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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沈夫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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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顧子青還是林忘,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軌道,眼看年關將至,京城沈府卻傳來了消息,説是沈夫人生病了,見見弟弟。

信上將沈夫人的病誇大了幾分,即便顧子青真對姐姐有些微詞,但到底是親姐弟,這就準備動身去京城,好在虞城離京城也不過一天路程。

林忘想自己畢竟是顧子青名義上夫人,這時裝傻充愣終歸不好,於是問顧子青他用不用跟着一起去。

顧子青一愣,臉上竟出些許尷尬,然後他説:“年關將至,你留在府上打理一應事物吧,就不用同去了。”實際上是沈夫人在信中特意表明,她不想看見林忘,不要帶着他來京城。這話雖比較直白傷人,但確實是沈夫人説得出來的話,顧子青念在她病了的前提下,也就不去計較了。

林忘見顧子青這樣,倒也猜到了幾分,心中樂得清閒。

準備妥當後,顧子青即刻動身去京城了,倆人此時都不知,他這一去,倆人的緣分也算倒頭了。

話説顧子青快馬趕到京城,沈府門前如今透着一股蕭條氣氛,將馬予門公,一問才知沈步帥這幾不在家,因掛念姐姐生病,心中難免有些不快,畢竟沈步帥如今又非在任上,能有什麼要緊事整不歸?

顧子青風塵僕僕直奔沈夫人所在院落,一進屋,果然聞見撲鼻的藥味,嗆得人重重打了個噴嚏。

屋中火盆燒的火熱,顧子青待了一會,臉上就紅了起來,裏衣內起了一層薄汗,伺候的下人們見了顧子青齊齊見了禮,他一路走近內室,這內室温度比之外面還要高,苦藥味還要重,簡直一股熱撲面。

顧子青皺着眉頭,幾步來到牀邊,見其姐躺在牀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一臉蒼白,額頭上都是汗,可能聽見了其他人請禮的聲音,這就微微睜開了眼,虛弱地叫了一聲“子青”顧子青倒口氣,沒想到姐姐病成這樣,忙問:“怎麼會如此嚴重,大夫怎麼説?”一旁的桃花回道:“大夫説夫人因事鬱結於,又着了風寒,兩相一加,才如此厲害。”顧子青一臉焦急,又細細詢問,問了病情,又問了請的哪位大夫,用的什麼藥,桃花一一回答了,顧子青見請的是宮中御醫,用的也是頂好的藥材,這才有所放心,站在牀邊又寬了幾句:“大姐你細心養病,其他的不用心,等過了這個年,一切都會好起來。”沈夫人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府上住幾,陪我説説話,我就好了大半了。”顧子青自然應下,他見現下時候不早了,這就退下讓姐姐好好休息。

等顧子青出了房間,牀上的沈夫人一下子坐了起來,將被子踹在了地上,以手扇風大了口氣:“熱死我了,快給我扇風。”桃花遞過來一塊帕子,忙勸道:“夫人小心些,這剛出了汗,莫叫風拍了。”沈夫人點點頭,接過帕子擦了擦汗,衝着門口笑道:“我到底比你多吃了幾年鹽,這次要你不休了他都不行。”顧子青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事,他來到飯廳,有沈如鑑跟着作陪,陪他一起吃飯。期間,沈如鑑一直心不在焉,似乎有話要説,但又言又止。

因飯桌上就倆人,氣氛倒是比較鬆快,甥舅之間説起了話,顧子青見沈如鑑這樣,還以為他又闖了禍:“有什麼事就説吧,我給你收拾的爛攤子還少?你娘病了,這時就別拿煩心的事惹她了。”沈如鑑先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舅舅,我陪你喝幾杯吧。”顧子青應酬多了,自然有酒癮,也不知沈如鑑這次是否有事求他,更是拿出了陳釀好酒,顧子青的酒癮被勾了起來,這就一杯接一杯的喝。

“你爹呢?你娘病着,他怎麼也不在家?”沈如鑑也低頭喝了一口酒:“父親的同僚邀父親出門散心,他走時母親還沒有病倒,如今接到了消息,正往回趕呢。”顧子青點點頭,心中總算有些釋懷,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後反而勸起了沈如鑑:“你回來勸勸你母親,讓他不必擔心,沈步帥有本事,自然不會被埋沒。”因周圍有下人們在,他自然不能説的太直白。

菜過五味,酒過幾巡,顧子青這次喝了不少,再加上這酒酒勁大,這會他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沈如鑑站起來,在顧子青身邊試探地喊了幾聲,顧子青酒量擺在那了,也還知道外甥在跟自己説話:“今有些喝多了,扶我回房吧。”沈如鑑一個眼,自然有人攙扶着顧子青回了房間,然後又有人伺候他洗濯一番,接着便扶着他上牀安置。

下人們吹熄了燈,從房間魚貫出來,接着便都去沈夫人那裏回報。

沈夫人一聽弟弟已喝得糊,當下笑了起來,只見她如今換了衣裳坐在椅子上,哪裏還有病態,而屋中的藥味也被其他的香味壓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沈夫人衝桃花點了點頭:“時候也差不多了,子青應該也睡死了。”桃花一臉緊張,在原地楞了下,直到沈夫人又催促了一遍,他才躊躇着離去。

顧子青院子裏的下人都被遣了下去,黑夜裏,只倆人從門外悄悄走過,在前面帶路的人手握一盞燈籠,此人正是沈夫人身邊的桃花,而他的身後,則跟着另一個人,穿着大大的披風,遮住了臉,讓人分辨不清。

桃花將人帶到了門前,聲音喏喏:“小姐,呃,就是這裏了。”身着披風那人什麼話也沒説,抬起了芊芊素手輕輕推開了門,只聽吱呀一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響亮,桃花被那聲音驚得忍不住瑟縮一下,看着她走進去,將門合上,然後逃也似地跑了。

來到屋裏的人輕輕解開了披風,出了一張略帶英氣的臉龐,身着一身粉紅褙子,前玉峯隆起,倒也能看出是個女人。

女人輕輕到牀邊,用痴的眼神看着睡中的顧子青,她抬起手,虛空比劃着顧子青的輪廓,聲音裏柔情似:“子青,你忘了我嗎?自打你救下我那一刻起,我的一顆心就只有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娶的人不是我?”睡中的顧子青自然不能給她回答。

女人了衣服,臉頰酡紅,她輕手輕腳上了牀,期間,顧子青咕噥了一聲,女人僵着身子停了動作,側耳分辨,才察覺出他嘴裏在叫着“林哥兒”一瞬間,女人臉上爬滿嫉妒,嘴緊緊抿着,停了有一會,她才無聲笑了起來:“子青,你是我的,別人都配不上你。”説完,她擠在了牀鋪的裏邊,側着身輕輕躺下,她睜着眼睛痴痴看着顧子青,腦海裏雖記得沈夫人的警告,可她實在忍不住摟上顧子青的,她以為他睡的很,更是不滿足只躺在一起過一夜。

顧子青察覺有人靠近,下意識也摟了過去,但也只有片刻功夫,察覺到手下一片滑膩的他幾乎瞬間睜開了眼,雖黑暗中看不清躺在自己懷裏的是誰,但他能肯定是個女人。

顧子青一個鯉魚打自牀上坐了起來,然後跳下牀,他雙目圓睜,裏面佈滿血絲:“你是誰!”女人咬着,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她也慢慢坐了起來,慶幸自己上牀的時候得□,她含羞帶怯地喚了聲“子青”又偷偷地將什麼東西抹在了牀上。

顧子青一個箭步奔到桌邊,點起了燈,再看向牀邊,只間牀上被褥凌亂,淺的單子上,有一抹刺眼的殷紅,而牀上坐着個□的女人,正堪堪用被子遮着半拉身子。

顧子青的腦袋如被人敲打一樣的疼痛,他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怒吼,再睜眼,已理清了原委,他做沒做過,自己自然清楚,只是現下,這些都不重要了。

只見他雙眼赤紅,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顧子青也來不及穿外衣,直接推門出去。

女人紅了眼圈,急急又喚了聲:“子青!”外面寒風刺骨,冷風如刀子一片吹進單衣裏,割着皮膚,吹得顧子青又清醒幾分,他如今有多清醒,心中就有多恨,他還未來得及衝出院子,這就被人攔了下來,攔着他的是幾個年輕小哥,包括桃花在內,具是沈夫人親信,他們也不蠻橫,只抱着顧子青手臂苦苦哀求。

顧子青是不打女人和小哥的,如此情況,真拿捏到他的軟肋,只見他額頭上都鼓起了青筋,眼看就要動手,因裝了事遲遲沒睡的沈夫人及時趕了過來。

這事知道的人畢竟不多,沈夫人將顧子青推回了院子,旁邊有幾人打着燈籠,只給這小小一方距離,照出些光亮。

顧子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在別人簇擁下,面得意的女人,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完全不瞭解這個姐姐。

“是你設計的?”顧子青的語氣不是疑問,他此刻的眼神猶如困獸一般,一股被背叛、算計的錐心痛痛,啃食得他幾嘔出血來。

沈夫人不答反問:“你知道她是誰嗎?”顧子青的眼神漸漸冷下來,憤怒一點點褪去。

沈夫人以為自己弟弟會大發雷霆,見他這樣,心中反而比看他發怒還要心虛,但要強的沈夫人仍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是宋太師的嫡女,你酒後毀了人家姑娘清白,你説宋太師會善罷甘休嗎?”顧子青內心翻江倒海,腦海裏滿滿的全是林忘,這一刻,思念在心頭瘋長,但同時,他又十分狼地思考現下的情況,他能説他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甚至連以前刻意迴避的、林忘的態度都想了起來,以前總以為自己對他並非用情至深,娶他多少帶有一絲執拗意味,但到如今這種狀況,顧子青才知本捨不得他。

正因為捨不得,才不忍讓他受一點委屈。

不等沈夫人多説一句,顧子青沉聲打斷:“我會娶她。”燈籠裏燭火發出的噼啪之聲,遮住了顧子青緊攥拳頭髮出的聲響。

料想不到顧子青這麼輕易就鬆口,沈夫人整個人愣住了,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但看周圍人吃驚的反應,她迫不及待笑了出來,快速地問:“那個林忘怎麼辦?”顧子青閉了下眼睛,臉上出痛苦神,再睜眼,眸子中就如這室外的空氣一樣,冷得幾乎快結出了冰碴:“我會娶那女人當正。”沈夫人目的達到,她覺得她應該高興,可見顧子青這樣,她是真的笑不出來了,甚至一陣心慌。這一刻,沈夫人同樣覺得她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這麼瞭解這個弟弟。

“此事不要聲張,年後再論婚嫁事宜。”顧子青扭臉,一步步走回屋,看也沒看牀上的女人,任憑她叫着自己的名字,顧子青拿了衣服和行囊,甚至來不及穿好,就又走出了屋外。

此時,天空飄起了零星雪花,顧子青拿着東西往外走,沈夫人攔了一下,顧子青輕輕一閃就躲開了,甚至都沒讓沈夫人碰到自己一下,沈夫人沒看見,顧子青躲閃的時候,一臉嫌惡。

沈夫人這會大概也有了預,站在原地,看着顧子青的背影一點點走近黑暗,大聲喊了一句:“子青,姐姐這是為你好。”顧子青頭也不回,沒有任何反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