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敵友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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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樵冷笑道:“老朽話已説完,姑娘如何了?”艾如瑗含羞道:“這事我還得和大哥商量商量,才能回答你。”南振嶽聽得暗暗焦急,心想:“這等事,自己怎能替你作主?”荊山樵哈哈大笑道:“那你叫他起來吧!”這話來得好不兀突?艾如瑗怔得一怔,道:“你點了我大哥道,叫他如何起來?”荊山樵突然目寒光,嘿嘿冷笑道:“老夫在江湖上混了幾十年,若是還會被你們小娃兒一點障眼法住了,還叫什麼荊山毒叟?”這會他自己報出名號來了,荊山樵,變成了荊山毒叟!
艾如瑗心頭陡然一震,自不地後退了一步!
“哈哈!”一聲朗朗長笑,聲若龍!
南振嶽從地上一躍而起,淵停嶽峙,拱手笑道:“老丈果然高明!”艾如瑗早已翩然奔了過去,依在他身邊,叫道:“大哥,你果然沒事!”荊山毒叟兩道冷厲目光,凝注在南振嶽身上,冷冷説道:“南老弟一身武功,果然是老夫生平僅見,但你居然還能不畏劇毒,倒是大出老夫意外。”他方才連點了南振嶽幾處道,仍未能把他制住,只當是南振嶽內功純,自解的道。
南振嶽大笑道:“也許老丈在那碗茶中份量用少了些!”答的好,夠尖刻的。
艾如瑗睜大眼睛,望了荊山毒叟一眼,哦道:“原來你果然在茶中.下了毒藥,真是卑鄙!”荊山毒叟怒哼一聲,道:“老夫茶中下毒,只是試試你大哥,是否真的不怕毒罷了,你那茶中,老夫並未下毒。”艾如瑗道:“你怎會知道我大哥不怕毒的?”荊山毒叟道:“老夫昨晚親眼目睹你大哥被白線蛇咬中,白線蛇奇毒無比,咬人必死,原待現身相救,不料你大哥居然無恙,老夫當時只道他身有雄黃珠一類避毒奇寶。
後來你大哥,又被任長苗毒針刺中,仍然無事,老夫還是不敢相信。
直到他服下老夫放置茶中的毒藥,經老夫細心診察過他的脈象,才知他身上果然具有化毒之能。”艾如瑗抿抿嘴道:“所以你就出手突襲了。”説到這裏,接着問道:“那你又怎會知道我大哥並沒有受制呢?”荊山毒叟臉冷默,不耐的道:“老夫有事問他,你不要嘴。
艾如瑗已證實大哥真不怕毒,武功又高,自然不再有什麼顧忌,聞言哼道:“你不肯回答我,大哥也不會回答你的。”荊山毒叟臉一沉,怒嘿道:“你當老夫真的很好講話?”艾如瑗哼道:“不好講話,又是怎麼樣?”荊山毒叟似是極怒,冷峻地望了她一眼,終於忍了下去,手撫短鬚,陰笑道:“這也沒有什麼值得稀奇,你大哥如果已被老夫點了道,一個受制的人,自然應該呼重濁,但老夫卻一直沒有聽到他濁重的呼。
分明已自解道,為了怕老夫發現,才摒着呼,哈哈,老夫告訴了你們,也好讓你們增長一次閲歷屍南振嶽心頭暗暗一凜,忖道:“姜到底是老的辣,這一點,自己當真沒有想到。”思忖之際,一面拱拱手道:“老丈還有什麼見教?”荊山毒叟瞧着兩人,一張瘦削臉上只是陰晴不定,敢情他內心正有着重大之事,還在舉棋不定!
南振嶽在江湖上走動,為時雖然不多,但已經經歷了不少事故,眼看對方情形,這般神,自然深具戒心,暗暗凝功戒備!
雙方沉默有頃!
荊山毒叟忽然輕輕嘆了口氣,道:“如今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他這句話聽得南振嶽、艾如瑗簡直一頭霧水,不知他説的什麼?艾如瑗道:“你方才不是説有話問我大哥嗎?我大哥問了你,你怎的又不説了。”荊山毒叟唔一聲,自言自語的道:“先問問清楚也好!”突地目光一抬,朝南振嶽道:“南老弟雖然內功純,也不可能有化毒之功,你可是服過什麼物藥?”南振嶽點點頭道:“老丈説得不錯。”
“毒人!”荊山毒叟突然縱身狂笑道:“哈哈!果然是個毒人!哈哈哈哈,老夫原想替武林中製造出幾個毒人來,不想居然有一個現成的。”他笑得高興,但也説得離奇!
艾如瑗道:“你説的什麼,毒人?”荊山毒叟笑聲一停,厲哼道:“他難道不是毒人?”艾如瑗驚奇的道:“我大哥…”荊山毒叟道:“他服過毒藥,一身都是奇毒,才能百毒不侵。”説到這裏,臉漸轉獰厲,目光宛如兩柄利刃,盯着南振嶽厲聲喝道:“你師傅到底是誰?”南振嶽眼看荊山毒叟喜怒無常的神情,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右掌不自地緩緩提起,答道:“在下已經説過,家師不在江湖走動,無可奉告。”荊山毒叟雙目芒閃動,怒嘿道:“小於,你敢對老夫撒謊?你當老夫殺不死你?”説話之時,鬚髮倏張,似乎十分憤怒。
南振嶽瞧得大奇,正容道:“老丈,何故暴怒?”荊山毒叟濃哼一聲,猛地前一步喝道:“你師傅可是缺少了一隻左耳,身材矮小的人?快説?”南振嶽知他有了誤會,不由淡淡一笑道:“在下師傅並非老丈所説之人。”荊山毒叟道:“你師傅不是也於用毒?”南振嶽郎聲笑道:“在下師傅從不用毒。”荊山毒叟似乎不信,厲聲道:“那是誰給你吃的化毒神丹?”南振嶽心頭一凜,暗想:“莫非他和舅父有仇?但舅父並沒缺少左耳。”心念閃電一轉,立即搖頭道:“那人叫做木郎中…”荊山毒叟怒笑道:“木郎中,他果然沒死,化名木郎中,他可是缺了一隻左耳?”南振嶽搖頭道:“木郎中他左耳完好,老丈説的,也許另有其人。”荊山毒叟道:“你説,你如何遇上他的?”南振嶽道:“那是在下誤中了七步草毒,適逢木郎中經過,救了在下,並蒙他送我一瓶藥丸,分百服用,據説此後就不怕任何毒了,在下也不知是不是叫化毒神丹。”荊山毒叟道:“那是在烏蒙山了?”南振嶽暗暗一驚,沒想到自己不小心出口風,當下只好點了點頭。
荊山毒叟冷哼道:“很好!”陡地欺身直上,一掌朝南振嶽襲去!
他這一掌出手奇快,陰辣險狠,顯然是蓄勢而發!
南振嶽凜然一驚,怒喝道:“老丈,你這算什麼?”身形晃動,左手一抄攔抱起艾如瑗,閃電般橫飄八尺。
艾如瑗怒叫道:“老賊!你這出手偷襲,算得什麼?”荊山毒叟喝道:“老夫要把你活劈掌下,接招!”灰袍飄動,如影隨形般撲了過來,又是一掌,面劈出。
南振嶽放下艾如瑗,舉手一封,把他掌勢開,但卻不肯還手,劍眉一軒,怒聲道:“在下兄妹,和老丈無怨無仇…”荊山毒叟喝道:“小子不用多説。”説話之間,雙手連環擊出,很快攻出三指。
南振嶽身形連閃,才算避開,不心頭大怒,朗聲喝道:“在下已經連讓五招,老丈…”荊山毒叟嘿然笑道:“老夫是何等人物?誰要你讓?”口中喝着,雙掌絲毫沒停,攻勢辛辣無比!
南振嶽大喝一聲道:“在下要出手了!”右手一揮,幻起一片掌影,封住了荊山毒叟的攻勢,左手一掌,疾拍出去。
雙方攻拒之勢,已是逐漸的轉趨烈凌厲,拳掌往來呼呼有聲,變化萬端,煞是兇猛!
瞬息之間,已打了二十來招。
南振嶽漸漸覺出對方不但招術極盡辛辣詭異,武功奇高,就是在內力方面,也似乎要略微勝自己一籌,心頭暗暗凜駭。
荊山毒叟似已打出真火,瘦削臉上一片鐵青,好像他臉上手上的肌,都已向裏深陷了很多!
忽然,荊山毒叟厲聲喝道:“小子,你武功雖然不錯,但區區‘太極掌’豈是老夫的敵手?怎不使出你的真功夫來?再要藏頭縮尾不知死活,休怨老夫要下毒手!”語聲冷漠無比,好像嫌南振嶽不肯施展真實武功。這也難怪他起了疑心,皆因南振嶽一上場,就凝聚了“兩儀真氣”滿布身前,憑他有這份內功火候的人,自然決不止只會一套武當派門下誰都能使的“太極掌法”就在荊山毒叟喝聲出手,雙手在這一瞬間,突然變成其黑如墨,五個指甲,隱泛烏光!
這是“黑煞手”武林中最歹毒的武功!
南振嶽瞧他突然使出“黑煞手”來,心頭暗暗一驚,忽然想起舅父也曾過一次“黑煞手”莫非這荊山毒叟和舅父有什麼淵源?思忖之間,荊山毒叟掌勢倏變,但見他左指右掌,已疾攻而來!
右掌如刀,劈削生風,左手五指,半屈如鈎,剎那間,掌影漫空,抓風嘶嘶,像暴風雨般灑到!
南振嶽只覺他一掌一抓之間,似乎隱含着縷縷寒風,心中甚是怒惱:“自己和你無怨無仇,竟然施展這種歹毒功夫來。”他雙手開闔,同樣幻起一片掌影,全神戰。
不大功夫,兩人已相搏了四五十個回合,荊山毒叟突然一側身,斜欺而上,立掌如刀,急切而下,疾向南振嶽右肩上斬去!
南振嶽右手一轉,揚手一掌,斜揮出去!
他這一招,使的僅是“太極掌”中的一招“彩雲鈄飛”荊山毒叟見他居然出掌相抗,不覺雙眉一蹙,喝道:“接不得,你真的不會‘刀下留人’?”要待撤掌,已是不及!
話聲未落,兩人手掌業已閃電一接!
但聽“碰”然輕震,荊山毒叟被震的蹬蹬地後退了四五步,身上一件灰衣青袍,宛如被狂風吹,獵獵作響!
南振嶽卻一股坐到地上,臉蒼白,嘴發紫,好像受傷不輕!
“啊!”艾如瑗尖叫一聲,叱道:“老賊…”她袖中早巳端好了“白眉針筒”叱聲未落,纖指猛向筒中機簧按去。
只聽一陣“嗤”
“嗤”之聲,一蓬藍光直向荊山毒叟去。
荊山毒叟耳中聽到艾如瑗的喝聲,眼看一大蓬細如牛的毒針,來勢如電,罩定了自己面前,幾乎有六尺方圓!
心中也暗自吃驚:好歹毒的暗器!
急忙之間,一丹田真氣,身子猛地一掠,朝後向橫閃出,那四散電的一陣毒針,幾乎是擦身而過!
荊山毒叟閃開毒針,灰影一動,恍若閃電,一下陡然掠到艾如瑗身邊,劈面把白眉針筒,奪了過去,怒喝道:“老夫不是有意傷他的。”艾如瑗罵道:“老賊,你還説不是有意的?”她眼看南振嶽坐在地上,似在閉目調息,一時怕荊山毒叟追過來,傷害大哥,情急之下,慌忙把身子擋到南振嶽身前,喝道:“你敢再過來一步,我就和你拚了。”荊山毒叟皺皺眉道:“丫頭快讓老夫瞧瞧,他被我‘黑煞手’誤傷,傷勢如何了?”艾如瑗一個白眉針筒已被他搶去,心頭更是大急,道:“誰要你瞧,你再過來,就先殺我了。”荊山毒叟哼道:“不知好歹的丫頭,你大哥雖然不怕毒,但‘黑煞手’豈同小可?”艾如瑗道:“我大哥自己會好的,不用你假心假意。”荊山毒叟低喟一聲道:“老夫原只想試試他是不是仇人門下?他如果真是仇人門下,自然認得這一招厲害,就會用‘刀下留人’加以閃避。不料你大哥少年氣盛,竟然出掌和老夫硬拚,他縱不怕毒,但這一掌至少也會震得他臟腑離位,若不…”他話還沒有説完,只見跌坐地上的南振嶽,在這幾句話的工夫,臉上已然泛起紅潤之!
要知南振嶽練的“兩儀真氣”乃是玄門先天氣功,他火侯雖然還淺,但護身也已有餘。
何況他自幼就由師傅替他打通生死玄關,片刻調息,復元自然神速。
荊山毒叟不知內情,看的心頭暗暗一凜,心想:“這少年到底是何來歷,連自己的‘黑煞手’似乎都傷不了他?”艾如瑗擋在南振嶽身前,眼看荊山毒叟只説到一半,便自住口,目光只是盯着朝自己身後直瞧!心中暗暗焦急:“他目光亂轉,準是不懷好意,自己武功已失,他真要衝過來,該怎麼辦?”想到這裏,不覺罵道:“老賊,你一聲不作,又在想什麼鬼心思了?哼,我大哥才不怕你呢!”
“妹子,這位老丈説的不假,他只是想看看我的武功路數罷了。”艾如瑗聽到南振嶽的話聲,急忙轉過身去,喜道:“大哥,你沒事了?”接着小嘴一翹,又道:“哼,方才瞧他打得這般兇狠惡毒,還説只是存心試試的?大哥,你也相信他的鬼話?”南振嶽道:“妹子,你不可錯怪老丈,方才最後一招,若非老丈收回掌力,我自問決難承受得住。”荊山毒叟臉上飛過一絲喜悦之,呵呵大笑道:“南老弟也不要替老夫臉上貼金,南老弟若不及時收回掌力,老夫也一樣承受不住。”艾如瑗瞧着南振嶽奇道:“大哥,到底你們誰讓了誰?”南振嶽笑了笑道:“老丈一直懷疑我是他仇人門下,因此着我動手,無非想從我的招式之中,察看是也不是,據我猜想,老丈的仇人,也許是昔年同門…”荊山毒叟接口道:“南老弟説得極是,此人正是老夫昔年同門,他為了一部毒經,竟敢殺師潛逃,後來被老夫一掌擊中要害,已有多年沒聽到他的消息,也許業已傷重致死。
但老弟不畏劇毒,服的分明是化毒丹,除了老夫之外,天下再也沒有知道配合之人。”艾如瑗道:“所以你懷疑我大哥,就是你那同門的傳人?”荊山毒叟笑道:“老夫這三十年來,始終懷疑他尚在人間,因此也懷疑南老弟是奉命而來的。”——清心居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