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梁州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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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宇文家…衞無忌,你沒這資格吧。”宇文化虎呵呵一笑,眼光斜睨過來,鋒利的眼神象刀子一樣,透着不屑。
“別説是你,便是銘王親臨,也沒有這獨斷專行的權力。”宇文世家有千年以上的基,在十二執事裏面佔了三個位置,他家的宅邸,確實不是能説搜就搜的。便算是銘王對其有什麼質疑,想要採取什麼懲罰措施,也要通過聯盟會議來表決,絕對不是一個執事就能決定的。對宇文世家如此,對其他幾大銘文師宗門也是一樣。
之所以有這樣的機制,就是為了防止因某一個人的權力過大,而導致個人膨脹惟所yu為的事情發生。
衞無忌是混在銘文師聯盟的老狐狸,這個規則哪能不懂,他當即避開這話題,反將一車,冷笑問道,“宇文化虎,我猜你是不敢吧?”
“你把腦袋押上,就讓你搜,若是沒有,你可敢自裁謝罪?”宇文化虎橫眉反問。
“可以。”衞無忌砰一拍桌子,竟然點頭答應。雲錚也嚇了一跳,心説燕震山僥倖逃,還不早逃得遠遠的,又豈能跑回宇文家府宅來。衞無忌這麼做,豈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趕。
“立下字據,免得你到時候耍賴。”宇文化虎説道,吩咐人取來紙筆,讓府中的文書按照意思寫下憑證字據,就等着衞無忌簽字畫押。
衞無忌瞧了一眼,卻道,“宇文家佔地寥廓,我們這幾個人慢慢搜來要等到什麼時候,若是燕震山提前被你滅口可就糟了。我要再喊些人來幫忙。”
“你還要喊多少人才夠?”宇文丕顯忍不住問道,見衞無忌這麼篤定,他心裏不有些擔憂,燕震山別不是真的偷偷跑回來了。
衞無忌慢條斯理的説道,“有那麼三五百人怎麼也夠了。”宇文化虎一瞪眼,“你這無賴,當我這裏是集市還是菜市場,要這麼多人來搜麼?”他心裏想,若真讓三五百人在宇文家搜個底朝天,真要是傳出去,宇文家顏面何存,便算能殺了衞無忌,也是失大於得。
宇文丕顯按捺不住,“叔叔,這姓衞的明明便是來消遣咱們,幹嘛不把他轟出去,宇文家又怕過誰!”
“好啊,宇文家向聯盟宣戰,果然有實力。”衞無忌忽地站起,拍拍口,“宇文化虎,來,用你的神念銘文,朝老衞這兒打,看我會不會眨一下眼睛。”宇文化虎不皺眉,這衞無忌是出了名的難搞,這是擺明了耍無賴來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究竟為了什麼目的?若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雲錚也瞧得心裏直樂,衞無忌這要鬧到什麼時候才算完事?想要宇文家賠錢賠物,這時候也該提出條件了。
正在這時有宇文家護衞武者進來稟報,“二家主,梁、梁王駕到,梁王世子也來了。”廳中眾人都是一驚,梁王是當今聖皇親弟弟,是梁州城真正的主人,衞無忌和宇文化虎這兩個大銘文師在這個較勁,竟然連梁王都驚動了。宇文化虎大聲喊道,“開中門接。”帶頭向外走去,丟了一句狠話給衞無忌,“姓衞的,回頭再跟你算賬。”雲錚察言觀se,見衞無忌眼中得意神se一閃,長吁一口氣,伸手抹去額頭汗珠,雲錚這才明白,梁王那邊的訊息,是他給報的。
梁王來了,衞無忌這邊的人當然也不能裝死擺橫站着不動,自然也是跟着出去接。
此時紅ri東昇,天光已亮,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嗅着新鮮的空氣,雲錚頓覺心頭一。他隨着衞無忌走出大門,見那梁王身材壯碩,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目光深邃,氣宇軒昂。除了隨行的護衞手下,梁王世子也跟着來了,世子二十上下,高大威猛,下頜稜角分明,有一股彪悍之氣,口前的五顆銀星閃閃發光,世子竟然是個五段武者。
宇文化虎把梁王父子入廳中奉茶,衞無忌是西南五州聯盟總執事,在銘文師聯盟中位置殊顯,宇文化虎當着梁王父子面前自然不會失了禮數,所以也把衞無忌請入奉茶。他又有意結雲錚,便連雲錚和老神也一併請入廳中。
梁王呵呵一笑,沉聲道,“一大清早起來,就聽説兩位大銘文師要切磋較量,本王一想,這機會不可錯過,便急着趕來了。怎麼樣,什麼時候動手啊?”宇文化虎和衞無忌都面尷尬神se,兩個人都是聯盟十二執事之一,若是因某些小事在梁州城大打出手,傳出去確實不好聽。宇文化虎執禮道,“…王爺,這事兒起因是衞兄對我的一個誤會,我們正在商談對策,倒不至於失和動手。”
“噢,那就好。我就琢磨着,兩位成名已久,都是有身份有分寸的人,不會在梁州城這小地方鬧出什麼亂子。”梁王笑着點點頭,看向衞無忌,“衞先生,到底什麼誤會,能説與本王知曉麼?”衞無忌當下把事情來龍去脈説了清楚,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把燕震山和忍法堂夜梟刺客聯手的事兒,死死的扣實了,把一邊的宇文化虎和宇文丕顯兩人氣得臉都要綠了。看得雲錚心裏直髮笑,暗道這衞無忌倒也是夠壞的,自己跑來先大鬧一場,卻利用梁州之主來給自己收場擦股,真當宇文家的人是傻子啊。
衞無忌這一段敍述非常曲折,期間甚至請了魏晃出來作證,還把幾具武者屍體也搬上來請梁王過目,把個宇文世家金碧輝煌的廳堂當成了過堂衙門。至於燕震山斷成七八截的短斧,還有甲部十一的報廢鐵傀儡以及他的鮫人皮大氅,一一呈現給梁王,雲錚後背和肩頭的傷,也是主要證據之一。
當雲錚解開衣裳,出肩膀的傷口時,梁王父子還有宇文化虎父女以及宇文丕顯、衞無忌等人都是大吃一驚,黑se的傷口邊沿雖然已經結痂,但黑煞盤旋,血枯萎的樣子還是狠狠地刺到了他們。這傷若是落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已躺倒哀呼了,但云錚的jing神力強悍異常,雖覺得痛疼麻癢難當,卻依然舉止從容談笑自若,彷彿這傷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
宇文靜琰以手掩口,瞧了幾眼傷口便不敢再看,暗忖道,“原以為他得了紫微帝星本元天賦,不過是比常人幸運罷了,現在看來確有過人之處,身上頂着這等惡傷,還能如此淡定,這世上怕也找不到幾人能做到。”衞無忌也是大為震驚,心中頗為後悔,若是為了折騰宇文世家而耽誤了救治雲錚的傷,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了。只是這傷這麼厲害,這小子怎麼像沒事人似的,若不是這樣,自己怎麼能拉他來此。
梁王看看雲錚,又看看傷口,讚譽道,“果然是具有紫微帝星本元天賦的曠世天才,如此強大的意志力,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啊。只是這傷卻不能耽擱,宇文先生,本王聽説鬼念之傷,可用魂晶慧核煉化控制,你府上如有,不妨送一顆給他,就算是本王借的,ri後必有厚報。”宇文化虎和宇文丕顯差點沒氣死,心想這人情讓你這老王八蛋送的,東西是我宇文家的,卻被你拿來賺人情,你這老狐狸,若是見便宜不佔難道會死麼?!
“怎麼,信不過我?”梁王笑着又問。
“哪有?”宇文化虎連忙解釋,“我是在想,雲錚這傷比較危險,何不就在我府上盤亙幾ri,一邊用魂晶慧核控制傷勢,一邊再尋找奇藥醫治,這豈不是兩全其美。”宇文化虎也有自己的打算,心説若能因此把雲錚留在府中,自己便有機會拉攏一番,他小小年紀出身鄉下小城,想必沒什麼大的見識。若是能以奢富生活惑其志,再以宇文家的千年傳承功法傳之,最後在承諾許配宇文靜琰給他,三管齊下,保證這小子會投入宇文家的門下。
説着一擺手,示意宇文靜琰去取魂晶慧核來。魂晶慧核這東西非常稀少,極為珍貴,宇文家在梁州城這邊倒是有幾顆,五顆兩階,兩顆三階。宇文靜琰走過宇文化虎身旁,宇文化虎伸出兩手指暗示,讓她取一顆二階就行。可宇文姑娘走至內堂,心裏念及雲錚那可怕傷口,一時心軟,擔心他因此傷危及生命,竟然狠狠心,取了一顆三階的回來。
宇文化虎一見這三階魂晶慧核,心裏就是一疼,暗自埋怨,靜琰我兒啊,雖説我曾談及要把你許給有紫微帝星天賦的少年一事,可是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胳膊肘怎麼就往外拐了呢。
宇文靜琰這女孩其實內心倒是沒什麼其他想法,只是女孩家的心軟讓她做了那個決定。而且區區一顆三階魂晶慧核,在她眼中,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若能因此救人一命,也算是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