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林家人讓人膈應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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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林家人再怎麼不看重林忘,但到底他也是林家孩子,他們得知他平安無事,還是高興的,同時也知道了林忘如今正在虞城首富顧二爺府上當廚郎。
在張氏眼裏,宰相門前七品官,話他可能不會説,但道理懂,自己兒子在顧府當廚郎,他便覺得是多了不起的事,跟未來女婿説話時,也時常提起,吹噓自己的兒子怎麼怎麼的好。
柳若虛也是個明的,誰不想攀上顧二爺,聽説林家小弟在顧府當廚郎,真有了點興趣,便多問了幾句。
“我那兒子有雙好手藝,會做的菜可是一般人家不會的,吃過的人就沒有説不好的,要不然那位二爺怎麼別人不要,偏偏要我兒當廚郎?就是那個那個那個‘煲君滿意’,我兒子以前可是在那當大廚呢。”柳若虛做生意的,也會看人,知張氏這種人嘴裏的話,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錯了,聽前面的時候還不太在意,聽後來他提到“煲君滿意”不由得一愣,那家店雖小,但因月餅和豆芽菜一事,倒也小有名聲,柳若虛自己又是個幹酒樓的,再加上那飯店最後鬧了個“人腦油”事件,所以他對這件事還真知道一些,甚至他知道那飯店的老闆和廚子其實是一個人。
“哦?他還當過大廚?‘煲君滿意’我也聽説過,還在的時候生意是不錯。”柳若虛不動聲地問。
張氏見柳若虛來了興趣,更是口沫橫飛,又説自己當時在虞城時見那飯店如何紅火,無論什麼時候去,裏面的桌位都是滿的,他當然是誇大了,張氏吹起牛了,簡直能給牛皮吹到天上。
説着説着,張氏心思活絡,眼睛骨碌一轉,看了看柳若虛,主意已定,臉上笑容又深了幾分,道:“若虛啊,你是不知道,我們如花心靈手巧,模樣頂頂好,格又温柔,心地又善良,村裏人誰不誇他?當初想娶他的人,在我家門口能排到村頭。只不過哎,只不過有一年地裏遭了大災,眼看過不下去了,家裏人都要餓死了,實在沒辦法,才給他賣給一位員外老爺當妾,那員外喜新厭舊,他夫人又慣會拈酸吃醋,整排擠我家如花,時時待,後來索趕他出來,我們如花骨子裏好強,自個來城裏賺錢,貼補家裏,着實是個孝順的孩子。”説着,竟灑了幾滴淚,用袖子擋着臉,烏了烏突哭了起來。
“不必難過,如今柳暗花明,都熬出來了,似玉嫁給我,保證她有享不完的福。”柳若虛見狀,開口勸了幾句。
張氏抹了抹眼:“是啊,如今也熬出來了,似玉有了好歸宿,以後全家人就能跟着享福了。”雖説成親以後柳若虛肯定會幫襯林家,但這時聽他自己説出來,心中還是不快,有種娶了子,同時把她一家人也娶來的覺,柳若虛當時看中似玉,一是因為她的外貌,另一個原因也是似玉家人口簡單,滿打滿算就這麼幾口人,不像其他女孩,呼啦啦一大家子。柳若虛斂下眼瞼沒説話,執起茶盞抿了口茶,掩飾自己面上不屑的表情。
張氏絲毫沒察覺出柳若虛異樣,見他順着自己話一直往下説,底氣更足,於是將心中打算全盤説了出來:“若虛啊,你看如花也着實不容易,我原先想着等似玉嫁了後,再找個好歸宿,可是別人我都不放心,我們那如花子老實,柔柔弱弱,到哪都受人欺負,我看啊我看啊不如讓他給你當妾怎麼樣?在你身邊有似玉照看着他,我也放心。”柳若虛想不到張氏會提出這個,驚了一驚,對於張氏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若林家小弟真是“煲君滿意”廚子,那他就是那飯店老闆,為何林家人像是不知此事一樣?再説了,一個小哥能自己開起飯店,會老實到讓人欺負?
“這事不小,我得考慮一下。”柳若虛敷衍道,但因他真對“煲君滿意”的廚郎有些興趣,所以並沒説死拒絕,只等着將如花這人仔細調查一番,若他真是“煲君滿意”的廚郎,他並不介意納他為妾。
張氏見這事有門,立刻咧嘴笑了起來,語氣卻有些隨便:“不過納個妾,算的什麼大事?”
“再怎麼説如今他在顧府當廚郎,一般人家簽下人年頭不會短,我總歸要和顧二爺去打個招呼。”顧二爺比柳若虛有實力這是眾所周知的,張氏也明白,他之所以捨近求遠沒打上顧二爺注意,是他壓不信如花能有這個本事。張氏想林忘在顧府是當廚郎,不是當貼身伺候的下人,平時也難見一面,再説了,若真有什麼,不會都一年了,林忘還是廚郎,所以在張氏心裏,顧二爺就是單純看上的林忘廚藝,所以剛剛吹噓他廚藝好的時候,張氏是一點都不心虛。
這件事,柳若虛還真有點上了心,就像張氏説的,不過納個妾,並不算什麼大事,況且他也不能讓子的兄弟在別人府上當下人,不如就放在自己內院,也省得後他在外面做了什麼事,牽扯到似玉身上。在古代,一個人的名聲若不好,他的兄弟姐們也會受到牽連。
“安平,準備一下,明登門拜訪顧二爺。”話分兩頭,張氏找柳若虛套完近乎,就回到了如今他們租的院子,這租院子的錢自然是柳若虛出的。
林似玉如今正忙着待嫁,閉門繡嫁衣,一人關在屋中很少出來,張氏想自己既然跟柳若虛提了納如花的建議,若他接受了,到時似玉才知道,她肯定會大鬧一場,得誰臉上都不好看,不如提前告知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最多在家鬧一鬧就完了。雖説如此,可就連張氏如今都有點怵頭似玉,站在院當中躊躇好一陣子,才敲響了她的門。
進屋後,就見似玉捧着火紅的嫁衣,上面的富貴牡丹正怒放着,繁花似錦,映着她白淨的臉紅撲撲的,似玉執着一雙孔針,繡得仔細,她見張氏進屋後,將嫁衣往前推了推,撒嬌般地説:“良,我口也好渴,想吃荔枝膏了,你上街給我買好不好!”張氏有些不自然,坐在了桌邊:“好,一會就去給你買。”似玉嘻嘻笑了起來,指着嫁衣又開始討論針法。
張氏心中裝着事,大半沒聽進去,似玉也察覺出自己良的異樣,閉上了嘴,出狐疑的表情。
張氏咬了咬牙,説:“閨女啊,我有件事要跟你説。”似玉也預出不會是什麼好事,收起了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也知如花現在在顧二爺府上當廚郎,那二爺雖是虞城首富,但當廚郎也出不了頭,沒準什麼時候就被別人頂替了下去”似玉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了如花,她不願意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臉上有些不耐煩,見張氏絮絮叨叨説個沒完,她低下頭又繡了幾針。
張氏見狀,聲音一頓,氣自己的話被無視,於是一口氣道:“我今個兒和若虛提議,讓他納瞭如花,他説可以考慮”
“良!”似玉那一針紮在了手上,手指肚冒出了細小的血珠,她猛地抬起頭,眼睛裏快噴了火,聲音尖鋭刺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似玉越想越氣,一揮手,將身邊的針線盒一股腦摔在了地上,裏面的針、線、珠子散了一地,她咬緊了牙,大聲道:“為什麼?”張氏本身也不是吃素的,他雖然料想到自己女兒肯定會發脾氣,可真當着他面發了,他又不能忍,猛地站起來,用比她還大的音量道:“喊什麼?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家好?如花的那種過往,你讓他以後怎麼辦?他子又不討喜,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後怕是與人當妾都難,難道咱們養他一輩子嗎?”
“那就犧牲我是嗎?那就犧牲我?他憑什麼和我爭男人?他有什麼資格給柳若虛當妾?”張氏恨恨地啐了一口:“什麼爭男人?那柳若虛又不是沒有妾?再説如花當他的妾對你也有好處,在那種深院裏,除了自己的親兄弟,你還指望誰能和你一條心?柳若虛若不喜歡如花,咱們便當他白養着如花,若是喜歡,正好於你也有利,你倆一起攬住他的心,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姐弟、兄妹共事一夫,多着咧!”
“我不管,我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似玉大喊大叫,連嫁衣都扔在了地上。
門外的林老爹、林大哥、尤氏早聽見了動靜,奈何這倆人在家裏霸王慣了,是以他們只躲在遠處聽着,並不想進屋勸幾句。
“你不同意也沒有用,反正我已經説了,就看柳若虛同不同意了!”張氏説完,扭臉走向門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似玉站在牀邊,大口大口着氣,氣得她渾身顫抖,然後發地大叫了幾聲,臉上表情狠戾的可怕,她一下子衝到屋中央,將桌子上的茶杯茶壺統統揮在了地上,然後又把凳子踹向門邊,屋中噼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彷彿屋子都跟着顫了起來。
林老爹跺了跺腳,看着立眉嗔目的張氏,一個勁地説:“你惹她做什麼,你惹她做什麼?”林大哥也看了眼房門,猶豫一下,扭臉衝着尤氏説:“絮哥兒,你進去看看,也勸勸小妹,馬上就出嫁了,別讓她傷着。”尤氏聞言瞪了瞪眼睛,猛地搖頭,林大哥的話提醒了張氏,似玉發脾氣不要緊,就怕她傷自己,現下心中也有點後悔,可他並不承認,眼波一轉,催促尤氏:“你進去看着她。”張氏都發話了,尤氏不敢違背,只能苦着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過去,在門口躊躇一會,方推開門,一進門,只見有什麼東西快速砸過來,好在尤氏反應快,下意識向左邊跳了一步,堪堪避過。嘣的一聲,那東西扔出門外砸在地上,尤氏回頭一看,見是一隻緻雕花木匣子,如今被摔裂了,分成了兩半。
張氏見了,又嗷地一嗓子,躥過去撿起兩半的木匣子:“敗家玩意,這匣子是黃花梨的,當時你非要,給你買了又不珍惜。”他説這話,更起似玉的子,見她現下連金首飾都扔出來了,站在屋中大喊:“這窮酸玩意我不稀罕,往後我是柳夫人,狀元樓老闆的正,要什麼沒有!”尤氏為難地站在門邊拼命安撫,好在似玉就是扔給張氏看的,直接扔出門外,並不砸向他。
林大哥和林老爹拉了拉張氏,小聲道:“你少説兩句。”張氏心疼地拾着扔在地上的東西,卻真的不説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