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這等裑形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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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蘭山莊?”那人的聲音似是有些驚訝,姬夢盈這才發現,本來纏住自己間的藤蔓,正毫無聲息地退回山,卻被自己這句話驚得停了下來,心中不由頗有驚嚇,聽此人話意,莫非與家裏有什麼恩怨不成?換了以前她自然不怕。
但現在家園已破,若在此又遇上了對手,姬夢盈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幸虧過了半晌,中之人接了下去,話聲與收回的藤蔓一般平靜無波“另一人傷得不輕,你看看要不要帶她進來?外頭雨大。”聽中人説到這兒,姬夢盈這才發現身上一陣寒意,原本紛紛而落的秋雨,已漸漸大了起來。
閉目暈厥過去的孃親也似被寒氣所侵,正自發顫,她忙不迭地扶起孃親,躲進了裏去。躲入了中,姬夢盈不由打了個寒噤,本來她功力雖是不厚,要抵禦秋寒卻也輕鬆。
只是方才崖上戰良久,敵人又是存心消耗自己母女功力,以便一網成擒,加上方才兩番登天梯的輕功,雖説救了自己與孃親命,可看來也消耗了不少內力。
此刻姬夢盈手足痠軟,竟似一絲內力也提不起來,她擔心地望向孃親,也不知這樣下去邵雪芊會否受了風寒?種種心思在腦袋裏也不知轉了多久,姬夢盈這才想起來轉身,想看看中人何等模樣。
中黑暗,姬夢盈好半晌才能習慣,一看之下不由嚇了一跳,中之人一身青衣,盤坐枯枝雜草之間,衣裳早已破爛,髮絲鬍鬚都是極長,臉孔上下遮住了一半,顯然在此處已住了許久。
尤其嚇人的是此人臉上傷痕累累,卻不是刀劍之傷,反而像是在草堆雜枝間磨擦出來的傷痕,原本的臉孔幾已不復見,只目光明亮與常人一般。
若非他身邊藤蔓散置,讓姬夢盈想到若非此人出手救援,自己與孃親怕是難生天,這般怕人的模樣,只怕姬夢盈忍不住就要叫出救命來。
不過這人看來也知自己模樣嚇人,雖見姬夢盈嚇得後退,卻沒什麼舉動,反而伸手在空中虛按了按,要她冷靜下來:直到姬夢盈停住身子,才放開了按在藤蔓上的手,輕吁了一口氣,向山深處退開了十來步重新坐下,空出了位置好讓姬夢盈進來一些。
“站進來一點,這兒山不深,就算你不怕冷,可若再退出去,掉下去我可未必來得及出手。”
“呃…對不住…是夢盈無禮了。”暗地裏吐了吐舌頭,心知自己的舉動頗不禮貌,不過對方似有自知之明,看來並沒有怎生怨怪自己,姬夢盈扶着母親坐近了些,對着那人重新施禮“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兩眼一翻,似是不想回應姬夢盈的問題,那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望向旁邊的邵雪芊“姑娘姓姬?那這位姬夫人是姑娘的什麼人?”
“是…是晚輩母親…”轉過頭見母親仍然昏暈不醒,姬夢盈伸手按住母親腕脈,只覺脈象頻跳不穩、急促難定,顯然內傷沉重,不由嚇了一跳。
她雖知對方內力雄厚,母親一路護着自己,難以發揮劍法輕靈轉的優勢,硬接敵人的雄厚內勁,傷的必然不輕,卻沒想到竟嚴重如此:偏偏姬夢盈限於年紀,又兼幼年體弱,內功底子便是紮實,功力也不足,便想救助也有心無力。
“怎麼辦?”被母親的脈象嚇了一跳,此時此刻,兄長在外難以聯絡,以往的老家人多半已經罹難,姬夢盈再無人可以依靠,着實害怕“前輩…可有辦法救我母親?”
“我沒辦法。”姬夢盈話聲才落,那人便飛快無比地接了下去“現下的我救不了她。”
“可…可是…”沒想到那人竟是快速無比地拒絕了自己的希望,姬夢盈淚水直,面對着那人正要跪下苦求,卻被藤蔓捲上身來,想跪也跪不下去,只聽得那人慢悠悠的話語傳來“看看清楚…身為棲蘭山莊之人,你該看得出來這是什麼東西,這樣子的我如何有辦法運功救人?”聽他這麼一説,姬夢盈抬起頭來,淚水盈然的美目看清了那人。
只見他雙肩處兩隻龍頭形貌栩栩如生,那東西姬夢盈從小到大也不知看過了多少回,自是一看就知那便是家傳的金龍刺。
心知家傳這金龍刺威力非同小可,不是尋常暗器,加上刺入的部位又是琵琶骨要處,配合上棲蘭山莊的秘傳手法,中招者功力難以運行,便有十成功力最多也只能發揮得三、四成。
也不知此人究竟做了什麼事,才會被金龍刺所傷,甚至困在此處,也不知有多久沒見天了,想到此處,姬夢盈這才發現,方才纏卷自己間的藤蔓雖是靈動無比,力道上卻頗弱,若非變化巧妙微,使勁的法子又頗為高明,頗得道門心法借力化力之效,怕也救不得自己母女。
想來多半是此人中了金龍刺後難以施力,只能專心在力道變化的巧致上頭,這藤蔓用以摘物取物再方便不過,但要説到以內力救人,那是毫無取巧可言的真實本領,以他這樣卻是在所難能。
“不若我們換個條件?”見姬夢盈呆在當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那人不由苦笑出聲“姑娘助我起出這金龍刺,我便助姑娘施救令堂。
真要説來,這金龍刺用的是秘傳手法,若非棲蘭山莊之人使用拔刺手段難以拔除,我若強行拔了這刺,傷及經脈只怕也無法救人了。”
“這…這個…”知道此人所言在在屬實,身為棲蘭山莊中人,姬夢盈自是知道這家傳手段的威力。
只是此人身分不明,被家中長輩以金龍刺所傷,多半也不是好人,如果自己隨隨便便拔了這金龍刺,去了他附骨之蛆,此人猶若神龍出困,也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但比之那不可見的未來。
此刻的邵雪芊眉目緊皺,面容扭曲,似甚為痛苦,想來這內傷也真是嚴重,姬夢盈思前想後,也真是沒有他法可想,便是飲鴆止渴,也非得如此不可了。
“既是如此,夢盈便為前輩拔了這刺,只是…只是事後,還請前輩萬勿走入道…”
“你呀,也真是可愛。”那人搖了搖頭,嘴角泛起的苦笑就連鬍鬚也掩之不住,顯然覺得姬夢盈的話甚是可笑,目光卻是柔和。
“若我是善人,不同你説也不會走入道:若我是惡人,輕諾寡信,事後姑娘也拿我沒法,這等無聊的問答你也會信,想來姬園老…相心來你家中的長輩,該當對你的天真很傷腦筋吧?行走江湖這樣子可不行…”
“這…”沒想到話才出口,便被此人嘲諷了一番,姬夢盈臉兒通紅,卻是無話可駁,這般天真的子家裏人早已知道。
只是母親向來護短,最多隻是説説她而已,加上姬夢盈的天真還沒出什麼大差錯,旁人最多也只偷笑而已,倒不真的當回事,她自己自然也不會想要改。
只是每次被人當面提起,又羞又氣的臉紅耳赤而已,只是此刻姬夢盈也沒多少辦法可想,畢竟以自己這點微薄功力,護身驅寒綽綽有餘,要施功救人卻是還差得遠,眼下也只能靠眼前此人救助孃親,偏他又挑明瞭有反口的可能,讓姬夢盈更不敢輕下抉擇。
一時間怔在當地,眼光在此人和孃親身上來回跳着,不知如何是好。見她還在考慮,那人搖了搖頭,似對眼前這小姑娘優柔寡斷的子頗為不喜,但這般年輕,想來毫無江湖經驗的小姑娘,也真難要求她決斷明快。
那人雖是不住搖頭苦笑,目光中卻沒有幾分嘲之意,更多的卻是趣味:他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姬夢盈身邊“小姑娘好好考慮,我先幫令堂號號脈,如何?”
“嗯。”點了點頭,讓開了位子。一來身為江湖中人,至少沒有道學家那般重視男女之分,不會連手足接觸都避之若蛇蠍:二來姬夢盈正自傷神思考,也真沒太多閒工夫來管這人的行動:更重要的是有人陪着自己為孃親的傷勢憂心,讓姬夢盈好歹也覺得有些依靠,自不會抗拒。
“嗯?這是…”手指才剛放上邵雪芊的皓腕,那人便輕輕咦了一聲,將姬夢盈亂走的心思也引了過來,她見此人眼中頗帶猶疑,不由得偏了偏頭,問出了聲音“前輩…孃的傷怎麼了?”
“這傷勢…”看姬夢盈滿臉擔心,那人勉強忍住了搖頭的習慣,揮了揮手示意她放心“令堂受掌雖重。
但看來沒有全受掌力所摧,對手該是隔空發掌,所中最多五成力道,真要説起來…這傷勢雖重,還可拖上了一兩天。
只是這傷勢…卻是怪異…竟是“洪濤無盡”的掌力,這可就奇了…小姑娘,石漸這幾年來可曾負傷?功力進展如何?”
“是…是“洪濤無盡”?”聽此人言語,姬夢盈不由吃了一驚,即便沒什麼見識閲歷,她也知道“洪濤無盡”是三叔石漸的獨門掌訣,霸道強悍已極,難不成那黑衣蒙面人便是三叔?
不過仔細想想,姬夢盈便知不對,先不説前些子石漸遠行關外,去找他的老友處理一些雜事,此事在江湖上早非秘密,光只是身材就不對,石漸形貌獨特,身子不若一般武林人魁梧雄壯,比自己還要矮小個幾分,那黑衣人卻是正常身材,這等身形差距,可不是什麼易容之術可以以假亂真。
她搖了搖頭“三叔沒什麼事啊…雖説夢盈看不出三叔功力如何,可卻從不曾聽説三叔有什麼傷勢,照説功力進展該是正常。前輩…這真是“洪濤無盡”掌力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