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傳聞中的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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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傳聞的調戲45傳聞的調戲林培之見她表情,不由失笑起來。
荼蘼見他笑,也覺無奈,偏蹙眉不解道:“殿下可真是清閒!”寶親王有無不臣之心,她不知曉,也並不興趣。只是,他似乎對她很有興趣,這份興趣讓她有些想不明白。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實在是她過了年才不過八歲,八歲的小小孩子,應該還談不上姿二字,而眼前這人貴為親王,怎樣的絕佳麗不曾見過,若説他會上自己,那也未免太過牽強。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個身份尷尬,不能言傳的冼清秋。
林培之悠然道:“我年年入京覲見皇兄,不過是例行公事,自是閒的緊!”這話説的甚是輕鬆自如,並無一絲憤懣之情。
荼蘼微微一怔,看多了爭權奪利,她不會完全相信林培之所言,不過不管林培之此言是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他與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矛盾可言,似乎更沒有必要揭自己。這般一想,她也就不再猶豫:“殿下是個好人麼?”她眨巴着眼睛問道。
林培之笑的望着她:“小荼蘼覺得呢?”荼蘼心裏早啐了他無數口,面上卻還作出一副純真可人的模樣:“我三哥是個好人,殿下跟我三哥有很要好,這樣説來,殿下該是個好人無疑了!”林培之好玩的看着她,索在榻上坐下,笑着抬手替她一掠有些散亂的絲:“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又有甚麼企圖?”被他一語道破,荼蘼不由扁了扁嘴:“今兒的事,殿下別告訴我爹孃可好?”雖説一夜未歸,見了季煊與段夫人,難免有些不好待,但她倒也並不如何懼怕。秦甫生素來疼她,想必會為她求情,何況她也不是不願回家,她這不是被魘着了,喝了藥昏睡不醒麼。
大不了回家裝上幾病,再將事兒往季竣灝身上一推,這一關也就過去了。
林培之笑道:“好,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怎麼會去秦家醫館學醫的?”荼蘼想着,覺得這事便是告訴他,倒也無妨,便快答道:“我想學醫,我爹拗不過我,就請了秦師傅回家教我…”她曾為人一世,自然知道甚麼該説,甚麼不該説,當下將秦甫生傳授醫術一事説了,至於外出醫館學醫,她也只是説自己貪玩好動,絲毫不曾提及夢境之言,對於向盧修求教之語,更是隻字不提。
林培之揚眉,伸指一彈她粉的面頰:“你這張面具做得倒巧,哪裏來的?”荼蘼心打了個突,面上卻是不敢顯分毫,只吐了吐香舌:“這是盧師傅送我的!”
“盧師傅?”林培之有些詫異的重複着。
“就是白鹿書院盧修盧師傅呀!”荼蘼開開心心的炫耀着:“他可疼我了,收我做弟子,又給我講好多有趣的事兒,見我可憐,平不得出門,便送了這面具給我玩兒…”出賣盧修,她倒是沒有絲毫的愧疚。盧修這人很有些神秘,她並不以為林培之一介封地在海外的親王能查得清他。更何況,盧修與季氏一家親善之事,只需略加查訪,便能知曉,他送自己的禮物,若是細細訪來,也不難得知,她倒也無須費心隱瞞。
林培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盧修,我倒是聽過他的大名!”荼蘼眨巴着眼看着他,滿眼祈求的意思。林培之低頭見她神情,不由笑了起來,一刮她的小鼻樑:“小狐狸,這事我就不跟你爹孃説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幾個條件如何?”荼蘼聽他喚自己做小狐狸,暗地裏又一陣心虛,秋水般的瞳眸轉了一轉,面上卻裝可憐道:“我一沒錢二沒權的,能答應你甚麼條件哦?”林培之見她眼兒骨碌碌轉,雖則戴着面具,扮作小童,神情卻仍黠慧可人,微怔之下,想及她嬌俏靈慧的容顏,不覺心微動,一時玩心大起,因調笑道:“要真説起來,我這人一不缺錢,二不在乎權,這輩子倒也不想醒掌天下權,只願醉卧美人膝,荼蘼你看如何?”荼蘼訝然輕呼了一聲,烏溜溜的大眼好奇的望着他:“這就是傳聞的調戲麼?”林培之原是逗她,驟然聽了這個回答,雖明知她表情有詐,卻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張開雙臂,他毫不避諱的將荼蘼抱進懷裏,用力的緊了一緊,覺到懷裏小身子輕若落羽,柔似暖玉,雖則年幼,卻偏有一股説不出的沁人幽香,心竟是沒來由的好一陣温暖妥帖。
“小鬼靈,可惜你今年還太小了些!”他低低的笑着,語氣不無曖昧温存。
荼蘼被他一抱,不由的僵了身子,一張臉也早紅到了耳。及至聽到他在耳邊的低語,更是尷尬無地,一面急急掙扎,一面也顧不得其他,只恨恨叫道:“你這個登徒子…”林培之見她掙扎斥罵,不覺失笑的鬆開了手臂,他對荼蘼雖是真心喜歡,卻也不會對一個八歲的女孩子產生什麼綺念,之所以抱她一抱,只是覺得這丫頭實在有趣,讓人忍不住的想寵一寵,抱一抱。
“你方才不是説我是你三哥的好友麼,你就把我當作是你哥哥,抱一抱又有何妨?”荼蘼被他氣得無語。大乾律規定女子十六出嫁,但真正循矩的卻並不多見,大多都是十三四歲便已嫁了。至若世家大族,雙方聯姻,更有七八歲便議婚成親者,她這年紀其實已不算小了。雖則季煊夫婦對她極近疼寵,更捨不得她過早出嫁,但男女之防卻已該謹守了。
憤憤然的往後縮了一縮,她一指房門:“殿下請便!”她已懶得再同林培之嬉笑打哈哈,直截了當的板了臉,下了逐客令。
林培之見她生氣,正哄她幾句,卻見她忽的沉下臉來,容顏一時肅重清冷,竟有種説不出尊貴傲然之氣,與先前的純稚頑皮截然不同,連室氣氛也沒來由的凝滯了三分,饒是他出身皇家,見慣了大場面,也仍是不覺微微的怔了一下。
這種屬於皇家的高高在上,因多年頤指氣使而養成的尊貴氣度,他並不陌生,只是奇怪,這等凜然的威嚴氣度,怎會出現在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小少女身上。
頓了一下,他暫時丟開心疑惑,含笑上前一步,温和道:“小姐既然有令,小王怎敢不從,今之事,多有唐突,小姐放心,小王必不你的身份便是了!”荼蘼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並不理他。林培之一笑,轉身出門,又反手闔上了房門。
次清晨,季竣灝才急急的過來,荼蘼躺在榻上,賴着不肯起來。聽見他來,更是別過頭去一聲不吭。季竣灝心知自己犯了錯,只得將幾個丫鬟差了出去,好好的哄了她一回,又簽下無數喪權辱國的條約,這才哄的荼蘼轉嗔為喜,在季三少的服侍下漱洗完了,匆匆出門。季竣灝又向林垣馳辭行,林垣馳竭力留他用個早點,他也婉言辭了,一路匆匆回府。
荼蘼因着昨夜的事兒,心正自氣惱,見了林垣馳也便甚是尋常,不曾了一絲痕跡。
二人心驚膽戰的一路回家,生恐面而來的是季煊的潑灑而來的怒火。及至等到了府,卻見家一片太平,段夫人見一雙兒女回家,不免責怪了幼子幾句:“秦太醫府上的酒難道還比咱家的更好些,難得去一回,怎麼卻醉得回不了家?累的你妹子還要陪你!”季竣灝一聽這話,便知秦甫生已替自己二人圓了謊,忙嘿嘿的乾笑了兩聲,藉口宿醉,溜回房去沐浴去了。荼蘼吐吐小舌,乖巧的坐在母親身邊,她也不敢提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念及秦槐的思女心切,便將這事拿了出來,細細的説給段夫人聽。
段夫人一聽秦槐帶了女兒回家的目的,不覺失笑搖頭道:“為孃的也早聽説秦家已幾代不曾得過一個女兒,卻想不到他們家竟這般的求女心切!”母女二人笑了一回,荼蘼一夜未歸之事,便也置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