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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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我是林碧的妹妹。”林瑤突然來了一句。

“林碧的妹妹…港島那位林碧小姐嗎？”

“嗯啊！”我狠狠瞪了林瑤一眼，這不是暴身份麼，林瑤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真的沒關係麼？”曲染掛了電話後，我着雙手問林瑤。

“你不拿出誠意來，他怎麼肯對你有誠意？”林瑤反問我，“現在全城都知道哥是通緝犯，你的臉又沒法再變，跟他見面，不擺出你的真實身份，他怎麼可能教你功夫呢？”

“啥真實身份啊？”曲染問。

“實不相瞞。染姐，我哥是林碧的未婚夫。”林瑤笑道。

“啊？”曲染掩嘴驚呼，“天啊！太動了，我居然睡了林碧的未婚夫，她、她睡過你了嗎？”

“…還沒。”我黑着臉説。

“哎呀，那簡直太榮幸了！不行，容我口氣，心都快跳出來了！”曲染睜大眼睛，口劇烈起伏。

真是搞不懂她們女人，尤其是女作家，思維很是怪異。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曲染又犯病了。不過這次她不再拘謹，主動提出要我幫她補補氣血，還問林瑤可不可以，似乎看出來我跟林瑤不只是姐夫和小姨子的關係。

曲染和吳老師約定的咖啡館就在她家小區對面，四點半，三人心打扮了一下，曲染給我戴上她老公的黑框眼鏡鏡片摳掉了，又用她的頭髮製作成小鬍子幫我貼上，化妝成中年大叔的樣子，不至於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林瑤傷在腿上，只能慢慢挪着走，但她能完全變臉，不會被發現，我讓她倆先出去，曲染扶着林瑤，用了十分鐘才進咖啡館，我在窗口放下望遠鏡，這才出門。到了咖啡館，勾着頭上樓，曲染在一間靠窗的包房門口正等着我。

四點二十五的時候，我看見樓下來了一台黑商務車，側門拉開，下來兩個男人，都戴着黑墨鏡和球帽，看不清臉，其中一個人掏出電話，放在耳邊，走進咖啡廳，消失出我的視野，兩秒鐘之後，曲染的手機響了。

曲染拿着電話出去接，不多時，兩個黑墨鏡進了包間，其中一個掃視我們一眼便出去等候，另一個進來，坐在我們對面，摘下墨鏡，果然是吳老師，但他的臉卻很嚴肅，瞅了林瑤一眼，又看向我“你就是蕭峯？”卧槽？嚇得我差點直接跳窗而出。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沒跟他説教功夫的事兒呢，但是林瑤按住了我“吳老師，他就是。”

“啊，你好，你好！”吳老師起身，隔着桌子跟我握手，給我整的一臉懵，這是幾個意思？

“你們別驚訝--曲老師，你坐呀，”吳老師招呼曲染坐在他身邊，又轉向我們，“事情是這樣的，明年初我將執導一部新電影，想邀請港島的林碧小姐參演，下午給她的經紀人打電話，我們雖然認識，但不是很，我就拉關係嘛，説我跟真老師是好朋友，晚上還跟林碧小姐的妹妹約好一起喝咖啡呢，經紀人説好，會告訴林碧小姐的。”

“草…”我不爆口，吳老師這嘴可夠快的，“抱歉，吳老師，您繼續説。”

“我是真不知道你們的處境啊，”吳老師抱歉地笑笑，“結果，林碧小姐很快就親自打電話給我，我以為是要跟我談合作的事兒，結果她劈頭就問我在哪兒，我説在正州，林碧還沒説完，電話那邊又換了個人，自稱是--”

“星娛樂總裁。張璇是吧？”林瑤抿着咖啡杯，笑問。

“沒錯，就是張總。”我心一下子涼到極點，到底還是讓張璇知道了。

“她怎麼説？”林瑤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歪着頭問。

“張總倒是沒説什麼，只是懇請我儘量幫你們。説你們一定是遇到了困難，才會求助於我，至於林碧出演我電影的事情好説，可以不要片酬，但絕對不能讓我你們的行蹤，因為你們是通緝的要犯。聯想到今天正州全城戒嚴，搜查一個叫蕭峯的男子和一個長得很孃的男孩，我才聯想起，可能就是你們倆！”

“唉…”我嘆了口氣，“阿瑤，你先跟吳老師談，吳老師，失陪一會兒，我去給張總打個電話。”

“嗯，去吧。”林瑤説。

“用我的，開通了國際長途業務，這是保密手機，相對安全一點。”吳老師把他的手機借給了我。

我拿着手機出咖啡廳。進了隔壁一個半敞開的沒人包間，撥通張璇的電話。

“吳老師，見着他們了嗎？”張璇的聲音很急。

“是我。”

“你個王蛋！你不要命啦？跑出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還拿我當你媳婦不？”張璇帶着哭腔，連發三問，吼得我耳膜疼。

“你別動，聽我説。”

“説個！我已經在港島機場了！”

“你別來！千萬別來！”我趕緊説。

“你來了，就什麼都完了！”

“為什麼？”張璇問。

我便把我和林瑤分析的情況，跟張璇講了一遍。

張璇聽完，半天沒吱聲。

“不讓你來，是為了我和林瑤，現在我們又不是沒有機會逃出去，你要是來了，咱們估計都得死在這裏，你無相門再厲害，難道還能和整個當局對抗嗎，這裏是中原腹地，可不是你們港島。任憑你為所為，所以，你來了，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我又補充了兩句。

“…嗯，我聽你的，但我還是不放心吧。我的手下可以不來，但我得來你身邊！”

“不用，真的，我跟阿瑤能行。”

“嗯，”張璇隨口應了一聲，“你好好跟吳老師學，他是武術世家出身，祖上得過武狀元，肯定會教好你的，你把電話給他，我再跟他説兩句。”我拿着電話回到包房給吳老師。

“好，好。放心吧張總，包在我身上，”吳老師對張璇的態度非常好，拍着脯説，畢竟她是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的老闆，“好好，那張總再見，嗯，明白！”

“麻煩吳老師了，”我歉意道，“沒想到以這種方式把您給捲了進來，本來只是想跟您討教幾招的。”

“別説見外的話了！曲老師，原本是來跟你敍舊，不過現在事發突然，我得把蕭峯老弟帶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教他武功，等這事兒過去了，我找你喝茶賠罪！”吳老師面面俱到，不忘照顧一下曲染。

“那你們快去吧，林瑤歸我照顧，咱們保持聯繫。”曲染説。

“帶我去哪兒？”我不解地問。

“劇組，那裏反而更安全，沒人想到你會藏在裏面，而且我們劇組有訓練室，我在那兒教你！”吳老師起身説。

我看了林瑤一眼。有點不放心把她自己留下，但她又有傷在身，不方便跟着一起去。

“去吧，哥，不用惦記我。”林瑤擺了擺手。

我點頭，跟隨吳老師出包間。下樓，進了商務車，路上遇到了普通巡警的盤查商務車最容易引起關注，警茶一看是吳老師，認識，就沒上車檢查，連續躲過三道盤查，終於到了他們的劇組。

這種辦法在市區可以，不過，想讓吳老師夾帶着我出正州城是不可能的。

今天沒有晚上的戲，劇組已經下班，是個租借的羽球場館。裏面有不少拍攝場景和道具，現在拍電影不像以前，用不着全都在室外實景拍攝，尤其動作戲，很多都是在室內的綠幕布前拍，後期再電腦合成。

吳老師清退工作人員之後，才讓我從車裏出來，沒有廢話，直接指向一個臨時搭建的拳擊台“蕭老弟，先讓我看看你的功夫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