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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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科長的話,胡悦像個小丫頭一樣跳了起來“科長英明,科長偉大,科長萬歲…”
“行了,行了…一頓飯我就成了偉大的主席了!走,小狄,跟我到這兒來。”朱科長回了胡悦一句後,領我朝隔出的那間屋走去。
推門進去,屋裏擺着兩張桌子,一男一女分坐兩邊。朱科長指着男的介紹説:“宋文東,咱們科裏的元老,各方面的工作都拿的起放的下。”又指着女的説道:“這位是蘇舒副科長,你以後的工作由她給你安排。
文東,蘇舒,這是新分來的大學生狄力,省大畢業的,蘇舒,人我可給你了,一會你安排吧,對了,下午有個會,處長要的那份報表你出來沒有?”蘇舒三十七、八,長相還可以,衣着打扮很得體,很有氣質“科長,報表我好了,已經給玉香了,待會我問問她。”這期間,宋文東只是冷漠地對我點了下頭,算是和我打了聲招呼。我最怕和這種不陰不陽的人打道了,幸好他不是我的上司,一點也不像朱科長那樣平易近人。等朱科長走後,蘇舒微笑地對我説:“跟我來,我給你安排一下座位。”跟着她又回到那大辦公室,她指着其中的一張桌子對我説:“你就坐這兒吧,你剛來,先悉悉一下環境,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向他們幾位請教,具體的工作過兩天再説。”安排好我後,她問陳玉香“處長要的那份報表打完了沒有?”
“快了,中午下班前就能打好。”陳玉香回答道。蘇舒道:“抓緊點,下午處長等着開會用呢。”説完回到自己的屋。剛好,我的桌子和胡悦的緊挨着,聽見她小聲嘀咕道:“拿着雞當令箭,有什麼了不起的。”看來她和蘇舒不是很和睦。
李青、賈餘風和胡悦都是健談的人,一會就和我打成一片,陳玉香悶頭在一邊打字,沒有加入到我們聊天的行列裏來。事後,我瞭解到,她本身就是一個不愛説話的人,喜歡低着頭,她個子不高,不到1。
6米,皮膚黑的,模樣也不是很好看,也許是這個原因吧,她才總是低着頭,不愛説話。胡悦和她正好相反,胡悦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細細的兩道彎眉,薄薄的嘴,一看就是個能説會道的人。在他們的染下,我就在沒有拘束,輕鬆的聊天中渡過了我在市政府的第一個上午。
下了班,全科的人除了那個陰陽八卦的宋文東説家裏有事外,其餘的都到了賓樓。我雖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是這種場合還是第一次遇到。席間,我不知道説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説,只是傻呵呵地笑。
自科長開始,每個同事都向我敬酒,我除了説聲謝謝外,就是實在的端起酒杯,一口一個幹了,我的這個表現,惹的胡悦大呼小叫:“喲,狄力你酒量不小啊!朱科長,我們一科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又多了一位酒仙,到時候和二科、三科比比,非把他們喝趴下不可。狄力,你也不知道敬科長一杯,怎麼能光讓科長敬你呢,也不怕科長怪罪你?”她在嘻哈中指點了我一下。我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都是科長他們主動和我喝的酒,現在我應該回敬在座的諸位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不由得地看了胡悦一眼,舉杯向朱科長敬酒。
朱科長和我碰杯後説:“狄力是剛出校門的學生娃,社會經驗少,我有什麼好怪罪的。胡悦你不要亂給我扣帽子,增加狄力的壓力。沒事的,狄力,多有幾次這樣的酒場,經歷的多了,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又依次從蘇舒開始,挨個敬了一個遍。胡悦還不沒算完,着我又敬了一輪,説是好事成雙。這幾輪下來,我喝了大約有半斤多酒,看到我面不改,手不晃的樣子,朱科長臉上出了笑容:“狄力不錯,人實在,酒量也不錯。”胡悦在一邊話道:“對,科長説的對,這樣的幹部才值得培養。那句話是怎麼説的來着,能喝一兩喝三兩,這樣的幹部要培養。能喝半斤喝一斤,這樣的幹部才放心。狄力,你還不再敬科長一杯,讓他好好培養培養你,也好放心。”李青在旁打趣道:“胡姐,你就是天橋的把勢,光説不練,你是能喝三來兩喝一兩,能偷便偷。能喝一斤喝半斤,得過且過。滑頭的很,你怎麼能讓人放心呢。”眾人鬨堂大笑,胡悦從座位上蹦起來。
追着李青打。朱科長端起酒杯説:“胡悦是話多事也多,狄力我下午還有個會,喝完了這杯,誰讓你再敬我,我也不喝了,你和他們喝,他們幾個也是很能喝的。”這頓酒下來,我大概喝了八兩多,雖然沒有喝多,但是也覺得有點暈了,好在人還清醒,沒有出醜。
這頓飯,讓我看出點門道來,蘇舒和大家之間關係不是很好,場面上的話不多,也不和同事們説笑,大家也都刻意的躲避她,她和朱科長一點也不一樣。
回到辦公室,胡悦找了一個乾淨的杯子,倒了杯茶給我,讓我醒酒。我馬上對她的好增加,覺得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樣,我接過茶杯説道:“謝謝,胡姐。”胡悦對我説:“狄力,你剛到社會上來,什麼也不知道,以後長個心眼,喝酒的時候悠着點,就算量大,也不能這樣喝。你以後喝酒的機會多着呢,象你這個喝法,早晚會出胃病的。”聽見胡悦對我這麼説,李青和賈餘風同時嘴道:“胡悦,你不要教壞革命同志,你在酒桌上滑頭就算了,還想把狄力拉下水,我們是堅決不能答應地。狄力你別聽她的,該怎麼喝就怎麼喝,娘們哪知道我們男人的豪邁。”胡悦聽了,笑着罵了他們幾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心裏到一絲集體的温暖,也許我以後的子會很好過吧。***半年的時間過去,我對工作也算是得心應手了,其實我的工作很簡單,無非是寫寫什麼材料,做個報表什麼的,有以前的那些在,到時候稍做改動,就算完成了。
我大部分的時間就是喝茶聊天,我喜歡喝茶就是這個時候養成的習慣。再不就是有人請客或是我們請別人,反正是天天不斷。我在酒桌上越來越成,各種敬酒喝酒的詞背了一大堆,再也不是剛上班的那個只會傻喝酒,什麼也不會説的人了。
半年的機關生涯,讓我嘆中國最好乾的職業就是機關公務員,如果你沒有什麼野心,也沒有什麼大的抱負的話,這絕對是一個輕鬆、穩定養老送終的好職業。
當然,你如果要想在官場上闖出一條路來,這又是中國最難走、最血腥的一條路,每上一個台階,都是踏着別人的屍骨,踩着刀尖衝過來的,沒有點頭腦和體力,是不可能完成的。亮子經常來找我拼酒,每次都大醉。
問他為什麼,他説這是他離開車間的最重要的一個手段,我也沒細問,不過他的酒量到是越來越好,最後能喝一斤多,我取笑他終於出師了。
他還上了麻將,整天將心思放在麻將牌上,簡直到了痴的地步。每天都和人打牌,經常把工資輸的光,跑來找我們幾個借錢。
他是在他媽媽去世後上麻將的,我猜是不是他媽媽的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他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先是和師兄弟們打,輸贏不過十幾塊,後來越打越大,經常在二、三百左右。
那時他的工資不多,才七十多,我真不明白他是怎麼了,亮子不知怎麼和他廠的一位副廠長攀上了親戚關係,這個對於我們來説是個,無論我們怎麼問他,他就是不説。
他管那位副廠長叫二叔,有了這層關係,他的麻將友就不再是師兄弟了,而是變成了科長、車間主任什麼的。亮子是個聰明人,麻將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就被他玩的通了,再打牌,他就輸少贏多了。
我陪他玩過幾次,如果是和他的師兄弟玩,他幾乎沒輸過,五一塊兩塊的局,他最多一次贏了二百多。
不過和領導們玩,他沒贏過,我坐在他後邊看,有時明明是自摸的牌,他也打出去,分明是故意不想贏。
他媽媽留給他的那間宿舍,基本成了一個麻將窩,每天的人川不息,連門都不用鎖,進來出去大都是有點職位的人。這個狀況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亮子終於告別車間,進了銷售科幹上了業務員。
我這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找我拼酒,為什麼沉於麻將中,他早就有了長遠的打算。我問他為什麼不在文字上下工夫,他的文筆還是很不錯的。
他聽了搖了搖頭説:“我不覺得我玩文字能有什麼出息,我早就看出來了,我天生就是在工廠裏混的命。”當了業務員,亮子手裏的錢多了。
可是麻將卻打的少了,主要是他在外面東奔西跑,時間少了許多。相比亮子而言,我安穩多了,正點上班,正點下班,沒有酒場的時候,陪陪玉欣,這個小妮子全身上下都讓我摸遍了,就是堅守最後的那到防線,説什麼也不讓我突破,要留到房那天才給我,氣的我牙疼。
舞廳我是沒時間去了,再説我也不願意一個人去,我這人好熱鬧,基本上不會一個人行動。偶爾我也會去找小峯玩,他的公司包了一家賓館的房間,大的很,有幾張桌子,還有牀,有時候在那玩的晚了,連家也不回,直接在那睡了,小峯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很會來事,懂得看人。
沒多久,他就和那幫搞玻璃鋼發財的老闆稱兄道弟起來,儼然像親兄弟。這天,小峯給我講了一個事。(以下,是小峯的自訴)“小峯,最近有事嗎?”衞京問我。
“沒有,有事嗎?衞哥。”衞京是我剛不久磕頭認的大哥,比我大三歲,已經離婚三年多了,現在還是個單身王老五。
“明天和我跟王哥去趟北京,怎麼樣?”衞哥問我。王哥是他們這夥人中最大的,今年四十五,衞京他們這夥人基本上都是他帶出來的,都認他當師傅,不過他不讓衞京他們叫他師傅,總是讓他們叫他王哥。
“沒問題,衞哥你上北京聯繫活?”我問道。
“也算是吧,上次去了一次,沒有回話,這次我想再看看,能不能成。這次去主要是陪王哥去。”説道這他壓低了嗓音説:“王哥這次去北京帶了一百五十萬現金,他不想聲張,要咱倆給他當保鏢。”
“什麼?!”我的媽呀,一百五十萬現金,這是多少錢啊!
“嚷嚷什麼,我跟你説,王哥通過人跟陳希同的兒子搭上了線,如果這次的一百五十萬能送出去,北京西客站通風設備的一期工程就能拿下,説不定還能到以後的。”衞哥輕聲跟我説道。
第二天,我和衞哥陪着王哥租車去了北京。到了北京某賓館,王哥叫我們看着錢在車上等他,他先上去找人問問,看看什麼時間公子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