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諸神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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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升阿和顯德帶着大隊人馬趕到小南京的時候，果興阿已經佔領了小南京一整天，步兵營和炮兵風塵僕僕的走進了三關城門。如果不是城頭着代表着大清鑲藍旗佐領的鑲藍龍旗，豐升阿等人怎麼也不敢相信果興阿以區區三百人攻下了這樣的雄關。

果興阿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鼓樓的城樓裏不見任何人，命令都是由福全在城樓喊話。慕順等人還以為果興阿是在謀劃新的計略，只有福全等幾個警衞班的近人才知道，果興阿是臉慘白的在城樓裏瑟瑟發抖。

效法三國志裏董卓的辦法，騎兵在鎮子裏來回的跑着，的確起到了威懾太平軍餘部的作用，但是果興阿僅用三百人佔據小南京的現實無法改變。雖然小南京裏的大部分人都被圍堵在自己的生活區裏出不來，可突擊營入城以後，城裏的小規模戰鬥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喊殺聲和槍聲一直迴盪在城裏。

果興阿計劃的分區繳械也一直沒能實行下去，被堵在生活區裏的人們，在生活區裏設置了防線。雖然他們的武器都被果興阿封在了武庫裏，他們手裏僅有一些刀劍，甚至許多人需要投擲磚石瓦塊來作戰，但是兵力的差距，讓各部遲遲無法打開局面。

大體生活區是分成了東西南北四大塊，可四塊裏還分成了無數的小塊，每一小塊都在各自為戰，即便拿了太平軍旅帥甚至師帥的首級過去，也沒能動搖他們抵抗的決心。清軍目前只能在每個小塊的出入口都設置了防線，不讓這些還在抵抗的太平軍合，可是別説殲滅，連勸降他們都做不到。

豐升阿、顯德等人被引鼓樓的之後，果興阿像個找到了父母的孩子，一下子撲到了豐升阿的懷裏。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果興阿好像只是宣情緒一樣，抱着豐升阿嚎啕大哭起來。

“大人，弟兄們剛進城，是不是分派駐地，讓大夥都歇息一下！”看果興阿哭的差不多了，豐升阿請示道。

“歇他個腿，炮兵和補給連馬到老子這來，配合警衞班設防。你去和慕順碰個頭，騎兵連、突擊連還有你的一連和二連，每連負責一個區域，趕緊把城裏各區給佔住。徹底把城裏這些人給老子堵住，讓他們竄出來，咱們徹底歇菜了。”還在摸着鼻涕的果興阿，立馬換了一副兇巴巴的嘴臉。

“福全，去把老子嚴肅軍紀的命令再去和一連、二連説一下，那個敢違反軍紀的，立刻地正法！”果興阿好像忽然想起有土匪進了自己家一樣，馬命令福全去嚴肅軍紀。

“通令全軍，《三項紀律，八大注意》要唱起來，不準停，要響亮，要讓城裏的人都聽見！”果興阿又想起了自己串改過歌詞的經典曲目。

“大人，弟兄們一路急行軍過來，太疲憊了。是不是緩一緩！”豐升阿有些心疼手下的士兵。

“緩一緩！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什麼情況，我們七百人包圍了一萬人，緩一緩腦袋緩沒了！”果興阿忽然歇斯底里了起來。

“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同時也被果興阿嚇到的豐升阿急忙答應了下來。

命令傳達下去之後，騎兵連終於可以把快被磨爛的股從馬背挪了下來，隨着歌聲響起，各連也開始了分區佔領城內的生活區。兵力得到補充之後，清軍的防線一下子嚴密了起來，原本還有些機會衝突的太平軍，徹底的被堵死在了生活區裏。

局勢略微穩定之後，果興阿非但沒有搬離鼓樓，反而把鼓樓做成了清軍的防衞心。他自己住在了鼓樓的城樓裏，警衞班、補給連和炮兵更是一股腦的都搬了過來，在鼓樓設置了嚴密的防線。看着樓下百人的士兵，八門犀利的火炮，果興阿慘白的臉才恢復了一點。

“主子，我們能不住這兒嗎？好怕人啊！”甜妮姐妹也學着福全私下裏對果興阿稱呼，開始叫果興阿主子。胖廚子在樓下給果興阿做飯，兩姐妹本來想把鼓樓收拾一下的，可是看着四周懸掛的頭顱，小女孩難免的害怕了起來。

“不怕！不怕！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活着的時候老子都能宰了他，他都死了還能翻出什麼花來。你看旗杆掛的那個，他是這個城裏原來的統帥，我親手砍了他的腦袋。”果興阿的把姐妹花摟在懷裏，輕聲安着。見慣了戰場廝殺的果興阿，現在早已不會把屍體和鮮血當回事了。至於親手砍下的首級，卻是向兩位小美人吹牛，果興阿砍那個師帥首級的時候，那師帥早被火槍打死了。

“恭喜主子，終於殺了這個一直和主子作對的壞人。”妮看着首級一陣噁心，聽果興阿的説辭更是厭惡無，甜妮卻趁勢恭賀起了果興阿。她當然記得自己鎮子原來的師帥黃達平的名字，但還是故意模糊了。

“沒殺到啊！他還是跑了，這個是這小南京的主將。”提起黃達平還是果興阿心裏的一塊心病。

“主子這麼厲害，早晚會殺死他的。”甜妮笑眯眯的恭維着果興阿。

“哈哈哈…，借你吉言！”果興阿伸手颳了刮甜妮的鼻子，雖然姐妹倆都還小，但果興阿難免心神盪漾。

“主子，吃飯了！”福全押着胖廚子端着飯菜走了進來，語氣頗為不悦。

“嗯！”果興阿哼唧了一聲，他可不喜歡福全這副去吧抓逃課學生的嘴臉。

“且慢，主子稍待！”果興阿提起筷子剛要動手，有被福全給攔了下來，屢次被福全打斷的果興阿幾乎要暴走。不過福全卻是着胖廚子先把每樣菜飯都嚐了一遍，貪生怕死的果興阿當然沒了脾氣。

吃了幾口胖廚子做的菜飯，果興阿的陰鬱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飢一頓飽一頓啃了幾天行軍乾糧的果興阿，幾乎把筷子都當雞爪子給啃了。胖廚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而且正經的熱菜熱飯可乾糧好吃了太多。

“胖子，以後你跟着我吧！去補給連當個兵，過一陣子我再去找點會做飯的人，讓你當個炊事班長。”果興阿噴着米粒説道。

胖廚子卻傻愣愣的站着，既沒有謝過果興阿，也沒有推辭。

“你高興傻啦！還不快謝大人恩典！”甜妮出於對老鄉的情，急忙出言提醒胖廚子。

“啊！”胖廚子還是有些茫然。

“殺千刀的，你知道一個戰士當班長有多不容易，還不趕緊謝大人恩典。”福全看見姐妹花不，在背後對着胖廚子是一腳。

“大人，小人不會殺人打仗，當不得兵啊！”胖廚子終於有了反應，不過卻是急得快哭了。

“練還是要練練的，不過不用你去打仗，跟着隊伍，給老子和弟兄們做飯行了。以後再賞你個媳婦，你安心跟着老子吧！”果興阿現在很喜歡自稱老子。

“謝，大人！”只做飯能有個官身，胖廚子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向果興阿連連磕頭。

之後的兩天，雖然有了姐妹花的陪伴，但果興阿過得一點也不開心，因為戰事還是沒有進展。雖然生活區裏已經斷了糧，而且清軍在個別的點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但是整體局勢還是在對峙。果興阿捨不得讓自己的士兵去冒險，都是派俘虜去勸降，但效果實在太差。不是還沒進去被殺，是勸降的使者一去不回，連女營都在堅持作戰，全城各處沒有一絲投降的意思。

顯德出主意給裏面送點糧食進去，順手再參點毒藥，果興阿興趣了一陣，最後還是放棄了。裏面的太平軍餘部也不是傻子，肯定不會一起吃的，被發現有毒，嚷嚷開了，更加沒有人肯投降了。

“大人，有人犯了軍法，特來請大人處置！”慕順押着承泰騷眉搭眼的走了鼓樓。

“他媽的，那個王八蛋活膩歪了。”勸降是果興阿搞定城裏太平軍殘部的唯一方法，誰在這個時候胡來，和給果興阿眼藥沒有區別。

“突擊營午又打下了南區女營的一部分院落，搜索殘敵的士兵抓住了幾個長的女匪，有幾個不爭氣的手腳不太乾淨。不過大人放心，還沒成事被警衞班下來巡查的人給抓了。”承泰一直低着頭不説話，慕順只好出來説明了因由。

“都有誰？”突擊連一直表現不錯，果興阿真不想拿突擊連的人開刀。

“帶隊的是個旗丁叫阿阿，手底下的還有幾個漢兵，都是摸一把之類的，有一個敗類往人身撲了，帶還沒解給抓了。”承泰説的有些含糊，但還想盡量保下自己的部下。

“身的那個地正法，給老子砍了。阿阿那個混蛋怎麼管束部下的，打三十鞭子，剩下幾個壞種一人也十五鞭子。拉去他們犯事的地方執行，讓裏面的長看見。”果興阿還是沒捨得全殺了。

“大人，是不是都打幾鞭子算了，別動了我軍鋭氣。”不敢求情的承泰可憐巴巴的看着慕順，慕順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現在是什麼時候？裏面那幫人多扛一天，我們多一天危險，他們已經突圍無望了，讓他們安心！”果興阿一字一頓道。

“嗻！”慕順也知道果興阿説的道理不再多説，拉着垂頭喪氣的承泰退了出去。

“他早這樣該多好！”後堂的妮偷偷的對妹妹説道。

“晚了！”甜妮恨恨道。

一顆人頭幾十鞭子之後，城內的太平軍女營降了，她們出了武器，換來了糧食。清軍承諾她們仍居原地，且不做侵擾，讓她們放心出了武器。她們衝不過清軍嚴密的火槍陣，也不清楚清軍到底有多少人，看着昔統帥的人頭，她們無奈的投降了。

隨着女營的投降，得到了清軍承諾之後，城內各處的太平軍接二連三的放下了武器。他們早已失去了希望，堅持只是為了魚死破。如今清軍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還是願意去追求那一點求生的希望。一隊隊放下武器的太平軍在清軍的監視下，撤出了他們據守的據點，回到了他們與監獄類似的生活區。當然清軍壓縮了他們的生存空間，原本的東南西北四區，變成了南北男女兩營。男人在北側的男營，女人在南側的女營，由清軍按時發放糧食，同時在四周守衞。

“營區四周都給老子往死裏埋火藥，如有異動，全都炸死他們。”果興阿在大局已定後，下達了預防後患的命令。本來圍堵殘兵的時候，果興阿是靠着火槍加火藥構築防線，這次更是大張旗鼓的把城裏的人都困在了火藥堆裏。

不過城內還沒徹底平定，城東的一處院落外戰鬥還在繼續。這裏的太平軍打的及其頑強，炮兵出動了兩門火炮，還是沒能轟開太平軍的血防線。不過城裏各處的槍聲都安靜了下來以後，清軍聽見院子裏似乎太平軍發生了內訌，清軍聽到了一些“神和神打仗”之類的詞句。搞不懂是不是太平軍在裏面做法，急忙去請果興阿過來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