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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鬼不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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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想這個問題的關鍵在‘院長’那裏。衞生室要錢要得少,對鮑紹不是壓力,他就願意拿錢出來,也拿得出來錢,這就對了,錢能解決的事,就不要動用人了,那上官是個明人,也是小老闆,才起步,正需要人脈關係,不能太僵化,否則,連鬼都不登門。”

“‘院長’很小氣的,這次怎麼同意了?”來支書覺到他在説謊,不過,又有點像。

“好,你做得好,效率真高!看來,你負責法律事務、民間調解還是不錯的。好好幹,將來一定大有前途。”來支書説。

來支書的話裏有話,估計董旭柱心裏有鬼,不好意思説出來,他嘿嘿一笑,沒再多説,來支書也覺得他再呆在這裏,純屬多餘,就也不理會他,這時候,手機響了,他們都開始掏手機,董旭柱動作快,結果不是他的手機響,他一出門,手機很快就響,不接聽就知道是誰打來的,肯定是他老婆。

來支書掏出手機,一接聽,是省民委工作隊隊長打來的電話,他説他們三個已經到了觀音鎮,大概半小時後到達村子。

來支書説:“知道了。歡!”然後就掛了電話,要知道,他本不會在乎他們來,還是走,他最關心的,還是怎樣得到他們的資金扶持,有了錢。就好辦事,沒有錢,就沒辦法辦事。這是符合正比例要求的。

董旭柱要走,來支書説:“你別走遠了,我告訴你,你在附近轉悠吧,等我電話,説不定中午要陪客,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稍微喝點。是個意思,這個要完全靠你了。”

“我不咋樣,關鍵是看凌會計,別看他個子小。可酒量不小。不要小瞧他。”董旭柱説。

“我很清楚。我當然不會放過他,他也要喝,一定要喝。要不然,就不了他們三個。”來支書説。

“什麼?他們有三個,那我們也得有三個,才勢均力敵。”董旭柱説。

“這個不用多説,他們遠路而來,我們以逸待勞,還怕他們嗎?再説,這些人都是官場上廝殺很久的,外強中乾,早就不像以前那樣。本用不着怕。”來支書説。

“我不怕,招待他們是領導安排的工作,必須要完成,能為村裏爭取項目,是好事,要捨命,才有成效。”董旭柱説。

“那你要好好地跟你老婆講,不要在吃飯的時候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地打,有點煩人。”來支書説。

對於電話監控這個説法,他本不想多説,但又不得不説,不説的話,來支書心裏憋着難受;説了吧,也難受,因他本不敢跟他老婆説,還不如不説。不説的好處就是,他老婆認為他是乖乖兒,不會構成威脅,只有這樣,她才會到安全,他呢,能得到暫時的平安,沒有人來打攪。至於司法戰線上的領導,他完全可以很輕鬆地應付,不在話下。

來支書代完畢,他就離開,來支書繼續在家忙碌,他還要到坡上種洋芋(土豆),按説他們兩個老人,在家休息不幹活就行,他的三個孩子也勸他們不要做事,他們擔心的是,老人年紀一大把,再做農活顯然受不了,再説,兒女讀書當官,都是為了老人的幸福,有錢給老人,老人就不需要做事,但來支書不這樣想,他想趁現在還做得動,還要做,等做不動了再説,能掙二分錢,就不用兒女負擔二分錢,能減輕一點負擔,就減輕一點,這是老人的心願。

農村人的想法很單純,就是能做事還是不要閒着,一輩子都在做事,一旦閒下來,就容易生病,就像千里馬喜歡奔跑,一旦不讓它跑,它就急躁;鳥兒喜歡飛翔,喜歡自由,如果把小鳥關在籠子裏,也就完了,小鳥沒有了自由,只好在籠子裏哭泣,哪裏是歌唱?

農村人的質樸就體現在這裏。來支書是村支部書記,也是普通農民,更是一位丈夫,他子斷了胳膊,做事不得力,作為支書,就要多做一些,這個對來支書來説,沒有多大的問題,他更喜歡做事。每天睡覺的時間也少,不是那種睡到自然醒的人,晚上也看電視,喜歡看的節目就是法制類的電視,對於講解案例,還是比較真實的,至於其它電視劇,他不太興趣。

來支書種洋芋還有包穀,就是土豆和玉米,目的是餵豬。他餵豬的目的,是為了給孩子們,每年都要給他們送臘。在市場上買的臘不放心,擔心是吃飼料長大的豬,不到一百天就出欄,那樣的豬十分可怕,是豬,可沒有豬香,以前的豬,要長到一年多,是那種黑豬,本地的,但是,現在的豬大多數是杜洛克的種或者長白豬,大概很快就出欄,的鮮美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如同嚼蠟。

來支書的三個孩子住在城裏,人在城裏心在家裏,非常想念在家人,喜歡吃家裏的飯菜,這個習慣保留很多年,人的習慣和胃口早就在少年時代養成,一輩子都難改。

包括臘,醃了之後,再進行燻烤,將燻幹,當然,燻幹需要一個多月,要不然,就沒有了那種臘味。

來支書考慮得周到,就是三個孩子三個家,都是平均分配,一碗水端平,不會讓哪個孩子覺得不公平。

在過年前,豬都殺好醃製好,燻烤好,乾乾的,送給孩子們,過年回來,在一起,吃公家的,送到各家的,在平時慢慢地吃,一點都不着急。

當然,工作繁忙的,節除夕,團年之後,就可以回到工作崗位上,機關上班,安排的節值班,不得不做出一些犧牲,這樣爭取做到大家都滿意,於公於私都説得過去。

來支書種點莊稼大概就是這個目的,起碼可以吃到放心食品,讓孩子們都健康,是他們二老的心願,中國人,為人父母,大概都是為了後代子孫,為了孩子,犧牲得最多,就是不留遺憾,讓後代子孫都明白,都紀念,不至於讓他們説出不好的話來,哪怕只是在心裏説,都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來支書種洋芋也只是一會兒時間,他開了頭,接下來就是他子在地裏慢慢地摸索了,莊稼活兒,慢慢磨,就像寫作,字斟句酌,都是一種勞動,需要付出心血,不是容易的。學種莊稼,可能比學寫作更難。

種莊稼要考慮氣候、土壤、氣温甚至濕度,還有種子、農藥、化肥的選擇,以及發酵的有機肥料,大概都需要仔細謀算,周密的計劃。

另外,種莊稼還需要看準季節,需要選擇好種子,甚至植株和植株之間的距離,都有嚴格的規定,疏了不行,費土地資源,密了也不行,影響生長,最後影響產量,這些細節部分都要注意,否則就沒有多好的收穫,這比讀書看報要難得多。

來支書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打開電話,是省民委工作隊的隊長打來的,説他們已經到了。

來支書説:“我在坡上做事,馬上下來,稍等一等。”來支書對工作隊的同志不抱特別好的好,但是,他們是省裏派來的,級別在那裏,來支書多少都要給點面子,要不然,讓工作隊的人以後也難以在柏松村混,混個一年半載的,也説不定。一般來説,省民委工作隊的隊員在村裏只幹一年,一年期滿,回省民委,按照相關的規定進行安置,有的是官復原職,有的得到了升遷,這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