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拆違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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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白文奇和孫玉蘭又照常忙碌開了。
昨天因為太晚了,白文奇並沒有打電話回家問自己的試考成績。
村裏只有三部固定電話。要給家裏打電話,得先打個電話,讓人去通知父母,半個小時後再打電話,才能跟父母聯繫上。
要是半夜打電話回家,一是別人都睡覺了,未必肯去喊父母來接電話,同時,讓父母深更半夜地走那麼多山路來接電話,白文奇心裏也過意不去。
白文奇琢磨着,等下午有空了就給家裏打電話,心裏的那種不安的覺讓白文奇心神不寧,本就無法集中力工作。
“老闆,誰是這個店鋪的老闆。”正當白文奇心緒不寧地想着心事時,一聲宏亮的聲音傳入了耳際。
白文奇循着聲音看去,看到一個穿着制服、戴着大蓋帽的人在自己的店鋪門前大聲嚷嚷道。
白文奇疑惑地了上去。
“你就是老闆?”那人斜着眼睛瞟了白文奇一眼,揚頭問道。
“嗯。請問大哥有什麼事麼?”白文奇恭敬地問道,他的心裏卻努力地思考着,自己的店鋪該辦的都辦了啊,怎麼就扯上了政府部門了呢?
“你們的店鋪屬於違規建築,三天後就要拆掉,這是通知書,你拿好了。”説完這句話,那人把一張紙往白文奇手裏一送,跨上了摩托車就走了,留下一路黑煙。
白文奇朝自己手中的紙看去,《拆違通知書》幾個字映入眼簾,他的臉一下子煞白。
“文奇,怎麼了?”執法人員聲音那麼大,孫玉蘭早就聽到了,此時看到白文奇臉不正常,她連忙跑了過來。
白文奇也不説話,把手中的通知書遞給了孫玉蘭,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心中的那種不安是怎麼回事了。
記憶中,自己店鋪所在的地方是中國工商銀行,本就沒什麼店鋪。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自己被人下了套。
白文奇還納悶呢,這個店鋪處於最繁華地段,面積達50平方,人量非常大,自己運氣居然就這麼好,以每個月1000元的租金就搞定了。
看來上家早就通過內部關係得知店面遲早要拆,便來了個金蟬殼,撈了一票便溜之大吉,剩了個箍兒讓孫玉蘭來套。
孫玉蘭看到通知書後頭一暈,就往後倒去。
她一直以自己能夠租賃到一個好的店鋪而自豪。沒想到,花了一萬元的租金和轉讓費,隆重開張還不到一個月,一紙《拆違通知書》就送到了自己手中。
白文奇眼疾手快,迅速地扶住了孫玉蘭倒下的嬌軀。
現在可是營業時間,即使還有三天,自己也得把這三天營業完了。
白文奇了孫玉蘭的人中,然後又給她灌了點熱水。
“文奇,對不起,我丟了你那麼多錢。”孫玉蘭睜開眼睛後,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看着表姐梨花帶雨的樣子,白文奇也顧不上心疼自己的錢了,温柔地揩掉孫玉蘭臉上的眼淚,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説道:“姐,全城沒有第二家店鋪位置有這麼好的,何況,服裝生意我本來就沒想久做,這麼這不掙了很多錢麼,那點損失算不了什麼的。”聽到白文奇的話,孫玉蘭的臉好看了些,她疑惑地看了白文奇一眼“你不會是安我的吧?不開服裝店,那你以後幹嘛?”
“我當然是上學了。”白文奇看着表姐滿眼的水霧,憐憫之心大起“好了,現在是營業時間,空了我們再商量。”孫玉蘭這才發現,自己姿勢曖昧地躺在表弟的懷抱裏,店裏的顧客都玩味地看着自己,俏臉一紅,掙扎着從白文奇的懷抱裏爬起,跑到了店鋪的另一邊。
人雖然走遠了,她的耳中卻一直響着白文奇的那句話“我當然是上學了。”表弟要上學了,自己又該幹什麼呢,繼續開店,還是去找工作?
孫玉蘭突然發現,沒有了白文奇,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選擇未來的人生道路了,這二十幾天,自己辦理營業執照、領取税務登記證、租賃店鋪,都是在白文奇的授意下辦的,而店鋪正式開張後,自己更是圍繞着白文奇在轉。
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呢?孫玉蘭心裏嘆息道。
在白文奇強勢表現下,孫玉蘭開始自卑了。
剛大學畢業那段時間,她躊躇滿志,以為憑着自己的能力,肯定能夠幹出一番大事業。
在外面找工作屢屢受挫後,她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這二十幾天,每天的鉅額收入,讓她的自信心又極度膨脹起來,但是,高度的勞累和見到鉅額金錢後的喜悦,讓她忘記了這些錢並不是她一個人掙的。
突然之間,一紙《拆違通知書》如一桶冷水,把正做着美夢的她給澆醒了,開這個店鋪,自己一直就是處於從屬地位,而且還被人騙了一萬塊錢。
白文奇此時也是無打采地工作着。因為《拆違通知書》的關係,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的下一步動作。
繼續開服裝店,還是轉行,尋找下一個暴利行業?
現在的市場似乎快要飽和了,要是自己繼續開服裝店,沒了這麼好的黃金地段,利潤空間也沒當初那麼大了,一個月下來肯定沒多少賺頭的。
白文奇盤點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資產。51萬多元現金,還有差不多5萬元的存貨,這些存貨,三天時間應該可以全部賣光的。
“姐,你怎麼了?”店鋪打烊的時候,白文奇看到表姐有氣無力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此時的孫玉蘭,經過一天的內心折磨,臉上沒了一點神采,本來最有靈氣的兩隻眼睛,此時也黯然無關。
“文奇,姐是不是很沒用?”孫玉蘭懶洋洋地坐在牀沿上,螓首低垂,聲音低沉地問道。
白文奇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裏暗暗責怪自己的心。
孫玉蘭也不管白文奇是否回答了自己,自言自語地説了下去“姐姐在你這裏相當於就是一個打工的…”娓娓的話語從孫玉蘭的嘴中源源不斷地吐出,帶着淡淡的自卑和哀怨。
白文奇靜靜地佇立在表姐的面前,看着那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他內心的愧疚也越來越深。
“啪”地一聲,白文奇給了自己一個清脆的耳光。
孫玉蘭愕然地抬頭一看,發現白文奇半邊臉都腫了,經過這麼半天的訴説,她的心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姐,我對不起你,害你受累了,要是你一開始就去找工作,肯定不會這麼委屈的。”白文奇曾經發誓過不讓身邊的親人受到一點點傷害,可此時孫玉蘭的內心明顯受到了傷害,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聽到白文奇的話,孫玉蘭芳心一顫,嬌軀嫋嫋站起,心疼撫摸着白文奇紅腫的臉頰“弟弟,是姐姐太笨了,跟你沒關係的,即使真的要怪,也只能怪那個騙了我錢的人。”白文奇的拳頭一下子握得咯吱響,店鋪的上家肯定心裏有鬼,要不是知道店鋪短時間內要被拆,這麼一個繁華的黃金地帶,他肯定捨不得1000塊錢的月租金和4000塊錢的轉讓費就出手的。
僅僅是上家麼?要不是城市規劃局裏面有人,上家怎麼可能設這麼一個套來等表姐鑽;要是工商局的人素質稍微高點,也會提醒表姐這個門面屬於拆遷建築吧。
既然你們都昧着良心掙錢,也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在前世經歷了眾多的詭異商戰,白文奇隨便一個點子,都夠那些得罪他的人後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