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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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其實我沒有…”紫萱想開口解釋。朱棣,其實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懦弱啊!
朱棣,當與你一同被困碼頭,你的喉嚨抵着朱允文的劍尖,對我説了那麼多絕情的話。即使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決定放棄我,突然與我劃清了界限,可我清楚地看見在你決定放棄之前,朱允文湊在你的耳邊,對你説了些話悄悄,所以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或許我怨過你,怨你拋下我選擇獨自揹負,怨你毫不留戀地放棄我們得之不易的情,但從來沒覺得你懦弱,真的,從來沒有。因為我知道,註定無法擁有一段情的時候,選擇放手遠比選擇繼續糾纏需要更多的勇氣。
千言萬語洶湧在心中,紫萱從未覺得自己原來是這樣理解朱棣,原來這些年來故意躲着避着不願見他,不是因為怨他,而是害怕自己立場不夠堅定。害怕自己的任會與朱棣的隱忍發生化學反應,這種反應會很容易破壞掉和親公主與燕王,與皇長孫,三人之間好不容易形成的酸鹼平衡,甚至整個皇宮,整個金陵城,整個大明的酸鹼平衡。
“呵,我從未覺得自己有多麼偉大,然而你我朱允文,我們三個的確做出了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最大的犧牲。”紫萱苦笑着搖搖頭,剛一開口,雙便被朱棣那對薄涼的嘴緊緊壓住,身子不由地一顫。這一吻帶着強悍的,霸道的,不容抗拒的氣息,混着淡淡的酒香,是清醒時的朱棣從不曾給過的味道。
真想就這麼一直,一直一直被他吻着,滄海桑田,地老天荒。
可是那條路走呀走呀走呀總要回家,兩隻手握著晃呀晃呀捨不得放。你不知道吧,後來後來我都在想,跟你走吧管它去哪呀…
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紫萱自己也吃了一驚,又羞又急,慌地想要掙扎,卻被朱棣翻身壓住。仗着醉酒,以強健的身子輕而易舉地制服了紫萱的掙扎。
“鬼才知道你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故意站我便宜!”紫萱一時覺得委屈,並緊牙齒在朱棣的下上咬了一口,明明沒怎麼捨得用力,卻覺到了腥鹹的血味從朱棣邊溢到自己口中,不由地一陣心慌。
誰知朱棣只是悶悶地哼了幾聲,雙竟真的離開紫萱,不知所謂地呢喃道:“那是什麼味道?以前,都沒有…”馬車仍在奔馳,紫萱不知一簾之隔的車伕有沒有察覺車內的情況,自己先憋了個雙頰充血,咬牙切齒地道:“朱棣!”憋足力氣推開朱棣,氣急敗壞地坐起來。仗着喝醉白白佔了這麼多便宜,就算是戀人關係,這一巴掌也是少不了的。事實上紫萱也真的揚起了手臂,卻見朱棣一動不動地躺在車廂裏,雙眼緊閉,角微微揚起,竟然真的睡起來!
“該死!”揚起的巴掌定格在半空當中,半晌。握成拳狠狠甩下來,你最好一覺醒來把今晚的事情統統忘乾淨!
隨即哭笑不得地苦笑起來,一時竟覺得中秋之夜能與朱棣共同擁有這樣一段算不上十分美好也算不上十分漫,卻着實特別的回憶,就是向她施加多少的威利誘也沒辦法統統忘掉的。
照着朱棣嘴角的弧度勾起自己的嘴角,柔聲嘀咕道:“明一覺醒來,我看你如何解釋上的齒印!”——車子顛簸一陣,漸漸遠離了城郊,相對平穩地行到了燕王府。道路兩邊仍舊燈火通明,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一下子把紫萱從一個時空甩到了另外一個時空,除了留在朱棣上的齒印,仿若城郊的一切本不曾發生,皆為又有一夢。
謝天謝地,除了被他借醉強吻了,之後便未再出什麼亂子。
車子停穩,紫萱xian開簾子望了望,接着姣好的月光和燕王府門前掛着的燈籠清晰地看見季淑妃步履焦急地從門口出很遠。
朱紫蕭顛顛兒跟在季淑妃身後,因着步幅較小,被一心想見朱棣的季淑妃拉開了一小段距離,追起來也有些吃力。
季淑妃親自打開車簾,今她本與燕王府的其他王妃一樣,獲允約了孃家姊妹,領着朱紫蕭一同賞燈,中途朱紫蕭不斷地嚷嚷着困了,沒辦法才告別姊妹先折回燕王府。
紫萱便在這個空擋裏打了個時間差,到燕王府叫了侍衞,等着季淑妃回來,只剩聽説“燕王城郊醉酒。和親公主已經帶人去接了”這道通知的份兒了。
雖然心裏早已做足了準備,看見紫萱的時候季淑妃還是lou出了掩飾不住的醋意,以及…敵意。紫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季淑妃今晚要伺候朱棣醒酒,發現朱棣上的齒印也是早晚的事情。不過以她對季淑妃的瞭解,即便發現了也不敢過於聲張,再説做都做了,也就不怕被人鄙視。
簡短地寒暄一下,季淑妃對紫萱的幫助或真或假地表示了謝意,談間朱紫蕭已經趕到了車前,頻繁氣的同時亦不忘拿一雙充滿敵意的眸子瞪着紫萱,的紫萱哭笑不得,這孩子還真是一絲不苟地了季淑妃的一切傲慢。
吩咐侍衞將朱棣拖進府中,季淑妃又或真或假地邀請紫萱進府喝茶,紫萱想起朱棣上的齒印,腦海當中很不厚道地閃過“鴻門宴”三個可怕的字眼,暗暗嘀咕着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淺笑着予以了婉拒,季淑妃便吩咐了燕王府的馬車送她回宮。
朱紫蕭站在季淑妃身後,不住地打着哈欠,季淑妃與紫萱做了簡短的告別便轉過臉去,帶着厚厚的心疼佯嗔道:“你這孩子,頭前嚷嚷着要睡。回到家裏又説什麼都不肯睡,我説讓你先睡下,等你父王回來在把你叫醒不就好了!”適逢朱紫蕭一個哈欠打完,拍着嘴巴反駁道:“我就想自己着等父王回來,好讓他一回來就能看見我!”季淑妃不以為然地哼了哼“看你父王都醉成那樣了,你讓怎麼看見你?我看你就是個死腦筋!”已經坐上馬車的紫萱聽到母子二人的對話,心緒在一時間百轉千回。
回到寢宮已至半夜,秀雅正坐在外廳裏,拿手指着額頭打瞌睡,聽見下人給紫萱請安的聲音又急急了出去。看見紫萱安然無恙,臉上的擔心才消退了些。出於做宮女最基本的職業道德,也沒多問,只是通過察言觀發現紫萱的表情説不上是喜是憂,一味地飄忽不定,便在服侍這位郡主休息的時候多添了幾分小心。
服侍了紫萱,秀雅便在對面一張簡陋的單人牀上躺下來,不一時便發出了平緩的鼾聲。紫萱躺了一陣總也揮不掉這一發生的場景,尤其想到被朱棣強吻的一幕,愈發輾轉反側,眼睛睜開閉上數次終究沒有睡意,乾脆翻過身來,胳膊支在軟綿綿的枕頭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發起了呆。
一時想着朱棣有沒有醒酒,醒來會不會記起今晚發生的一切,記起來又會作何想,一時又想着季淑妃在一旁伺候着,這時候肯定看到自己留着朱棣上的齒印,不知會作何聯想,會不會找機會報復。
轉而想到季淑妃畢竟是燕王府的女人,平進宮的機會不多,即便進宮也有一堆親戚下人圍着,很少有機會跟她單獨相處,即使單獨相處,以她現在的身份季淑妃也不能沒有理智地對她亂來,説她報復恐怕有點杞人憂天。
胡思亂想一陣,思緒越飛越遠,想到不久之後便是朱允文選秀女的子,趕着邊疆又不太平,當初被朱元璋打敗的幾股勢力也都暗中蟄伏着,蠢蠢動地尋找削弱大明的機會。出於私心,紫萱真希望那些勢力多搞一些亂子出來,只有把朱元璋的注意力引到國家大事上,才不會有閒心顧及朱允文的後宮。
一時又覺得即使這樣也只能拖得一時,無論是從長姜七號的描述還是伏羲八卦圖的顯示來看,朱元璋的王朝才剛剛開始,中間會經過幾代明君治理之下的盛世。離着衰退似乎還有很長的距離。
一時思緒又折回燕王府,擔心季淑妃會不會趁朱棣醉酒對他“用強”想完先“呸呸”幾聲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幽幽嘆口氣,朱棣朱棣,看你的妃子與兒子一副母慈子孝的場景,我寧願相信你很幸福,只有你幸福,我才覺得幸福。畢竟從傳統道義上來説,你我的結合建立了在互相破壞對方情的基礎之上,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想到破壞,自己的介入委實破壞了朱棣和那些妃子的情,那麼朱棣破壞了她和誰的情呢,朱允文?想着有兀自苦笑起來,我和朱允文之間…算是有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