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餘敏華身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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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餘華身上的秘密停頓了一下,看着王佔宇不服氣的樣子,陶如軒接着道:“當然了,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那就得站出來實名舉報,只有這樣縣委才好過問,你也能進一步給紀委和檢察院提供相關證據。”看着王佔宇接着道:“不過你要是害怕的話,那你恐怕只能把這口氣嚥到肚子裏了。但是王家房村村民的利益,同時也要受到損失,你這個村幹部今後在王家房村民面前就要夾着尾巴做人了。”
“怕他個球!”王佔宇説着便豪言壯語道“為了王家房村民的利益我也要跟這個金狗子抗戰到底。我就不信他能在汾城一手遮天?”送走王佔宇,目的也算達到了,陶如軒卻到有些愧疚。王佔宇聽完自己這番話後,今後恐怕真要跟金運昌卯上了。然而金運昌是什麼人,大家心裏都清楚,絕不會引頸待戮,一旦知道王佔宇盯上他,做出什麼事情實在難以預料。不好把王佔宇殺人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場大雪後,天並沒有因此而放晴,陰沉沉的,把人壓抑的難受,縣委大院的雪雖然已經被清掃了一遍,但不時飄下來的雪花又會覆上了一層,細細的、薄薄的,跟地表濕氣結合在一起便形成了冰,走在上面就會滑的要命。
一下午已經有好幾輛車因為停車的時候沒注意而跟別的車發生撞車事故了,雖然問題不大,但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梁紅豔的司機老吳技術湛也難逃一劫,加之剛從市裏回來也沒注意,一個不留神,輪胎打滑,車便蹭在了門廳旁邊的台階上,黑的帕薩特上就被剮了一道白印。老吳就心疼的直冷氣。
梁紅豔下車看了看,就安老吳道:“沒事的,噴一下漆也就完了,要是小車隊不給你報銷,就拿過來讓劉彬給你報了。”劉彬也在一旁道:“剮了就剮了,反正也開不了幾天了。”梁紅豔便回頭瞪了劉彬一眼道:“你就是不如陶如軒,説話沒個譜。這種話是能隨便拿出來説説的嗎。公家的東西難道就不用愛護了嗎。”劉彬卻並不在乎,歪了一下腦袋跟在梁紅豔的股後面進了縣委大樓。
自動門開開,正好唐新華從裏面出來,兩個人就打了個照面。唐新華馬上一驚一乍道:“喲,這不是梁部長嗎,上調的事兒定下來了?”梁紅豔便沒好氣道:“你們縣委辦的人怎麼都一個德行,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是不是早盼着我上吊了?”唐新華假意急忙賠不是道:“口誤,口誤,絕對是口誤。看來我這今後説話是一定要注意了,要不然市委領導給我一雙小鞋,我這腳可受不了。”梁紅豔就嗔怪道:“唐主任什麼時候也學會耍嘴皮子了,這種沒影的事怎麼好拿來就説。”唐新華就壓低了聲音道:“早晚的事情,何必還要裝呢。”説着招招手離開了。
梁紅豔就邊走邊對劉彬低語道:“聽見了嗎,這是要趕咱們走了。要是走不了,還不被這幫人笑話死。”又問道:“市委幾個領導的打點都辦的怎麼樣了?”劉彬道:“除了寧書記之外,都已經打進領導們的卡里了。”又不解問道:“既然你把省裏的工作都做通了,又何必在花這冤枉錢呢?”梁紅豔哼笑了一聲道:“這你就不懂了。正因為做通了省裏的工作才有機會花這冤枉錢,要不然誰敢收你的錢?”一句雲山霧罩的話,把劉彬説的更覺高深莫測了,就撓了半頭腦袋,正要繼續問,卻碰上了張廷興。梁紅豔急忙上去跟張廷興握手,因為在台階下面站着,就只能仰視了。
雖説同是縣委常委,張廷興卻有些架子,更不會像唐新華一樣動不動就吐槽。握手後剛要離開,張廷興卻突然停住了,回頭問道:“梁部長,我有些事情我想找你談談。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梁紅豔就笑了一下問道:“不知道張書記找我要談什麼事?隨時恭候吧。”張廷興也不説什麼事,略作思索道:“擇不如撞,要是方便的話,那就現在吧。”説着轉身回頭,道:“去你辦公室吧。”梁紅豔頓了一下,還是跟張廷興一塊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落座奉茶,梁紅豔就玩笑道:“跟你張書記談話,我可有些不自在啊。不會是有人舉報了我,張書記這是來查我的吧?”張廷興擺手道:“你要是出了事也輪不到我查嘛。”隨即進入了正題接着道:“最近紀委監察局正在調查金鑫房地產的案子,你應該知道吧?”梁紅豔點頭道:“嗯,知道一些,不過都是道聽途説,據説是有人舉報這個金鑫房地產公司勾結國土局和下面的鄉村幹部在徵地上做文章,一是打壓地價,二是瞞報徵地數量,搞的民憤很大。”張廷興臉沉沉地道:“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據我們初步調查,金鑫房地產的老闆極有可能存在大額的行賄問題,國土部門的幾個正副局長都有牽扯,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找不到有力證據,檢察院那邊的調查又進展緩慢,所以就一直懸而未決。”梁紅豔攤手一笑道:“張書記,這些事情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吧,而且也不是我分管的工作嘛,為什麼要給我説呢?”張廷興就做了個按壓的動作道:“梁部長,你不要着急,聽我慢慢説完。”隨即接着道:“據我們瞭解,金運昌的第二任子就在你們宣傳部工作,叫餘華,據説現在已經離婚了。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通過她,找到金運昌的突破口。”梁紅豔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半天才道:“張書記,你沒有搞錯吧。你是説餘華是金運昌的前?我過去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張廷興道:“別説你不知道,整個恐怕汾城知道的人都很少。這個金運昌狡猾的很,他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十多年前,金運昌因為涉嫌販毒被第一個老婆舉報後入獄三年。從監獄出來後,他又東山再起搞起了房地產,並且很快成為汾城第一大房地產公司。大概在五六年前,他又又來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跟餘華結婚。但是前車之鑑讓他非常擔心,他並沒有將餘華安排在自己的公司上班,而是通過自己的人脈關係將餘華安排在你們宣傳部工作,並對外界隱瞞自己跟餘華的關係。”梁紅豔聽完,唏噓不已道:“想不到這個金運昌這麼詭詐,竟然連自己老婆是誰都要隱瞞。餘華在宣傳部上了這麼多年班,我們只知道他的老公是個小老闆,想不到竟是金運昌。”張廷興接着道:“你想想,像這樣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沒有問題?!”梁紅豔卻笑而質疑道:“話也不能這麼説吧,有錢人有有錢人的苦衷嘛。或許他這麼做只是為了防止有人綁架他老婆,以此向他勒索錢財呢。”張廷興嗤笑一聲擺手道:“梁部長,你這話我不敢苟同。你想想金運昌是什麼人,在汾城恐怕還沒有人敢綁架他老婆吧。”梁紅豔反駁道:“話也不能説的這麼絕對,金運昌雖然在汾城有些勢力,但我想還不是最大吧。他難道比陶大杆子還大?這不可能嘛。”張廷興對陶大杆子也有所瞭解,思索着道:“我覺得他跟陶大杆子還不一樣。據説陶大杆子當年在汾城也是強橫霸道無人敢惹,可也僅限於欺行霸市,而且後來人家也走了正路。金運昌恐怕就不一樣了。”梁紅豔便指點着張廷興笑道:“張書記,你這可是用有眼睛看人了。同樣是汾城的企業家,你怎麼好厚此薄彼呢?不會是因為陶大杆子是陶如軒的三叔吧。”張廷興用疑問的口氣哦了一聲道:“這個你不説我還真不知道。”又問梁紅豔道:“此事顧書記知道嗎?”梁紅豔笑而搖頭不語。張廷興便沒有追問,接着道:“好了,不説這個了,還是説正事吧。我找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先跟餘華接觸一下,看他願不願意跟紀委合作。當然,她已經跟金運昌離婚,從法理上來説沒有這個義務。這也正是我們為難的地方。”梁紅豔道:“好吧,我時間跟她談談。不過我還是要事先提醒你,不要抱多大希望。餘華這個人格比較孤僻,平時跟部裏的同事都很少來往。讓他舉報自己的前夫,恐怕是有些難度。”張廷興道:“那就只當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再説吧。”説完起身告辭。
梁紅豔將張廷興送出辦公室,回來後就不由地哼了一聲,心裏卻也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實事已經證明,顧平對金鑫集團的問題咬的很緊,看來是非要一查到底了。
冬至那天,市紀委的人突然下來了,事先也沒有給縣紀委打招呼就住進了大酒店。顧平得知消息後,就打電話責備張廷興,但也不好把説的太難聽,不愠不火道:“張書記,你們紀委這個公關工作做的也有點太差勁了嘛。市紀委的同志已經住進汾城大酒店了,你們竟沒一個人去接待一下。這讓人家市委的領導怎麼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