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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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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説:這個是老梗,在之前一個文裏出現過新瓶裝老酒有點不好意思但其實這篇文更早一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了這個框架不過寫了幾萬字,忽然沒有覺,就擱置了幾年後竟然又萌起來了於是繼續寫怕自己再次中途而廢所以這次存稿不少才敢開坑人恐怖到極點,反而叫不出來,林忘現在就是這樣,好像喉嚨裏有東西堵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林忘瞪着眼睛渾身僵硬,現在別説讓他掙扎了,就是讓他把眼睛閉上都做不到。

那人看見林忘後楞了下,表情有些和緩,嘴裏吐出一句:“是你?”聽那口氣竟好像認識林忘一樣,林忘見他久久不下殺手,也沒有別的動作,各種官重新回到身體,他有心思打量這人,見男人臉上線條很堅硬,目光如炬,下巴上蓄着青叢叢的胡茬,只覺得這五官有些眼

林忘來到這個世界還不足一月,所以他本能地以為是這具身體原本認識的人,於是開始在腦海裏回憶以前的事,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麼一號人,他再次重新打量,尤其盯着他鬍子瞧了老久,然後猛然想起,下意識口而出:“你是小霸王的舅舅!”那人記憶極好,早在撲出來看見林忘的那一刻,就想起了他是誰,正是幾天前,在街上與他外甥撲賣香囊那小哥,男人一時錯愕,可因戒備也不敢輕易鬆手,所以仍舊騎在林忘身上想看他接下來的反應,在看着這人盯着匕首快要鬥眼的時候,男人真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之後聽他認出他,這才收起了一半的戒備,握着匕首的手也放了下來。

“呵,原來你管如鑑喊小霸王,倒也符合。”林忘見他放下匕首,哪還顧得上自己失言,頓時爆發一股力氣,一口氣從男人身下掙,倒退着蹭出去老遠。

男人直起身子,盤腿坐在地上,耷拉着肩膀,隨口説:“你一個小哥怎麼敢一個人來這荒郊野外?今天是我,若換了歹人,你今天怕是要死在這裏了。”林忘這會才知道後怕,他控制不住地微微抖了起來,男人的話他聽了進去,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知這男人剛才雖先出手攻擊,但應該沒有別的心思,否則早下殺手了,不會放過他再警告一番。

“嗯。”林忘僵硬地點點頭。

男人看他臉白的跟張紙似的,就知自己剛嚇到了他,這會也不看他,淡淡地説:“你走吧,順着這個方向一直走,再有四五里地,就能回虞城了。”林忘反覆攥了幾下拳頭,雙手慢慢恢復知覺,他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邁了幾步,才想起剛才被撲倒時,籃子跟着扔了出去,裏面的野菜灑了一地,他這會反應還有些遲鈍,竟跑過去蹲在地上,一點點將野菜拾回去,其實林忘現在的行為完全沒經過大腦。

若是一般人,這會怕是早撒丫子跑了,男人沒想到他還有心思回來拾籃子撿野菜,真不知是他心寬還是太傻,男人這會被氣樂了,歪着脖子看着他。

林忘撿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對,硬着頭皮抬頭看了眼男人,見對方也看着他,他當時都恨不得自己一嘴巴,想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顧着籃子野菜,就是將身上所有錢都留下,自己能好胳膊好腿的回去就不虧。林忘尷尬地咧了咧嘴角,剛要收回視線,正巧看見男人後背上的衣服都破了,後背上有好幾道傷口,還在汩汩着血,因男人的衣服是黑的,所以乍一看沒有看出來。

“你的後背!”林忘猛地抬頭,再次對上男人的眼神。

這會林忘才反應過來,怪不得男人不走呢,這荒郊野外,又快天黑了,他總不能是坐在地上看風景。想到這裏,林忘再次打量男人的臉,見他果然臉慘白,連嘴都沒有血了。

“你你受傷了。”男人咧了咧嘴角:“不用你説我也知道。”一是知道男人受傷了,真拼起來自己也不是沒有勝算,另一個是見男人放他走,還給他指引方向,所以林忘這會倒是不怕他了,於是口道:“那你還不趕緊起來回城找大夫,坐在這裏等着血乾?”男人見他説得直白,忍不住再次打量他,眼前這小哥雖然還怕的臉發白,可又不像別人那樣避之唯恐不及,總覺得渾身透着股和別人不一樣的勁,硬要説卻説不出來。

“剛剛發力過猛,傷口裂開了,一時有點暈。”男人説的雲淡風輕,好像不是失血過多,只是沒吃早飯一樣。

林忘閉上嘴巴,再次看他背後的傷口,略數來有七八道,都是利器所傷,有深有淺,其中多半還在着血,將男人整個後背的衣服都染成了深,他想這傷口若換了一般人,怕是早昏過去了,哪還能這樣像沒事人一樣跟別人對話。

在順着男人衝出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地上、野草上,沾滿了斑斑血跡,跟兇殺案現場似的,看着就讓人發

兩人大眼瞪小眼有這麼一會,林忘見男人後背的傷口還有幾個不停地血,真怕他就這樣死過去,而且這裏距離虞城還有四五里地,就是男人等傷口凝固了,也不知他還能不能走回去。

林忘閉了下眼,在心裏狠狠臭罵自己一頓,再睜開,已拿定了注意,他慢慢走到男人跟前,然後蹲在他旁邊,男人這會有些虛弱,歪着脖子看着他,也不説話。

“你身上有火摺子嗎?”男人見林忘又回來了,心中有些吃驚,強打起神:“幹什麼?”

“我幫你止血。”男人低低樂了一聲,可能因扯到了傷口,面容有片刻扭曲:“用火摺子止血?你不要告訴我用火燒一下就能止住吧?”林忘出手幫忙,心中本就有些矛盾,所以他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快點,血再下去,你就死了。”男人想了想,從懷裏摸出一個火摺子扔給他,林忘撿起火摺子看了會,然後又説:“把匕首也給我。”男人這次可沒這麼輕易就給林忘匕首,反而因他的話而渾身戒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我若真要害你,在旁邊等着你血光不就好了嗎?”林忘這會是真的有些煩躁,他知這人不簡單,在虞城有些身份,他也知自己今天救了他不會白救,但相對的,他也可能會被牽扯進什麼麻煩之中。

男人看了林忘一會,説實話,林忘之前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再加上這次又見他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來,真不知該説他膽大還是其他,説放他,他又不立刻走,又説要給他止血,一時間,男人反而看不透林忘了。

可能男人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知道眼前這小哥不會是跟他仇人一夥的,心底也真好奇他到底想如何止血,猶豫片刻,就將匕首反着遞了過去,嘴裏還打趣道:“你不是想刮骨療傷吧?我這是刀傷,可不行。”林忘接過匕首,這匕首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刀柄纏的線都起了邊,刀身呈柳葉狀,鋒利無比。

林忘一把解開自己梳起來的頭髮,如墨的長髮頓時披散在身後,林忘的這具身體長得本就不錯,散了頭髮後整個人更顯得年輕稚

早在男人遞出匕首的時候就在猜測林忘要幹什麼,可他怎麼想也沒想到他第一個動作是扯散了頭髮,於是他滿臉驚訝地看着林忘。

林忘將頭髮從後面捋到了左側,一隻手攥着,另一隻手拿着匕首,齊肩割斷。

“你幹什麼?”男人一聲大喝,他不知眼前這小哥為何要削去頭髮,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林忘看了他一眼,一手攥着頭髮,這就用火摺子將頭髮燒着,空氣裏頓時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還有一股焦臭味。

“這個頭髮灰,止血效果很好。”看着燃燒着的頭髮,林忘的口氣好像事不關己。

林忘知道頭髮灰能止血是他聽一位老家阿姨説的,説是那會在村子裏住,晚上有幾個村裏的無賴潑皮來她家偷東西,沒想到竟讓她爹爹撞見,一時間惡向膽邊生,那夥人竟連捅了他好幾刀,那時村子通不發達,也沒車,又是大半夜,眼看着當家爹爹血不止,還是那位阿姨的娘臨危不亂,剪了女兒的頭髮燒成灰,敷在傷口上,這才堅持到縣裏的醫院,終究搶救了回來。

林忘沒有古人那種重視頭髮的思想,他想削了就削了,反正還能長出來,甚至他恨不得長不出來才好,林忘膩味一個大老爺們留這麼長的頭髮,尤其是夏天,腦袋上一團,就好像戴了頂帽子,洗的時候不方便,還要很長時間才能幹。

男人直身子還在看着他,眼裏有藏不住的疑惑和震驚,他下意識伸手要摸摸林忘的頭髮,被後者躲了過去,他這才想起林忘梳着已婚的髮髻,顯然已經有男人了。

男人想起眼前這人剛才削斷頭髮時的果斷,絲毫沒有扭捏做作,心中生出一股異樣,這樣的小哥,他家男人會是什麼樣的?

想到這裏,男人心裏覺得心裏有點堵,越是如此,他越是提起:“你剪了頭髮,你家男人怕是會生氣吧?”林忘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會提到這個話題,當然,他也不可能跟男人解釋一通自己的遭遇,於是淡淡説了句“沒什麼。”

“不可能沒什麼吧。”男人聽出了林忘不想多談,他自言自語嘆了一聲,也沒指望林忘回答。

“好了,我現在幫你把灰抹在傷口上。”男人點了點頭,微微側了側身子,當然,他不會將整個後背給林忘,而是讓林忘的身影能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

林忘原本想走到男人的後背,可隨着他動,男人也跟着動了動身子,反覆了兩三次,林忘意識到男人故意如此,他也不強求,就這麼在男人的側面幫他把後背的傷口抹上頭髮灰。

男人這會整個後背幾乎都麻木了,別説是疼了,連還血都受不到,但不知怎麼的,他能受到有一隻小手輕輕地摸着他的後背,那動作很輕,一下一下的,撥的他心裏都癢癢了。

要説土辦法真的很管用,頭髮灰抹上沒一會就止住了血。

林忘的手上沾了一層血和灰混合的糊糊,觸噁心極了,他揪了一把野草,擦了擦手。

“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你要是撐不回虞城,我也沒辦法了。”林忘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男人咧了咧嘴角,卡巴卡巴轉了幾下脖子竟慢慢站了起來:“我若是撐不下去,不是費了你的頭髮了嗎?”説完,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忘的齊肩短髮。

這回換林忘滿眼驚訝了,他沒想到男人竟然還站的起來。

男人搖搖晃晃走了幾步,他哼了一聲,看着前方,目光湛湛如電:“走吧,回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