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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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遵旨。”
“朕累了。”巳慎思披累地嘆口氣。
扶貴馬上向前扶着他,高喊道:“擺駕回宮!”目送聖駕離開,巳九蓮回頭面對眾人,笑意無害又無奈,但語氣卻凌厲又無情。
“來人,將牽涉其中的孔氏族人押進大理寺待審!”侍衞立刻入殿捉拿,兵部尚書不服,怒道:“巳九蓮,全是你搞的鬼!”
“老夫不服!”眾人斥着,還是被侍衞給押走,霎時殿上所剩沒有幾人。
“巳九蓮…本宮以為你是知恩圖報,豈料你是狼子野心,竟借本宮之手鏟除了本宮的勢力!”孔貴妃衝上前想打他,卻被巳太一給拉住。
崔雲良在旁看傻了眼,只知道孔氏一派似乎大難臨頭。如此一來,她的靠山不就要跟着倒?
“貴妃這就錯怪九蓮了,我也是好意,想要助貴妃一臂之力,豈料那帳冊竟暗藏玄機,怪我沒瞧個詳實,也只能請貴妃海涵了。”他説得歉意萬分,角的笑意卻是噙血至極,彷彿等這一
己經等很久了。
事實上,從她喊他小雜種的那天起,他一直忍氣聲,就為目睹今
這場戲…如今,戲落幕了,他認為以往受的氣,還算值得。
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他要斬草除,絕不讓孔氏再有壯大的機會。
“你!”不睬她,巳九蓮轉過身去。
孔貴妃氣得直跺腳,也只能被巳太,拉着往外走。
“歌雅,你的氣不好,先回東宮。”巳九蓮輕柔扶起她,察覺她揮身顫得厲害,不
低聲問:“身子不舒服嗎?”對上他擔優的眼,梁歌雅
惑了。
這人待她…真是真心實意的?
“我沒事。”她連笑都擠不出來,只能慘白着小臉偎在他懷裏。
見狀,他喊道:“蘇璘,送太子妃回東宮。”守在殿外的蘇璘隨即進殿攙着她。
“奴婢遵命。”
“你呢?”她拉着他問。
“父皇派了事讓我處理,所以你先回去,好生休息,知不知道?”巳九蓮拉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先行離殿。
看着他絕然的身影,梁歌雅幾乎站不住腳。
“太子妃,奴婢派人取軟轎過來,你在這兒稍候片刻。”蘇璘扶着她走到殿外的欄杆邊歇着,這才繞向殿的另一頭。
梁歌雅不適地閉上眼,突覺有道陰影遮擋了頭頂上的燈火,她睜眼望去,驚見是面容難看的孔貴妃。
“貴妃娘娘…”
“太子妃,別説本宮沒勸你,太子是狼子野心,誰都能利用,但本宮作夢也沒想到,他狡詐如斯,竟然誘騙本宮上當…”孔貴妃哼笑着。
“是本宮大意,不過他別以為本宮沒法子抬他。”梁歌雅想緩頰,但真不知道自己能説什麼。就連她也認為,一切都是九蓮主導的,還能為他辯駁什麼?
“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一旦被本宮找出楚捷旅,看他這假皇子還能囂張多久。”
“什、什麼?!”她怔住。
“你沒聽錯,當初柳淑妃怕兒子被皇后給害死,才會要楚旅捷將孩子帶出宮,巳九蓮他不過是個假皇子罷了,不,他連姓巳的資格都沒有,他什麼都不是,身上也沒有皇族待有的黑八角烈陽胎記,本宮早就看過了,只是一個不要臉的小雜種,竟給本宮假帳冊,倒了孔氏一派!”孔貴妃越説越氣憤,連
話都罵了出口。
“貴妃自重。”她低斥。
孔貴妃聞言,低低笑得令人膽戰心驚。
“梁歌雅,你至今還看不情自己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嗎?因為你和你孃親有着相似的面貌,娶了你,太子就能得到皇上的倚重,他甚至讓你去掣肘皇上,利用你對付皇后…明白告訴你,就連他中毒一事,本宮都懷疑是他自栽嫁禍!”梁歌雅倒口氣,駁斥道:“界沙是劇毒,使用不當就可能喪命,要是他真有狠子野心,會以自個兒的
命犯險嗎?”
“富貴險中求吶,劇毒又如何,可以試驗的,不是嗎?難道他就不會先試在別的地方,再決定自個兒要服下多少,否則聰明如皇后豈真會挑在秋賞宴上對他下毒?皇后看起來雖然是清冷不爭的子,可一個能穩坐後位多年的女人自有她的手段,只是要不要使而己。”孔貴妃撇撇嘴。
梁歌雅一怔,想起秋賞宴那,
離開東宮之際,蓮池裏羣魚翻肚…她臉
更加慘白,不願做如此可怕的聯想。
但她也想過,皇后要真的厭惡九蓮,也不該挑那時機…那隻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去年户部尚書生毒瘡,用了界沙,今年太子就中了界沙之毒…”孔貴妃搖頭失笑。
“我若是皇后,也不會笨得用同一種毒,好落人把柄。”
“可那時也是你推斷,認為是皇后…”孔貴妃冷冷打斷她未竟的話。
“那是因為我急於扳倒皇后,心想我和太子利益一致,幫他一把也無妨,豈料他竟是如此回報本宮…是本宮傻,忘了皇后一派要是倒了,為了太子之位,他肯定不會放過本宮,但等着吧,看本宮怎麼拉下他!”話落,拂袖離去。
冷風中,梁歌雅幾乎站不住腳、面慘白,蘇璘差人抬軟轎來時就瞧見她身形搖搖
墜,嚇得趕忙將人送回東宮。
蘇璘原要派人請御醫來,但梁歌雅堅持不肯,她只得作罷。
倚在牀上,梁歌雅的心思亂成一團,想起那晚出宮聽人道起汾南米時,他還刻意要她靜聲,加上秋賞宴那,蓮池翻肚的魚羣,還有他不讓她飲酒,甚至於早就知道她必得獻藝…
好,就算那些事情有蛛絲馬跡可尋,但他又怎會猜到皇后會賞酒?
“太子妃,你在想什麼?”打量着她沉思的神情,蘇璘疑問:“是不是貴妃娘娘對你説了什麼?”她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累了,想歇息,你也下去吧。”説着,她正躺下,卻不慎掃下襬在牀邊的畫軸。
蘇璘趕忙撿起攤開的畫軸,見着上頭的人,口道:“這是…楚嬤嬤?”梁歌雅猛地抬眼。
“楚嬤嬤?”那畫像是皇上所畫,他説既然被她發現,那麼就不必藏起,可以讓他擱在牀邊思念。
而楚嬤嬤這名…孔貴妃剛提起過。
“嗯,她是皇上的孃,可這兒怎會有她的畫像?”蘇璘不解極了。太子妃和太子都不曾見過楚嬤嬤,何以會收藏她的畫像?
梁歌雅皺起眉。皇上的孃…這和他説的截然不同。
“太子妃?”
“蘇璘,你在宮中待了許久,對不對?”蘇璘年約四十開外,若按宮女十五歲進宮的慣例…興許九蓮出生之前,她便己在宮中。
“是啊,奴婢十五歲進宮,在宮裏己有二十幾年。”
“那麼你見過柳淑妃嗎?”她不着痕跡地試探着。
“可知道她長得什麼模樣?”
“柳淑妃面貌極為狐媚,也因為如此,當年皇上才會特別寵愛她。”蘇璘沒心眼地説,“太子妃怎會突然問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