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餚蒸宴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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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髻偏宜宮樣，蓮臉軟，體紅香。

眉黛不須張敞畫，天教人須長。

莫倚傾國貌，嫁取個，有情郎。

彼此都年少，莫負好時光。

喬國老的豪華宅第就在“何園”隔壁；建築佈局不到“何園”的二十分之一，卻以楊柳及綠竹為主要景緻，顯得幽靜恬宜，風徐徐拂來別具一格，是處絕佳隱居地。

山際來煙霞，竹中窺落；落彩霞穿透竹叢，照金黃絲絲餘輝，相映翠綠豔紅彩閃閃耀目。

孫策相偕周瑜由大喬及小喬陪侍盡地主之誼，連翠竹松柏小徑充斥歡笑聲；她們活潑追逐，猶如兩朵絕豔紅雲點綴在一片盈綠樹林中。

有江東二嬌陪伴左右，光飲愛情甜的滋味，哪顧得晚餐時刻，真恨不得夕陽永不西墜。

“仰德廳”燭火通明。

“鼓王”禰三通主座，喬國老、東方不空、大儒許助、總管何於銀陪在客座，張心寶輩份最小敬陪末座。

滿滿的一桌豐盛菜餚，香味齊全，令大家食指大動；尤其禰三通早就動箸左挑一下右挾一下寒得滿嘴嚼得呼嚕大喊過癮。

一罈陳年紹興酒，香氣密佈四溢充斥空間，己被老傢伙獨攬懷抱，痛飲了半壇才暫歇喊！

“吃江南佳餚如無這醇‘古月龍山’紹興下酒，便毫無樂趣可言。”許劭奉承道:“所謂:“綠了芭蕉’紅了櫻桃。’正是季吃‘櫻桃’最好佳餚；《調鼎集》雲:“烹櫻桃時，將切成小塊，如櫻桃大。用黃酒、鹽、茴香、丁香、冰糖同燒。’極味甚佳！”

“何園”總管何於銀贊聲道:“是呀！這是‘櫻桃’的傳統制法，然狀似櫻桃、澤鮮豔，猶以這盤蘇州的櫻桃用紅麴米水調，其形狀香俱全，人口微甜而不膩，令人下箸不停，確實妙品。”張心寶吃了另一盤看似平凡的紅燒醬；人口一嚼後，雙眼突睜讚不絕口道:“這盤醬軟糯香滑，肥而不膩，鹹中帶甜，入口即化！是什麼名稱來的。”禰三通笑眯眯道:“這道醬汁是‘一品’，原名‘酒燜’，選上等五花入鍋煮半個時辰，加紅麴米、紹酒、棉糖，再改中火燜燒；起鍋後！原汁留在鍋中，再加，以小火煨成糊狀，澆於上，泛棗中透著玫瑰紅，好看又好吃。與、櫻桃。各別風味，都是上品。”話畢，禰三通挾一個熱騰騰冒氣晶瑩似拇指大的羊脂白玉蝦球給張心寶食用，令其十分燙嘴好吃又捨不得吐出來的模樣，教人忍俊不。

“呼…嘶…這個好吃…太好吃了！”禰三通哈哈一笑道:“你吃出箇中美味來了！這是簡單的一道清炒蝦仁，卻用的是大湖的白蝦；據《太湖考略》雲:“太湖白蝦甲天下，時仍潔白。大抵出江湖者大而白，溪河者小而青’。太湖白蝦又名‘秀麗長臂蝦’，體透明，略見斑紋，兩眼突出，剝出清炒起來，真是天下美味！”張心寶指着另外一道清香美味帶有綠粉末伴盤的晶亮蝦仁問道:“老前輩不愧老饕吃盡天下美味！這道卻是蝦仁清蒸，鮮豔翠綠異常清香而撲鼻，聞其味道好像是茶葉吧！”禰三通受贊顯得神采奕奕特別高興道:“這是一道姑蘇仲時鮮，叫‘碧螺蝦仁’；以太湖西山的縹緲峯下碧螺茶新焙為最，取第二泡茶汁與新鮮太湖秀麗蝦仁同烹，並以碾碎的碧螺粉末拌盤，點而食之，當然清香口風味特佳。”喬國老也沾沾得意道:“這和杭州龍井蝦仁以發妥的龍井炒蝦仁略有不同，是蝦仁黏着茶葉吃的；卻不似此處的碧螺蝦仁清雅俗。”禰三通嘆息道:“可惜啊！如果於清明節前，在西山石公山上的茶亭享用碧螺蝦仁及沏新焙的碧螺一杯，配合亭外桃花沾滿兩珠，山下岸旁新柳如洗，見微風中飄蕩，煙波太湖濛濛！此情此景有若人詩人畫，實人生一大快事矣！”許劭有而發道:“是的！碧螺名茶，僅產於太湖的東西山，並且產量不多，尤以清明前焙出的新茶為佳，也是貢品。”喬國老興沖沖指點一道魚鮮道:“這是丁師傅《隨園食單》內錄的＜江鮮條＞下有斑魚一味:“斑魚最，剝皮去穢，分肝、二種，以雞湯煨之，下酒二分！水二分，秋油一分，起鍋時加薑汁一大碗，殺去腥氣。’大家嘗一嘗美味吧！”話畢，率先下箸；其餘人爭先品嚐質極鮮而不止箸；不瞬間便一掃而空。

禰三通不愧見多識廣的老饕客，吃得滿意又道:“在《字林》謂:“酚，通作斑。斑魚又稱紛魚似河豚而小，背育，有斑紋，無鱗，尾不岐，腹白有刺，亦善唳，則脹大，緊如鞠，浮水面。’還有烹治斑魚法數種；膾斑魚、炒斑魚、燴斑魚肝，炒斑魚肝、斑魚餅、燒斑魚肝，珍珠魚（即斑魚子）等，皆是個中極品。”喬國老作揖敍禮讚聲道:“老前輩見識淵博晚輩敬佩！丁師傅有一道斑魚羹治法實屬一絕:“斑魚治淨，先用木瓜酒和清水浸半，肝內切丁，同煮，煮後取起，復以菜油湧沸方不腥，臨起鍋用豆腐，冬筍、時菜、薑汁、醬油、豆粉作羹。而不加豆粉即為‘肺湯’也。’”東方不空雙眼一抹詭異即隱道:“有個民間傳説；斑魚似河豚，身長不過三寸，桂花開時羣遊於太湖‘木瀆’一帶，花謝則去無蹤影，或謂去了長江，清明節時就變成河豚了。”許劭也隨聲道:“這《説文》講:“酚，魚名。出菽頭國。’，菽頭國是古代北方少數民族‘菽貊’，依淡水而居！在今遼寧風城縣。而遼寧來太湖估計約萬里，不知此紛魚是蘇州的斑魚否？”何於銀雙眼異采配合説詞道:“在《本草》認為斑魚是河豚的一種，有毒不可食，有二種雲:“其淡，有黑點者斑魚，毒最甚，不可食’。而民間卻有人貪其美味拚死吃河豚。”話剛説完，確使張心寶內心一瞿！見“水鏡先生”司馬徽從頭到尾都沒有面，本就覺有異，忙運“彌旋真氣”療毒篇察視經脈一遍！發現在腦後中樞神經有一股麻痹毒素逐漸擴散！驟間運功將其至左手指，借酒揮發力道點滴浸在袖袍內，卻無法快速清除。

他不動聲道:“河豚是一種神經麻痹的可怕毒素，若貪其美味多食便無藥可醫了。”神經麻痹的未來語説詞，卻引起了禰三通的警覺及訝異道:“小娃兒竟然懂得用毒之道！老夫卻有十多種的草藥防毒方法，但不曾聽過‘神經麻痹’這個新鮮詞句…你不會是認為豐餚中有毒吧…”話還沒説完，卻見東方不空、喬國老、許劭、何於銀四個人都面詭譎得意光采！瞪着禰三通全身上下，如視獵物般不放，本沒將張心寶看在眼裏。

禰三通臉驟然大變！憤而離座而起，卻已然雙手不聽使喚，便將一罈“古月龍山”陳年紹興摔破地上，酒香四溢瀰漫整個廳堂。

他張口才發覺舌頭逐漸麻痹，勉強口道:“是河豚之毒再加上薑汁及碧螺粉末…

一則竄氣導毒…一則清香掩蓋…你們狼狽為…意如何？”東方不空嘿嘿一笑道:“這個胖小子哪有資格是咱們一夥！老傢伙搗亂比武擂台壞了今計劃，必須付出代價！”禰三通如氣的豬泡膽嘆聲道:“菜蟲吃菜…菜下亡！老夫一生好美食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不甘心啊…”何於銀朝喬國老作揖為禮恭聲道:“家奴請示主人！這一老一少如何處置？”這時候禰三通訝愕口道:“你…竟然是‘何園’的主人何於金！這般富有為什麼與朝廷密探走狗東方不空沆瀣一氣！”真實身份何於金化身的喬國老冷然道:“二百年來先祖便是‘神鑑奇俠’創立真誠擁護大漢的‘五老儒會’成員之一‘鬼面儒’是也！與東方不空‘笑面儒’本就一齊搭擋完美無缺；是你古怪離羣而居只知其東方不空密探身份，看來好像螳螂捕蟬，卻不知麻雀在後！”他又瞅着張心寶一眼冷然道:“胖小子！看你武功不弱又是華山一脈，如果你能投在老夫門下便饒你不死，不然就像這個老怪物將要死得難看！”話聲一落！喬國老便擲杯為號，忽然四面大門驟開，湧進了無數的鬼頭殺手團團圍住，就是翅也難飛了。

走來一名鬼頭殺手將三柄寶劍給喬國老、東方不空、何於銀三人後，神恭謹跪揖而退。

張心寶毒去之**，鎮靜如恆微笑道:“請問‘水鏡先生’是否也是你們一夥？”東方不空錯愕口道:“好小子！死到臨頭還顧他人的死活？司馬徽這個老小子確實有一套，藉故肚痛不參與宴會逃過此劫！”張心寶不慌不忙走到禰三通面前道:“老前輩一場罵儒教晚輩十分敬佩，**的朝廷便如一灘穢池，會將人心污染，不為污染的便受人利用擺佈，就如許劭一樣愚痴不明事理！”張心寶忽爾一嘆又道:“晚輩願與賢人同死，不願與愚人同生！這批狐羣狗黨也囂張不了多少時間；還只是被迫身不由己的一羣可憐蟲而已！”禰三通兩道白眉舒展，視死如歸拍其肩膀縱聲大笑道:“士為知己者死！如有來生便與你這個不怕死的憨小子論生死之！我那傻孫子禰衡若有你的一半氣魄，就不會被這批文妖矇騙！”一老一少揶揄的不畏死高談闊論，使得喬國老及東方不空與許劭恨得咬牙切齒，跺足破口大罵不尊敬孔、孟之道，死不足惜！

同一時間，懣忿出手！

喬國老與柬方不空氣勢凝然各刺一劍！劍氣寒森直取福三通腦袋及膛；何於銀一劍橫掃張心寶間，來個大不敬儒門的斬！

禰三通銀髮如瀑賁然，眼睜睜的眶皆爆裂猛瞪他們；一副死都不瞑目的恐怖怨念波動充斥空間，噬人模樣，令鬼頭殺手到慄悸！

鬼、笑兩位假面“五老儒會”極臻高手，連袂劍出神速，如風馳電掣！

但在張心寶的“金睛神魔眼”看來；清晰的知曉三尺青鋒抵達的速度與時間，便能完全地掌握來劍角度及刺着的定點，若影幕片斷破綻百出。

卻不見張心寶有何特別動作！

三柄寶劍光華大熾“嗤…嗤…”分成十二股劍氣破空作響，劍氣旋轉迭如尖錐凌厲好不嚇人！

滿室的鬼頭殺手見狀個個眼殘酷異采，嘴角蹶起一絲悍貓捉鼠戲至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