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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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想説的是，不如讓她當他的奴隸來抵債，就跟偶像劇常常演的那種惡俗劇情一樣，但這個不正常的想法才剛冒出頭，立刻就被理智壓下。真是發神經了她，這是現實世界，誰會用這種方式銷債？

正當滿腹鬱悶的時候，梁書樂忽然聽見俞惟謙發出醇厚的笑聲，而且還帶點大男孩似的頑皮。

“我是跟你閒着玩兒的，你還當真了？”梁書樂發現，每當俞惟謙笑開的時候，一雙輪廓極深的眼睛總會稍稍上揚，那形狀很像上弦月，眼角下方的那顆小紅底像是繞着月亮轉的星星，多漂亮的一幅美圖，百看不膩。

“我是認真的！”梁書樂平時雖然喜歡貪點小便宜，但面對這筆為數不小的賠償金額，她可沒有賴掉的打算。

“不然這樣好了，我上大學之後找份打工，到時就可以分期付款還給你。”

“我不缺錢。”不缺錢？也對，財力雄厚的俞家最多的就是錢——梁書樂苦惱地偏着頭，鼓起可愛的臉頰。

“那你缺什麼？我買給你。”梁書樂突然笑得豪氣干雲，兩個甜美的小酒窩鑽在頰上，像永遠長不大的鄰家女孩，分外清新可愛。

“我想要的東西你買不到。”

“貴得很離譜嗎？能不能比個數字給我看看？”

“無價。”

“到底什麼東西這麼貴？”梁書樂連連昨舌，白的臉都皺在一塊兒，猜不透這些有錢貴公子的想法。東西貴也不一定好，還不是一樣會髒、會舊，年輕的她本不認為世上有什麼是無價。

俞惟謙擱下手中的拿鐵，依然是笑，也沒有回答她的打算，眼波了記轉過後，只是問她喝完了沒，準備起身走人。

他們住的大樓離間區近，差不多十來分鐘的距離，一路上兩人沒説話，梁書樂還昏頭漲腦地在腦裏算帳，內心估算着該不該向老媽子據實以告，沒發覺走在身旁的男人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也遲鈍得沒察覺，那男人的目光很深濃，像兩團化不開的黑墨，只消一眼就能把人的心魂捲走，半點也不剩。

到了家門口，梁書樂掏出鑰匙，轉過身要開門，忽然一隻手臂攀上她肩頭，暖暖的觸無端引起她全身一陣悸動。

梁書樂只是個還未開過情竇的女孩，不明白竄動在體內的酥麻是什麼，像個機器人似僵硬地轉過身，呼有點沸熱，還以為是剛才走回來的時候曬了太多陽光的緣故。

終於，梁書樂對上那雙光華轉的桃花眼，心跳不規律地飛快，手心都滲出一層薄汗，濕滑滑的，握都握不緊，指尖還微微發抖，為了什麼原因自己也不懂，只知道身心都不像是自己能掌握得住，耳邊咚咚咚的全是心跳聲。

“書樂，你想不想知道我剛才説的那樣無價寶貝是什麼？”

“當然…想。”梁書樂點頭，意外發現自己連下巴都微抖，面對眼前這樣一個情場能手，她對男女之間的瞭解連他一指頭都比不上，又怎麼抵擋得住他這般温潤似水的注目？

“那好，我先問你，今天這件事你會不會告訴梁伯母？”

“應該會…吧！”梁書樂弱弱地説，其實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何必再招罵？”俞惟謙笑笑，又問:“是不是到有罪惡，覺得自己闖了大禍，不對父母坦白內心就會過意不去？”這個人難道會讀心術？

梁書樂瞪大眼，表情一整個就是被猜中想法的話異。

“我明白你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情我既然已經處理好了，就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可是、可是我…”忽然，一筆直的指頭點上樑書樂的嘴，成男的氣息撲鼻而來，令她到眩暈。

“就讓這件事成為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俞惟謙彎下，搭在梁書樂耳邊小聲説話，他吐出的呼一波波過她的頰和耳，像是夏午後的微風那樣燻人，有種不知名的誘惑撥着她。

梁書樂幾乎是屏息的，、心跳比閃電打雷還要響亮，遲疑數秒之後才拚命點頭，腮幫子已經浮上一大片彤雲。

“不過這個小秘密要拿你一樣東西來換。”

“什麼東西？”不知為何，當俞惟謙説出“換”二字時，梁書樂下意識地看向他那不厚也不薄的，心跳一一地加快，活像搭上了一輛失速的雲霄飛車。

俞惟謙深望着她，笑得桃花醉風，然後就用另一隻手往她白的頰掐過去。

那當下，梁書樂坐的那輛雲霄飛車軌了，硬生生地從五層樓高摔下來，而且還屍骨無存。這…這跟她原本期待的也差太多了吧？

難道是她誤判情勢，還是錯氣氛？不會吧！偶像劇情不都是這樣演的嗎？還是她看得不夠多、不夠？

“就拿這個來換吧！”俞惟謙不懂她少女期待的心，自顧自地笑，笑得風華絕代，比外頭的豔陽還要燦。

“啊？”梁書樂傻了，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以後你的臉頰只有我可以捏，就用這份福利來換這個小秘密。”俞惟謙説完之後又指了一把，覺那粉充滿彈的觸停留在指尖許久，又沒有任何粉屑，摸起來異常的舒暢，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捏她的頰。

不過也是經過這次梁書樂才知道，俞惟謙看似成，原來骨子裏還藏着童心未氓的頑皮，這一刻還真覺不到兩人相差了近九歲。

“這算什麼福利！”梁書樂又惱叉窘，原來這男人還把她當小孩看，剛才她幻想的那些漫畫面全都毀了！

“好了，換完我們的小秘密，現在完好無缺的回家去吧！”俞惟謙鬆了被他撐得泛紅光的頰，很滿意地將梁書樂全身上下打量過一遍，那眼神不像男人對女人，還比較像是幫忙鄰居看小孩的保母。

“拜託，別那樣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明知道這樣説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幼稚，梁書樂還是忍不住口而出，一説完，內心又懊悔鬱悶。

看梁書樂小嘴高高翹起，俞惟謙低下身子，摸了摸她發心，也沒安她，轉身就要回去。

梁書樂一個眼快，趕緊出手絞住他的衣襬。

“等等，你還沒跟我説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俞惟謙眼角橫了過來，嘴邊還浮着醉人淺笑。

“先保留，等到你十八歲生那天我再告訴你。”

“為什麼要等到那一天？”梁書樂滿眼困惑。

“因為到了那天，你就買得起。”更準確的説法，應該是“給得起”看着俞惟謙的身影消失在對門，梁書樂心底有説不出的莫名失落，痴痴望着俞家鐵門發了個小呆，思緒飛得老遠，一時之間抓不回來。

十八歲之後到底會有什麼不同？以前等着盼着，巴望着十八歲生快點到來，身邊的每個朋友也都一樣，成天嚷着十八歲之後就能做這做那的，不用再被拘束太多，真希望快點滿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