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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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興阿看着面前的敵人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不再是手持武器年輕彪悍的太平軍戰士,他們是拿着農具廚具的男女老少,他們是平民。果興阿現在不必再去尋找鎮子裏的百姓了,他們都被集在了這處院落裏。
百姓們雖然喊叫的很歡,所謂不斷的叫囂,但是一直沒有人跳出來做出頭鳥,只是隔着院子的大門威嚇着清軍。果興阿還在困擾如何處置這些百姓的時候,更悉這個時代的畢雲濤已經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佔據了擊優勢角度,具備完善的火力諸元的清軍開始了齊。隨着密集的槍聲響起,原本洶湧如的百姓們,好像一下子撞到了礁石。不只喧囂的波被撞得粉碎,花也全都是鮮血留下的痕跡。
清軍也不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槍口只是對着人羣沒有特意的去瞄準某一個人,這一輪齊更多的是威懾。但這輪威懾已經足夠恐怖了,抱團尋求勇氣的百姓們站的過於密集了,近百人被鉛彈打倒在地,而且鉛彈恐怖的威力在他們的身留下了讓人過目難忘的傷口。有婦人的衣袖沾染了白的*,有老人在鬍鬚捋下了別人的碎骨,人間地獄般的場景讓喧鬧聲更大,不過他們已經在退卻奔逃。
“單炮霰彈,平,放!”孔震見一連已經開火,下令炮兵支援,用霰彈近距離轟擊人羣。
“別…”果興阿的聲音剛從嗓子出來一半,手已經拉下了拉火管的引信。
“轟”隨着炮聲的轟鳴,已經潰散的人羣瞬間被打出了一個缺口。如果説畢雲濤的火槍齊,是雨滴滋潤乾涸土地的覺,那孔震的一炮是直接在地潑了一盆水。一發炮彈兵只擊倒了二十多人,但它的威懾力火槍強了太多了。剛剛還如海波濤般一直在院落裏叫囂的百姓,瞬間如退一般快速的逃散。
看着逃向院子深處的百姓,滿地的殘骸鮮血,果興阿有一種説不出道不明的覺,像一隻手偷偷的抓了一下他的心。果興阿穿越以後沒少殺人,但是多是在兩軍陣前,軍人間的生死相搏。但這次果興阿的部下對百姓舉起了槍,雖然他們是敵佔區的百姓,但果興阿還是有一種犯罪的覺。
果興阿很想把畢雲濤和孔震叫過來,好好的訓斥一頓,可是真的叫來了又説什麼呢!百姓們已經拿起了武器,喊出了對抗的口號,戰士們要停下來説服他們嗎?拿起武器的是敵人,這是果興阿曾經無數次在隊伍裏面強調過,果興阿現在不能打自己的臉。
承泰一直沒有命令部隊開火,幾個擅自開火的部下也被承泰給喝止了。果興阿眼光掃過承泰的時候,承泰表情很複雜的低下了頭。果興阿不懂承泰沒有開火的原因,也搞不清承泰那複雜的表情,但心裏給承泰加了一分。
“孔排長,想辦法把那個影壁搞掉,後面有埋伏,不能讓弟兄們硬衝!”見識過“戰爭之神”的畢雲濤,現在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的是孔震。
“實彈,平,放!”孔震直接命令炮兵對着影壁牆開火。
雕刻着出水芙蓉的美影壁牆,被三百米外飛來的實心炮彈撞成了一堆殘破的磚瓦。隱藏在影壁後矮牆邊的幾個手持弓箭的太平軍瞬間暴,看到目標的清軍一瞬間便把他們打成了篩子。
“角樓,狙擊手!隱蔽!”畢雲濤忽然看到院牆的角樓,出現了幾個手持火槍的太平軍。
果興阿很欣賞畢雲濤能夠理解應用自己傳授的各種戰術技巧,不過看着足足兩百米外的角樓,畢雲濤的隱蔽是不是過於謹慎了。用望遠鏡看了一下角樓的太平軍,果興阿發現他們的火槍居然是老舊的火繩槍,估計是從那部清軍手裏繳獲的乾隆爺時期的古董。
“畢雲濤用得着隱蔽嗎?那玩意,我站這讓他打,一百槍之內,他如果能打到我,都是我輩子缺了大德了。”果興阿和身邊的福全抱怨道。
“大人,畢副營長沒有望遠鏡,看不清吧!”福全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那也不能這麼匍匐過去吧!”果興阿也知道畢雲濤肯定看不清。
“孔排長,把那個角樓搞掉!”果興阿還沒嘆完,畢雲濤已經再次召喚孔震。
“榴霰彈,仰角抬高,放!”孔震毫無怨言的,由着畢雲濤指揮,孔震非常喜歡被人求援的覺。而且瞄準特定目標,可一片一片的轟炸可多了。孔震不算神手,但兩百米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所以輕鬆的一炮命,角樓的半截直接被炸成粉碎。
這座院落很大,可能是太平軍把鎮子裏之前的幾家富户的宅院給打通了,才有瞭如許的規模。不過畢竟是尋常富户的宅院,影壁角亭之類可供作為屏障的東西實在太少了。百姓被驅散了之後,一路長驅直入猛攻這處院落的後宅核心區域。
一路太平軍設立了不少防守的據點,除了一處邊門的據點是被承泰的突擊連用手榴彈加霰彈槍給搞定的,其餘的全部都被孔震的大炮轟成了飛灰。畢雲濤和孔震的步炮協同在實戰打出了默契,畢雲濤帶隊前進稍一受阻,立即呼叫孔震的炮兵攻堅,一頓火炮過後,畢雲濤立即再帶隊在焦土搜索前進。實心彈、霰彈、榴彈、榴霰彈、爆破彈還有果興阿特意添加了白磷搞出來的燃燒彈,炮兵各個彈種在這個不大的院落裏挨個試用了個遍。
“躲好了!”畢雲濤招呼着他的下屬,今天的第一個傷員是被自己家炮兵炸飛的碎石砸傷的。
“爆破彈,平,放!”孔震看自己人都躲的差不多了,下令對後院前最後的一個障礙,太平軍最後的防線開炮。
卵形爆破彈擊穿了太平軍的工事,鑽近了工事的內部,然後爆炸的火光由內而外的迸發出來,太平軍的最後防線在爆炸聲和火光徹底的化為了烏有。突擊連和一連高呼着“活捉黃達平”的口號,衝進了院落,特戰小隊也在第一時間在院落的圍牆設置了狙擊火力點。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果興阿在警衞班的簇擁下,滿面風大馬金刀的走進了院落。
“黃達平將軍,出來聊兩句吧!”雖然有不少百姓散落在四周,但不足兩百人的太平軍殘部已經全部被清軍包圍在了坎心。看着這些衣衫殘破,武器只有刀劍的敗兵,果興阿志得意滿的請自己的老對手黃達平出來答話。
“黃達平將軍,給自己留點體面吧!”福全不知從那裏來了一把太師椅,果興阿很有些反派風範的坐着。
“和清妖拼了。”一名傷勢頗重的太平軍怒吼道,用僅存的右手揮舞着刀衝向了果興阿。在他的帶動之下,太平軍好像也明白自己已到了最後的時候,紛紛加入了最後衝鋒的隊列。不能做俘虜的敗兵,只剩下絕望的的眼神,帶着無限的絕望直衝果興阿。擒賊先擒王,如果僥倖,或許還有逃生的希望。
“開炮!”孔震進入後宅以後,發現沒有堅固工事,便將五門火炮都換裝了霰彈。一字排開的五門六磅炮,面對只有幾十米距離的敵人,發起了最後的怒吼。步兵、警衞班都沒有機會出手護衞果興阿,因為炮聲過後,霰彈掃過太平軍隊伍的場面,讓所有人的胃都是那麼的難受。好像狂風掃過堆積的枯葉,一瞬間便將枯葉帶天空。火炮發的霰彈掃過太平軍的陣列,沒有枯葉被帶天空,但留下了滿地的血腥。所有肢體都被無情的撕扯成粉碎,骨在火辣的風暴成為一灘猩紅的泥。
“黃達平在哪?説出來,我保你們活命!”一陣近距離的炮火過後,太平軍最後的衝鋒已經結束,僅存的幾十名身受重傷的太平軍聚集在殘破的堂屋的檐下。他們已經無力在反抗了,一個步兵一柄刺刀,殺光他們也是十幾分鐘的事。所有果興阿的眼,他們已經是俘虜了,果興阿只是在審問俘虜而已。
“小子,憑你還想抓黃師帥,黃師帥早走了,下次黃師帥一定取了你的腦袋,給我們報仇。”已經滿臉鮮血雙目失明的劉據,憑着聲音的方向,對着果興阿的方向罵道。
“對!我們在下面等你!”這些廝殺漢早亡了他們的教義,也忘了自己該天堂的事。口口聲聲做鬼也不會放過果興阿。
果興阿狐疑的看着這些戰俘,眼光逐一掃過他們或平靜或憤的臉孔,又看向了周邊驚恐慌亂的百姓。腦海不斷閃過黃達平的樣貌,果興阿眉又擰成了一團。這些人的話可真可假,本無從判斷,己方見過黃達平的人也都是隻遠遠的見過,鬼知道黃達平具體什麼樣,本無法辨認。可能黃達平早已戰死或者正混在逃散的百姓,所謂早已遠遁不過是擾亂視聽的説詞而已,但也可能黃達平真的已經沒影了。
“抓幾個過來!”畢雲濤指向了正在逃散的百姓。
“你們幾個認識黃達平嗎?”畢雲濤用刀指着幾個個剛剛被提溜過來的百姓。
“不…認識…認識…不…”幾個百姓已經魂飛天外,不知該如何答對。
“黃達平哪去了?”畢雲濤拿着刀對準了一人厲聲問道。
“我…不知…”那百姓抖聲道。
畢雲濤沒給他説出“道”字的機會,刀鋒已經劃過了他的咽喉。
“你!黃達平哪去了?”畢雲濤把帶着血的刀對準了第二個人。
“跑啦!”那百姓口道。
“怎麼跑的?”畢雲濤追問道。
“真不知…”血光再一次閃過。
“怎麼跑的?”畢雲濤把刀鋒對準了第三個人。
“我們都聚在這,他在西邊…你們來這,他往西跑了…”第三個百姓覺腦子有點缺氧。
“叛徒,叛徒…你不得好死!”傷兵們咒罵着。
果興阿很不想波及到百姓,但畢雲濤真的問出了結果,果興阿索當作看不見了。
“把他給慕順送過去,追!把黃達平給老子追回來!”果興阿絕不能容忍黃達平再次只扔給自己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