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畫不成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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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到了這個田地,紫蘇也不想瞞着子弗了。
“那是我騙你的,我和他不是私奔的,他是我的丈夫,成朝的二皇子蕭允…”紫蘇縮成一團,將事情的原原本本緩緩説來。聲音越説越低,心越説越涼。
話音落在子弗的耳朵裏,若一串冰珠滾落,冰珠墜地,碎成細細的冰霧,冰霧浮於空中,屑璐飄寒,散花零亂,冷是冷到了極處,卻勝過花無數。
子弗的臉也越來越凝重,聽完紫蘇説完好一會,才大人一般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為什麼不早説?”紫蘇苦笑起來:“我哪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子弗伸手將紫蘇頭上粘着遞一稻草摘下來,也學着紫蘇的樣子盤起腿來坐在紫蘇旁邊:“其實,我覺得當初要是你留在驚雁谷或許更好。”紫蘇自然是知道子弗指的是卿凌風,紫蘇了嘴角,回想起那個前後變化差距巨大的卿凌風來,還有那古板的舉止,滿口的之乎則也,最後還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子弗偏過頭來看着紫蘇的側臉:那是怎樣的一張臉,清冷如寒冬夜月,高潔如雪域蓮花。怪不得即便是從來沒見過女子的卿凌風會怦然心動。
“你來了這裏,他一個人在驚雁谷怎麼辦?”紫蘇對卿凌風並沒有多大的反,只是到有些奇特。
“他不在驚雁谷了!”子弗雙手抱着頭,側過臉不去看紫蘇“你和蕭允走了沒多久,他就離開驚雁谷了!”
“離開驚雁谷了?”紫蘇驚訝的問道“你不是説想讓他在驚雁谷在瞭解一下生活再出去的麼?”
“事情瞬息萬變,豈是都在我掌控之中的?”子弗撇了撇嘴巴,出之前的小孩子模樣“師傅原來是大有來頭的。”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於是子弗將卿凌風的故事給紫蘇娓娓道來:卿凌風並不是不小心掉下山崖的,更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是北冥國的國王卿良玉的幼子,國王卿良玉原本是一個遊手好閒的閒散皇帝,國家太平是他最大的心願,美女無數是他最大的夢想。
可是就在北冥國一百三十一年,也就是卿良玉二十九歲的時候,他忽然因為一個女子廢棄了六宮,一改之前閒散的模樣,開始治理國家。
這個傳奇的女子並沒有如大家所猜測的那樣,被封為王后,甚至沒有幾個人能説出她的來歷,關於她的傳只是她的美貌,傳説中驚為天人的美貌,所以才使一個子懸崖勒馬。
這個傳奇的女子為卿良玉生下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也就是北冥國出名的風華公主,兒子就是被放養在驚雁谷的卿凌風。
要説卿良玉十分的寵愛這個女子,那麼又怎麼捨得將和她所生的兒子趕出皇宮,放養在驚雁谷不聞不問呢?
這始終是一個,事情過去了十八年,卿凌風已經長大成*人,而卿良玉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北冥國的皇族自然是尋到了驚雁谷,瞞着卿良玉將卿凌風接了回去。現在卿凌風已經是北冥國的太子了。
“聽完是不是很後悔?”子弗調侃的看着紫蘇,期待着她落寞的神。
豈料紫蘇眉梢一挑:“有什麼後悔的?僅僅是因為錯失了一次成為王后的機會?”紫蘇頓了頓,目光穿過那密密麻麻的鐵欄杆,不知道落在哪裏:“你也知道,我失去的不僅是一次北冥王后,還有一次成朝貴妃,一次畢月王后。蕭允説父親給我算命,我是鳳凰命,可是我現在看我怎麼和着鳳凰有仇呢?”説到最後紫蘇的聲音低了下去,她想起蝶妃、想起青萍、小珍、小珠、似乎只要是和自己走的近一點的人,都得不到好的下場,自己不是鳳凰,倒像是一隻烏鴉。
有了子弗的陪伴,在牢獄裏面的生活變得不是那麼枯燥,縣衙雖然看自己看的很緊,但是至少沒有待,紫蘇很知足。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紫蘇會悄悄的纏着子弗教她一些簡單的咒語,子弗最初很不理解,甚至試探的嘲笑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能活着出去呢,學那些有什麼用?”紫蘇逗他:“你教我,我要是能出去,一定給你説個漂亮媳婦!”結果子弗一改往的調皮模樣,盯着紫蘇上下打量了好一番道:“好,成,但是説好了,我媳婦要和你一樣!”紫蘇被子弗的話説的二丈和尚摸不着頭,這個一樣是指模樣還是格呢?
紫蘇也沒有心思在子弗話的細節上做文章,她只是想學那些咒語,要是自己當時學會一些保命的手段,小珠也許就不會死了。
子弗似乎看透了紫蘇的心思,點點頭:“好吧,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學咒語,要學什麼咒語?”紫蘇想了一會,正着神道:“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能力擺被人擺佈的境地,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不是等着別人保護你而無辜的犧牲。”子弗點點頭:“那麼我先教你怎麼讓對手放下手中的武器!”紫蘇點點頭。
子弗跟着樹下先生學的多半是醫藥方面的知識,在咒語方面其實並不擅長,但是這足夠紫蘇學上一段時間。
紫蘇一揹着子弗,手指捏在前,像模像樣的念動咒語,結果子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紫蘇氣餒的説子弗騙她。
子弗恨鐵不成鋼的道:“這些咒語是很初級的,對那些不會武功不會法術的人還有一些用,對於我這種人是沒多大用的。”紫蘇氣的看着子弗:“我武功也是皮,法術也是皮,碰到一個強大一點的,還是死路一條!”子弗搖搖頭:“但是你比起不會武功,不會法術的人來説,已經夠強大的了。”到了大牢裏的第十五天下午,牢獄長竟然給紫蘇帶來了一份有的菜食,這在牢獄裏來説並不是一件好事!
紫蘇顫抖着雙手,拽着牢獄長:“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牢獄長看紫蘇也不像是個壞人,進來説不定也是有冤情的,可是有冤情的他這輩子是看多了,看着看着就麻木了,不差這一兩個,伸手冷冷的撥開紫蘇的手:“姑娘,還是不要問了,吃了好上路!”子弗皺着眉頭上前一把抓住走了兩步的牢獄長,問道:“怎麼會這樣呢?連問話都沒問過!”牢獄長的耐心終於被磨完,一把打開子弗的手:“在這裏沒問過話就處斬的人不少,更何況是她得罪的萬家!”紫蘇聽到這一句,忽然到萬念俱灰,萬家似乎是一張漫天的大網將自己密密的罩住,讓自己求生無門。
“要我死可以,讓我見一眼蕭允!”紫蘇做着最後的掙扎。
“二皇子是你想看就看的嗎?”那牢獄長冷哼一聲“再説了二皇子現在帶兵正在和北邊火,哪裏有時間來管你的事情?”在北邊打仗。紫蘇怎麼忘記了這麼一碼事情,即便是沒有打仗,自己的生死在萬家的面前還是不足一提吧,為了自己和萬家翻臉,要是能翻的話自己的孩子就不會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也是蕭允自己的孩子啊。他怎麼就這麼忍心?
看着牢獄長遠去的背影,紫蘇的淚終於忍不住的一串一串的掉到了碗裏,她顫顫巍巍的端起那碗飯,將自己的腦袋埋了進去。
紫蘇臉上悲慼的表情看不見,只看見雙肩一抖一抖的,子弗知道她是在哭泣,又不知道怎麼安她,只得在她旁邊不停的繞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