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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羊女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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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本就很狹窄,再加上有不少人家在外面支着子晾曬衣服,或是有小哥乾脆坐在外面做活計,這就更讓人覺得巷子好像只能容一兩個人通過,周圍的人見官員帶着人來便知是新來的租客,只是見林忘衣着不錯,模樣又好,偏偏是一個人,不少人已經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這個巷子裏的全是二層的木樓房,七拐八拐,也不知有多深,巷子裏面住着社會底層的人,三教九什麼都有,難免有一些無賴,這會正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直愣愣看着林忘,林忘不是缺弦,他早覺出了,説實話,住在這種地方,他還真有些擔心,但誰讓他沒錢呢。

那官員帶着林忘走了五分鐘左右,便停在一間破舊的房前,門上掛着一把大有些生鏽的大鐵鎖,官員掏出鑰匙,這時忍不住開口道:“我們大人心善,看小哥你一個人,便給了你這麼一處在巷子頭裏的,這羊女巷深的很,緊裏頭更亂,你沒事不要亂走。”林忘這才知道其中門道,想剛才那位大人板着臉不苟言笑,沒想到是外冷內熱,心中念他的好,這就衝身邊這人作了個揖:“多謝那位大人,也謝謝官大哥提點。”那官員聽他這樣説,心中也高興,只聽咔嚓一聲,大鐵鎖開了,官員將鎖和鑰匙都遞給林忘:“小心收着,莫丟了,萬一丟了,去店宅務補辦,是要賠錢的。”説完後,也沒什麼別的了,這就走了。

林忘剛要開門,這時從旁邊屋,探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哥,頭上梳着已成家的髮型,他衝林忘打着招呼:“小哥好,以後就是鄰居了,我家那口子在鐵鋪做工,別的沒有,就是有膀子力氣,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説一聲,小哥這是一個人?”這人手裏還拿着納一半的鞋底,明明是個男人,至少在林忘眼中是,卻做着這樣的事,表情也很八卦,林忘到現在還很不習慣這個世界裏的小哥,他都不知道該把小哥當成同,還是異

林忘聽他説了最後一句,心中也有所防備,嘴上説:“我家那口子在來虞城的路上,過過就到了。”

“哦,小哥快進屋收拾下吧,我看你身上沒多少行李,一會怕是還要去置備。”林忘從邸店出來時,便將唯一的行李——那身布衣裳帶了出來,如今也不用再回去,直接收拾收拾就住進去了。

“好的。”林忘轉回身,這就拉開了門,一剎那,差點被面撲來的臭味頂出去,屋中並不是那種長時間沒人居住的黴腐味,而是一股屎的臭味,林忘真差點吐了。

他站在門口緩了好半天,都沒能下定決心再進去。

這時,從對面又出來一個抱着盆髒衣服的小哥,他似乎在屋中看見了剛剛的情景,這會捂着嘴偷笑:“你這屋子,之前的住客是一對老兩口,那家男人癱在牀上下不了地,牀上拉牀上,屋子味道自然不好,之前,我們都不敢進他們屋。”説完,這小哥就抱着盆子走了。

“小哥兒,叫聲好哥哥,咱們這就幫你去收拾!”對面的樓上,有人充滿調笑地喊了一句,之後,便從四周傳來陣陣笑聲。

林忘低頭沒説話,用手裏的布衣裳堵住鼻口,這就進了屋。林忘簡單的看了一遍,佈局十分簡單,一間廚房,一間卧室,還有一個小小的隔間,走到隔間附近,就聽見裏面嗡嗡嗡嗡,推開門一看,黃豆大小的蒼蠅飛來飛去,圍繞着地上擺着的一張恭桶,那恭桶裏面還存着些積水,如今都飄了一層白泡,這便是臭味的源頭,林忘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有東西自胃裏湧了上來,他強壓下作嘔,憋着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停在門口,拿開捂着口鼻的衣服,用手扇風扇了好一會,才敢再次氣。

“呼呼呼呼”這口氣憋得時間長,他整個臉都脹成豬肝,這會覺得外面的空氣新鮮無比,的又覺身上似乎沾上了臭味,林忘覺得心裏難受,被太陽光一晃,眼眶直髮酸。

“呦,俊小哥兒可別哭啊,咱們會心疼的。”樓上再次響起了調笑聲。

林忘聽着那些聲音,覺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那聲音欠的很,林忘心中生出一股火,心酸什麼的反而淡了些。

林忘走到隔壁,就是一開始跟他説話的那家,他敲響了他家的門,不一會,剛才跟他搭話的那個小哥就探出了腦袋。

“小哥,麻煩你,能先借我幾張草紙嗎?”對方一愣,然後哦了一聲:“我這就給你去拿。”那人回身,沒一會就出來了,手裏拿着三張草紙,這就遞給了林忘,林忘接過紙,心中先無語了一下,他知道不是這人摳,而是這裏的人上大號差不多也就用兩三張。

“還要問一句,這周圍哪有垃圾場?屋裏有個恭桶,總不好扔門口吧。”那小哥猛地瞪了下眼睛,然後用同情地眼神看着林忘,他側着身子指了指巷子口:“就在巷口的西邊,那裏有一處垃圾場,你來時沒看見嗎?”林忘那會坐在驢車上,就快要睡着了,他當然沒注意到,不過經對方一提,他記起在快下車之前,他隱約聞到一股酸臭味,當時還想了,便宜的房子,地點肯定不好,就不知這是挨着市場還是臭河,現在知道了,原來是挨着一處垃圾場。

林忘衝對方道了謝,然後拿着紙回到了自家門口,以一種赴死的心態,滿臉悲愴地走了進去,可能是這次有了底,再走進去,反而覺得氣味沒有想象中這麼讓人無法忍受了。林忘徑自走到隔間,然後隔着草紙抓起了恭桶,那一刻,有不少蒼蠅叮着他的手背,林忘雞皮疙瘩起到了頭頂,同時,他受着恭桶裏積水的重量,心中膈應的不行,林忘將頭撇向一邊,不敢直視手裏的東西,心中亂糟糟地想着其他事,分散注意力,然後他抬着手臂,直接給那東西拎了出去。

屋中沒有值錢的東西,林忘本沒鎖門,估計一般人聞着那味也不願意進了,林忘步子走得飛快,一溜煙往巷口走,中途有路過的人,皆一臉嫌惡地躲躲閃閃。

這具身體沒什麼力氣,高舉着恭桶沒一會,手臂就酸了,可再酸他也不敢放下,腳下走得更快,不到五分鐘,就看見了那處垃圾場,古代的垃圾沒什麼花樣,不過是些生活垃圾,林忘將恭桶仍在一旁,撒腿就跑。

跑出有百米,林忘總算再次將衣服從臉上拿開,衝着一側試探地了幾口氣,見無異味,才大口地

剛才雖隔着草紙,可林忘右手還覺得十分別扭,好像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恨不得立馬洗手,只是這裏水源不方便,林忘一時不知去哪打水,只能作罷。

回去的時候,隔壁那小哥正站在外面,林忘見正好,於是又問:“小哥,不知道打水去哪裏?”那小哥也給林忘當成了鄉下土包子:“虞城的井鹹苦居多,吃了容易生病,所以平時吃的水要花錢買,街上有拉車的水郎叫賣,是從城外運來的,你仔細留意就知道了,要是洗漱用的水,直接去房後的河裏挑就行,人們多在河邊洗衣服,有的人家窮,連吃的水都買不起,也有挑河水煮來吃的。”問完水的問題,林忘進屋了,恭桶雖扔了,可臭味卻沒這麼快散去,屋中亂糟糟的,地上落滿了灰,廚房裏有幾個碎的碗,卧室裏的木牀上鋪着一張破了許多窟窿的草蓆,林忘將沒用的垃圾通通歸置在一起,並將房中所有的窗户都敞開,順着卧室的窗户,他看見了房後的一條河,果然像那小哥説的,河邊多是洗衣服的人,還有一些沿河邊叫賣的貨郎,乍一看熱鬧。

林忘敞開窗户後,迫不及待再次出屋,這次他鎖上了門,順便將之前清理出來的大件垃圾用草蓆包着,出了巷子,扔進了垃圾場。

林忘手上揮之不去的噁心,這會知道河在哪了,他直奔河邊,河邊有台階,大多數被人佔去,還有一些地勢平緩的土坡,上面也有人,林忘就近找了一處,當下就將手伸進了水裏,他剛才來回兩趟又走得急,這會已經出了汗,雙手如今泡在水裏,頓時心中涼絲絲的。

雙手了半天,噁心的覺才漸漸消失,林忘見天不早,又急急忙忙上街,準備採買些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