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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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白秋雲道:“大哥、大嫂請上坐。”李雲龍道:“上首應該請賈老夫子坐才對。”賈老夫子道:“今天不同，你們是新人，理該坐在上首的了。”李雲龍、司馬瓊只好並肩坐在上首，他們左右是老夫子和歐一峯，再下來則是四位姑娘。秦畹鳳伸手拿起酒壺，站起身，走到上首，先給大哥、大嫂杯中斟滿了酒，然後又給老夫子》一峯和三位姐姐面前斟酒。

舒秋霜咭的笑道:“做姐姐也有好處，不但不用替人斟酒，還有人給我斟酒呢。”

“是啊。”秦畹鳳嬌笑道:“有一天，我做小妹的還要給你斟兩杯酒呢。”舒秋霜紅着臉道:“你如果心裏急的話，就可以早些和你情郎成親，我這做姐姐的也可以給你們斟兩杯酒呀。”姜老夫子含笑道:“你們不許再吵了，咱們該敬你們的酒了。”説着一舉手中酒杯，説道:“老朽敬兩位一杯，祝你們白首偕老，多福、多壽、多男。”李雲龍、司馬瓊雙雙站起，舉杯道:“晚輩應該先敬老夫子的。”兩人和姜老夫子對幹了一杯，接着是歐一峯敬李雲龍她們的酒，兩人也和歐一峯幹了一杯。接着是四位姑娘敬酒了，那可就熱鬧了，鶯聲燕語，搶着要大哥喝酒，又着大嫂也非喝不可。各人都有一番説詞，像白秋雲，便説和李雲龍、司馬瓊是口盟兄妹，自該多喝—杯。

像舒秋霜便説李℃兩家是世，李大哥現在訂親是李家的大喜，也該多喝一杯。小妹子秦畹鳳卻説李大哥救了她的命，是大恩人，也非多喝一杯不可，但她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李大哥給自己…還沒喝酒，不由得粉臉驟然紅了起來，心裏有着悒悒説不出的情緒，忍不住望着李大哥，半響説不出話來。

李雲龍眼看着四位如花如玉的妹子，誰也推辭不得，只好杯到酒幹。司馬瓊緋紅着臉，今天是她大喜的子，心頭也着實喜不自勝，只是她不敢多喝，那是顧慮肚子裏的身孕，她只是跟四位叫她大嫂的姑娘敬的酒，淺堂輒止。四位姑娘中尤其是舒秋霜和秦畹鳳，硬是不肯饒她，非要大嫂喝不可。這是喜酒咯，不鬧鬧司馬瓊這個未來的新娘，那就不熱鬧了。

司馬瓊紅着臉，羞急的道:“我…我真的…不會喝酒。”秦畹鳳不依道:“你是大嫂咯，我們這是第一次叫你大嫂，也是第一次敬你大嫂的酒，你怎麼好不喝呢？”司馬瓊道:“好妹子…我真的不會喝酒…”賈老夫子摸着鬍子，開口了:“畹鳳，你大嫂不能喝酒，那就意思意思好了。”秦畹鳳道:“老夫子怎麼偏起心來了，也幫着大嫂説話了呢？”白秋雲道:“四妹，老夫子説得是，大嫂不能多喝。”秦畹鳳道:“你怎麼知道她不能喝酒？”白秋雲含笑道:“你後自然也會知道。”這可是雙關語，説司馬瓊有身孕，當然可以，説你後也會懷孕，也可以。

秦畹鳳一張粉臉驀然紅了起來，啐道:“你後也…也…”她想説你後也會懷孕，但姑娘家這懷孕二字可説不出口來。

沈若華道:“二妹、四妹，人們難道只知道敬大哥、大嫂？今天，老夫子是主持，我們應該敬老夫子一杯呢。”

“哈哈。”賈老夫子掀髯大笑道:“這話不錯，有酒食，先生饌，你們敬為師的酒，老夫子可以來者不拒。”歐一峯一攏手道:“你們且慢，再敬老夫子，也該由我先敬了。”説完，舉杯酒杯，朝老夫子道:“晚輩先敬前輩三杯。”

“這才對，敬酒就該三杯一敬，才有意思。”賈老夫子和歐一峯幹了三杯，才呵呵一笑道:“你們也和為師幹三杯如何？”沈若華道:“老夫子，爹會喝酒，我們不會喝酒，不能和爹比，我們每人敬你老人家一杯，表示敬意就夠了。”

“不夠，不夠。”賈老夫子道:“你們酒唱得最多，敬意也最多了。”秦畹鳳道:“大姐，不成，我們只敬一杯就夠了。”四位姑娘鶯聲燕語，依次敬了老夫子，跟着又敬歐一峯。

三間茅屋之中，洋溢着一片喜氣，也洋溢着一片歡笑之聲。但四位姑娘心裏，總是有些惘然若失的覺。四人中間，只有沈若華較為穩重，她對李雲龍雖然也有一份情意，那只是藴藏在心裏的情意罷了。她也知道，二妹（白秋雲）、三妹（舒秋霜）和四妹（秦畹鳳）對李大哥都各有一份特別的情，她和她們比，就顯得淺不足以言情，是以平常都深自掩斂，不敢形諸於。

白秋雲從女扮男裝，和李雲龍結為兄弟，一顆心早就在李大哥的身上，她是四人中和李大哥誼最深厚的一個了。舒秋霜和李大哥是世，後來兩人一路同行，她心中也早已默許。

秦畹鳳呢？在她看來李雲龍是一直把她當小妹看的，但秦畹鳳因李大哥替她療過傷，女孩兒家冰清玉潔的身子，都給他看到了，她心中自然也並不真的把他當作大哥，而有着一份特殊的心情。因此今天在喜筵上，面到着一對新人，難免都有女孩兒家説不出來的心事。

四人之中，當以秦畹鳳的孩子氣最重，平她雖然了無心機，天真無，可是今天眉心之間，有時在笑容後面，也難免出悒悒之。這些情形，李雲龍和司馬瓊當然看不出來，但焉能瞞得過坐在上首的賈老夫子和歐一峯兩人的眼睛？

賈老夫子暗暗攢了下眉，心中暗道:看來這幾個女娃兒，對李老弟都有着一份情，這事倒是棘手得很。他不覺看了歐一峯一眼。歐一峯心中暗道:“看來賈老夫子也看出來了，這樣也好，這個難題有賈老夫子去安排，就省得自己心了。只是李雲龍的身份，嘆…”一念及此，就含笑舉杯道:“賈前輩，咱們喝酒。”賈老夫子心申明白，暗道:“好哇，你想把難題推給老夫，那可沒有這麼便宜。”他哈哈一笑道:“老弟是大媒人，理該多喝一杯。哦《一杯怎麼夠？就算喝上三杯四杯，也不算多呀。”四位姑娘還不知道兩位老人家是在打暗語，白秋雲道:“對了，老夫子和歐前輩自該多喝幾杯。”舒秋霜叫道:“四妹，你快斟酒呀。”秦畹鳳道:“難道你不能給老夫子斟酒麼？”舒秋霜咭的笑道:“誰要你是小妹，酒自然該你斟的了。”秦畹鳳道:“斟酒就斟咯，不過我也不是最小了呢。”舒秋霜道:“還有誰比你小的？”秦畹鳳指指司馬瓊，咭的笑道:“就是新娘子咯，她雖是我們大嫂，但那是從李大哥排過來的，如果以老夫子門下排，她比我後進門，就是我的小師妹了。”舒秋霜道:“這麼算來，我是你們的大師姐了。”

“不算，不算。”賈老夫子搖着手道:“你們又是結義姐妹、結義兄弟，這筆帳，算來算去，也算不清了，好吧，你們五個人都是為師的記名弟子，現在由為師來給你們作個證，以年齡大小，排為姐妹，以後就不用爭執了。”白秋雲道:“老夫子説得是，新娘子，你説，你幾歲了？”司馬瓊道:“十六。”秦畹鳳道:“我也十六，你是幾月裏生的？”司馬瓊道:“二月。”秦畹鳳道:“看來又是我最小了，我是四月裏生的。”沈若華道:“這樣就好了，新娘子是四妹，畹鳳是五妹了。”秦畹鳳道:“老夫子，這樣還是算不清呢。”賈老夫子道:“如何算不清？”秦畹鳳道:“她是我們大嫂，又是我們四姐，不是算不清麼？”賈老夫子呵呵一笑道:“這最好算了，她和李老弟在一起，你就叫她大嫂，但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叫她四姐姐，不是很清楚麼？”説着，咳嗽一聲，對着沈若華諸女道:“你們五個都是我的記名徒弟，我自然也不能偏心，今天小瓊成了你們大嫂，我知道你們也都喜歡李老弟，是不是？”如此一説，沈若華等四位姑娘都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舒秋霜心思靈活，而且賈老夫子是看着她長大的，她自然聽得出老夫子話中的含意，心説:“這倒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有師傅做主，還有什麼不好解決的？”於是顧不得羞了，撒嬌地道:“師傅，你既然看出來了，就得給我們做主。”賈老夫子哈哈一笑，望着沈若華等人道:“你們呢，是不是也要我與你們做主？”沈若華、白秋雲、秦畹鳳三位姑娘冰雪聰明，聞言忙顧不得害臊，異口同聲道:“全憑師傅做主。”賈老夫子又是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就為你們做主。”説着望着李雲龍道:“李老弟，你也看見了，我這五個徒兒，我既然為司馬姑娘做了主，自然不能偏心，我現在就為其餘四位姑娘做主，為你們也先定下名分，後再正式成婚。”李雲龍、沈若華、白秋雲℃秋霜、司馬瓊、秦畹鳳六人一起拜了下去:“晚輩叩謝前輩成全之德。”賈老夫子笑道:“好啦，好啦，都起來吧，李兄弟是人中龍鳳，你們都鍾情於他自然也很正常，君子有**之德，老朽我就做一回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