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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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裏特有的冷風在空曠的高速公路上不倦呼嘯，一輛血紅的馬三風塵僕僕的疾馳而過。車裏一男一女，男人叼着煙貌似中年，一臉的胡茬讓疲倦在臉上更顯出些許頹廢。

女人一臉的稚氣未清麗，説是女孩應該更貼切一些。與世隔絕的車內，暖氣在車窗上產生出濃郁的一層霧氣。

車裏還有徐徐繚繞的煙正從男人指間飄向空中，除了雨刮搖擺的摩擦聲，引擎的轟鳴聲，輪胎的碾壓聲，車內只有肌膚反覆黏的聲音。

“為什麼你非要現在這個？”男人不耐煩的深拔了一口煙。

“你永遠不會理解那種濕熱的褲襠，變成陰冷地窖的覺。我可不想穿着地窖陪你到處亂逛。

沒辦法，你得體諒女人沒有護墊的生活，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説，簡直太糟糕了。”女孩仍低着頭甜甜的抱怨着。

“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公路上？來往的人都會看到嗎？”中年男人低聲咆哮。

“難道你的雞雞給人看過後，就會陽痿嗎？美麗的事物給大家看過會帶來愉悦的歡樂，狹義的你永遠不會明白，這或許就是媽媽會離開你的原因！”女孩用手指撥開陰，抬起湊近暖氣，讓温暖的風烘烤着粉陰內的晶瑩。

“我真恨這輛車，為什麼你就不能買輛好點的車，這種震動方式，讓我唯一能想到的好處。

除了做愛的外力震動，我實在想不出任何其它的好處。你要是想再找個女人嫁給你，首先你就應該做的，就是去換一輛車，馬三實在是太次了。”抱怨雖然是甜甜的聲音，但語調中的寒冷，還是讓中年男人心中有寒風開窗的戰慄。

“你知道有種東西叫實用嗎？還有，你的説話的方式太蒼白，女孩子這樣會讓人覺得輕浮放蕩。”

“首先，我是獨立的個體，雖然是你和媽媽共同賜予我生命，但我仍是獨立的個體。將來我也會屬於另一個男人，而不是你們間的任何一個人。

我會選擇屬於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你們來手，也不需要你們説三道四，女人遲早都會和男人做，也許還不止一個男人。請不要認為我説的是用來氣你的，我只是説當代社會的事實。當年你們都不管我，現在等我已經成年了。

你們才在這裏説三道四，不覺得晚了嗎？順便謝謝你們給我自己養成認知自我個的機會。還有，我這種説話方式不叫蒼白，叫誠實，謝謝。”中年男人沉默的深深了口煙。女孩調整了幾次坐姿，最後只得把‮腿雙‬放上了駕駛台，腳掌支撐在擋風玻璃上，褪到膝蓋的牛仔褲邊緣，是一雙白皙粉的大腿。

女孩雙手支撐着身體，頭部依靠着坐墊，深深的了口氣，説話的語調因為用力的原因有點急促。

“知道嗎？有時候我也會恨你，恨你為什麼你會讓媽媽離開，要是你堅持，媽媽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中年男人又點了一支煙，車裏密封的空間中繚繞的煙霧讓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男人轉過頭看了女孩一眼，恍惚間，女孩朦朧的身體像夢幻中的聖女一般，彷彿有着另一個女人的影子籠罩在她身上。

幾次深深的吐納過後，男人仍直視着前方飛速而過的路面，低沉的説:“她告訴你的？”説完又深拔了一口煙。

女孩雙手痠軟的癱坐在座椅上，虛般的説:“她親口告訴我的，這就是你想聽到的？其實事實你也知道，她曾經那麼愛你，甚至一直到現在都還那麼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理解她？為什麼你就不能陪她走下去呢？説到底，還是你太自私，太自我，為什麼你可以找別的女人，她就不能找別的男人？你是她第一個男人。而她並不是你最後一個女人，這點已經很不公平了，你竟然還這樣狹義！哼…自大自私狹義的男人！”説完女孩用手了飽滿的陰部，似自言自語的般低:“為什麼我會是饅頭？肥肥的真討厭！”

“她…這麼説的嗎？”男人咬着煙蒂，煙霧薰陶着他的雙目，有些赤紅，微微濕潤。

“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走嗎？那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我不想打擾她，也不想剝奪她重新獲得幸福的權利，而且你，也確實太孤獨。不要對我説什麼謝謝，更不要對我説教，我不想聽。我真的覺得你走到今天這步，都是因為你自己，你應該好好的反省下，再過不了幾年我也會屬於另一個男人，你也應該考慮找個女人一起過下半輩子了，不然等你老了我還要替你擔心。”女孩把‮絲蕾‬內褲拉了起來，然後慢慢穿起褲子。女孩抬頭剛好與男人的眼睛對視，男人的眼中淌着動與愧疚，男人剛要開口，女孩搶白道:“住口！

不要謝我，更不要愧疚，我不一定會照顧你的，這一切只是説説，也許你比我的命還長，而我剛好是短命，幫你解，也幫我解。”女孩説到生死似乎於己無關一般的輕飄，説完後，還解般的呼了口氣，自顧自的小聲低語:“其實，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不是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你還小，不應該穿這種內褲。”

“夠了。

夠了！我真受不了你，為什麼連我穿什麼內褲你有要管？到目前為止，看到我穿內褲的有多少人，萬一什麼時候我遇到喜歡的人了，因為一條老古董內褲讓我失去了他，你覺得值得嗎？不要對我説，你對這種‮絲蕾‬內褲有特殊愛好，我真的會吐！”

“愛你，不會因為你的一條內褲而不愛你，更不會只因為你的內褲而愛你，你明白嗎？男人真愛的是女人本身，而不是那些虛偽的男人只想要下你的衣服。”

“本身？難道因為愛，就不做愛了嗎？還不是一樣，真愛與假愛，還不都是一樣要做愛，還不是一樣想做愛！你就是太計較，太糾結這個問題，才會讓你身邊至今都沒一個願意和你相伴的女人。”男人煩躁連續了幾口，聲音有點壓抑不住的高調:“為什麼你總會給我下各種各樣的定論？

你才多大？你和我在一起才多長時間？不要把你媽媽那邊的習慣都帶到我身邊來，以後你和我一起生活，我雖然不會過多的限制你，但也請你自己自覺的收斂下個人習慣，我們要一起生活，必須相互理解。

你也知道你的個太張揚，在這個邊陲小鎮，你這樣的格太不適合，你要想不出什麼意外，最後把你國外那些習慣都給收起來，不然誰也幫不了你。還有！

有沒有什麼女人和我在一起，不是你一個半大的女孩應該心的問題，你更多的應該擔心你自己！你的理想難道就是隨便找個男人，然後把自己嫁出去，過那種瑣碎的生活？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承認我對你有很多愧疚。

但並不表示我就能讓你踐踏！你也知道，你！是我和你媽媽共同賦予的生命體，你對我和你媽媽應該心存，而不是這種偏的憤世嫉俗。”説完，男人把手中的煙頭狠狠的拔了兩口，重重的熄滅在煙灰缸裏。女孩好像剛認識這個是自己父親的男人一般，愣愣的望着這個男人，這個頹廢的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

看着他似乎無盡的着煙，還有那烏黑的眼眶內深深凹陷的雙眼，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畢竟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她能覺到，他仍愛着自己的母親，只是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對自己咆哮，可以忍受旁人的誤解，可以忍受自身的孤獨與親友的誤會，卻不願意接受母親的一次出軌。她實在是不能理解，或許過幾年自己長大了。

會明白這個男人的想法吧，她無聲的安着自己。

“爸！那個小鎮怎麼樣？美嗎？”女孩決定重新開始接受這個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嘗試瞭解他。男人臉上展出一絲會心的笑:“偏僻的小鎮都會有原生態的美，那是你在森林公園裏看不到的美。

那裏有淳樸的村民，還有奇異的民俗風情，總之一定會讓你驚喜，而且將來也不一定會捨得離開喔…”和解有時候並不需要握手，只是相互的一句暖語，甚至相互一笑，都會產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爸，你説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地圖上找不到這個地方？”女孩在手裏仍翻看着手機地圖。

“貝拉，你要學會用眼睛看東西，而不是過分的依賴科技，很多時候科技都只是一種手段，一種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

“難道這就是年齡的代溝？時尚與科技永遠無法被老一代的人所接納。難道你準備教導我怎麼樣祈禱才能與神達到共鳴？怎樣穿戴才能避免被靈纏身？”即使雙方都情願，和解也非是朝夕間能完成的。男人默默的着煙，直到他把車窗搖下丟出第二個煙盒，車才緩緩下了高速公路，傍晚時分才開進一個小鎮，鎮口寫着一個大大的牌子“薯光之城”下面一行小字“薯舍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