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國中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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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或者説白人都具有一種東方人難以理解的智慧，是他們特別喜歡籤條約，然後以他們白人內部對條約的履行歷史來證明他們的契約神。不過當東方人深信白人具有契約神被帶入白人的條條框框的時候，白人把條約當擦股紙了，然後笑着説這是逗野蠻人的把戲，人和猴子簽訂的條約怎麼會有效。

歐美列強都特別喜歡對東方人使用這種條約把戲，大面他們把東方人忽悠進了他們制定的規則之，小的地方他們也利用條約佔了無窮無盡的便宜。開戰之前的麻痹策略，或是戰局不利時的緩兵之計，白人沒少搞這種小把戲，大清沒少吃這方面的虧。

美國人對付印第安人也是一樣的套路，有事沒事籤個條約耍你一把，野蠻的土著還在研究規則，白人紳士卻早把它當成了一張廢紙。較著名的廢紙條約便是《拉勒米堡條約》，這份只有八款的條約裏，美國人已經佔盡了便宜，卻還是隻有在自己實力不足的時候才肯遵守。印第安人不斷的退讓，以土地換取生存下去的可能，但是白人承諾和平接收了印第安人的土地之後，馬又用武力迫印第安人繼續後退。

美國人還印第安人的身份耍了一個小滑頭。在美國的法理印第安人不是美國人，《拉勒米堡條約》等一系列的條約，也是國與國之間條約的格式。但是美國卻經常針對印第安人出台法律，印第安人還必須遵守這些法律，不然將面臨白人的屠殺。印第安人的身份一直在按照美國人的需求變來變去，要你土地的時候你是外國，要管制你的時候你是沒有公民權的國人，一切按美國人的意思辦。這一切還都是印第安人具有一定實力的時候，如果印第安人實力衰落，美國人不需要這麼麻煩了，他們直接亮傢伙殺人。

印第安人也是極為彪悍的，之所以被白人欺負成這樣，還是因為他們太過原始。東部殘存的少量印第安人已經被白人用基督教給忽悠苶了，完全被白人馴化，成為了沒有野的狼，西部印第安人的情況則要複雜的多。

印第安人是一個非常籠統的説法，白人幾乎管美洲大地的所有土著都叫印第安人，而實際像國有五十六個民族一樣，印第安人內部也有着非常多的分支。大的族類有印加人、瑪雅人、阿茲特卡人等，細分部族更多了，美國境內有蘇族和夏延族等一大批部族。部族之間有很大的差異，相互之間也有着各自利益的衝突，完全是一盤散沙。如果所有的美國印第安人能團結在一起，別説他們還有簡陋的武器，算他們只有木，美國人搞屠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是因為印第安人分散各地，全都是各自為政的局面，才讓美國人有了各個擊破的機會。

哈坦到北美與老領導慕順匯合之後，兩人和部分原高級軍官對美國的形勢做了一個分析，發現他們搞錯了很多事，連無所不知的果興阿也搞錯了很多事。眼下的美國看去有將近八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但這裏面還包含着一些類似國之國的東西，那是還有七百萬殘部的印第安人。

印第安人擁有大片的土地，以及自己獨立的組織架構，如果他們能夠團結起來成立一個近代意義的國家，立馬能分走美國近三分之一的國土，同時還能把美國西北部全給啃下來。北美洲的近代史似乎一直都是殖民者們在打來打去，但是印第安人也一直在這裏，他們並沒有離開。只是因為這幫淳樸率真的大哥們，一直沒有國家和領土的概念，所以才讓白人殖民者今天在這裏劃塊地，明天在那裏杆旗。印第安人的原始疆域，在白人的歷史裏被忽略了，白人把自己走過的地方都算做了自己的領土，當地的土著在他們眼裏不過是曠野的野生動物。

在烏鴉酋長的幫組下，哈坦帶來的技術人員，在美國的地圖畫出了印第安人的大體疆域。看着這份印第安人疆域圖，慕順和哈坦全都了，別説把這裏變成北滿州的領土，是在這裏建立一個親滿洲的印第安政權，也夠果興阿樂半年的了。亞利桑那、加利福尼亞、內華達、猶他、堪薩斯等等西部好地，幾乎全都在印第安人手裏，雖然他們幾乎無法抵抗白人的入侵，但起碼現在忙於內戰的聯邦政府還沒時間搭理他們。

美國雖然一八五零年代打到了加利福尼亞，但是西部的人口一直都不多，下下加一塊，整個西部也是幾十萬人的樣子。而殘存的印第安人幾乎全都集在西部地區，在人數是白人的六七倍，而且印第安人對當地的土地非常悉，種什麼能長他們是最清楚的。只要能把印第安人團結起來，果興阿再出槍把他們武裝起來，趕走白人獨立建國，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等到美國人打完內戰再想對付印第安人，有北滿州支持的印第安國家不是那麼容易屠殺的了。

慕順和哈坦都是説乾乾的人，有了大概的方向，當即開始了對烏鴉部落的説服工作。烏鴉也沒少被白人欺負，慕順等人説的一大堆理論他沒怎麼聽懂，但是要幫他對付白人他是明白的，既然是對付白人那沒什麼好説的了，烏鴉舉雙手贊成。烏鴉派人護送着調研人員開始了數個月的走訪，一是和其他部落建立聯繫，二來是看看印第安人是不是真有那麼大的勢力。

結果一圈走下來，哈坦和慕順的心裏涼了半截。地域烏鴉的確沒説大話，但是各地的實際情況哈坦和慕順預期的要差很多。除了亞利桑那、內華達、猶他、堪薩斯等地印第安人還算罩得住，其他地方的印第安人基本都山下鄉了，好地方全在美國人手裏。現在想讓印第安人把這些地方奪回來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先把印第安人團結起來，至於以後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