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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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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從來深不可測。非特女人心如海底針,男人心也是難猜得緊。玉姐原以為極明白九哥之心,哪知近來卻總想不通九哥究竟在想些甚。

自從那靈前一鬧,好巧不巧下了場雨,自此旱情也解了,人心也順了,那一等出頭角想轄制新君的也是敗的敗、老實的老實,至此已足有兩年光景。在位逢着謀逆,並非哪個皇帝都能遇上,此事又因着旱情而起,玉姐也不由分外留神氣候,也在意各地豐歉,平待人,也要分個南北,不偏不倚。

雖如此,卻比連年災異暢意許多,是以玉姐委實不解,九哥何以一提及如今這風調雨、海清河晏,便要一臉劫後餘後之態,究竟是為個甚。想來九哥並非膽小怯懦之人,凡事也極有擔當。

玉姐最滿意,還是九哥處置逆案之時堅決果斷。事後她才曉得是有人首告,陳三姐是其一,更早卻是朱震。九哥聽説之後,並不一牀被掩了,暗中敲打,卻是由他行動,卻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般行事,極對玉姐胃口,她平生最恨憋屈,常喜恣意。

是以越發不能解,何以九哥如此誠惶誠恐?難不成真個叫些天象嚇住了?想九哥亦飽讀詩書,乃是持個“敬鬼神而遠之”之意。便是真個信了,天終下雨,也是天命在他之意,何至於此呢?

是以這,九哥又説:“自前年一場雨,去歲今年都是豐年,真是喜出望外。”玉姐覷着他臉上一臉慶幸,繼而又聽他説:“殊為難得,殊為難得。”玉姐不好氣又好笑:“你何至於便受寵若驚至此?”九哥正道:“這是應該的。為政當常懷畏懼之心,豈可恣意?世間何事便是隨意可得不須珍惜的呢?恣意揮霍,豈止財富要坐吃山空?氣運、人心也是一樣的。原先讀史,見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句,只作人奮進之語來讀。經此一事,方知其中深意。”玉姐亦知此語,這個話兒卻又與五行終始之説,與儒家之“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暗合。是以雖是民間、仕林有種種忠臣、不敢叛逆之成見,玉姐亦不以之為異端。只是九哥忽説出這些個話兒,玉姐不免吃驚,聽着九哥話中之意,乃是如今這些個好事,也不是應該得的,心裏小有不快,問一句:“是何深意?”九哥道:“人並非生而不變的,我雖生於宗室之家,莫無機緣,斷不至能做了皇帝,這便是‘種’。然而若非父母行得端立得正,莫非十餘年教導,使我知禮,先帝未必便要過繼我,這又暗合了那句話兒。七哥原與我同,卻因着家中不甚,又拋棄原有之婚約,故而先帝不取。我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不敢輕慢大臣,不敢褻瀆百姓,至於僧道,亦禮敬有加,是以縱有事,人心皆向我。他不肯安分守己又不曾實幹,卻思趁亂投機,是以縱有謀逆者從之,亦不能成事。今方明白,原先在家時,娘曾説,‘子總是人過來’是何意了。”他極少如此正與玉姐説話,玉姐聽得也愣住了,暗想,這才是真正謀國之語。過一時方道:“難怪叫你做成了官家。我娘來時,常與我説,當珍惜你。我常想,我又不曾輕慢你,何至有此語?原來是我太道此事是尋常,總道夫無話不談,卻又少慮,總道你總是我的,不致離去之故。”九哥愕然道:“這又是説的甚話?你我夫一體,這又是擔心個甚?你原本怎生想,還是怎生想,若總防着、憂着,便是已不信了,生了這般心思,便已是生心離意了。為國處政,怎與一家人相處一樣哩?做父母的,也如做官家一般,瞧着這個孩子順眼些,便要親近有加,看那一個不合已意,也不管他好於不好,便要板着臉兒,哪是血脈之親?”玉姐見他這副樣子,笑道:“我明白你的心。他們總説夫當相敬如賓,我卻説,鎮裏一個鍋裏吃飯、一個枕頭睡覺,卻要如賓客一般,卻不是天大的笑話?夫之間,有甚於畫眉者。至於父母愛子女,乃是天,豈似國法不容情?朝廷知有貪瀆之官,必問其罪。父母縱有忤逆之子,也難首告,為不捨也。一片犢之心,又豈與朝廷法度相同?”九哥道:“就是這個道理!”玉姐暗想,他這幼時心結,怕是此生難解了。昔年在家時,他娘也與我説過如此各種,恐是他幼時因着這張臉兒長得不合他爹心意,雖重嫡子,卻少有親暱之意,與他兄長們相比,怕是心裏覺得委屈。虧得他娘教導得好,才不令兄弟生份了。他父母相處,也是相敬多過親暱,無怪他有此嘆。

愈發念申氏之恩,不由問道:“你現做了官家,也不見你看顧舅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固不是個好話兒,卻也有推恩與親的道理。如今原侯家咱與他安排得妥當,南邊兒申家,你可有個甚章程?”九哥沉默一陣,苦笑道:“他家裏既比不是原侯家原是功勳之後,又有陳熙爭氣;更比不上岳父進士出身且品行高潔。若不是自家子弟爭不出個功名來,何至於陪嫁許多,將姐妹二人同嫁於宗室?既沒這個本事,若強令入仕,好聽的説是倖進,不好看的,怕是要出紕漏,屆時國法難容,卻不是我害了他們?也是對王妃不起了。”玉姐道:“也不好空晾着,總要抬上一抬,”她因自己母親、外祖母等皆有封贈,申氏之母封號尚不及素姐,心內頗不自安,便出主意“朝廷實職上的事兒,你説的也是,實職不好與,虛銜兒難道還沒有?何惜一光祿大夫?”九哥叫她説得心動,道:“卻也是。”不與了外祖父一銀青光祿大夫的銜兒,又與他舅舅一中散大夫,卻又下旨,命不必入京站班。政事堂也睜一眼閉一眼,由他去了。

申氏聽着了這旨意,雖覺九哥不忘自己,亦恐引朝野非議。雖家裏人皆勸她:“是官家心意,且並不曾逾禮。”申氏依舊不安心,便往宮裏見九哥、玉姐。

玉姐見申氏來見,且透着話兒來想見一見九哥,不由暗自納罕。玉姐是常刻意於申氏在時喚九哥來,方便他們母子見面的,原不須多説。如今格外説這一句,難道是有甚要緊事?這麼想着,她便當做一件大事來辦,連九哥也懸了一夜心。

第二上,九哥早早散了朝,往崇慶殿裏來見申氏。因裏外也沒個外人,九哥玉姐兩個如何肯叫申氏行禮?兩個一左一右扶着她,請她上坐,才問有何事吩咐。申氏便提及九哥抬舉申家之事,説:“恩典太厚。”九哥道:“我心裏有數兒,並不逾禮。”申氏道:“官家忘了,你小時候兒我是如何説的?‘人苦不知足,既得隴,復望蜀。’眼下並不逾禮,我卻恐今得一光祿大夫,明便想要更多。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人的貪慾也是這般。今天受了這一職,明天官家再要與我更多時,我怕自己猶豫一陣兒,又接了。再往後,怕要自己來討。趁我如今貪心未生,官家趁早改了罷。”玉姐聽着,面上一紅,道:“是我的不是,事卻是我攛掇着的,阿家毋怪九哥。”申氏嘆道:“我知道娘娘心裏向着我,我心裏也是向着你們,才説這些的。你們兩個,威嚴盛,便是宰相,尋常也不駁你們,由你們説。為人做事,當常存些個畏懼之心,須防微杜漸才好。今受這恩典容易,明討那法外之恩便更容易了。到時候非特是我,連着你們,也要面目可憎了。官家與娘娘心裏有我,一光祿大夫足夠了,中散大夫便不須了。”玉姐看看九哥,九哥看看玉姐,兩個皆不説話兒。申氏道:“若真心疼我,多早晚將蘇平從北地調回來,如何?也算我討過情了。”九哥道:“他正年輕…”叫玉姐一瞪,忙改口道:“已去了北地兩年,那處被災,如今天時好了,正好出政績,好歹叫他任滿三年,考功簿子上也好看,將來也好有出息。”申氏臨行前卻又添上一句:“那官家可記着了,中散大夫就不要了罷。”————————送申氏離去後,玉姐忽嘆道:“難怪能養出你這般兒子了,我卻是不如了。”她有此嘆,卻是因着九哥以洪謙平逆護駕之功,加金哥一北鄉侯,洪謙上書固辭,九哥不允,玉姐只説過幾回,見九哥堅決,便不再強辭,金哥侯府都已修葺一新,只待成婚了。

九哥聽了,道:“何必比來?你是我元配,嬸子年輕時經得多,不得不如此而已。且岳父有功,我須厚賞,一辭我便允了,叫其餘有功之人如何進退?兩家之情形我自知之,雖與舅家不甚相,也知僅中人之資,奈何強叫他們擔事呢?金哥是我看他長大,他的情我知曉,他若不好,我又豈會用他?”玉姐道:“總是養了個兒子便宜了我。”九哥道:“岳父教一好女,亦便宜了我,也算是天公地道。”兩個相視一笑,九哥又説:“金哥也長大了,那時候看他還沒個燈籠高哩。”玉姐一怔,嘲笑道:“你怎不説是那燈籠太大哩?”九哥道:“岳父説今年他依舊要下場,也是有志氣,待得中時,也是兩喜臨門。”玉姐道:“好叫他有個事做,有個想頭兒,休要年輕輕便無所世事,今天怎生過,二十年後還是怎生過,我便知足了。”不想金哥這一榜又不得中舉人,只得來年再戰。直到二十五歲上方中了舉人,進士之年卻在三十歲上。這年紀的進士,已不算年高,猶是少進士,也是如了洪謙之意。秀英且説:“你爹中進士的時候,比你還大着幾歲哩,那時節娘娘都定了親了。如今大姐兒才七歲,大哥也不過九歲,你比你爹也不次哩。”這卻是後話了。

單説金哥成親這,義安侯家送嫁,十里紅妝,將孫女兒嫁入侯府。永嘉侯府、義安侯府,兩處皆開喜宴,宮裏又傳出賞賜來。玉姐手頭散漫得緊,親弟成婚,又是結兩姓之好,玉姐開懷不已,將許多內造之物賜下。縱然如今京中勳貴人家漸漸經營工商之事,家資更豐,這份子賞賜也是令人驚訝,都説這娘娘真是顧着孃家人。

聽着此語的,卻又都去看朱震,朱震是往義安侯裏吃酒來的,他乃是義安侯妹婿,正經親經。那背後頭接耳之人都説:“確實哩。”將嘴兒一呶向朱震,道:“他家孫女兒卻又做王妃啦。”原來玉姐終是説動九哥,借宣蘇氏攜女入宮玩耍之機,將朱家大姐訂與佛奴做了媳婦。佛奴於兄弟裏年最幼,卻是最早一個訂了親的。人都説朱震固有告發謀逆之功,然其子三人卻與陳奇糾纏不清,功過相抵罷了,如何得此看重?不免又背後議論些奇聞怪談。

朱震卻只與義安侯吃酒,全做不知。義安侯借酒與他道:“可不能辜負聖恩。”朱震道:“我只管教珏哥用心讀書,或下科,或數年後,與三郎個進士岳父便是。”義安侯取笑道:“天下進士岳父何其多矣!偏是便宜了天家。”一笑而過。

留下朱震長嘆一口氣,義安侯看他頗有些個斜眼兒,他也只好忍下。

————————金哥成婚,第二上,新婦拜舅姑。秀英品了媳婦茶,笑意盈盈,道:“好好好!從今而後,好生過活。”董氏自幼便知此處是婆家,亦常見秀英,雖面有羞,亦從容道:“敢不從命。”又拜素姐。素姐話少,更不多言,只説:“是好媳婦。”又各與見面禮兒。秀英道:“咱家親戚不多,人口少,委屈你了。以後開枝散葉,便要看你的了。那府裏是咱家原先居住的,官家好心,又與了九哥,他那裏,叫他細説與你。”董氏才應一聲:“是。”秀英又説:“家裏如今只有三處正經親戚,一處是親家,另一處是廣平長公主那裏,珍哥還未完婚。再一處便是宮裏娘娘,休要疏忽了。明娘娘還要見呢。”董氏亦見過玉姐,不由比見婆婆還要緊張,忙道:“是。不知是幾時宣我進去?”秀英道:“不怕不怕,你也見過娘娘的,她人極痛快和氣的。”金哥見他娘説個不停,他媳婦兒話卻極少,不由看着他爹苦笑。珍哥與寶哥兩個坐在一旁,見秀英這般快嘴,都捂着嘴兒偷笑。

洪謙道:“你有正事兒,用過早飯再與她細説,這一時哪説得完?”秀英這才住口。

用飯時,董氏安箸捧飯自是不提。素姐頗不安,道:“你也坐下來吃罷。”秀英一想,也一點頭兒,道:“坐罷。”心道,果然我年輕時過得是輕順的。

往一崇慶殿裏來見玉姐,卻是秀英攜着兒媳,奉素姐同來。素姐從不入宮,此番進來,心中吃驚,越發不敢抬頭看人。

到得崇慶殿裏,玉姐見董氏一身命婦服,與秀英一左一右相扶素姐進來。不等她三個拜完,便命起身賜座,卻將董氏喚到身前,攜着手,上下打量。見她一副新婦羞澀模樣兒,忽地落下淚來:“我可盼着這一天了,縱是死了,見着太公,也敢説話兒了。”作者有話要説:嘿嘿,正文完結了。

女户嘛,到有男孩子成家立業,女户也就成了歷史了。不管這個男孩子是弟弟還是兒子,總之,以後户主都是他了。

還會有一兩個番外,會有玉姐和九哥的~大家酌情購買。新坑在番外結束之後會馬上開,敬請關注,下一篇會迴歸穿越吐槽歡向~最後,家小萌物們,大家好~謝謝~taot。m。成為了您的小萌物大臉貓成為了您的小萌物kasuki成為了您的小萌物dino成為了您的小萌物瓔珞魚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懋懋愛吃魚成為了您的小萌物chen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漠然之水成為了您的小萌物yoyo成為了您的小萌物joyce成為了您的小萌物霓成為了您的小萌物chelsea成為了您的小萌物許艾以深成為了您的小萌物carmenrapheal成為了您的小萌物lena2100成為了您的小萌物fangaizhen2008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成為了您的小萌物呆呆想回家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泡泡成為了您的小萌物穆寒成為了您的小萌物27只兔子成為了您的小萌物tau成為了您的小萌物yangyang成為了您的小萌物jieyu1002成為了您的小萌物和風細雨成為了您的小萌物七海紅沙成為了您的小萌物寒枝不棲成為了您的小萌物tata成為了您的小萌物小蔓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愛糖成為了您的小萌物3426508成為了您的小萌物鑠儀成為了您的小萌物ziyi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潘澤康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成為了您的小萌物d1a2n3m4e5i6成為了您的小萌物hivivian成為了您的小萌物雲清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漪罅成為了您的小萌物紅牆成為了您的小萌物yoochanzsuyoyo成為了您的小萌物tiaotiao成為了您的小萌物飛熊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洛飄飄成為了您的小萌物teacat007成為了您的小萌物貓叔鍾愛少林寺素餅成為了您的小萌物a摸ite成為了您的小萌物zs392595666成為了您的小萌物喵乖乖~成為了您的小萌物懶懶君成為了您的小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