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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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一探虛實荼蘼親自上前,解開了兩隻黑布袋,袋子裏頭裝的,果真是清雅與慧清二人。二人此刻都是雙目緊閉,呼平緩,顯然了**之後,正睡的香甜。
眾人互視一眼,林培之道:“今兒就到此為止罷有話明兒慢慢再説”荼蘼點頭道:“也好”人既已劫來了,那麼也不在乎這片刻的工夫。
林培之見她點了頭,使人喚來兩名從南淵島一路帶來的丫鬟,令她們將清雅等二人分別安置妥當。那兩名丫鬟應了,各自扶了二人出去。這邊廳內,眾人也便各自散去。
荼蘼與冼清秋一路徑回翠竹軒,途自然問起冼清秋此行的具體情形。冼清秋笑了一笑,道:“那處宅子原就不大,裏頭人也不多。雖也有一兩個武藝不錯的侍衞,但又怎敵得過我們。不過兩三個照面,便都放倒了。至於清雅與那個慧清,她們原就不通武藝,自是更不用多提”荼蘼微微頷,心卻還是不免覺得詫異,忍不住問道:“高旭先將清雅來京城,再又從西南將慧清找來陪伴清雅,算來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怎麼防備卻會如此鬆弛?”冼清秋不以為意的隨口答道:“他若當真得守備森嚴,只怕也早引起別人的注意了。”荼蘼想想,也覺有理。畢竟高雲飛便將西南經營的再好,有林垣馳在京,只怕他也很難將手伸入京城來。不期然的想起林垣掣來,她忽而問道:“清秋,你説,清雅的事兒,堰王可否知曉?”冼清秋的腳步下意識的頓了一頓,畢竟搖了搖頭:“這個,我可就不清楚了”荼蘼微微眯了下眼,若這事林垣掣並不知情,那便是説,高雲飛並不打算讓他知道。也就是説,高雲飛明面上雖竭力擺出一副盡力相助林垣掣的模樣,但背地裏卻也未必便那麼一心一意。
冼清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二人默默走了一刻,將至那片竹林時,她才忽而嘆了口氣:“荼蘼,你説…這江山,難道真就這麼重要?”荼蘼聞言,不覺亦為之默然,半晌,她才輕聲道:“對有些人來説,或是如此的罷”説着這話的時候,她卻忽然想起林垣馳來。在林垣馳心,江山也仍是最重的吧。
二人不再言語,只各自回房歇息。因頭天睡的甚晚,且清雅與慧清又已被帶回了寶親王府,荼蘼也便放下心來,這一覺睡的卻是難得的踏實。直到次上三竿方才睜開雙眸。
她才剛起身,那邊柳兒已捧了水來,且稟説林培之清早時分便已派人來請過她了,見她還未曾醒轉,便留下話來,請她用過早飯便去花廳。荼蘼一聽這話,忙問冼清秋此刻可還在。
柳兒答説冼清秋適才也已離開了。荼蘼聞説,哪裏還有別的心思,匆匆盥洗過後,隨意的用了幾塊糕點,便快步去了花廳。花廳裏頭,林培之等四人早都等着了。
荼蘼進門,也不及見禮,便急急問道:“那邊怎麼樣了?”到了這個時候,想來清雅與慧清兩個都已醒了,她所問的正是她們醒來後的反應。
林培之笑笑:“我聽丫鬟説,她們二人倒都還算冷靜,並不曾哭鬧。”荼蘼聞言,便點了點頭。
她還沒有開口,那邊的季竣灝已衝口問道:“荼蘼,你打算怎麼跟她們談?”荼蘼想也不想,便道:“我打算先見見慧清或者她會知道一些什麼也難説”四人聽她這麼一説,不覺各自點頭,均覺有些道理。季竣灝嘆了口氣,他昨兒一夜也未能睡着,一早便忙忙起了身,一心想要去問個清楚。但當四人同坐廳之時,商議過一刻該如何問話時,他卻又忽然生出幾分膽怯來。生恐從清雅口再得知什麼不好的事兒來。
“那個清雅…她如果真是…”猶疑片刻,他忍不住問道。
荼蘼冷靜道:“她説是也未必便真是但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我們就不能讓她落在高家手裏。”是與不是,既不能由慧清説了算,自然更不能由清雅説了算。這事兒,畢竟還是要等到江南傳回確切的消息與證據方能做得了準。季竣灝聽出她的意思,不由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向玖在旁聽了這半,此刻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不管怎樣,清雅…她總是無辜的”荼蘼一怔,正言語,那邊林培之卻已開口道:“這一點,我們自然明白。小玖,你放心,她若果真清白無辜,又與季家無關,事了之後,我們不妨帶她一道回南淵島”這話一出,向玖這才放下心來,不再言語——王府偏院的廂房裏頭,清雅安靜的坐着,神似頗安寧,但眸卻還是隱隱透出幾分惶亂。她自幼在ji樓長大,聲犬馬的場合是見得多了,但這等雙目一睜,卻已被人悄無聲息的挪了地方卻還毫無所覺的情形卻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因此此刻她雖是故作鎮定,但心何嘗不覺驚懼。
才剛醒來,她便覺出不對來。屋裏的丫鬟安靜而俐落,對她的服侍卻是周到細心。但這並不能讓她放下心的防備。支走丫鬟後,她透過窗紗,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外頭的環境。這裏,顯然並非這所宅院的正院,但卻依然大的出奇。廂房外頭,穠豔的榴花正自盛開。庭院很深,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假山小湖,重重樓閣。飛翹的檐角在高大林木的掩映之下,玲瓏緻之又不失大氣磅礴。
而這間屋子的擺設,更是非同尋常。她在江南ji樓之,也算頗有幾分名氣。而在美女如雲的江南ji樓之,容貌固然要緊,但過人的才華與氣質才真是一名花魁所不可或缺的。
因此上,她能很輕易的認出這房內的一些擺設用具,知道這些東西皆是外頭萬金難求之物。而這座宅院的主人卻隨隨便便的拿了這些東西來佈置一間偏院的客舍,由此可見此人身份的不同尋常。而正因如此,卻也讓她的心愈的不安定起來。
門上忽而響起幾下輕叩,卻將本已心神不寧的她驚了一跳。猛然站起身來,她睜大杏眼,充滿戒備的瞬也不瞬的盯着那扇雕花木門。外頭那人顯然也並沒有等她回應的意思,三下輕叩之後,便已輕輕推開了門。清雅一眼瞧見來人,不覺微怔了一下。來人是一名女子,但這並不能讓她減少任何的提防之心。於青樓女子來説,她們通常是寧可面對一名男子,也絕不願意對着一個女子的。
她默不作聲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對方看來十七八歲的年紀,家常穿着丁香素絹襖子,湖綠挑線長裙,身段窈窕纖細,容貌雖算不得如何出,舉止之間卻自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優雅氣質。
她在看着對方時,覺對方也正在看她。二人默默對視了片刻,那少女才輕輕抬了下手:“清雅姑娘,請坐”她的手瑩若凝脂、纖如葱,舉止風儀更是無可挑剔。
清雅輕輕咬了下,對方雖甚客氣,但舉止之間卻自然而然的給她一股莫名的壓力,讓她無來由的生出一種自慚形穢之。她咬牙撐着,不肯坐下,只定定看她:“姑娘是誰?”少女抿一笑,如水明眸輕輕轉,清麗婉轉得令人轉不開眼:“清雅姑娘不妨喚我作嫵兒”清雅竭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波動,穩住口氣,低聲問道:“嫵兒姑娘使人帶我來此,不知所為何事?”荼蘼又是一笑,答道:“聽聞姑娘原是江南杭州人?説起來,嫵兒也曾在杭州住過一些時,勉強可算是姑娘的家鄉人。今使人請姑娘前來,非為其他,只為敍舊而已”
“敍舊?”清雅輕輕蹙了下眉:“想清雅乃微賤之身,豈敢勞動姑娘這等尊貴人物如此相請?”她雖不知荼蘼的真實身份,但仍可從荼蘼的言行舉止之看出,眼前少女絕非一般人家出身。
荼蘼見她態度不卑不亢,言辭更是似軟實硬,也不免暗暗點頭,温雅一笑之後,她從袖取出一卷素絹:“聽聞清雅姑娘在江南頗有才名,嫵兒這裏有一幅畫,想請姑娘雅正一番”言畢,便將那捲素絹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清雅的面前。
清雅面上微呈詫異之,略加遲疑之後,畢竟伸手取過那捲素絹,緩緩鋪了開來。
素絹之上,卻是一名男子的畫像。畫像畫的似頗倉促,線條卻甚是乾淨俐落,只是幾筆,男子的形象已被繪聲繪的顯現出來。這是一名極俊逸的男子,劍眉星目、鼻直口方。而不薄不厚的微抿雙與眉間隱約顯的凹痕,卻凸顯出他的不苟言笑與寡言。
“這是誰?”清雅仔細打量着畫上男子,卻忽然意有所動的顫了一下,顯然是現了什麼。
“這是我大哥”荼蘼平靜回答,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清雅。清雅適才所表的震驚自然也一絲不漏的落在了她的眼。她似乎還什麼也不知道,荼蘼暗暗的想着。
“他…可是你的親大哥?”清雅聲音微顫的追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