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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次採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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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忘急匆匆地走回家,回去的時候發現隔壁的門上還掛着大鎖,顯然王力一家還沒回來,想那王力白天在鐵鋪幹一天活,晚上還要出去做些小買賣,累死累活,不免唏噓。林忘走的時間長了,難免口乾舌燥,這就給自己倒了杯水,因剛才喝過加冰霜的,如今再喝普通的水,覺得温温,沒這麼痛快了。

林忘心中有了主意,整個人有點興奮,一時也不困了,他在屋中溜達了幾圈,盤算等白天的時候把衣服當了,然後買些東西,想他現在山窮水盡,一個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一時又有點後悔剛才在夜市上買飲品喝。

想了會,興奮的覺慢慢退去,林忘總算覺得累了,他上了牀,沒一會就糊糊要睡着,隱約間聽見隔壁傳來一些聲響,估計王力一家的也回來了。

轉天一大早,林忘就起來了,雖是起來了,可身體還是懶洋洋的,他換上新買的那身布衣裳,這便宜的衣服和好的衣服真就不一樣,這身體原本穿的那身,也不知具體什麼布料,柔軟舒適,上次買的那身成衣則有些糙了,但他並不是介意這點小事,只是在心中嘆了一聲,反而這身短打因下襬小,走路幹活倒更加輕巧。

林忘去河邊漱口洗臉,回來後將換下來的那身衣服疊好,這就夾在胳膊下面出門了,鄰里間的看他換了件布衣服,那身好的被他拿在手裏,稍微一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偏偏有些看林忘不順眼的小哥故意跟他打着招呼:“小哥,一大早拿着衣服是要去哪裏?”林忘起初並沒想到這些彎彎繞繞,還對於有人跟他主動打招呼開心,笑着答:“出去一趟。”

“我説小哥,莫不是這件衣服有不合適的地方?要是有,自己改改就得了,何必去那裁縫鋪,小哥自己要是幹不慣這種活,便讓我們幫你,可比那裁縫鋪收的錢少,手藝卻是頂頂的好。”那人説完,周圍有人低低地笑了起來,饒是林忘不多想,也察覺出氣氛有點不對,他將對方説的話再琢磨一遍,似乎含着諷刺的意思。林忘的好心情去了一大半,抬了抬頭想反幾句,可忽然看他們形容枯瘦,面目黯淡,連一些開始在屋裏的人,這會都要特意走出來樂上一樂,不免又覺得他們有點可憐,生活在社會最底層,見不得周遭的人比自己好,也就靠着損損別人來娛樂自己。

林忘沒多説,心中雖還有些氣,卻沒表現出來,氣定神閒地從他們旁邊走過,正好這會打面過來一個剛洗完澡的男人,光着上半身,和林忘走錯身時故意往他臉上多看幾眼,咧着嘴角道,沒心沒肺地道:“小哥,真早啊!”林忘將頭撇向另一邊,不好直視看着對方身體,原本説“好”的話差點口而出,又想現在自己身為小哥,並不是別人説什麼就要搭理的,顯得輕浮,便低了頭沒説話。

周圍有幾個小哥哼了一聲,還有一人不屑甩了句閒話:“得意什麼,沒見過男人啊。”林忘那半肚子氣如今也全消了,取代的是深深的無奈,他想喊一聲,他自己就是男人啊,至於看有人跟他打招呼就一個個醋的不行嗎?

離開羊女後巷,林忘覺得身上輕鬆了些。這虞城自然不可能只一家當鋪,他走了一會,遠遠就看見橋下面不遠處掛着一個“典解”的招牌,他加快腳步,過了橋,直奔當鋪。

這家當鋪和他之前去的那家格局一樣,想來當鋪都差不多,高台後面做着掌櫃的,其實若要留心看幾眼,能明顯的看出幾位掌櫃的氣質不一樣,林忘直奔其中看起來最普通的那個。

“勞煩,我想把這件衣服當了,死當。”林忘還真猜對了,這人是當鋪中的三掌櫃,像是當一些常用品都是找他,那人接過衣服先是看布料和做工,之後將衣服抖開,仔細檢查上面可否有破,都妥當後,他説:“料子不錯,做工也好,值八百錢。”林忘心想和上次那家當鋪説的竟分毫不差,可他心中還是不太死心,又問:“能再多點嗎?”那人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最多八百。”林忘本就決心將衣服當了,見價錢可原本預計的一樣,就點了點頭,之後就是寫票據,簽字畫押。

從當鋪出來,懷了多了八串沉甸甸銅錢,這些真的是他最後的家底了,若花沒了,就再也找不出什麼東西當了,頓時,更覺這錢沉重無比。

林忘先來到賣菜的一條街,買不買的,他幾乎將所有攤位的價碼問了一遍,今的心情和昨天又不一樣了,昨天想着還有身衣服可以當,雖知要省着,卻覺得還有退路,今天有種壓迫,就是買一些生活必不可少的糧食柴禾,都要三思再三思。

買了些用品,但柴米油鹽卻沒買,今他正好可以看看瓜果蔬菜的行情,於是林忘來到了菜市場,也沒顧上看其他,先是奔着糧鋪去的。

糧鋪裏擺着的糧食種類不少,最顯眼的就是米和麪,當然,這裏的米自然不如現代的米飽滿剔透,顏略微發黃,面亦如此,除了這兩樣,還有各豆子,黃澄澄小米,和一些林忘不清楚的糧面。

林忘這人愛吃米食,所以第一個便問的米的價錢:“掌櫃的,米怎麼賣?”那掌櫃的見林忘這麼問,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然後指着前面的説:“這種三等的,八十錢一斗,八錢一升;這種二等的,十錢一升;這種一等的,則更貴了。”林忘雖不知一斗有多少,但他是廚師,到底還是覺出一升有多少米,在心中衡量了下,又換算成了自己的食量。若説八錢一升聽着不貴,可那一升米也就夠吃幾頓,對於現在的林忘來説可就有些費錢了。

“那面呢?”

“面亦分為三等,三等的五錢一升,二等的六錢一升,一等最貴。”這掌櫃的每次都不明説一等到底多錢,八成在心裏就認準了林忘買不起一等的,不過對方也沒猜錯,他確實買不起一等的。

林忘愁眉苦臉,這面也不便宜。

那掌櫃的極會看人,見林忘這樣,便知他沒錢,做生意圖一團和氣,他並沒有表現出不屑或是瞧不起,而是指着另一種説:“這種烏糯價低,每升僅三錢,蒸糰子也是很好的。”林忘順着他指着看了過去,只見那裏擺着一種深灰麪粉,具體不知是用什麼糧食磨的,看起來有些糙,光聽名字像是糯米磨的,但就不知是不是了,三錢一升,確實便宜。

“行,那來一升烏糯。”林忘圖省錢,便要的這最便宜的,可又怕自己吃不下去,也沒敢多要,那掌櫃的聞言給他裝了一升烏糯面,態度始終和氣。

糧食可以吃便宜的,但鹽就無可替代了,且鹽價是官價,統一六十錢一斤,林忘咬了咬牙,也買了。

之後便是油,這裏的食用油五花八門,貴的有幾百錢一斤的,便宜的也有幾十錢的,林忘又買了一斤最便宜的。除了吃的油,還有點燈用的油也有賣,林忘總不能天天摸黑,便也想着買一點。

那小販看林忘有買的意思,便努力介紹着:“這是烏桕油灌得燭,最好用不過了,三十錢一。”林忘連連搖頭。

小販見狀,就知道林忘要便宜的,於是改指着另一樣説:“這種桐油,尋常人家用的最多,40錢一小壺。”林忘還是搖頭,問:“有沒有再便宜點的?”那小販緊接着又説:“這是旁毗子油,煙尤臭,鄉下多用這種,最便宜,10錢一小壺。”若不是林忘想着有時也需要點燈,他連這油都不買了,還管什麼臭不臭,最後,忍痛買了一小壺。

之後又買了捆柴禾和一些昨天忘記的雜七雜八,都是些零零碎碎。

買完這幾樣,其他的林忘就再不買了,這會他還剩下五百餘錢,便想着將這錢用作投資,溜溜達達開始逛水果攤,最後買了幾斤蘋果,和幾個大個木桶,林忘實在搬不動了,於是叫了輛車,將買的東西都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