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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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的訂貨有問題，我不想去，就讓小楊過去，小楊沒出過那麼遠，高興地走了。

晚飯應酬客户，完後不想回家，小歌和老爹關係太好，有時候我覺自己是多餘的，好象老爹是她的親爹，我是女婿。他媽的！真這樣就好了，何必我勞神，想了去，親生的親自上，我也無權干涉。

有些想念孩子，幾天沒見了，腦子裏馬上浮現出他小小的，搖晃的，帶破壞的身影，幾絲温暖湧上來，打上車就向岳母家奔去。

岳母六十過了，比老爹老多了。人一老話就多，小歌基本天天過來看一回，我的車給她就這個用途。但她過來好象只是為了看孩子，開始想要，發現要不回來，來看看就走，不愛聽老人説話。我也煩，經不住嘮叨，不愛多呆。

今天晚上，我卻想多呆一會，好象沒有地方去了，在這裏聽她唸經似的説話，夾雜一兩句大驚小怪的針對孩子的叫喊，突然有種進了寺院的安詳寧靜。

“你們忙，忙了就不要來，我的狗狗乖的很，不用心，也別想帶走。我老了，你説你們把他帶走，我幹什麼呀，手裏就沒有個做活，心裏也就空了。小歌她爸爸死的早，後來她哥哥也走了，她又跟了你，我幹什麼，沒有做活，手裏空的很，…”聽聽，這都是什麼，經常這些話，我都能背出來。

“岳父那一年走的？”我想聽她嘮叨，就找話頭。

“哎呀！那一年呢？好象小歌六、七歲吧，剛上小學呢。唉！小歌最傷心了，她不粘我，粘她爸爸，老東西天天架着她，我説:女子架在頭上不好，人家都架兒子，你就騷情，女子就是女子，不管她多小，騎在男人頭上就不吉利，你看看，怎麼樣，一個一個都走了。”説着岳母的眼淚就下來，但她習慣了，只是象徵的，用手一擦，繼續嘮叨:“我也不是怪小歌，你知道，人老了，説話丟三落四，我就説她爸爸就好了她，後來她哥哥也好她，又天天架她，架着架着也走了，唉！

我命苦啊，小歌也命苦啊。她現在好了，有你呢，我就要我的狗狗，你有小歌，我有狗狗，你説對吧。”我知道她拐來拐去，怕我晚上帶走孩子，就安道:“狗狗你帶，我們想了會過來看，過來住，要是帶走，也把你帶過去住，可是你又不願意過去。”

“我習慣了，你們想來住就住，讓我過去，我才不去。”正説話，小歌來了，抱孩子，親孩子，然後就怪她老媽帶孩子這個了，哪個了。岳母罵:“我不會帶，你怎麼長大的，沒良心的，少動我狗狗。”從岳母家出來，我問正在駕車的小歌:“你能想起你爸爸嗎？”她奇怪我這樣問，但想了想還是回答了:“都忘記了，印象中他經常架着我上街。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剛才和你媽説起來，就想問問。”她還是好奇，不停轉過頭看我，好象覺得我不應該是這樣婆婆媽媽地人。事實是我從不關心這些事情，我家的都不，何況她家的呢。

“你有戀父症。”我想到什麼，突然冒出來。

小歌更奇怪，但不再轉過頭看我，只是專心開車。

半天，她突然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和老爹太親了？”太直接，我不知道説什麼了，急忙解釋:“你怎麼那麼想啊，你對老爹好，我還不高興啊。”

“不對，你語氣不是這樣，是認為老爹對我太親？”他媽的！這問題，讓人啞口啊。

雖然我説不出來，但我心裏明白，你他媽的有戀父情結，當然喜歡老爹，勾引老爹，讓老爹着過癮，這我不追究了。可你又個哥哥戀，他媽的是我親哥哥你戀去，去我也可以不管，卻找個同學冒充，讓我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

“你這個人就是疑心太重，老爹對我好怎麼了，又不是一天兩天，從我進這個門就好着。”我沒有反駁，心裏説:關鍵是你知道老爹朱小妹，知道的比我還詳細，我都説了，除了所有細節，能看見的，能聽見的，還包括我加工的，卻還和老爹親，我不懷疑是假的。

作為一個女人，我的理解是，她知道某個男人的私生活，特別是對自己有威脅的私生活，就應該在心裏產生防線，至少在生活細節上很注意，可她還去和這樣的男人親近，雙方毫無顧忌，沒有問題才怪。

晚上睡覺，她還為我車上的問話生氣，給我脊背。我也火了，説她:“不依不饒了？多大的事情啊，有本事吃個獨食，霸佔老爹，讓他不要認我這兒子拉倒。”她一聽跳了起來，幾下子套上半袖，蹬上褲衩，進了老爹的房間。

一會，老爹披着衣服過來，站在牀邊呵斥了我一頓。説道:“大人了，我不願意説，幹了什麼求大事了，回家就欺負小歌，小歌怎麼了？我看比你強百倍，指望你，算了吧。”算就算了，指望去，我沒她那種“敬孝”的本事。我用心思回擊着，心裏卻覺委屈。我和他説話，總是沒好臉，小歌告狀，就是我不是，真還不如個後爹。

晚上小歌和老爹睡了，沒過來，害得我的雞吧翹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