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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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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漸漸醒來,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蜷縮在蒂姆的背後,當她覺到蒂姆的體温時,不笑了。

是那種心滿意足的笑,她又飄飄忽忽重新墜人夢鄉,做她的美夢。

她多喜歡清晨啊,與蒂姆結伴同行,受着他肌體的堅實力量和温暖有多麼好,她把自己深深地埋入像小山般的被子之下,又探出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胳膊滑下來在他的背上來回‮摩撫‬,又輕柔地用手指尖沿着他的肚皮劃來劃去。他轉向她的雙臂,伸手去抓她,這就像以往一模一樣,一切都是在半睡半醒之中,摸索着、尋找着、發現着。

他親吻着她的頭髮,她把脖頸抬起,任他親吻。他又順勢吻了她喉嚨,他的手摸到她的前,她發出了順從的渴望的呻,他要喚醒,喚醒仍在睡夢中游移的她,給她以活力。

他的一隻手挪過來解她的睡衣釦子,把紐扣從釦眼上拉出,手伸了進去,又一次地尋找,又一次地發現。

找到了更多。

他的嘴跟着手移動,他的壓在她的温暖渴求的體上,給予一連串輕輕的熱吻,最終停在她的頭旁,他張開嘴,用舌尖輕,用牙齒嬉戲、逗

起身反抗,但又順勢輕輕向左轉身,默許他更挨近自己,使自己能受到他身體的全部重量,把她壓下,壓向牀墊,受到他的頭髮摩擦自己的皮膚,更加挑逗起她身體的慾望,這是他們體結合的序曲。

他的反應恰到好處,因為他的身體知道如何按她的需求去動作,甚至當他自己也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之時,他也做得準確無誤,此時他們兩人都沉浸在充滿慾的睡眠之中,然而是一種不穩定的遊離狀態,在奇妙的幻想世界中和他們那小小的現實的兩人王國中徘徊。

莫莉依然閉着眼睛,無語淺笑,回應他的渴求,蒂姆輕輕地抬起身。他踢開小山似的被垛和“捆子”把它們徹底扯開,於是,兩人的身體暴在空氣中。

那是寒冷的空氣。

令人戰慄的空氣。

美夢支離破碎了,莫莉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她睜開雙眼,大腦也猛然清醒了,醒悟到自己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她的身體僵硬了,雖然睡衣從肩膀上滑落,更多温暖的皮膚暴在房內冷颼颼的空氣之中,她依然一動不動。

這是新婚套房。

她雙手用力推開蒂姆的肩膀:“放開我,蒂莫西·菲茨傑拉德,你怎麼敢這樣佔我的便宜?”只穿一條運動短褲,光着上身的蒂姆用胳膊肘撐着抬起身,俯身向下看着他,他咧着嘴的模樣讓她更加惱恨,真想給他一拳。或者親他一下。

不,她想給他一拳,他本就沒睡着,這個混蛋,他的眼睛那樣明亮,那樣警覺,充滿了太多的不安。他至少醒了有一個小時,清醒到足以悄悄地移走擋在他們中間的毯子卷,清醒到足以回想起她早晨要投向他懷抱的習慣…而且,更該罵的是,他確信她會下意識地摸到他!

莫莉清楚蒂姆,他是個懶起者,醒得慢,貪戀躺在牀上,是那種叫半天還不起的人,漸漸醒過來,伸伸懶,再在牀上賴很長時間才起牀,準備一天的應酬,這曾是她最喜歡他的一個特點,這樣的方式給了他一些偷閒的時光,可以略做早晨的沉思或是與莫莉聊幾句,他從不快速起牀去沖澡,那樣就好像想要快點離開她似的,並不好。

所以,他一直是醒着的,在等她,而她就像那個電視劇中萊西在每一集結尾都會回家來一樣,是一定會來到他身邊的,這個該死的傢伙!

“你該死,蒂莫西·菲茨傑拉德!”她大聲吼着,從背後把他推轉身去,自己起身坐在牀上,迅速把身上睡衣的前襟合攏,再去拉被子“在所有骯髒的、偷偷摸摸的…”他仰面朝天躺着,兩隻胳膊叉在腦袋後面“對你有利的事情是不是對我也好啊?”他問道,還是咧着嘴,接着,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小冷戰“我是否只是受到了被我生命之愛抵制的打擊…還有…這兒是不是很冷?”

“兩者都有!”莫莉衝他嚷着,從牀腳頭的毯子堆裏抓過一牀捲起的毯子,打開裹住身體,‮腿雙‬盤着坐在牀上“這裏豈止是冷,蒂姆,簡直能把人凍成冰兒。”她看着他,他抓過另一牀毯子給自己披上,下了牀,走到窗前那個又大又笨的暖氣片跟前“涼的。”他説着,摸了摸橫在窗下與雙層窗户一般長的取暖器,而莫莉則覺得這句話簡直多餘“埃瑪琳旅店用煤氣取暖。但我相信,沒有電,煤氣也用不成,肯定是暴風雪把動力線壞了。”

“壁爐還着着呢,”莫莉説,又指指那小壁爐。

“它會着的,”蒂姆告訴她。他抬頭看看天花板上的吊燈,試着把燈打開,但不行“廚房的爐子火也會着着,但沒有電燈光,也沒有熱氣和熱水,如果熱水器有一個電動打火器就好了。我不知道埃瑪琳嬸嬸怎麼樣了,我們這裏有壁爐,所以比其他房間都暖和,她沒有火,肯定要凍壞了。穿上衣服,莫莉,我們最好去找找她。”

“行,”莫莉同意,因為她也很擔心這位小小的、上了年紀的老,她瘦骨嶙峋,夏天都會怕涼“然後再跟她説説今晚咱們在哪裏睡覺的事兒,蒂莫西·菲茨傑拉德,因為你不公平,不遵守規則。”

“你算説對了,莫莉,”他同意道,他直奔衣箱想找件衣服蓋住扁腿,又衝她擠擠眼“不過,我再一次重申,在愛情與戰爭中,或其他與之有關的事物中,一切都是公平的。我是個建築師,不是個詩人;我是個情人,可不是戰士,想一想吧。”

“情人?”莫莉正把她自己的衣箱從壁櫃裏拖出來,聽到這番話,她不由地盯着蒂姆,他正在穿一雙厚厚的羊短襪,因為光腳踏在地毯邊角出的紋木地板上,實在是冰冷冰冷的。莫莉反駁道:“我可不這樣認為,菲茨傑拉德,咱們之間的婚約已經解除了,想起來了嗎?解除了!你可沒有權力趁我半睡半醒…”

“接受你的主動?你善意的召喚?希望或許你會回心轉意?”

“我可沒有主動!”莫莉吼着,把睡衣扔在牀上,套進一件她從蒂姆那裏借來的暖和的衣,沒有注意到這衣服已經縮水變得太小,她又接着説“你耍我。”

“行啊,”他答道,看了一眼她還着的前。她趕忙拉下衣蓋住。

“而且這差不多已經做成了,我沒有繼續,只因為我是一個那種瘋狂傻瓜,我要幹只因為你還愛我,莫莉,你親口説的。”

“我連熊貓也愛,蒂姆,但那並不意味着我會讓一隻熊貓來安排我的收支。”蒂姆兩眼向上,盯着天花板有好一會兒“又轉到這個話題上了,我的天!莫莉,我掙多少錢,你有沒有個大致印象?僅只去年我掙了多少?”他氣鼓鼓地在箱子裏翻了半天,摸出一件與莫莉身上一模一樣的淡灰衣,前上用淺綠的醒目大字龍飛鳳舞般地寫出了它的品牌,他偶然在什麼地方見到這衣服,覺得很有趣,就順手買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