字,但是樓卻晃得厲害,她花了好大功夫才辨認清楚。
“我來接你,等在那裏別動。”林浩囑咐她“答應我,不動!”
“嗯,不動,我等你。”陸媛呵呵笑着,還不忘囑咐他“我不走,你慢點開車。”凌君天是在送走媒體諸人後,一個多鐘頭才自酒店出來的,幾個發小在樓上的總統套房打牌,中間已經催了他幾次,他牌癮不大,不過上去打了招呼。結果這幫傢伙閒極無聊,就等着拿他開涮,三句話不到就説起工地的事兒,都説是沒有這樣巧的,必是得罪了什麼人。可是得罪了什麼人呢?秦朗笑他也有罩不住的時候,又説這裏是慕少天的地盤,若是實在不行,不如去求求他幫忙調查一下。
“慕少現在可不管這些了,聽説他那寶貝夫人懷了第二個孩子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這會怕是不知道陪這夫人去什麼地方閉關靜養去了,”劉東明大笑,槓上開花,胡了一把,又嚷嚷着收錢。
屋子裏人這樣多,一吵鬧就讓人頭疼,凌君天呆了會就藉故出來,秘書仍舊等在門外,説是事故現場取證調查差不多了,基本確定有人為因素存在。
“知道了,”他不過略略點頭,眉微微皺起,不想多説什麼。
電梯一路到了樓下,司機早將車開到門口,上車的時候,他無意識的看了眼前面,幾百米外的路燈底下,有個女人在人行道上一跳一跳的,腳下步子虛浮不穩。
“那不是報社的記者嗎,怎麼還沒走?”秘書拉着車門等他,這時也看了過去“我記得她叫陸媛,呵呵,給您敬酒的時候,那目光好像和酒有仇一樣。”這樣一説,凌君天也就想起來了,當時那個女孩子可不是對酒有仇,那分明是對他有仇,開始時一直瞄着他,他還以為和其他那些女人一樣,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的注意也不是那麼容易引起的,也就看她不算難看,順便逗逗她玩罷了。可是喝了酒之後,那看他的目光就變了,他賭咒,那個一臉傻笑的女人一定在心裏偷罵他,眼神裏都毫不掩飾的恨不能咬他一口的樣子。只是,她怎麼還沒走呢?
第四十八章醉酒之後就這樣遲疑的片刻,一輛車從不遠處呼嘯而至,堪堪到了陸媛身邊擦着人行道硬生生停住,剎車聲尖利的劃破夜空。
凌君天微微眯起眼,看着陸媛轉身,然後忽然兔子一樣,跳到了打開車門近乎是跑下來的一個男人懷中,這時他的車子正好擦過他們站的位置,昏黃的路燈下,那男人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側臉居然十分俊朗不凡,這時正低着頭,用力的把站得搖搖晃晃的女人摟入懷中,他們長久的擁抱着,在後視鏡中看去,竟是很唯美的場景,仿若一副油畫。
其實這種種,也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而已,車子很快就將他們遠遠拋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卻一副深思的模樣。直到他們上了立橋,才忽然自然自語般説“天呀,那不是林浩嗎?他居然偷偷
了這麼親密的女朋友,卻沒被媒體曝光,而且那女朋友本人還是個記者。”
“什麼林浩,誰是林浩?”凌君天還在想路燈下的兔子跳,聞言挑了挑眉。
“最近兩三年特別火的一明星,身價很高,人長得好,戲也好,得兩次影帝了吧,我有一表妹特他,家裏到處是他的海報。”秘書笑笑説“我去幾次,海報看多了,剛才就那麼一走過,我就認出來了,肯定是他,真沒想到,陸媛這個小記者這麼不簡單,居然能釣到一名副其實的白馬王子。”不簡單嗎?凌君天想,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林浩費了很大力氣,才終於把醉得一塌糊塗的陸媛運回家。其實陸媛喝醉倒也沒什麼不好,她不吐,也不罵人,就只是看着他不停的傻笑。後來他被她笑得有些了,就放平副駕駛座椅讓她躺好不要笑了,去睡覺。結果陸媛也很聽話的不笑了,但是卻不肯睡,就是一路上閉着眼睛,用小小用聲唱着荒腔走板的歌。他特意停下車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居然是劉若英的《後來》,桅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
百褶裙上。愛你你輕聲説,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難為陸媛,醉成這樣,歌詞一個字也沒唱錯,節拍和調子卻一個字也合不上。
這林浩真正覺得很無措的,還是回到家之後,他抱着陸媛上樓,而她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在空中游蕩的覺,放她在牀上躺,連鞋都還沒替她
下來,她就無尾熊似的纏過來,手臂牢牢的環着他的脖子,撒嬌耍賴的磨他,一會要他抱着,一會又要他唱歌。
他是喜歡抱着她,別説一夜,天天如此才好,當然,最好是什麼都不穿…可問題是她喝醉了,她意識不清醒,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而最可惡的是,他沒醉,他清楚這樣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
於是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把自己從陸媛的手臂之下解救出來,爭分奪秒的幫她了鞋和外衣,只是喝醉了酒的人力氣出奇的大,在這麼短的過程中,陸媛居然拉倒了他兩三次。
每一次身子都是不受控制的重重的壓在她柔軟的身子上,漸漸的林浩只覺得熱,那種焦躁是從骨子裏燒起來的,陸媛紅潤的就在眼前晃動,還有一截雪白的勁子,也從衣服裏掙
出來。林浩覺得,身體裏還有一個自己在瘋了一樣的渴望着,吻她,親吻她,讓她成為他的,可是,他還殘存一點理智,這一點理智告訴他,不行。陸媛是他寶貝了這麼多年,期盼了這麼多年的,她應該得到更美好的第一次,是他,但不是現在,也不該是現在,她醉得神志不清的時候。
可是,真的,再這樣糾纏下去,他還能忍耐多久就真的不知道了,到最後,他只能半威脅半無奈的趴在陸媛耳邊説“圓餅,我不介意婚前親近你,再不放手,明天也許我們孩子都有了。”也許是威脅見效了,或許是陸媛終於折騰夠了,反正她漸漸安靜下來,最後嘟囔了幾句什麼,放開了手。
和很多次睡着了一樣,不一會就開始覺得他侵佔了她的空間,無意識的用手腳反覆推他。等到他被迫起身,她才舒服的翻個身,把自己團成小蝦的樣子,呼呼睡得香甜。
這樣的折騰,第二天兩個人自然是都起得遲了,還是他開車去送陸媛上班,路上有些堵車,林浩忍不住告訴陸媛“下次你別再喝酒了,你喝醉的樣子可真嚇人。”
“嚇人嗎?”陸媛有些心虛,今天早晨看到被單上有好幾個鞋印子,她就覺得不妥,仔細想了想,也只記得她一直在路燈底下等林浩來接她回家,後來實在冷了,她就利用人行道上的方磚,把它們想象成跳房子的時候地上劃的格子,獨自跳得起勁,再後來林浩就來了,至於她怎麼回的家,是真沒有印象了。
“不是一般的嚇人。”林浩注目前方,看陸媛心虛的樣子,心情大好,逗她説“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手,説你愛我,然後就拉扯我的衣服,要霸王硬上弓。”
“不是吧!”陸媛覺得自己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她怎麼能這麼做,她怎麼會那麼主動?不對呀,她就不是這樣的人,即使是做夢,她發誓,她也沒有想過把林浩剝光按在牀上過,人喝醉酒,本怎麼就變了,她想不明白,恨不能找什麼敲敲自己的頭,掙扎間微微側頭,卻看見林浩坐在身邊,忍笑得臉上的肌
都僵硬了。
“你就騙我吧,大騙子!”陸媛有些不好意思,舉手就作勢打向林浩,偏偏林浩轉過頭來,笑着看她,眼睛裏的光芒温柔醉人,竟似要把她融化一樣,那一拳,就無論如何打不下去了,只能悻悻的收手。
“我沒騙你,”林浩卻湊到她耳邊低聲説“你真的很熱情,一直抱着我不放手,害我洗了半個多鐘頭的冷水澡。”
“嘣!”這回陸媛沒手軟,一個爆栗子彈到林浩的腦門上,她本人紅着臉嗔道“你腦子裏就能想想正拍的戲,實在不行就想想晚上吃什麼。”晚上吃什麼,對於兩個人來説都是難題,再沒有得到答案之前,陸媛已經被昨晚見過的副社長叫去,讓她把昨天採訪的稿子寫出來,然後打印給他。
陸媛也沒有多想,一個壓稿補分的東西,既然不能見報,領導也就不會細看,那麼就可以痛快點發揮了,資本家都不是好東西,那個凌君天尤其是,她迅速落筆,把經過寫清楚,又加了段編者按,矛頭直指工地現場存在的安全隱患和漏,以及賠償問題等等,兩千多字的稿子一氣呵成,看了看沒什麼明顯的錯字,打印後
到了副社長那裏。
這件事和其他很多采訪一樣,很快就被陸媛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但是沒想到,幾天之後副社長會到他們部門借調她,説是淩氏馬上有一個高檔樓盤進行預售,會投放大量的廣告,作為客户回饋,報社要給淩氏的董事長和幾個副總寫一系列的人物專訪,而這個工作就落到了陸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